“萱兒……”冷二孃身爲人母,本能地想保護冷意萱,她痛哭流涕起大嚎起來,“天煞的,你要罰就罰我吧,爲什麼要這麼對我萱兒?”
“號什麼,我沒死呢,”冷意萱厲聲呵斥了冷二孃,母女兩個因爲銀錢的事情鬧得不和,就在這場合之下,冷意萱對冷二孃仍舊還有埋怨。
“萱兒,你……”冷二孃掩面而泣,不忍看冷意萱神態飄蕩的樣子,“姨娘是怕你撐不住啊。”
“哼,他們不敢整死我的。”
的確,冷意萱到底是冷元青的血脈,冷意晴不可能會弄死她,但是心中的惡氣是一定要出了,“你們還站着幹什麼,還不趕緊好好伺候我們二小姐。”
壯漢們分爲兩組,拖着冷意萱和冷二孃進了內室,房門一關,隔絕了外面。
隨之而來的浪蕩之聲越來越響,聽得冷意晴滿臉赤紅,蒼白的臉色看起來好多了,反而是百里修和他的人不動聲色,好像完全沒被裡面的聲音干擾道。
“阿修,你們沒事吧,”琪王大步流星的趕了過來,看到冷意晴在百里修的懷裡,神色晦暗不清,但是對冷意晴的關心卻是很清楚的,“怎麼樣,你人沒事吧?”
“謝王爺關心,小女子安然無恙。”冷意晴低了低頭,算是見禮了,裹緊了身上的衣裳,怕被琪王看見。
“真沒事?”琪王仔細打量着冷意晴,難以置信道,“我南疆的魅蠱厲害到名不虛傳,若不是以性命相博,絕對不可能安然無恙的。”
“玉琪,你太多問題了,自己看吧,”百里修斜睨了琪王一眼,掀開冷意晴肩上的衣衫,裡面露出的杏色肚兜幾乎已經被染紅了,讓琪王親眼看到,無非是想讓他明白,他的封地有人開始作怪了。
琪王寒眸一凝,盛怒道,“可惡,要是讓本王查出是誰,本王非扭了他腦袋不可。”魅蠱,禍害無數,琪王去封地的時候已經禁止民間私下流傳了。
冷意晴已知其中滋味,若是尋常,只是可能令人有些的手腳有些麻痹,若是有笛聲出現,那蠱蟲就會像激怒了一般,四處亂竄,只有男人的肌膚相親纔會令它們冷靜下來,但是隨之而來的不受控制的*便會如潮水一般捲來,非與男子合體而不能解,除非像冷意晴一樣,能對自己下得了手,不怕血盡而亡。
“王爺,這蠱蟲是意菲從凌書桓手中而來,您打可把他叫來一問,人就在後面。”
琪王吩咐屬下去捉凌書桓,可是下屬從後面出來後,說道,“王爺殿下,後面沒人,但是窗戶破了口子,許是人從那裡逃走了。”
這倒是冷意晴沒留意的,白白讓凌書桓逃走了。
內室呻吟不止,淫聲浪語讓人羞愧難當,琪王以爲自己聽錯了,指着內室的門問道,“裡面……?”
“晴兒把魅蠱讓冷意萱喝下去了,這廂裡面早已大戰三百個回合了。”百里修的話裡十分讚賞,這讓冷意晴微微一愣,投去了疑惑的眼色,難道他不覺得自己心狠嗎?
琪王亦是吃驚,沒想到冷意晴會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冷大小姐果然非同一般,居然還有功夫和精力站在這裡欣賞,本王實在是佩服。”
“那王爺覺得一般女子會如何?”冷意晴發覺琪王說得根本就是風涼話。
琪王略一沉思,摸着冒着胡茬的下巴,居然笑了,“本王以爲,性命比貞節重要,要是性命不保,留着貞節有何用?”
“那王爺的意思是小女子應該哭着喊着找男人解蠱蟲?”
“晴兒,不要和他廢話了,老頭子灌輸的思想都很古怪,我都沒辦法理解。”百里修對琪王不削一顧,他口的老頭子是誰,冷意晴十分好奇,他已經不止一次提到了。
“阿修,仔細本王和老頭告狀去?”琪王瞪着眼睛威脅道。
“去啊,小爺纔不在乎呢,小爺覺得貞節比性命更重要,不然活着就是一種屈辱,”百里修的樣子明顯就是琪王對着幹,而他說完,又對冷意晴說道,“晴兒,你說是與不是?”
冷意晴無心他們兩個之間的插科打諢,凝色道,“兩位隨意,小女子要去看望外祖了。”
琪王連忙笑道,“我也去。”
百里修卻不着急,吩咐侍女道,“你們好生守着,等大小姐的吩咐。”
不過簡單一句話,卻讓冷意晴心中一暖,百里修似乎很懂她的心思,所做的事情基本讓她沒有後顧之憂。
琪王先走,去沒見百里修和冷意晴立刻跟上來,回眸一望,居然看到了令他心揪的一幕。
百里修打橫抱起冷意晴,而冷意晴的雙手卻緊緊地環抱着他的脖子,看似令他難過的情形卻十分的和諧,這讓他這個王爺很拉不下臉。
爲什麼他堂堂一個王爺喜歡一個人還不如一個商人,這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百里修不顧琪王嫉妒的眼神,從他面前飄然而過了。
冷意晴此時的乖巧也是令百里修欣喜若狂,那什麼王爺的羨慕都讓他見鬼去吧,反正現在是美人在懷,愜意無比。
越接近聽濤閣,百里修的神色越不對,他抓緊了腳步,卻還是有些氣喘,“玉琪,趕緊去看看,我怕是出事了,好濃的血腥味。”
琪王本不想聽百里修的話,但是他無比凝重的臉色不像是意氣之爭,便加快了腳步趕去聽濤閣。
百里修兩人趕到時,看到的是一院子的血腥之色,裘元帥派來的侍衛死的死傷的傷,十分慘烈。
“阿修,你快進來瞧瞧,”琪王從屋裡衝了出來,朝百里修的手裡接過冷意晴,將人叫到了屋裡。
冷意晴看到內室地上躺着的兩個人,全身陷入了冰窖之中,她掙脫地下了地,撲在了冷元青的身上,“外祖,你醒醒!”
搖了幾下,冷元青完全沒有反應,而冷意晴卻是一手的溼滑黏稠,雪白的掌心盡是刺目驚心的血色,她紅着眼睛定睛一望,冷元青黑緞錦衣上一個血窟窿,不仔細看還看不出來。
“小晴,”被百里修弄醒的劉一鳴吃力地爬到冷元青的身邊,對冷意晴說道,“是我不好,沒保護好冷公。”
“劉叔,是誰?”冷意晴狠狠咬脣,將心裡的痛滯留在了喉嚨口。
“是凌書桓那混蛋,我以爲他來看望冷公,誰知道一進屋就拿起牆上的木劍朝我們瘋狂地刺過來,是我慢了一步,不然那木劍也不會刺進他老人家的胸口。”劉一鳴言語之中盡是悔意,但冷意晴卻沒怪他,因爲他爬過來的痕跡就能看出,他的身上不止一處傷口。
“玉琪,把人給我弄開,”百里修面無表情地使喚琪王,讓他把冷意晴帶離先。
冷意晴呆如木雞地看着百里修脫掉冷元青的衣裳,就在喉間一下一寸的地方,有一個很大的傷口。
百里修伸手摸向冷元青的後脖頸,隨後臉上閃過一抹笑意,他雙手疊加,壓在冷元青的胸膛之上,然後進行了有節奏的擠壓,每五次停一下,直到累得滿頭大汗時,冷元青才悠悠轉醒。
“玉琪,讓你的人去藥鋪抓藥,越快越好。”百里修又是不顧尊卑地使喚琪王,琪王不想答應都難,不過他心裡暗自發誓,一定要讓百里修好看才行。
冷意晴跪着來到冷元青的身邊,輕聲叫道,“外祖,您怎麼樣?”
“晴……晴兒,凌……書……書桓……他……”冷元青斷斷續續地要說話,可是傷勢過重,沒說完就暈了過去。
百里修將人扛上了牀榻,又扶了劉一鳴坐在了椅子上,最後才抱起冷意晴靠在了小榻之上。
“劉叔,怎麼回事?”百里修的眉心都快擰成一個‘川’了,看琪王那樣子,他離開聽濤閣時,冷元青還好好的,不過一炷香的時間,怎麼會變成這樣。
“阿修,凌書桓闖進內室,趁我們不備,拿木劍要殺我們,但是他好像力不從心,沒有刺中我的要害,可是冷公他躺在牀上,沒有還手之力,所以纔會中了一劍。”
凌書桓!冷意晴雙手緊緊地抓着被頭,滿腔恨意無處宣泄,強忍着淚水,周身顫抖。
“晴兒,好在人沒事,你莫要擔心,我一定會救冷老的,”百里修說完,朝冷意晴的後脖頸敲了下去,一聲哼哼之後,人不省人事地倒在了小榻之上。
醒來後,冷意晴聞到的全是濃重的藥味,她強撐起身體,發覺胸口已經上藥了,便疑惑地擡起頭,看到的是琪王暗沉的眸光。
她動了動嘴脣,沒有說話。
“感覺怎麼樣?阿修給你上了藥,”琪王見冷意晴沒搭理他,便無話找話了。
“謝王爺關心,”冷意晴應道,伸手摸向胸口,是百里修那件質地上等的衣裳,胸口的繃帶緊而不勒,痛感也已經消失不少了。
“玉琪,”百里修一進屋就看到冷意晴醒了,顧不上和琪王說什麼,便問道,“晴兒,等傷口好了,我再給你弄點祛疤的藥膏,一定不會留下疤痕的。”
冷意晴耳尖一熱,輕聲道,“不用了,留着這個疤我興許能記得今天所發生的一切,也讓時刻提醒自己,人若不狠,地位不穩,就當是個教訓吧。”
“好,都聽你的,”百里修也沒堅持,無論冷意晴是什麼模樣,對他來說,依舊是那個心地善良人見人愛的小女娃。
琪王不削地哼了一聲,問道,“找我什麼事情?”
“我看你要回京一趟了,凌書桓拿走了冷公的兵符,若是晚了,我怕要失了先機。”
“什麼?”琪王幾乎是從椅子上彈跳了起來,“兵符被盜?”
“嗯!”
琪王頓時無法淡定了,望了冷意晴一眼便急匆匆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