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還是低估了冷意萱,她居然會借凌書桓和冷意菲的手對自己下手,冷意晴懊悔自己爲何會這麼糊塗,“意萱,凌書桓我給你了,你爲何還要這麼對我?”
“給我?”冷意萱齜牙裂目道,“誰稀罕你的施捨,只有你失去了清白,變得骯髒了,書桓哥哥纔會對你死心。”
勸說既然沒用,冷意晴只能想別的辦法,可是外面一陣凌亂吵鬧的腳步聲接踵而來,她幾乎是沒想到辦法就看到不下十個壯漢出現在院子裡。
“大哥,是哪個小妞?兩個都很正點哦,”被稱爲大哥的男人就是那守門婆子的兒子,他帶來了是來個猥瑣的同伴,正興奮地盯着屋裡的人。
“張瘸子,給我好好伺候冷大小姐,要是我不滿意了,一個字兒都不會給你。”冷意萱聲色俱厲,使得那張瘸子很不服氣,但是看在銀子和女人的份上,他認了。
冷意萱撿起地上的竹笛,和冷二孃對視了一眼,兩人交相呼應地吹奏起來了。
悅耳的音符如奪命的刀子凌遲着冷意晴,令她如置身於地獄一般地生不如死,“冷意萱,你最好殺了我,不然我會讓你百倍千倍地償還我。”
“好,好得很,我的好姐姐,”一連三個好字讓冷意萱看起來更爲虛僞,“一會兒你會欲仙欲死,然後求着他們,最後他們會送你下地獄的,到時候我就要看看,你是怎麼要我償還的。”
冷意萱說完,朝張瘸子示意了一下,十來個壯漢便如亢奮的馬匹一般涌了上來。
如惡狼一般的壯漢目不轉睛地盯着冷意晴,幾人商量誰先來的問題。
此時的冷意晴猶如待宰的羔羊,時刻等待着死亡的到來。她發誓,若是劫後餘生,她就算是頂着殘破的身軀也要冷意萱償還。
張瘸子等人商量好之後,向冷意萱提議道,“小姐,不如您和夫人想出去,小人怕一會兒嚇着您。”
“可笑,”冷意萱鄙夷地掃了張瘸子一眼,說道,“本小姐什麼沒見過,會怕這個?”
冷意晴往上看去,瞧見冷意萱正如披着人皮的惡魔一般猙獰,原來善意有時候會變成一把利劍,被人拿着擱在脖子上,隨便一抹,就能了結活生生的性命。
張瘸子聽了冷意晴的話,顯然是吃了一驚,他活了三十餘年,還是第一次碰上如此膽大且兇狠的女人,“弟兄們,爲了銀子,大家都賣力一點,別讓小姐失望了。”
“知道了,大哥,”壯漢們摩拳擦掌地想要先動手,你推我桑之間,很快就有人不滿了,“大哥,你給說個話,到底誰先來,這麼爭來爭去,小心這娘們的媚藥過了。”
許是冷意萱也擔心這個問題,她連忙有吹奏了竹笛,這讓剛好平息了臊熱的冷意晴又一次全身如蟲咬一般地難受起來,本就嫵媚的眼睛更爲水靈靈得了,看得這羣壯漢心癢難耐。
“就按年紀來吧,小的先來,快一點,我們年紀大的,後面慢慢享受就成,”目露淫色的張瘸子拿了主意,很快就得到了認可,就算年紀輕的,看起來也有個三十多歲了,冷意晴在他們的眼裡,就像是剛出水的嫩芙蓉,是絕對的誘惑。
冷意晴忍住噬心之苦,趴在地上,擡頭便向地面撞去,嘭地一聲響起,可疼得卻不是她的頭,反而覺得脖子有點勒。
“你們真是活膩了,小爺今日送你們一程,”百里修冷冽無比的聲音如催命符一樣響徹花廳,冷意晴只覺得身上一沉,問到了淡淡的冷梅香。
百里修用衣服將冷意晴的身子裹了起來,緊緊地抱在了胸前,沒了肌膚相親,似乎那蠱蟲都起不了作用了。
“來人啊,把他們給我吊起來,挖去眼睛後,扔到亂葬崗去。”百里修一聲令下,白衣侍女如從天降,臂紗一挽,纏住了壯漢們的脖子,速度快得令他們來不及反應。
冷意晴沉下氣息,滿眼憤恨,咬破嘴脣,舔舐着自己口裡的血腥味才慢慢地冷靜下來,“百里修,這些人先給我留着。”
“好,依你,”百里修環抱冷意晴的雙手顫抖不止,彷彿懷裡的人兒會莫名其妙消息一般,若不是聽說府中有外來男子走動,他幾乎是想不到冷意晴來蘭苑。
“多謝,”冷意晴笑得悽美,她掰開百里修的手,亦步亦趨地走到冷意萱跟前,厲聲道,“說,這蠱蟲何解?”
“很簡單,找個男人和你睡覺,然後把蠱蟲過給他,這樣你就能得救了。”冷意萱說完,仰天大笑,笑得連眼淚都出來了,“你這殘破的身體,看書桓哥哥還怎麼喜歡你?不過呢,還有一種辦法,你想知道嗎?”
冷意晴面無表情地看着冷意萱,等着她繼續說下去。
“你只要用刀割破自己的胸口,然後等着蠱蟲和你的血一起流出來,那感覺一定很像走在黃泉路上,你想試試哪一種呢?”冷意萱挑釁地望着冷意晴,似乎斷定她不會拿命來賭。
冷意晴聞言,嘴角浮現一抹絕美妖冶的笑容,她掀開百里修的衣裳,毫不猶豫地從髮髻上拔下簪子。
“你幹什麼?”百里修急忙地抓住了冷意晴握簪子的手,“你瘋了,那會要了你的命的。”
“百里修,我還有別的辦法嗎?”冷意晴的聲音透着淒涼,絕望地看着他。
“有,”百里修的眼眸猶如深潭上的漩渦,將冷意晴席捲進去,“我願意。”
冷意晴一驚,拿簪子的手抖了一下,回神後,微微一笑,眼淚落下來了,決絕道,“可我不願意,”說完,手從百里修的發涼的手掌心裡抽了出來,“你若真想幫我替我抓着她。”
百里修不解,可還是讓侍女抓住了冷意萱。
冷意晴眼眸一凝,冷得冷意萱忍不住想逃,可是被侍女壓着,能跑到哪裡去?冷意晴笑着朝胸口一橫,奪目的嫣紅之色瞬間染紅了杏色肚兜,心裡的痛早已經蓋過了身體的痛,此時,她唯一的念頭就是要讓冷意萱也嚐嚐這生不如死的滋味。
冷意萱是打死也不相信冷意晴會對自己下手,那鮮血滴落在地,猶如嬌豔盛開的紅梅,刺得她眼睛生疼。
冷意晴扔掉簪子,一手拽住冷意萱的頭髮,將她仰過頭去,另外一隻手則是扣住她的下巴,身子一傾,嫣紅的血珠子一顆顆地滴在了冷意萱的口裡,她一動不能動,只能雙眸怒瞪,喉嚨不由自主地吞嚥下了帶着蠱蟲的腥血。
百里修緊握拳頭,這樣的冷意晴讓他心疼,疼到恨自己爲什麼這般謹慎小心還會讓人傷害她。
“大小姐,”侍女一把扶住了冷意晴的手,焦急道,“不能再流血了,否則您會撐不住的。”冷意晴一臉慘白,冷笑地看着冷意萱如見了猛獸般驚恐地臉色,厲色道,“現在也讓你嚐嚐千人枕萬人睡的滋味。”說完,雙手放開了她。
冷意萱拼命地扣着喉嚨,可除了口痰,什麼都沒流出來,她趁着冷意晴頭暈目眩,拿過冷二孃跟前的琵琶就掄了過來。
百里修一個飛身而起,腳尖一勾,勾住了琵琶的細線轉了一圈,向冷意萱扔過去了,落地時,雙手護住冷意晴的纖腰,將人帶遠了幾步,伸手點了冷意晴的穴道,止住了血。
冷意晴眼前一黑,差一點就倒在了百里修的身上,可她強迫自己打起精神,她還要親眼看着冷意萱在她眼前掙扎。
“讓那些人進來吧,”孱弱的聲音如幽谷傳來的空靈,飄渺地像是幻聽了。
百里修手一揮,侍女們拉着壯漢進來,等着冷意晴吩咐。
“這母女兩個人隨便你們怎麼玩,等累了同福客棧拿銀子,每人十兩,記得一定要盡興,不然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冷意晴從未想過自己會如此狠得下心,吃一智長一塹,她若心軟,那就是對自己最大的殘忍。
“冷意萱,你一定會不得好死的……”不能動的冷二孃嘶吼着辱罵冷意晴。
“二姨娘,就算我死我也要比你晚死,不然我在怎麼爲我娘和她未出世的孩子報仇。”說完,冷意晴冷眼一掃,對張瘸子說道,“還不趕緊開始?”
“這……這……”張瘸子很猶豫,轉眼間形勢便發生反轉,讓他如何能不害怕,“十……十兩銀子我們不要了,您大人大量就放過我們吧。”
“老大,你瘋了,白白得來的銀子你不要我們要,”張瘸子被同伴一推,打了趔趄,摔在地上,後面的幾個人一擁而上,聚到冷意晴的跟前,諂媚道,“小姐,我們願意全力以赴,不知道銀子的事情是不是真的?”
“完事兒了去同福客棧拿,”百里修臉色沉沉,如化不開的烏雲,“還有一件事情,你們若是替小爺辦好了,小爺大大有賞。”
去同福客棧取銀子不過是冷意晴隨口一說罷了,沒想到百里修附和,冷意晴訥訥地問道,“其實大可不必這樣……”
“噓,能用銀子解決的都是小事,”百里修輕拍了她的肩頭,示意她不要介懷,他自然有辦法對付。
壯漢們兩眼放光,紛紛搓手慶幸運氣太好了。
“裡面的牀又大有舒服,隨便你們怎麼玩,不過不要玩出人命,否則銀子我一分都不會給,”冷意晴面帶寒霜地望了眼冷意萱,瞧見她驚恐卻依然懷着恨意,便冷哼道,“我說過,你加註在我身上的,我將百倍千倍償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