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王殿下,這裡不是朝堂,休要拿你的王爺架子。”百里修哪裡會怕琪王的威嚴,相處了十年,已經很熟悉他的脾性了。
冷意晴聽聞張若心喜歡的人是琪王的時候,心裡十分震驚,這要是明王知道了,又會是什麼情形。而,張若心無心一問,又讓冷意晴的心跌如了谷底似得,百里修難道真的有斷袖之癖?手心裡的耳環隱約殘留着他的溫度,雖然只有一絲絲,卻像炙熱得燙着她的手心。
“這麼多廢話,還讓不讓人吃晚飯了?”琪王說不過百里修,直接轉了話鋒。
“對,去吃飯,我肚子好像餓了,”張若心不假思索地附和琪王,眼裡全是崇拜之色和仰慕之情,而且是好不掩飾地展露在冷意晴的面前。
時辰已是掌燈時分了,平時也該吃晚飯了。
“冷大小姐,一起吧?”百里修冷然問道,剛剛張若心提到他和琪王的關係時,她居然無動無衷,這太傷他心了。
“恐怕不大方便,你們自己去吧,”冷意晴斷然拒絕,神色淡淡地看不出任何喜怒,讓人難以琢磨。
琪王卻是第一個不準的,拿出自己王爺的身份來冷意晴,“走吧,小晴兒,本王的命令難道你敢不從。”
小晴兒?冷意晴聽了別提多彆扭。
張若心驚訝的眸光立刻射了過來,張了張嘴,卻沒說出話來。
冷意晴心裡咯噔了一下,發覺不妙,琪王叫得如此親暱,要是張若心誤那會那就遭了。
外頭來了是頂明月樓的轎子,每有一頂都寬敞得足以坐下兩個人,冷意晴等張若心上了轎子後,直接進去了。
“晴兒,你……”張若心不解地問道。
冷意晴也不藏着了,直接說明來意,“恕妹妹無理了,姐姐,我必須要澄清一件事情,我和琪王沒關係,剛剛她那麼叫我是開玩笑,姐姐別放在心上。”
冷意晴如此坦白,更讓張若心歡喜幾分了,“妹妹這麼坦誠,姐姐自愧不如。”
冷意晴鬆了口氣,微微一笑,“妹妹沒看錯人,姐姐果然大度。”
張若心聞言,苦笑道,“大度又沒用,我又不是他的誰,說起來,都是我的一相情願和自作多情,玉琪要是喜歡你我也沒資格管,與其他娶別人,不如讓他娶了你,至少知根知底,我心裡也舒坦。”
冷意晴錯愕不已,張若心居然說出這個話來,可見她也是時刻謹記自己的身份,有多越矩之舉,估計也是用情至深了,所謂發乎情止乎禮,她也就到了這程度。
一到明月樓,兩姐妹便手挽手有說有笑地隨着小廝去了雅間,百里修兩人點了菜之後才進去。
冷意晴兩人只顧着說話,把兩個大男人撂在一邊,讓他們相互對望也是極爲無聊的,最後,琪王終於耐不住了,好奇插話道,“你們兩個姑娘聊什麼呢,也給本王說說看。”
“沒什麼,”冷意晴輕輕地應道,雖說琪王很好相處,可他到底是王爺,不能越了身份。
張若心咬了咬紅脣,微微一笑,“玉琪,剛剛晴兒說她喜歡你,你呢?”
“若溪姐姐,”冷意晴大吃一驚,連名字都叫出來了,她瞪大了黑眸不知所措,等着張若心給她澄清。
“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喜歡就喜歡了唄,”張若心不僅沒澄清反而令誤會更深了,“玉琪,我妹妹人長的好看,心地又好,你不知道,她小時候看到一個戲子沒吃的,專程給她送梅花糕,你說,這樣好的女孩子哪裡找,你得趁早下手了。”
琪王若有所思地望着冷意晴,是這樣麼?若是喜歡自己,怎會這麼一副樣子。
冷意晴紅霞鋪面,感覺雅間裡悶得透不過起來了,她被琪王瞧得不好意思,急忙測了測身子,輕擡眼瞼時,恰好對上了百里修那雙幽深不見底的眼眸,此時冷冽的眼神之中,充斥着各種猜想和探究,讓冷意晴極爲不自在。
“若溪,和你相熟以來,本王第一次覺得你的話最有道理,本王眼界高,還真不是隨便什麼女子都能入本王的眼的,不過,小晴兒還真是不一樣,本王很喜歡。”琪王越說越興奮,難掩對冷意晴的喜愛。
而張若心臉上笑着,可心裡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什麼滋味都有。
冷意晴見琪王越說越起勁,‘騰’地站了起來,大聲說道,“多謝王爺厚愛,但我不喜歡您。”
“哈哈哈……”
百里修那輕狂而張揚的笑聲立刻如浪一般從他的嘴裡涌了出來,好像要把心裡之前的鬱氣一笑而盡,“玉琪,我看吧,你就是挫,也就若溪喜歡你,你卻將她拱手讓人了。”
話音剛落,琪王的臉色立刻陰沉了下來,咬牙恨恨地蹦出幾個字,“百里修,本王和你有仇啊?”
張若心卻是一臉的落寞,失神地望着琪王的側身看了很久,冷意晴不免感慨,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無奈人間多悲涼。
飯菜送來之後,雅間便安靜下來了。
張若心除了喝酒,什麼菜都沒碰過。
冷意晴知道她有心灌醉自己,所以沒勸着,好好醉一場,醒來之後或許什麼事情都不記得了。
琪王像是故意的,連番朝百里脩敬酒,最後,沒把人灌醉,自己倒是先倒下了。
雅間瞬間悄無聲息。
冷意晴看到百里修那像要吃人的樣子,惶惶不安地放下了筷子,很想拔腿就跑。
“怕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百里修捏緊了拳頭,像是在壓抑自己的情緒。
冷意晴抿了抿雙脣,輕聲吐了一個字出來,“沒!”
百里修的手背推翻了跟前的酒盞,起身繞到冷意晴的身邊,沒等她反映過來,便已將人帶到了露臺。
星夜朗空,夜風溫柔地輕撫着兩人的臉,帶起了兩人的頭髮相互糾纏着,攪亂了好不容易纔平靜下來的心。
冷意晴怎麼也抽不出手,急得甩着手臂,“你幹什麼,快些放開我?”
“你真的喜歡玉琪?”百里修難掩眼中複雜情愫,修長有力的手捨不得鬆開。
“呃?”冷意晴一愣,眨着清澈的眸子疑惑不解地轉頭看他,“你信若溪姐姐的話?”
“不是嗎?玉琪人中龍鳳,乃千千萬女子心儀的對象,比那凌書桓好千萬倍,難道你就不動心?”
百里修等着冷意晴的回答,不自覺地收緊了手掌的力量,疼得冷意晴緊蹙眉頭,輕呼出聲,“你弄疼我了。”
百里修這才鬆了鬆手,冷意晴趁機抽回了手,剛剛那一捏,先疼後麻,讓她十分難受。
“你還沒回答我的話呢?”
百里修忍不住催促,這個問題就像一枚針一樣刺入他的心裡,不問清楚誓不罷休。
“我沒有,”冷意晴緊緊地絞着雙手,低吼道,“沒有!沒有!你聽明白了嗎?”
百里修頓時竊喜,想要把她擁進懷裡,誰知冷意晴有所發覺便躲了過去,沉聲問道,“這下子你滿意了吧,你放心,沒人和你搶琪王。”
這下子輪到百里修愣住了,小妮子到底再想什麼呢,以爲他喜歡玉琪?這也太離譜了,等等……莫不是之前那一下勾肩搭背讓她誤會了。
“我喜歡的人是……”
“你喜歡誰和我無關,不用和我說清楚,我記得娘說過,你可能是未來的駙馬爺,我沒說錯吧?”冷意晴一拂額間的劉海,藉着夜風的吹拂讓自己清醒些,“時候不早,還是送我們回去吧。”
說完,轉身去了雅間。
百里修雖然沒表明心跡,但只是被誤會喜歡琪王,那也總比誤會喜歡其他女人來的好處理。
琪王被安置在明月樓,而張若心跟着冷意晴回了冷府的竹苑。
冷意萱心焦地等了一晚上都沒見張若心召喚,情急之下,讓如碧去請了凌書桓。
打從牛尿一事之後,兩人還是第一次單獨相處。
冷意萱等如碧斟了茶之後,將人趕出了屋子,去門口守着。
凌書桓輕輕轉着茶盞,連個正眼都沒瞅她,語氣淡淡地問道,“你找我有什麼事情?”
“書桓哥哥,”冷意萱尷尬地笑道,“難道沒事就不能找你敘敘舊嗎?”
“你覺得還有必要嗎?不說其他的,你現在可是明王的女人,就不怕別人閒言碎語?”
“我愛的是哥哥你,”冷意萱小臉慼慼,滿面憂傷,衝口而出,“可你愛的是冷意晴。”
“有意思嗎?意萱,”凌書桓不耐煩地擡了擡眉頭,還是沒給個好臉色,“既然你都知道了,還要找我來幹什麼?”
說完,端起茶盞,盡數飲下,打算起身離開。
隨之,身體裡像是藏着一把火,燒得他想撕開所有的衣裳,冷意萱一步步地走過來,媚笑道,“哥哥是不是很難受啊?要不要妹妹幫忙?”
“你……你幹什麼,”冷意萱的聲音如魔音一樣鑽進了凌書桓的耳朵,明知她的用心還忍不住問道。
“你說我想幹什麼?”冷意萱嫵媚一笑,雙手不安份地在凌書桓上身磨蹭,將他折磨得只好求饒。
“好妹妹,走,我們進屋,”凌書桓毫無理智地將人扛在了肩上,踢開臥房的門,把人扔在了牀上,隨後,衣裳被撕裂,調笑聲很快響徹屋內,嬌吟浪聲,讓人面紅耳赤。
事畢,凌書桓氣虛體弱地從冷意萱身上翻了下來,鄙夷道,“你居然給我下藥,還真是會用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