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寧湛進宮覲見,見到玉熙他直接求玉熙早些將他的親事定下來。
從去年開始,玉熙就留意起與寧湛適齡的姑娘。有兩個姑娘玉熙覺得跟寧湛挺合適的,這兩姑娘都是文華堂的女學生。不過到現在還沒確定到底最後的人選,就沒跟寧家的人說。
玉熙笑着說道:“怎麼?過完年你也才十七歲,就着急娶媳婦了?”
寧湛苦着臉道:“娘娘,不是我着急娶媳婦,是我娘着急抱孫子。自她回來,家裡的請帖數不勝數,而我娘每次接了帖子都興匆匆地去了。”
安陽伯位高權重,家裡又有着十輩子都花不完的錢。而寧湛一表人才品性能力又很出衆,加上潔身自好,是不少夫人眼中的如意佳婿。這也是爲什麼肖氏一回京,就這麼受歡迎了。
玉熙笑道:“怎麼,不放心你娘?”
寧湛也沒瞞着玉熙,將肖氏以前幫如意跟如惠相看的三戶人家都說了:“也幸虧最後都沒成,若不然大姐跟二姐現在還不知道怎麼樣?”如惠性子潑辣,若是丈夫跟夫家的人對她不好,她也不會忍着。可如意那性子,沒嫁好肯定過得很苦。
這些事,啓佑早就跟玉熙說了。也是因爲如此,寧海將寧湛的婚事託付給玉熙,她才那般乾脆應下。寧湛在她身邊這麼多年,可不想他娶個糟心媳婦。
玉熙笑着問道:“那你喜歡什麼樣的?溫柔體貼的,還是聰慧能幹的?”
“我想娶個聰慧能幹端莊大方的姑娘。”聰慧能幹跟品性好,這兩樣必須滿足。不過品性這個無需特意講,要品性差的也入不了皇后娘娘的眼。
“那對姑娘的樣貌有什麼要求?”
寧湛紅着臉道:“若模樣出衆自然最好,沒有過得去也成。”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誰不希望自己媳婦長得漂亮,他也不例外。
看着他這害羞的模樣,玉熙笑眯眯地說道:“明年一定將你的親事定下來。省得讓你爹跟娘掛心,你也跟着懸心。”
轉頭,玉熙忍不住跟雲擎感嘆道:“想當初阿湛到西北的時候,才那麼點大。如今,也到了娶妻生子的年歲了。”
雲擎對寧湛沒啥太大的感覺,但六個孩子卻覺得長大飛快了:“棗棗剛出生就巴掌那麼點大,如今都當娘了。”
說完這話,雲擎問道:“你說明年將阿湛的親事定下來,是不是已經有人選了?”若不然,玉熙不會說這樣的話。夫妻這麼多年,這點默契還是有的。
玉熙點頭道:“相中了兩個姑娘,這兩人不論家世還是個人條件都配得上阿湛。”
雲擎也沒問是哪兩家的姑娘,只是道:“既兩個姑娘你都覺得好難以抉擇,就讓阿湛自己選了。”
玉熙搖頭道:“還是由我來定吧!”有了寧湛的話,她已經有了決斷了。
雲擎說道:“阿湛是我們看着長大的,你幫着他相看無可厚非。但其他人,就別再費這個神了。”
“華哥兒跟阿湛兩人是我們養大的,我自然要多費些心思。”至於其他人,她纔沒那個時間呢!再者做媒,做得好自然皆大歡喜。做得不好,得被怨一輩子。
過完年沒幾個月,孟家二房就除孝了。孟苒希一除孝,孟老夫人就親自上門與肖氏商議他與如惠的婚期。
按照孟家的說法自然是越快越好了,最好就定在五月份。畢竟,孟苒希今年都二十二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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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氏也很想如惠早些出嫁,可如今都三月了,兩個月時間她覺得太匆促了些。
如惠是不願意將婚期定在五月了:“娘,若是定在五月,爹就不能回來主持我的婚禮了。娘,將婚禮定在臘月吧!這樣爹不僅能回來主持我的婚禮,也能在家過年了。”
肖氏猶豫了下,說道:“這事,我得問下你爹。”當日,就派人送信去了桐城。
十天以後,寧海回信讓將婚期定在五月底,到時候他會回來的。
如惠啊了一聲道:“五月底不是要打仗嗎?爹作爲守城大將軍,這麼能走得開?”
肖氏笑道:“既你爹說了能趕回來,那肯定沒錯了。”至於丈夫爲何能走開,她也沒多問。
原本如惠還想再拖半年出嫁,可爹孃不給力,她也沒法子了。
如惠的嫁妝早就準備齊全,嫁衣也繡好了。如今,就是擬定請客的名單,然後操持婚宴了。
作爲準新娘,不可能操辦自己的婚事。若不然讓人知道,得笑話安陽伯府無人了。而寧湛也在軍營裡當差,請不到假。肖氏一個人操辦親事,累得不行。
好在如意過來幫忙。
肖氏看見她,皺着眉頭說道:“你回孃家,大郎跟二郎他們怎麼辦?”
如意笑道:“我婆婆帶着呢!”
如惠聞言道:“大姐,彭夫人太嬌慣大郎跟二郎了。你得警醒一些,可別養出兩個紈絝子出來。你看看誠安伯府的二爺,就是被嬌寵太過,如今連門當戶對的媳婦都娶不上了。”
其實如意之前也很擔心,不過現在卻沒這個顧慮了。因爲彭康順要外放,她們母子三人也會跟着一起去。
“大姐,姐夫外放哪呢?怎麼過年的時候都沒聽你說起過呢!”
如意笑道:“外放到太原。這是公爹做的決定,我也是前幾天才知道的。”
肖氏有些捨不得,不過這女人出嫁從夫。女婿要外放,女兒自然也要跟隨了。
如惠出嫁前兩天,寧海回來了。與他一起的,還有春妮跟段冬子夫妻兩人。
肖氏見狀問道:“爹呢?爹怎麼沒有跟來?”當日送了喜訊過去,鐵虎回話表示會來參加如惠的婚禮。如今沒來,怕是出什麼意外了。
春妮說道:“爹感染了風寒,就沒敢讓他來。”這麼年歲大又生病了,哪還敢讓他出門。
聽到病情不大嚴重,肖氏也不擔心了。
夫妻分開半年多,也有說不完的話。聽到肖氏擔憂寧湛的婚事,寧海說道:“你不用擔心,皇后娘娘已經給寧湛相看好了。等如惠出嫁以後,你見見那姑娘。若是滿意,就請皇后娘娘賜婚。”
寧海肖氏畢竟是寧湛的父母,肯定要得他們首肯玉熙纔會賜婚。若不然,她單方面定下來要肖氏不滿意,婆媳不能和睦相處可就家無寧日了。
肖氏激動了,忙問道:“相看好了?誰家的姑娘?”
寧海笑了下說道:“是湖南總督曾琪的嫡長孫女。這姑娘在文華堂唸書,皇后娘娘說此女聰慧過人端莊大方。”
肖氏忙問道:“那姑娘叫什麼名字?”這些日子她也出門應酬,也聽人提起過文華堂的一些樣貌才能出衆的姑娘。
“這姑娘家的閨名,我哪好問。不過你若想要知道,明日讓人去打聽下。”既知道是誰家的姑娘,打聽起來也容易。
第二日用早膳的時候,肖氏就知道曾家那大姑娘叫晨芙了。
寧海看她笑得合不攏嘴的模樣,問道:“怎麼,你見過這姑娘?”
肖氏搖頭道:“沒見過,不過聽人說那姑娘很優秀,上門求親的都快將門檻給踏破了。”一家有女百家求,這說明人家姑娘很出衆了。
寧海說道:“耳聽爲虛,眼見爲實,你還是先見見這位曾家姑娘吧!”他是絲毫不懷疑玉熙的眼光,不過怕肖氏心裡期盼太高,等曾家姑娘過門她又不滿意。這樣,可就不美了。
肖氏點頭道:“好。等如惠出嫁後,我就給曾家遞去拜帖。”想要求娶人家姑娘,姿態自然是要放低了。
如惠在花轎來之前,還一臉淡定。可聽到外面的人叫着說新郎官來迎新娘,那眼淚奪眶而出。
肖氏忙叫人給她補妝,然後輕輕拍了下她的後背柔聲道:“補妝後可不能哭,要不然將妝弄花,可就成花貓了。”
如惠也不想哭,可拜別父母的時候那眼淚還是不受控制不住落了下來。上花轎的時候,更是哭出了聲。
一直到花轎走了一刻來中,她才止了眼淚。然後從袖子裡掏出一面小銅鏡照了下,不用說,妝花了。
懷着忐忑的心情,與孟苒希拜完堂進了喜房。等孟苒希挑起蓋頭的時候,如惠的心提到嗓子眼上了。
之前見過好幾回,如惠都談笑自如,半點不羞澀的。如今見如惠一臉忐忑地看着自己,孟苒希忍不住露出了笑意。
自定親以後,每一季寧家都會送四套衣裳鞋襪給孟苒希的。打着如惠的名義,實際上是伯爵府繡娘做的。不過送的衣服鞋襪都是按照孟苒希的喜好做的,如惠也是花了心思的。所以,孟苒希對成親還是很期待的。
孟苒希出去以後,孟大奶奶打趣道:“弟妹,剛纔三弟看你看得目不轉睛呢!”
聽了這話如惠很想吐槽,不過還是忍了:“大嫂,我想要淨臉。”寧願素顏,也不要頂着這麼一張難看的臉,太沒面子了。
孟大奶奶笑着讓人去打來了水。
天黑沒多久,孟苒希就回來了。不是自己回來的,而是被人擡回來的。
如惠看着他,嘆了一口氣。看來今日洞房花燭夜,怕是要泡湯了。
結果剛將他扶上牀,就看見孟苒希睜開了眼睛。
看他眼神清明,如惠好笑道:“原來你裝醉呀?”
孟苒希笑道:“這是大哥教我的。”春宵一刻值千金,哪能喝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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