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飛逝,轉眼三年就過去了。
寧湛看着如惠苦着一張臉,笑着問道:“二姐,你怎麼了?”
如惠嘆了一口氣說道:“再過三個月,孟苒希就除孝了。”一出孝,肯定就會上門商議婚期了。最遲今年年底,她就要出嫁了。
“二姐,過完年你都二十歲了,你還不想嫁呀?”這個年齡,已經是老姑娘了。若不是如惠已經定親,只是守孝給耽擱了,出門都得被人笑話。
如惠說道:“在家當姑娘多自在,幹嘛嫁人?”嫁人多麻煩,而且孟家還那麼多人。人多是非多,雖然還沒嫁過去,但如惠已經體會到了。
寧湛笑着說道:“朝廷有律法,若是姑娘超過二十歲還不嫁人,得額外交一筆賦稅。”前朝是滿了十八歲不嫁人,父母會被罰。到大明朝這條律法改動了下,將年齡延長了兩年,然後將仗責改爲罰錢。
不說安陽伯府,就是她自己也能交得起這筆錢。可問題是,她要不嫁肖氏得哭死。當然,如惠也不是不想嫁人,只是就覺得嫁人不自在了。
寧湛看着她愁眉苦臉的樣,笑着說道:“你若是在孟家過得不好,就回來住幾天。”
如惠沒好氣地說道:“我要回來,娘不得唸叨死我呀!前段時間大姐回來多住了兩天,就被娘趕回去了。”
肖氏離開京城五年多,如意很想念她了,就帶着兩個兒子過來住一段時間。住了三天,就被肖氏勸回去了。
寧湛笑着道:“胡說。娘哪捨得趕大姐走,巴不得她多住一些日子。”只是如意生的兩個兒子是彭夫人的命根子,一日不見都不行。回來這幾日,彭夫人每天都讓心腹跑四五趟到寧家,就怕他的兩個乖孫有什麼不妥當。肖氏見狀,只能讓如意回去了。
如意嫁到彭家,與彭康順夫妻恩恩愛愛的,生的兩個兒子又得公婆的喜愛。日子,過得不知道多順心。唯一的煩惱,就是彭夫人太寵着兩個孩子了。
如惠擺擺手說道:“算了,不說這個了。阿湛,我明日去東街逛逛。你想要什麼,我給你買。”如惠管着家裡的鋪子,但鋪子裡的收益是直接入的公賬,她並不沾手。不過公中每年會撥一筆錢到內院,供內院的一應開支。而後院就她跟寧湛兩個主子,寧湛又大半時間不在家,開支並不打。而多出來的錢,如惠不是置辦新式的首飾就是買了漂亮的衣裳,到年底賬上一份銀子都不會剩的。
寧湛搖頭說道:“我沒什麼要買的。”寧湛在年初的時候,考入了千衛營。這兩日休假,他纔回來的。不過明日他要與啓佑跟許承澤聚一聚,就沒時間陪如惠逛街。
其實安陽伯府最有錢的不是如惠,是寧湛。因爲他可以去賬房支錢,且沒有上限。
第二日,如惠帶着丫鬟去東街買東西。肖氏一堆事要忙,就沒跟着一起去。
到東街,如惠第一站就是啓佑開的金銀首飾鋪。如今這家首飾鋪,一躍成爲京城夫人小姐買首飾首選之地。因爲裡面的首飾不僅款式新穎品種多樣,做工也極好。當然,這些首飾價格也不便宜就是。
如惠隔三差五就會光顧,夥計對她已經非常熟悉了。很快,就將她領到包廂裡。
沒一會,掌櫃的將最新出來的十幾款首飾送了過來。
如惠挑了一對花卉紋點藍耳環,以及一個翡翠手鐲。
掌櫃的誇讚瞭如惠好眼光,然後說道:“二姑娘,耳環三十兩銀子,手鐲五百五十兩銀子。”這還是打了八折後的價格,要不然得七百多兩銀子了。
付完錢,如惠就帶着貼身丫鬟就出去了。一出包廂,就看見孟家大奶奶帶着孟家三個姑娘在挑選首飾。
孟家人口很多,孟苒希這輩男丁有十個,姑娘有十二個。如今,第三輩也陸陸續續地出生了。人丁之旺,是寧家不能比的。
臨近過年,各家各戶都會給自家姑娘置辦新首飾新衣裳。而啓佑這首飾鋪因爲東西供不應求,並不提供上門服務。想買首飾,必須到店鋪裡來。
孟大奶奶看到如惠,笑吟吟地走到她身邊說道:“沒想到你今日也來買兄弟,早知道我就約了你一起了。”
如惠是二房的,與她並沒有利益衝突。另外如惠是安陽伯府的姑娘又出了名的有錢,她自然是存了交好的心思。
如惠笑着道:“我也是今早待在家裡覺得無聊,所以就出來逛逛。”
孟家五姑娘聞言笑着道:“真羨慕三嫂,想出來就出來。”孟五姑娘,是三房的嫡出姑娘。二房的姑娘還在守孝,是不會出來逛街的。
如惠看都不看她一眼,朝着孟大奶奶說道:“大奶奶,我還有事先走一步了,你們慢慢的看。”
等如惠走後,孟大奶奶看着孟五姑娘一眼,並沒多說。
一直到挑選好首飾上了馬車,孟大奶奶柔聲與她說道:“寧二姑娘還沒過門,這聲三嫂等她過門再叫不遲。”
孟五姑娘不高興地說道:“反正幾個月後她就得過門,現在叫有什麼關係?”
孟大奶奶看了她一眼,真是不通人情世故。還沒過門你就就叫三嫂,不知情還以爲寧二姑娘恨嫁呢!不過孟大奶奶並沒細說,只是道:“二房還沒有除孝,寧二姑娘又沒有過門,你這樣叫不妥當。”
孟五姑娘抿了抿嘴,沒說話。
如惠出了首飾鋪子,就去了綢緞鋪,可惜沒看到合心意的料子。
肖氏剛接了忠勇侯府的帖子,正想着該送什麼禮,就看見如惠回來了。
“今兒個怎麼這麼早回來?”如惠對逛街有着超乎一般的熱情。每次出門,都是要逛到下午纔回來。而且逛那麼久,一點都不疲倦。這會出去一個多時辰就回來,不怪肖氏覺得奇怪了。
如惠笑着道:“一個人逛沒意思,就回來了。對了娘,我給你買了個鐲子,特別的漂亮。你戴上,保準好看。”
肖氏手腕上只戴了一串佛珠,並沒有佩戴其他的飾品。若不然,如惠也不會特意給她買手鐲了。
一看這手鐲,肖氏就問道:“這鐲子瞧着就不便宜,花了多少錢?”肖氏有很多的珠寶首飾,極品的玉飾也有好幾套。只是她只出門應酬纔會佩戴首飾,平日在家都不戴首飾的。
聽到這鐲子五百五十兩銀子,肖氏戳了下如惠的額頭說道:“如惠,嫁人後可不能再這麼大手大腳了。”
見肖氏要將錢還給她,如惠抱着肖氏的胳膊道:“娘,我幾年我鋪子賺了不少的銀子。這鐲子,是女兒孝順你的。”兩個鋪子,這三年加起來賺了差不多一萬兩銀子。
其實如惠好享受,但也不是個沒有成算的人。賺的銀子花了一半,還有一半被她拿來置田買山了。
肖氏笑道:“好,這鐲子娘就收下了。不過,以後不能再亂花錢了。”
母女聊天,聊着聊着就拐到了寧湛的身上了。肖氏說道:“阿湛過完年都十七歲了,婚事還沒個着落的。”
其實肖氏一回來,就有不少人跟她打聽。雖然肖氏說寧湛阿湛的婚事得由皇后做主,但肖氏是親孃。只要她相中了,到時候去求皇后娘娘賜婚,結果也一樣的。
如惠笑着道:“娘,阿湛要到明年年中才滿十六歲,不着急。”
“我就怕皇后娘娘太忙,將這事給忘記了。”
“娘,這麼大的事皇后娘娘哪能忘記。再者還有四皇子呢,他也會提醒皇后娘娘的。”若皇后娘娘記性這麼差怎麼管理偌大的國家,如惠覺得肖氏完全是瞎操心其實肖氏不是瞎操心,而是急於抱孫子。
如惠看着肖氏懨懨的樣子,再想着最近明顯多起來的請帖,保險起見還是說道:“娘,我跟你說,你可不要插手阿湛的親事,更不要去相看人家的姑娘。”
肖氏沒好氣地說道:“我是阿湛的親孃,我給他相看姑娘怎麼了?萬一皇后娘娘忘了,我這邊相中了也不會耽擱阿湛。”
如惠直接翻了個白眼:“娘,你忘記毛家跟顧家陳家了?你的眼光,別說我跟大姐,就是爹跟阿湛都不敢相信。若不然,爹也不會求皇后娘娘給阿湛找媳婦了。”
“這次我一定會好好打探的。”
如惠說道:“娘,別怪我沒提醒你,若是你給阿湛娶了個攪家精回來。到時候不僅爹,就是阿湛也會怨你的。”
肖氏說道:“我不去相看了還不成嘛!”說這話的時候,很是哀怨。三個子女,結果婚事沒一個是她能做主的。
很可惜,雖然肖氏這般說,但如惠還是不放心。等寧湛放假回家,如惠就跟他說了這事:“阿湛,得趕緊求皇后娘娘將你的親事定下來。若不然娘急紅了眼,被人算計稀裡糊塗將你的親事定下,那可就糟了。”會這麼說,也是當年如意的事落下的陰影。有些人爲攀高枝,簡直無所不用其極。
當然,他們不是泥捏的,會由着別人算計。可若是毀親,到底對寧湛名聲有損。
寧湛也知道肖氏的性子,點頭道:“等我下次進宮見到皇后娘娘,我跟她說這事。”
“這般大咧咧地跟皇后說不大妥當吧?還是請四皇子幫你去說比較好。”
寧湛搖頭說道:“我自己的終身大事自然,哪能讓四皇子去說。再者,四皇子又不知道我想要娶個什麼樣的姑娘。”娶媳婦可不能馬虎,娶妻不賢禍三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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