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4章 秀女(6)

經過審訊,查出對面脂動手腳的是一個叫逢嬤嬤的人。可這人骨頭特別硬,哪怕用了最厲害的刑法,她都沒有屈服,而是叫嚷着自己是冤枉的。

餘志回稟道:“皇后娘娘,這個逢嬤嬤父母雙亡,也沒兄弟,倒是有一個表侄女是譚家大奶奶林氏的陪房。”這譚家大奶奶林氏,是譚傲霜的嫂子。

頓了下,餘志又道:“我已經查過了,半個月前這逢嬤嬤出宮見了這個房媽媽。皇后娘娘,是否讓通政司的人將這人抓來審訊?”他們屬於暗中的勢力,負責打探消息審訊。抓人這種事,肯定不能出面。

“不用費這事了。”

餘志愣了下說道:“好。”看來皇后娘娘也認爲這事是譚家的人主使的。

玉熙看到餘志臉上的神情,哪能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不讓楊鐸明去抓這人,是因爲去了也白去。這人,肯定已經死了。”鬧了這麼大的動靜,那人怎麼可能還活着。

這意思是此事與譚家無關?餘志說道:“既如此,那更應該徹查了。”

“查肯定是要查的,不過要先知會譚拓一聲。”譚拓跟着她這二十年,兢兢業業勞苦功勞。若因爲一個孫媳婦的陪房媽媽,招呼都不打一聲就讓官差上門去相府抓人,那是在打譚拓的臉。她怎麼能因爲這麼一點事,寒了功臣的心。

餘志點了下頭。

暗衛最重要的是忠心,不是聰明。而餘志,對玉熙再忠心不過了。

譚拓聽到謝汐兒毀容竟然會跟相府的人有關,當即臉都變了,跪在地上說道:“皇后娘娘,這定然是有人栽贓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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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熙說道:“我已經派人調查,不過這樣難免會牽扯到相府。”房媽媽有嫌疑,那肯定要審訊她身邊的人,這些人裡也包括譚府的大奶奶林氏了。

譚拓冷聲說道:“皇后娘娘,只要牽扯在內一個都不能饒過。”竟然算計到他身上了,老虎不發威就當他是病貓。

有了譚拓的話,通政司的人在最快的時間去了相府。

如玉熙所預料的那般,房媽媽已經死了,投井身亡了。不過,通政司的人提審了房媽媽的親戚以及跟她走得近的人。

譚拓一直到傍晚纔回府。一到家,就看見了憔悴不已的兒媳婦夏氏跟林氏。

剛纔通政司的人進府,她以爲是譚拓犯了什麼事被問罪,魂差點給嚇沒了。後來知道是因爲一個秀女毀容她家被牽連在內,心又一直提着。可通政司的人將府裡的一些下人抓走,卻不告訴她們具體怎麼回事。不過看通政司的人態度還算好,她心頭稍安。只要公爹沒事,天就塌不下來。

夏氏這會情緒已經穩定了:“公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秀女毀容,與我家有何干系?”她很擔心這事與譚傲霜有關係。

譚拓冷着臉將事情說了一遍,然後問了站在一旁的孫媳婦林氏:“這房媽媽到底是什麼人?怎麼會跟宮裡的人扯上關係?”雖然他是手握重權的宰輔,但他很清楚玉熙的性子。若他敢在選秀中作手腳,皇后娘娘得了證據保準立即讓他回家養老。所以,他根本就沒在皇宮安插人,也就不存在爲孫女掃清障礙了。

林氏一邊哭一邊說道:“房媽媽是我娘二十年前救下的,後來就一直在我們林府當差。十年前,我娘見她行事穩妥就讓她管着我院子裡的事。”因爲用得很稱手,加上方媽媽對她也忠心,最後就跟着陪嫁過來了。

若這次的事連累到小姑當選不到太子妃,那她可就是譚家的罪人,以後譚家再沒她的立足之地了。對林氏來說,這不亞於飛來橫禍。

譚拓神色難看地問道:“她有個表姨在皇宮這事,你知道嗎?”

林氏搖頭說道:“我不知道。”若知道,早就回稟了婆婆了。

夏氏氣得要死:“她是你的管事媽媽,平日就在你眼皮底下,她做了什麼你竟然不知道?”這隻能證明林氏很無能,虧得她還覺得這兒媳婦是個聰明能幹的。

房媽媽是她心腹,這人包藏禍心她卻半點不知情,確實是她的過錯。這會,林氏想死的心都有了。

譚拓倒覺得這事不能完全怪林氏:“這事衝着我們家來的。”就算沒有房媽媽這事,也會有其他的事。

夏氏看到林氏又哭了起來,不耐煩地說道:“你先回屋去吧!”林氏是譚飛章師母的孃家侄女,一次到譚飛章先生家做客,被譚飛章一眼相中。夏氏並不願意讓兒子娶林氏,她想給兒子尋一門家世顯赫的姑娘,可架不住譚飛章喜歡。最後還是譚拓發了話,夏氏見扭轉不過才同意了。

林氏擦了眼淚出去了。事到如今,只希望這事牽扯不到小姑了。

夏氏這個時候纔開口問道:“公爹,這事會不會影響到傲霜?”譚家無事,她又開始擔心譚傲霜了。

譚拓心裡也沒底,因爲他的目標是讓譚傲霜成爲太子妃。經了這次的事,也不知道皇后娘娘怎麼想。只是,譚拓沒將這話說出來,一臉淡然地說道:“這事不會影響到傲霜的。”別人家的姑娘都是由母親教導的。而譚傲霜自小聰明伶俐,很得譚拓的喜歡,空暇之餘譚拓都會將她帶在身邊教導。

夏氏聽到這話就放心了:“公爹,這事我們還是派人通知傲霜,省得有人從中弄鬼。”要有人故意散播謠言讓女兒知道,肯定是亂了女兒的心神。

譚拓看了一眼夏氏,說道:“這事不用通知霜兒。”不用他們他們通知,也有人將這事捅到傲霜面前。

夏氏覺得這樣不妥。

他花費那麼多心血培養出來的孫女,不會爲這點事就亂了分寸的。若這點小事就穩不住,太子妃那就別想了。譚拓說道:“你管好家裡的事就行了。外面的事,自有我跟飛章。”譚重華外放,並不在京爲官。而譚飛章是恩科時考中的進士,現在正在翰林院任職。滿了三年,也會外放。

這次的事玉熙既然決定徹查,動靜肯定不小。結果,越查牽扯範圍越廣。不僅將葉正德牽扯進去,就連鍾家好像也有嫌疑。

玉熙聽到餘志的回稟,笑了下說道:“倒是有點意思。”

雲擎黑着臉說道:“這肯定又是燕無雙乾的。”這貨殺不了他們,現在就用使這些下作的事來噁心人。

玉熙卻是搖頭:“這不是燕無雙的行事風格。”燕無雙手段是卑劣了一些,但他不會繞這麼大的彎,太費時間。而且這次的事,對方弄得很沒有章法。

“不是燕無雙那會是誰?”最有希望的三位太子妃人選全都攪進去了,這下連懷疑的對象也沒有了。

玉熙也不知道幕後是什麼人,不過只要繼續查,總能查到線索的。

雲擎說道:“這些人之中,你給阿浩相中的是哪個姑娘?”也是雲擎的耐性比較好,都快兩個月了纔開口詢問。

“譚傲霜。”玉熙說了她選中譚傲霜的理由:“這姑娘溫柔賢淑,容貌秀麗,學識也極好,配啓浩正好。”琴棋書畫詩詞歌賦以及烹茶調香,譚傲霜只精通書法跟烹茶,其他的只限於瞭解。不過這姑娘博覽羣書,非常有文采。

雲擎聽完有些詫異:“爲什麼沒有選鍾家那位姑娘呢!”葉家姑娘長得是好看,可性子太冷不適合當太子妃。鍾家姑娘,才貌雙全,性情也好,聽說很多秀女都喜歡她。

玉熙搖頭說道:“譚傲霜寬厚良善,鍾婉婷這方面就差了些。”她之前是見過譚傲霜的,覺得這姑娘很不錯,只是她想給啓浩選個最好的。結果比了一圈,發現還是譚傲霜最好。

“既然如此,那這選秀也差不多該結束了吧?”都已經定下來了,也沒必要繼續。

玉熙笑着道:“阿軒跟阿佑的還沒定下來呢!我還想再觀望一下。”

雲擎直接說道:“鍾婉婷既然這般出色,就將她指給軒哥兒好了。”反正軒哥兒也想要個才貌雙全的媳婦。這姑娘,正好滿足軒哥兒的條件。

玉熙有些猶豫:“鍾婉婷是想成爲太子妃的,我怕將她許給軒哥兒,她心裡會不樂意。”心裡不樂意,也就不會對軒哥兒全心全意了。若如此,那可就委屈了軒哥兒。

“那你的意思是?”

玉熙說道:“等太子妃定下來以後,我再讓人將這意思透露給她,若她高高興興的就指婚。若不願意,那就讓她家去。”

雲擎自然沒有異議:“佑哥兒的媳婦有了人選嗎?”

“有兩個,只是具體選誰我還沒定下來。”她還要再看看,才能決定下來。

雲擎見狀也沒問這兩個姑娘是誰,反正過幾天就知道了:“譚家姑娘今年多大?”

“十五,比啓浩小一歲。”說完,玉熙笑着道:“我是打算將他們的婚期定在後年開春。”後年譚傲霜也有十七歲了,這個您歲懷孕倒也沒妨礙。

雲擎笑着道:“那三年後也能抱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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