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說到這裡了,阿楚還能如何說,見他雙手捧着自己的臉,她有些沉溺在他飽含深情的眼神中。
也只有那麼一刻,她就突然醒來,不對,這感覺不對,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
阿楚抱着碗往外走,宋臨辭起身,“我還沒說完呢。”
“不用說了,我反正也記不住,你說的那些東西看着挺吸引人的,但是,我怕你也只是嘴上說說吧,你要是能這麼有錢,還找什麼媳婦,大街上,一抓一大把都想給你當媳婦。”
“阿楚,你說,你如何才能相信我?是不是我把這些東西都送到你跟前,你就相信我,然後願意跟我回去?”
宋臨辭往前走,她就往後退,兩人這樣僵持着也不是辦法。
聽到宋臨辭這般肯定的語氣,想來他家裡肯定有錢,若是自己不動腦子的去激他,肯定落不到好處,阿楚想着還是不回答爲好。
午飯她是吃飽了,宋臨辭一點東西沒吃,這會兒就盯着她看。
搖牀裡的三個奶娃娃,平日裡只要不餓不尿不拉,就不會吵鬧,這會兒正安靜的躺在搖牀上,宋臨辭站在一側,安靜的看看孩子看看她。
這麼一大下午的時間過去了,她尋思着,孩子有那個男人看着,她不如就好生睡一覺。
靠着小椅子,就這樣一臥睡着了。
宋臨辭聽到外面有動靜,立刻出去了。
天色已經沉,見孔鯉生與李赫在門外路口站着。
宋臨辭道,“你們怎麼到了這裡來?”
“二公子早就聰明的算出來了,說着小村子裡住着阿楚姑娘,本以爲王爺能接了阿楚姑娘回去,一直等到現在,不見您回府,我們倆就來了,王爺的如風在外面,我們一看就知道王爺肯定在這裡。”說話的是李赫,格外認真。
李赫所說如風是宋臨辭的戰馬,這會兒正在一邊悠哉的吃着野草。
聽到聲音醒來的阿楚,貼在門內偷聽外面的談話。
沒想到那個帶着鬍子面如黑煞的男人,竟然還是個王爺。
她正聽得起勁兒,外面的人不說了。
孔鯉生奇怪的問道,“王爺,阿楚姑娘呢,既然王爺親自來接,今晚是不是該回去了?”
“回去,你們倆進來收拾一下東西。這次你們倆來,可是帶了馬車?”
“不是,我們騎馬來的。”李赫道。
“那你們先走吧,明日中午再來。”
現在已經是黃昏半晚,再去準備馬車,那也來不及了。
孔鯉生再問,“王爺,您今晚就住在這裡?”
“怎麼?不行啊?”宋臨辭反問他說。
“這裡怕是太簡陋了,不如您帶着阿楚姑娘,二人共騎,一行走到府裡也沒多少時間。”孔鯉生相勸說道。
他和李赫這次前來,可是帶着二公子給的任務,務必要帶着人回去,擎之小少爺還在家裡等着呢,二公子也說了,要準備好豐盛的菜餚等着阿楚姑娘回去。
他們兩人要是接不回去,那得多傷二公子和小少爺的心啊。
宋臨辭看着二人,嘴角勾起淡笑,“這次怕不是我能帶的完的,阿楚爲我又生了三個兒子。”
“啥?”孔鯉生問的直接。
“什麼?”李赫倒是含蓄了一點。
但都是十分驚訝的語氣。
孔鯉生問完直接說道,“阿楚真能生,王爺家,這次有四個小少爺了,再加上三個公子,全是男丁……。”
“陽盛陰衰。”李赫淡淡的說,心裡也是覺着,這阿楚姑娘真能生。
在偷聽牆角的阿楚,嘴角抽抽,悶哼,“我能生管你們什麼事,又不是你們的媳婦,真是鹹吃蘿蔔淡操心。”
正巧被宋臨辭聽到了,他冷聲說道,“你也只能是我宋臨辭的妻,生也只能生我的孩子。”
“要再是兒子,我纔不生。”
“你……。”他說着,自己倒是笑了起來,揮手讓李赫和孔鯉生離開,他推門進去。
阿楚卻被擋住,宋臨辭進來後,抓住她沒閃躲離開的手,另一隻手從胸中掏出一個錦緞包裹的東西。
“這玉鐲我一直帶在身上,你不在的時候,我拿着玉鐲,就感覺你還在我身邊一樣。現在你回來,我幫你把你玉鐲戴上,這個東西,一直都是你的,生生世世都是。”
因爲他想要出給他生生世世當媳婦。
“我不要,無功不受祿,我與你沒任何關係,豈能收你這般貴重的東西,你趕緊收走,別放在我手上。”
她這每日干粗活的手,豈能帶着如此精緻的玉鐲,萬萬使不得。
“我給你的,就是你的。”他不管阿楚是否情願,直接給她帶在了手上。
玉鐲到手,卻感覺到陣陣灼燙,阿楚還沒仔細多想,只想着不要,誰知,她整個人卻瞬間消失宋臨辭眼前。
剛纔還那麼大一個鮮活的人,現在卻沒了蹤影,宋臨辭當即害怕驚恐起來,頓時大喊,“阿楚、阿楚、你在哪裡?”
“我、我在哪裡我怎麼知道?你給我個什麼東西,你是不是妖怪,故意拿了一個東西裝住我了?”
被突然吸進玉鐲空間裡的阿楚,下的哇哇大叫。
而在外面的宋臨辭,只聽到了聲音,卻不見阿楚的身影。
慌張無措,卻在想着,那玉鐲他帶在身邊一年多了,沒發生任何奇怪的事。不、有件事,很奇怪。那就是他每次在戰場上受了傷,第二天醒來就會自動痊癒,他一直很奇怪,卻找不到任何理由。
現在、像是有些明白了,應該是和玉鐲有關係。
在玉鐲空間裡的阿楚,看着周圍的一切,有些熟悉卻又很陌生。
因爲玉鐲空間裡面發生了很大的改變,像之前種的樹木,因爲沒有與綁定人產生感應,枯死大片,這次重新綁定之後,裡面的樹木和植物纔開始復甦。
正是眼前這種植物瘋狂復甦生長的景象,讓阿楚感到害怕和驚嚇。
“你還在嗎?我怎麼找不到也看不到你?”
阿楚一直在問,因爲這偌大的地方只有自己一人,她覺着恐慌從頭頂一直席捲到雙腳,渾身冰冷如墜冰窖。
“我在,阿楚彆着急,你先鎮定下來。你想想,剛纔你想到了什麼突然消失的,你再試試看能不能出來。”
“出來?”阿楚輕聲喊着。
連連喊了三個出來,不見自己有任何反應,她站在空間裡面,過了許久,久到在外面的宋臨辭快瘋了。
他在外面喊,“你喊一聲出去,試試。”
阿楚目瞪口呆的看着已經完全從剛纔死灰的世界變成碧綠色,水果芬芳的樂園,她竟然生了幾分不想離開的心思。
她走到長滿果子的樹下,伸手摘了幾個拿在手中,咬上一口,竟然是真的……。
“天呢,我發財了,發財了,這麼大的果園,各種各樣的果子。”
好多不認識的果子,但是書上掛着一個牌牌,上面寫着水果的名字,根本不怕認不出來。
她摘了一包,抱在懷中。腦子裡想着如何出去,這突然間就莫名其妙的出去了。
正在着急的宋臨辭看到突然出現在跟前的阿楚,立刻攬入懷中,“你去哪兒了?”
“不是你給我裝起來了嗎?”
“你看到了什麼?還有,哪裡來的果子?”
他抱着她,她抱着一包的果子,擱在中間,正好抵着宋臨辭的胸口。
“裡面摘得,還有不少,要是全摘了,我就可以去城裡賣果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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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就這點出息,你賣這些果子能掙多少錢。”宋臨辭輕聲說。
阿楚察覺被他抱在懷中,立刻推開,“別抱我,你是不是想害我,才把我關到一個陌生的地方?”
“我害你?我疼你都怕來不及,你一直在說我關你在哪裡?你給我仔細的說一下。”
她突然在自己面前消失,又突然出現,莫非,“你是神仙?”
“我還懷疑你是妖怪想害我呢。”阿楚反駁而說。
“別鬧,我們先理理清楚,這件事太詭異了,這個桌子戴在別人手上,沒任何反應。”
但是在他身上發生了反映,能主動的幫他治癒傷口,在阿楚身上也發生反應了,能帶她去別的地方。
莫非阿楚是……因爲失憶了。
“理不清楚,但是有一點很好,裡面有非常多的水果,而且,我先想摘就能摘下來,想吃就能吃,也能帶的出來。”
“全都是水果?”他皺眉問起。
若是他記得不錯,之前,他每次抱阿楚的時候,總是會聞到她身上的水果香味,難道,之前她就已經知道了玉鐲呢,別有洞天,還不曾告訴自己。
玉鐲奇特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竟然不告訴自己。
宋臨辭現在感覺有些受傷,嚴重懷疑,當初阿楚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對他是真的喜歡還是……不喜歡。
阿楚點頭,見宋臨辭沉默,她看了下手腕出的玉鐲,“既然是你的寶物,你拿走便是,你放心,我也不是那種貪婪的人。”
“給你的東西,我其能收回,你拿着吧。瞧着玉鐲呢,應該是有其他玄妙之處,你心思簡單,只告訴我就好,千萬不許對旁人顯擺。臨安城沒有荔枝,你不要在人多的跟前亂吃。”
宋臨辭見她咬着荔枝殼吃,隨即伸手從她手中,拿了過來,剝開之後再塞到她嘴裡。
“你怎麼知道這個要這樣吃?還知道它叫荔枝。”
“這些都是之前的你告訴我的。”
之前的自己?阿楚一聽,心中有些鬱悶,她有些不喜之前的那個自己,因爲她在眼前這個男人心中佔據很大的位置。
若是宋臨辭知道她這樣想,肯定會大笑。之前她還說他是醋罈子,現在真是風水輪流轉,她竟然吃起了自己的醋來。
阿楚把水果給他,自己沒多吃,瞧着有些悶悶的。
宋臨辭也沒去哄,他在想,玉鐲內的玄妙到底是如何來的?
玉鐲是他養母留下說是個未來兒媳婦的,在養母手中的時候,應該也只是一個普通的玉鐲,並無有什麼奇特之處。
怎生到了阿楚身上就變得如此不同,難道、玄妙之處是出現在阿楚身上?
若真的在阿楚身上,他們同房數年,極盡纏綿,他怎麼就沒發現什麼特別的。
這個,就該讓宋臨辭自我反省了,自己的妻子,沒離開時,天天膩在一起,阿楚縱然有再隱藏她的奇特之處,睡在枕邊的人應該會察覺得到。
許是宋臨辭沉溺於美色之中,忽視了他本該發現的很多事情。
當夜,阿楚說要帶着三個孩子睡覺,宋臨辭就在旁邊守了一夜,瞧見她睡着,他就握着她手腕以及手腕出的玉鐲。
直到第二天,天剛亮。
村子裡肆起熱鬧之聲,阿楚被吵醒,看到懷中的孩子沒了,當時嚇得不行……。
“我孩子呢?不會真的被狼叼走了吧。”她急忙下牀來,走到一側,發現搖牀上也沒人。
她着急火忙的找,宋臨辭從外面進來,說道,“孩子沒事,馬車已經準備好,還在跟着他們的哥哥,你不要過去看看你的大兒子去,擎之。”
“孩子被你抱走了?那是我的兒子,你就是孩子爹也要經過我的同意。”她冷哼,推開宋臨辭自己往外走。
剛到門口,看到一輛馬車,馬車裝飾的幾位豪華,而且真的是兩匹馬齊驅。
在馬車前面站着一個粉雕玉琢的小男娃娃,雙眼圓大,帶着歡喜的笑,瞧見阿楚出來,立刻往這邊跑。
“娘,擎之可算是找到你了,娘,你不是說要生妹妹,怎麼又生了三個弟弟,擎之想要妹妹。”
“你是誰家的小孩子,不要見面就喊娘……。”這孩子長得是很好看,但是,喊娘是不是顯得有些突兀了。
“阿楚,擎之一直在等你回來,你現在這樣說會傷到他的心,你抱抱他,可好?”
再也沒有比宋臨辭疼愛兒子的男人了,人都說男人隔代喜孫厭兒,但是宋臨辭不同,他格外偏愛擎之,因爲擎之的那雙眼睛就像是阿楚的翻版。
擎之很配合宋臨辭的話,張開雙手,可憐巴巴的等着阿楚的懷抱。
這娃子長的像她家三個臭小子,還真的挺像的,莫非宋臨辭真的是孩子爹,叫擎之的小孩子是她生的老大?
阿楚遲疑不動,擎之上前抱住她的腿,臉頰貼着她雙腿。
“娘你果然不愛我來,現在連抱我都不願意,之前你可是很疼我的。”
阿楚一陣好笑,“你這孩子多大了,講話講的好生利索。”
她還是心軟了蹲下身子,輕輕抱住了擎之,小傢伙被抱在久違的懷抱中,小腦袋往她胸口鑽。
看的宋臨辭眼紅,“擎之,別鬧,你娘記得你,爹爹和你二舅舅,我們就是來接你娘回家的,以後再也不會離開了。”
阿楚詫異的看着宋臨辭,“家裡的東西……?”
“全搬到馬車上去了,你若想要你那張炕,回家我給你修建一個。”
“沒有。”
她沒拒絕,心裡反而帶着樂呵,沒想到這男人還真是有錢,有車,昨天聽到他們的談話,說他是個王爺,家裡肯定有大宅子。
要是跟着她走了,以後可是有享受不盡的榮華富貴,三個孩子既能吃好吃飽,有了個王爺爹,將來娶媳婦肯定不用她擔心操勞了。
如此想着,跟着他走之後,這日子可不就是自己心心念念想過的。
……
村口阿楚家來了好多人,個個蠶絲綢緞好華服,引的整個村莊的人都來看熱鬧了。
離阿楚家最近的王小美,因爲偷了她孃的珍珠耳墜,拿到鎮上換錢被人騙了,被她娘好一頓胖揍,這會兒身上正疼的厲害,聽到外面有聲音,忍痛從裡面出來了,剛想走過去,卻被幾個帶刀的侍衛攔住。
剛纔宋臨辭與阿楚說的話,可全被王小美聽到了。
“好你個阿楚,你嫌貧愛富把你丈夫趕走之後,竟然又這麼快的勾搭上了另外一個,你可真能耐啊。”
王小美指着阿楚說,完了看向宋臨辭,指着他說道,“阿楚是個大騙子,又沒福氣,你別被她騙了,她昨天才說那個年輕公子哥是她丈夫,正是因爲那男人沒錢,她就把人趕走了,你可別上當。”
“我願意上當。”宋臨辭義正言辭的說,這纔看向孔鯉生,“她太聒噪了,你給我把她扔到一邊去。”
孔鯉生瞧見那胖子的體格,頓時嚇到了,李赫瞧着他一拳擋嘴,悶笑不止。
“我來幫你。”他笑着說。
孔鯉生道,“不用,我自己可以。”
李赫幫他這不是在質疑他的力量嗎。
把王小美扔到一邊,也就是給她扔到了家裡,周圍靠近的人越來越多,宋臨辭看向阿楚。
“我們該走了,東西都給你準備齊全了。”
“我養的雞鴨,還有種的那窪青菜,都沒捨得吃,就這樣走了?”
住了一年多了,好生捨不得了。
“你若是喜歡,等以後有時間了,我經常陪你來這裡小住。”
“當初那個救我的男人,他去山上採雪蓮去了,你手底下人瞧着都很厲害,就幫我找一下吧。”
阿楚話落,旁邊一個大嬸子說道,“哎呀,那胡孬不定是死在深山裡面,這都一年多不見回來了。”
宋臨辭卻說,“我會讓人找到他,不管死活都帶來。”
阿楚擺擺手,罷了,“若是真的死了,就埋在村子裡吧。入土爲安,魂歸故里。”
一年多的時間不見他回來,胡孬肯定是死在山裡了。
阿楚想到這兒,雖是沒什麼感覺,卻是帶着幾分感激的,聽村子裡的人說了,當初可是胡鬧救的她,若不是胡孬就沒有她,也就沒有後來的三個兒子。
“我會好好處理。”
“還有,村子裡的人都很窮,你家有錢肯定也會有很多營生的方法,你就給他們指條明路,”
這村子雖是很小,但大家都很努力的活着,阿楚尋思幫一下也好,總共不過十幾戶人。
尤其是像大柱子……
說到大柱子,怎麼沒瞧見他人,
阿楚看了一圈沒看到大柱子,不知道是不是早早的去了鎮上,又找長工最活去了。
宋臨辭依舊答應,“好,會給他們指條明路。”
“嗯,那我就沒什麼可要求的了。”她輕聲說道。
宋臨辭終是露出笑容來,“上車吧,回家之後。你想要的一切都會得到。”
她想要的一切……
宋臨辭走到另外一輛馬車之內,看着唐言樺說,“你阿姐已經上車了,回家再說,你幫忙看着孩子,擎之跟着孔鯉生。現在啓程回家了。”
“好,我剛纔本也想下去看看阿姐,但瞧見三個孩子時,就已經確定了,肯定是阿姐不錯的。”
“嗯,她好像什麼都不記得了,你也別傷心,最後應該會想起來。”
宋臨辭猶豫了下,關於阿楚不得所有人的事,他還是告訴了了唐言樺。
這一年多的時間,都是唐言樺陪在他身邊,像是親弟弟一般,自然最是親近了。
唐言樺雖是覺着驚訝,卻沒過激反應,找了一年多的人,現在終於找到了,只要人還好好的,一切都會好的。
他想,自己也該給傾哥兒和小毅送消息,讓他們回來了。
這一年多的時間了,他們兄弟三人,依舊保持着聯繫。爲的就是,一人找到阿姐,就要通知其他的人。
——
這會兒,坐到馬車之上時,阿楚掰着手指頭數着這些東西:“宅子、豪華馬車、還有花不完的銀子?”
這下子她可發財了,什麼東西都齊全了。
宋臨辭剛走到馬車邊,就聽到她說這些東西。
他掀開簾子鑽到裡面,就坐在她身邊,別有深意的看着她,“這些東西都是我的,你要是想要,只管伺候好我,我若是開心了,不全都是你的了。”
阿楚聞言,警惕的看着他,“你什麼意思?剛纔說這些東西全都是給我的那些話,都是假的?果然你是個騙子,你竟……。”她伸手要揍宋臨辭。
卻被他一個反手,摟住手腕,繼而猛地一拉,她就摔入到他懷中。
“阿楚,你若是讓我開心好過了,我整個人都是你的,我手中的那些東西,且不全是你的。”他低首,抿嘴淡笑。
“哄你?怎麼哄?還要像哄小娃娃一樣嗎?”
“要啊,比如吃奶、睡覺、還要抱你。”
“哼,果真是幼稚,我看你腦子就是有點傻。”阿楚鄙視外加嫌棄的說。
“我只說一條,你可要記住了,在牀上,我要是開心了,家裡小金庫隨便你花銷,就是買下整個臨安城我都不管,任由你。”
聽聽,這語氣真大。
宋臨辭爲啥會這樣,因爲他的錢根本就買不起整個臨安城嘛。
倒是阿楚聽懂之後,心花怒放,眼睛晶亮的笑着,錢啊,那多的可以買下整個臨安城的錢,那該多少啊,只是想想都激動的,冒泡。
像她生的那三個小崽子,吃飽了,開心的時候,就喜歡吐泡泡。她現在的心情和家裡三個小子吃飽後的心情一樣,美哉。
宋臨辭看着她咧嘴傻笑,櫻脣滋潤,帶着光澤,忍不住採擷輕咬。
他敷脣而上,輕咬輾轉,終覺着不是個滋味,沒忍住,直接把她壓倒在馬車裡面。
這男上女下的……姿勢,阿楚猛地推開他,“好你個壞男人,果然就是覬覦我的美色,我絕對不會以色侍人。”
“不侍他人,只是侍我。”
“你想都別想。”
“那我直接做。”
宋臨辭囂張的結果是,阿楚突然又再次消失在他身下,莫名其妙的就消失了。
“阿楚……。”他大聲喊了句。
外面開路的孔鯉生聽到了宋臨辭的聲音,立刻上前,問,“王爺,阿楚姑娘她怎麼了?”
“沒事,繼續前行。”
“是。”孔鯉生這才騎馬往前走。
又聽到馬車裡面傳來自家王爺喊阿楚姑娘的聲音,孔鯉生想着,這肯定是王爺見到阿楚姑娘,心中激動,難掩男人本色——好色,與阿楚姑娘之間情情愛愛的小情趣吧。
這誤會,也是夠夠的。
等他喊了三聲,不見阿楚出來,宋臨辭這才低聲自我檢討認錯,“小祖宗出來吧,我不碰你了。”
“你要發誓。”阿楚的聲音,似是就在身邊,卻找不到她去了哪裡。
“我如何發誓?”宋臨辭問。
他這倒黴的,自己媳婦碰不得,還要發誓。
“你就發誓說,若是不得阿楚的允許,親她、碰的,你要永遠不起。”
這誓有點毒了啊,宋臨辭聽到阿楚的話,頓時面色黑沉,直接說道,“那你在裡面躲着吧,我看你什麼時候能出來。”
阿楚沒想到,會是這麼個結果,這下她可就尷尬了。
住在玉鐲裡面自然是好,可是裡面沒人,不熱鬧,沒錢,買不來東西,沒兒子,顯得寂寞。
宋臨辭在外面雖是着急,卻想晾她一下。
等了約莫一刻鐘,他先沉不住氣說,“你若是出來,我什麼都答應,剛纔的那個誓言太毒辣,我不能應下。我若是不起,你休想再生個姑娘。”
“你說的,什麼都答應我。”
“唯獨剛纔你說的那個不行。”
“哼……。”她輕哼,立刻從裡面出來,宋臨辭看着她倒真是不碰絲毫。
心中卻想着,回到府中,他定要好生想想,如何讓她主動獻身,而不是自己去強取豪奪。
對了,她不是喜歡錢嗎?回到家中,他就拿着小金庫的鑰匙,在她面前顯擺,勾引她上鉤。
魚既然愛吃誘餌,他就做這個垂釣者,等着魚兒上鉤。
馬車晃晃蕩蕩出了小窯村,直接上了管道,一直往前走,根本不用拐彎,直接通向臨王府。
……
在阿楚跟隨馬車離開之後,躲在村子裡看着她帶着孩子離開的大柱子,才走了出來。
看着那熟悉的家,窪地的菜,以及家裡的雞子和鴨子,晾曬衣服的竹竿上,還搭着三個小孩子的洗乾淨沒收走的尿布,他頓時覺着心裡空空的,十分難受。
隔壁被按在家裡的王小美,又從屋裡出來了,依舊坐在自家大門門檻上,看着對面的茅草屋。
“大柱子,人都走了,你幹啥呢。”
“管你啥事,都是你總是與阿楚吵架,她才走的。”
大柱子在阿楚跟前實在樸實,在王小美跟前語氣卻說的沒那麼憨厚。
“和我有啥關係啊。”
突然間對面安靜下來,王小美也有些不適應,她像是已經習慣了和對門的阿楚吵吵鬧鬧。也習慣了坐在自家門檻上看着對面的雞飛狗跳,喜歡看她出糗,喜歡看她十分嫌棄還得給孩子洗尿布,喜歡看她雙肩挑着水,走兩步歇一步。
她在的時候,喜歡吵鬧,阿楚帶着孩子離開了,她倒是有些不適應了。
她娘也看到了阿楚帶着孩子走,卻啥都沒說。
王小美心中憋屈,自己被阿楚忽悠拿着黑珍珠耳墜給賣了,被她娘痛打一頓都沒埋怨她,她在走的時候,啥話都沒說。
王小美看向大柱子,心中不滿的說,“阿楚她就是嫌貧愛富,你瞧,來接她的馬車多豪華,多大,來的人多壯觀,還有帶刀的侍衛。她就是做妾因爲生了孩子,才被主家接走的。還有,那個老男人多醜啊,黑不溜秋的,長着腌臢人的鬍子。”
宋臨辭還不知,他這張俊逸儒雅的臉,卻因爲疏於打理長了一些鬍子,竟然被王小美這個鄉野之人給嫌棄的不行。
大柱子雖是不喜歡王小美說阿楚的壞話,但是聽到了她說宋臨辭的壞話,心裡不僅不反感還沒贊同。
那男人蓄着鬍子,長的醜,根本配不上阿楚,不就是手裡有點錢嗎……
而大柱子和王小美都沒想到,就是這個長得醜還蓄着鬍子的有錢男人,幫他們掙了很多錢。
……
話說,這會讓到達城內臨王府的阿楚,下了馬車之後,被宋臨辭牽着手往裡面走,她拒絕摔了下胳膊。
“大庭廣衆之下,麻煩你不要動手。”
“我是怕你找不到路,這才牽着你走,別想歪了。王府大的很,有之前的三倍還多,後面那條街,你若是喜歡明日就給你買下,這一年多的時間,的確是委屈你了。”
“別買,那街道你買來做啥,不如把錢給我,不,是給我幫你收着。”
“不用,我自己有倉庫放着,金鑰匙就在我身上,只要打開倉庫的鎖,裡面的錢就隨便花。”
阿楚只聽到了一點,金鑰匙在他身上,“鑰匙在你身上哪裡?”
“這個、我可不能告訴你,若是告訴你了,你給我偷走,我的豈不是就是你的了。”他淡笑,眼神低垂,看下了她算計的小眼神。
沒想到,魚兒這麼快就上鉤了,不錯。
阿楚裝作不是很在意的和宋臨辭一直走着,看着眼前的房子,的確是夠大的,院子也很不錯。
“這塊空地給我留着,我要種菜……。”她是瞧着那塊翻好的土地,想也沒想,張口就說。說完才發現,自己簡直就是,勞碌命。
都到了臨王府,還想着去種什麼地。
在她懊惱的時候,宋臨辭卻道,“好,給你留着,喜歡什麼就種什麼。”
“最喜歡的是金子。”她道。
宋臨辭又笑,走了三個院子,瞧見中間的一個小套院,裡面種的全是桃樹,這個季節沒了桃花,全是桃子,桃子結的真多,桃枝都被壓彎了。
“怎麼種那麼多的桃樹?”
“你不是最喜歡桃花嗎?”他問她。
這些桃樹當然是給她種的,他記得有此,她從房間裡出來,身上卻帶了桃花花瓣,他問她時,她就說,自己喜歡桃花。
“不,我喜歡梨花,梨花開的時候雪白雪白的,好看極了。”她笑着說。
“那好,等着些果子摘了之後,全部砍掉,明年給你種上梨花。”
“長那麼好,都結桃子了,感幹啥要砍掉,留着吧。梨花我也就是說說而已。”
“那就在其他院子裡,給你種上滿園的梨花。”
“不要全種梨花,應該種上各種各樣的果樹。”她像是故意這般說的。
宋臨辭依舊應允,“我不如在郊區之外給你買個果園,可好?”
這下子阿楚不說話了,故意轉了話題。
“你之前不是要對我說關於之前的事,現在還要說嗎?”
“你若願意聽,我就從我們初次相遇對你說起。”
宋臨辭好像很認真的在詢問她的意思,其實,阿楚心裡並不想聽他口中說的故事,像是在聽另外一個女人和他的故事。
“罷了,還是算了,今天忙了很久,我想帶着孩子去休息。”
“也好,走,我帶你去休息。”
中午,飯都沒吃,她說去休息,宋臨辭就真的帶着阿楚去休息了。
……
而今天又讓人準備大桌子菜的唐言樺,爲難的看着滿桌佳餚。
“擎之,你娘又不來吃了怎麼辦?”
“二舅舅彆着急,我們過去找娘,她今天沒吃東西肯定餓了,我去叫她來吃飯,娘肯定來的。”
唐言樺一聽,也是,“不用叫,我們端着飯菜過去。”
擎之拍着小手,非常贊同。
宋臨辭過來的時候,問了下唐言樺,三個孩子在哪裡。
唐言樺指了下房間裡面,“他們三個都睡着了,姐夫,我和擎之要帶着飯菜去找阿姐,你也和我一起過去吧。”
“嗯,好,我把他們三個抱過去。”
唐言樺跟着宋臨辭一起過去,“我幫你抱一個,姐夫,奶孃得找三個吧,沒找的話我吩咐人去找。”
“交代給胡顯了。”
宋臨辭瞧見牀上躺着的三個孩子,白嫩嫩的小臉,排成排的睡在一起,瞧着甚是喜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