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重陽節後,臨安城的天就突然冷,天氣變化快速,一場不大不小的雨下了將近半個月,淅淅瀝瀝的,雨水沖刷着街面的大理石,站在外面侍候的宮人,因爲品階太低沒有進殿事後的權利,只等裡面的小主兒開心了、爽快了,不定能喊一聲讓她們入內!
平陽宮早就燒起了地龍,裡面暖烘烘的和外面蕭瑟的冷有些不對付!
挽翠和挽珠,一人打着鏡子照面,一人拿着象牙玉梳幫銅鏡臺前,“小主子,瞧着今日的反綰百花髻、桃花少女妝容,瞧着可好?”
“好什麼好,給我化的像猴子的屁股,什麼桃花妝,我不要。”少女年約十三歲,長的眉目妖嬈,眼珠轉動,頗顯風流之態,此刻只見她雙手托腮,看着鏡子了裡的自己,姣好白皙的面容上帶着點點愁緒。
“我的小主子,可不要這般蹂躪自己的臉,您這張臉那可是整個御花園的花瓣給養成的,若是被錦妃娘娘知道奴婢沒伺候好您,肯定要杖責我們了。”挽翠仔細的把少女的手從臉上拿下,拿了胭脂又幫少女擦了下,補妝。
“我不想去見什麼該死的大將軍,我也不想嫁給什麼小將軍,母妃爲何一定要我去?”少女捧腮,面色愁緒,好生生歡脫的性子給逼的像畫冊裡滿臉愁緒的仕女。
“錦妃娘娘的意思是讓您過去見一下,並未說就要成了,再者說,蘇將軍和公主您的外公可是多年好友,想必錦妃娘娘的意思是讓你與蘇將軍家的大公子瞧上一面呢。”挽珠想來聰慧,她如此這般在少女面前說,也是因爲受了錦妃娘娘的囑咐,好生開導平陽公主殿下。
“我懂,之前就聽到宮中姐姐們說了,身爲公主,自己的婚事身不由己,可,縱然如此我也不想潦草嫁人,我若是再小一點就好了,我十歲的時候,父皇還抱着我呢,等我長大了,父皇都不召見我了,父皇眼裡只有三哥哥,現在連四哥哥也冷淡了,母妃肯定是着急,想用我的婚事拉攏人脈關係。”平陽公主心中全都明白,她從來都是棋子。不是被父皇拿來與鄰國聯姻,就是母妃用她的婚事給四哥哥牽制關係。
四哥哥對她很好,她也很想幫自己的親哥哥,可是,她更憧憬自由,嚮往外面的生活。
“小主子,咱們不能再發呆了,趕緊的,錦妃娘娘那邊的青鳥姐姐在外面候着呢。”挽翠有些着急的道。她們可不敢得罪錦妃娘娘身邊的貼身侍女。
“好了,我知曉了,這就過去。瞧瞧是何方神聖。”平陽公主起身,一身裁剪得體的金線絲繡成的緋紅色長裙,長長的裙襬帶着幾多鳳凰花,更顯平陽的貴氣,明明是個嬌弱粉嫩的小丫頭,這一身的氣勢倒是不差。
白鳳殿內!
錦妃娘娘衣泠錦坐在高位,手下左右兩邊,坐在低矮桌几旁的都是熟人,左邊是衣泠錦的爹爹衣步塵,右邊是蘇將軍蘇以恆以及蘇家公子,蘇箬之!
平陽公主進來的時候,儀態從容,妝容精緻,雙手合疊,垂放在腰下一寸,施施然走到衣泠錦面前,福了下身子,“母妃安康。”
“今日瞧着起色不錯,坐我跟前。”衣泠錦輕笑,擦着胭脂的紅脣尤顯氣質突出。
“是,母妃。”平陽收斂起眼中翻過的白眼,不情願的坐下。櫻脣小嘴撅了下,瞬間收回!
她眼神倒是絲毫不畏懼,看着下方的年輕男子,她雖是沒見過,卻也知道,臨安城的出了名的公子哥,最喜歡和三哥哥混在一起。
蘇箬之淡然喝着酒不看衣泠錦也不管平陽公主,現在的蘇家手握重權,而衣家宮妃已經失勢,他們只能求着依靠蘇家,而不是蘇家去求她們,倒貼去幫忙!
衣泠錦看着蘇箬之輕聲問道,“蘇將軍之子倒是頗有蘇將軍年輕之風,容貌非凡,足智多謀,將來可是要接這將軍之位?”
蘇箬之聞言,面色清冷異常,低眸瞧着手指上玩弄的酒杯,十分不恭的道,“箬之只願做這閒雲野鶴,並未想掌權之心。不過,我爹還年輕,而且,身邊還有衆多小將,各個都是威武不凡,十年八年的,我爹這權勢也落不到我頭上。怕是讓錦妃娘娘失望了。”
“看來,蘇公子對與平陽公主的姻事,有些不滿啊?”衣泠錦冷笑,沒了剛纔的氣度和假裝溫和。
“不敢,只是家中姬妾數位,若是平陽公主願意嫁入蘇府的話,箬之自然願意,畢竟平陽公主長的的嬌憨可愛,十分惹人憐惜,雖不是我喜愛的類型,但,也能娶。”蘇箬之語氣低緩,說出的話卻囂張至極。
平陽公主那張俏生生的小臉,被氣到扭曲變形,“你、你混賬,家中姬妾數位,還想娶本公主,本公主還看不上你呢,只會跟着三哥哥一起風流的浪蕩子,我就是嫁給街口小商販,也不會嫁給你這般混賬之徒。”平陽大力拍着桌子,起身盯着蘇箬之怒氣騰騰的道。
“如此,甚好!下官還有事,就先告退了。”蘇箬之起身,連旁邊吹鬍子瞪眼的蘇以恆看也不看,直接無視了。
“混賬,你這不肖子,看我回家再收拾你。”蘇以恆氣的起身,沒想到今日硬逼他來的結果是和平陽公主槓上了,還得罪了錦妃娘娘!
“蘇將軍今日還是先回家教訓兒子吧。”平陽公主怒氣輕哼,拂袖轉身,面色慍怒。
“是,老臣對不住公主和錦妃娘娘。”蘇以恆說着彎身後退離開。
只等蘇家之人離開,衣步塵看着衣泠錦才道,“娘娘息怒,怕是這蘇將軍早就生了異心,不想擁護四皇子,這才與蘇箬之配合演了這場戲。”
“依爹爹的意思,如何做?”
衣泠錦看似是位高權重的宮妃,裝的是運籌帷幄,其實也是表面而已,其實內心早就慌亂了,現在朝中,幾乎所有大臣都因爲靜妃而擁護了三皇子,縱然三皇子看着混世不堪,奈何靜妃在跟前一直袒護,朝中大臣自然是隨着深的聖寵的靜妃而多與三皇子走在一起。
衣步塵低頭思量,小聲說道,“蘇將軍與一人交好,而那人現在應該掌管蘇將軍三分之一的兵力,若是平陽不能與蘇箬之成婚,便可以與那人成婚,藉此,拉攏他過來,協助四皇子。”
“那人是誰?”衣泠錦面色激動的靠近衣步塵問道。
“宋臨辭。”
“姓宋?宋乃國姓,他爲何會姓宋?”衣泠錦皺眉,有些不解。
“十八年前,平遠將軍府發生的事,你應該沒印象,我可記得清楚,那時候,我不過是個文官,還沒做到將軍之位。平遠將軍戰績赫赫,勳貴無比。先皇惜才,特意賜國姓與他,可惜,那位平原將軍卻在一年後戰死沙場,留下府中正妻……。”
衣步塵沒說話,衣泠錦便先打斷了他的話,“爹爹說的那位平遠將軍的嫡妻,可是現在的靜妃娘娘?”
“正是,所以,若是我們拉攏到宋臨辭的話,既能幫助四皇子,也能阻止他們母子相認,現在這個勢頭,蘇以恆那老狐狸肯定會選擇偏向靜妃那邊,我們只能釜底抽薪,把宋臨辭拉攏到我們陣營中。”衣步塵一步一步的算計着!
他現在是沒有官職,但好歹還是錦妃娘娘的爹,再是不情願,還的喊一聲衣國公。
當初在烽火村他見過阿楚的未婚夫,那時瞧見他那模樣就想起了平遠大將軍,又聽說是姓宋,衣步塵回到臨安城當即就找舊黨去查,果然,被他查了出來!
因爲衣步塵是那時候的親眼目睹者,自然是好查!當得知宋臨辭在蘇將軍手下時,還在懷疑,蘇以恆那老莽夫是否知道宋臨辭的身份,現在看來,蘇以恆應該還不清楚宋臨辭的身份,搶先在這之前,他們若是和宋臨辭聯手,可以直接奪走蘇以恆手中的兵權,全部爲四皇子所用。
衣步塵心思縝密到讓人害怕,衣泠錦卻輕鬆的恢復姿態!
“如此甚好,靜妃不是一直和我鬥嗎?我會讓你一輩子不知道親生兒子是誰,我會讓你的親生兒子自相殘殺,給我的兒子開闢皇位之路。”
“不過,這事兒還是切勿着急。還要勞煩娘娘去對聖上說,公主與宋臨辭的婚事。爲了不讓聖上知道宋臨辭的身份,娘娘可以偷偷的改個字,此宋非彼宋,如此細微的事,自然是無人察覺的。”
“還是爹爹心思縝密,聖上這邊的事,我會親自對聖上說:平陽已經帶了待嫁婚齡,該是爲其擇夫,我會讓平陽的婚事主動權落在我手中的。”衣泠錦甚是篤定的說。
“還有一事,就是之前對娘娘說過,嫁與宋臨辭的女子,是一個叫阿楚的姑娘,她性子極好,我們也是因爲得了她的衆多幫助才僥倖活下。”
“我知道爹的意思,我不會動她分毫。但是,既然平陽要嫁給宋臨辭,那女子就不能在他身邊了,我會處理好的。”
“千萬不要傷及她的性命。”衣步塵語氣無奈的說。
——
數日之後,宮外衣步塵,私下找了蘇以恆,直言不諱的說,既然蘇箬之不能與平陽公主成親,就要拿宋臨辭出來。
蘇以恆以宋臨辭成過親了爲理由要推辭,奈何衣步塵層層相逼,不得發,蘇以恆只能先拖延答應。
只等衣步塵離開,蘇以恆甚是惱怒,他無論如何都想不明白,他們爲何會知道宋臨辭,爲何會讓高高在上的平陽公主嫁給沒什麼身份的宋臨辭?
蘇以恆是軍事腦袋,官道上的道道兒想的不多,就是一個莽漢。蘇以恆本就是武狀元出身,豈能鬥得過在官道兒上混了十幾年的衣步塵。
事後,他立刻寫信快馬加鞭送到渝州城烽火村,宋臨辭到底和衣步塵有什麼關係?與錦妃娘娘、平陽公主又有什麼關係?
這些,只能問宋臨辭,他應該知道,若是他知道的話,肯定會告訴自己,畢竟宋臨辭是他一手帶大的,這小子從小就在軍營里長大,是他一手帶出來的。
宋臨辭知道什麼?他什麼都不知道,這段時間他正在家中和嬌妻各種**發浪!
因爲唐言傾說的第二家滷肉鋪開張了,開在同一條街的對面,鋪子裡增加不少人手,阿楚每日忙的更是厲害了,宋臨辭就跟在她身邊,顧名思義說是要時刻照顧着肚子裡的孩子。
重陽節後,軍營裡養殖的的野豬已經被宰殺了十幾頭,阿楚這邊的滷豬肉幾乎都是從軍營裡送來的,孔鯉生和李赫像是不嫌累似的,間隔一兩天就過來一趟,送了豬肉,吃飽了飯就回去!
今日,鋪子裡的事情結束之後,他們回到家中,稍作休息後,阿楚去給大家準備晚飯!
吃過晚飯,這天氣也就黑了,各自回屋去休息。
因爲家中有工人幫忙,唐言傾是清閒起來了,他坐在桌前,認真的看着書籍,之前還消瘦的小少年,經過將近兩年的打磨,已經成長爲一個丰神俊朗,風度翩翩的好兒郎!
唐家姐弟長的都不差,但是唐言傾與唐珞施,偏向於唐家夫人,面色稍稍有些豔麗,唐珞施是個姑娘,模樣豔麗倒是無妨,偏生唐言傾是個男兒,這一雙桃花眼,陪着對英氣的劍眉,偏生氣質又儒雅,模樣又俊俏,人家是賣豆腐的是豆腐西施,他們家倒是賣滷肉的俏公子。
因爲唐言傾一直在鋪子裡賣滷肉,鎮上的大姑娘小媳婦、老媽子都曉得,阿楚牌滷肉鋪子,那賣滷肉的小哥長得風華絕代,氣質出塵。
也有那未出閣的姑娘慕名而來,就是因爲這等事,害唐言傾被兩個弟弟好是戲笑了一番!
唐言毅進來,扯掉鞭子趴在桌子上,看着唐言傾。
“傾哥兒,今日阿姐問你,幾時成親,你爲何不說啊,我瞧着王員外家的小姐都不錯,有錢,還不怕狗。李家的姑娘也不錯,對咱們阿姐尊重,還有……。”
“你這話都是從哪兒聽來的,再亂說,我就揍你。”唐言傾放下書,看着唐言毅佯裝怒氣衝衝的說。
“不是我說的,剛纔路過阿姐屋外,聽到阿楚與宋姐夫說的,意思是要給你娶媳婦嘍。”唐言毅說完,衝了出去,跑到自己那屋去睡。
唐言樺聽到他們倆的談話,好像很有趣的樣子。“傾哥,成親是幹啥的?”?
“你還小,現在不用懂。我現在不到束髮之際,定是不會成婚。”唐言傾很鬱悶,他年紀明明不大,爲何阿姐這般着急。
“傾哥,我身體特殊這輩子是不會成親了,你告訴我,成親是幹啥用的?”唐言樺好奇寶寶的樣子,追着唐言傾問。
“成親、成親,成親就是阿姐與宋姐夫那般。”唐言傾也是被鬧的無法,這才拉了阿楚與宋臨辭出來以實例告訴唐言樺。
“阿姐和宋姐夫?整天摟摟抱抱啊,那我還是不要成親好了,好麻煩的,就是阿姐,我可以抱都不想親。”唐言樺抿抿嘴,搖搖頭,嚇着了。
怕是這小子,以後真不敢娶媳婦了。
*
正在房中卿卿我我的宋流氓,根本沒想到,有人會嫌棄他們這般生活。
“阿楚,該睡覺了,這小衣服咱不縫了,晚上熬夜的話眼睛會受不了,瞧你這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若是壞了,那可如何是好?”
“你烏鴉嘴啊,總是詛咒我,怎生縫製一件小衣服,眼睛就壞了。”阿楚放下繡筐,起身,在牀上走了一圈。
她從空間裡的書上看過,說是孕婦要經常走動,這樣生產的時候會輕鬆,雖然她家孩子要到明年才生,她依舊每天堅持多走幾步。
宋臨辭榻上下來,走到衣櫃中,瞧了之前他從“小黑屋”買來的三件成人情趣衣衫,摸了幾把,還是放了進去。
“若不是現在是秋季,這三件衣裳我定要你輪着穿。”宋臨辭輕哼,對於買來的極品衣服,媳婦拒絕不穿,他的內心是邪惡的!
“哦,那三件衣裳啊,我摸着布料不錯,不像是是棉麻,也不像是是綢緞,你拿來給我。”阿楚道。
“莫非阿楚今晚想穿,黑色的穿過,白色的穿過,今天就穿這個金色的吧,這個金色的有點短,可能到了不大腿根部啊……。”他邊挑衣服邊說,邊放蕩邊故意搓着衣服在她面前勾搭!
“瞧着衣服大小也不是給大人穿的,不如我剪開了給孩子做成小衣服穿,等到明年四五月份的時候,天氣也熱了,穿這個布料的衣服,想必應該會很舒服。”她說着,就要動剪刀!
宋臨辭當即攔住,“我的好媳婦兒,這衣裳是買來,讓你穿給我看的,怎生就要剪了,絕對不行。”
“不剪也可以,你給我老實的收好,壓箱底兒去。”她輕笑,終於想到辦法收拾他了。
“惡婆娘。”宋臨辭把衣服拿走,依舊掛在衣櫃裡,最顯眼的地方。
外面天色昏暗,他關了窗子,上了門閂,坐到牀上,眼神盯着阿楚!
“睡覺了,你看我做什麼。”天氣冷了,冬天要用的杯子也拿了出來,聞着被子上陣陣熟悉的味道,她想,自己今夜肯定能睡個好覺。
“當然是做你我都喜歡的事,阿楚,有十幾天沒做了。”他膩歪的壓在她身上,狗鼻子似的聞着她身上的味道。
“我渾身滷肉味,你聞什麼聞。不想動,累的很。”她抱着被子,只露出兩隻眼睛,瞪着他。
“你不動,我動。聞着你身上奶香味兒。”
“瞎說,孩子還沒出生,怎麼可能會有奶。”她面色紅彤,感覺他微刺人的下巴在她胸口左右摩擦,她身體瞬間有了感覺,卻不敢叫,怕他會得意忘形,更加賣力撩撥她。
“我又沒說是你這兒產的奶,我說的是你喝了牛奶,渾身上下不是奶香味是什麼味道。”他故意在胸口下方“小紅豆”處輕咬。
“別這樣,我今日真的很累,不想動。”她正在努力剋制自己。
宋臨辭不隨她意思,頭鑽在被子裡面,繼續往下在她身上點火,“我說了,我動,沒說讓你動。”
“那、你可以不要亂動嗎?有些地方是不可以的,嗯~。”她最後一下拖着長長的尾音。
宋臨辭露出頭,喘息道,“你渾身上下都屬於我,我爲何不能碰,乖,放輕鬆跟着感覺來。”
阿楚悶哼,若是按照宋臨辭的話跟着感覺來,她就完了。因爲宋臨辭的感覺像猛獸,狂暴兇惡,會讓她深夜裡沉淪,明日在哪裡都會不記得。
——
我是誰?我在哪裡?昨天晚上發生什麼事了?
第二天阿楚醒來的時候,大腦一片漿糊,什麼也記不起來了,宋臨辭比她起的早,她睜開眼,宋臨辭提着熱水過來。
“醒來了,起來先洗洗,昨天你說做完不舒服,我就燒了熱水給你洗。”他笑着燦爛而滿足。
阿楚輕哼,“那你爲何不昨天晚上起來給我燒水,這都幹了~。”
“幹了~,阿楚想要再來一次溼的?”他眼眸立刻變得幽深放下木桶走到她跟前,就要掀開被子闖進去。
“起開,我要去洗,你給我出去,離遠點吶!”察覺自己說了什麼不可思議的話,阿楚立刻佯裝冷漠起來。
“慢點,我就在外面等你。昨天晚上沒去給你燒水,是爲了可以抱着你可以更深一點。”他賤兮兮的說着。
阿楚在裡面正擦拭身子,差點閃着腰,以後只要和宋臨辭呆在房間裡,她還是儘量少說話吧,跟着他都學壞了,現在她什麼話都能接了,怪不得有時候他會更過分的讓自己說一些葷話,原來都是她給慣的!
洗好之後,阿楚剛出來,宋臨辭就拿了被子給她披上,玩笑話是隨便開,這關心的事,宋姐夫那也是信手拈來!
畢竟這媳婦兩世修來的,得疼着、寵着、哄着!
“趕緊坐到牀上,暖暖身子。渝州城這邊不燒地龍,若是怕冷的話,我們現在修個壁爐,你說可好。”宋臨辭幫她擦拭身子,問道。
“什麼叫壁爐,是把爐子掛在牆壁上嗎?”關於壁爐阿楚是第一次聽,根本不知道這是個什麼東西。
“不是掛在牆壁上,是在牆壁上打一個洞修一個壁爐,下面填炭火、木柴,上面有煙囪可以排煙不會嗆到屋裡的人。”宋臨辭解釋道!
“你爲何會知道這麼多,瞧你年紀這般小,懂得卻不少。”她瞥了他一眼。
“我沒有你看着那麼年輕,其實,我比你要大的多。”宋臨辭說的是實話,卻因爲笑的太燦爛,被阿楚曲解成了,大的意思指的是那個!
“真不要臉。”阿楚穿了衣服,就要出去。
宋臨辭跟在她身後追着問,“你是不是想歪了,我說的是年齡大。”
“我怎麼不信吶。”阿楚歪頭瞅了他一眼,媚笑着去了廚房。
唐言傾已經在洗漱,頭髮、衣裳都打理的乾乾淨淨,一絲不苟的樣子。把洗臉水倒在院子裡的菜地了,他彎身走到廚房中。
“阿姐,可有我需要幫忙的地方。”
“沒有,你去外面等着,實在是閒的話,就多看點書。”
“傾哥兒又長高了,衣袍有些短。”宋臨辭正巧過來,唐言傾要出去,他看到唐言傾露出了衣袍下的褲腿。
“是,又長高了。”唐言傾有些尷尬的笑了下。
“是嗎?倒是我的疏忽了,傾哥兒咱們今日去鎮上,先幫你買了衣裳,過些時日把手裡的事兒交代妥當了,我就給你們縫製衣衫,每人兩身可好?”阿楚從廚房裡露出頭,看着唐言傾,微微笑着,眼睛眯着,十分討巧、好看!
“阿姐,你就別忙了,我們三人的衣服全都從鎮上買就好,也省的你累着了,昨天聽小毅說,他從你們屋外經過,聽阿姐一直喊累,是不是最近真的累了,不行就在家裡休息吧,鋪子裡的事讓宋姐夫去做。”唐言傾面色不改的說着讓阿楚與宋臨辭同時臉紅的話。
“唐小毅那臭小子,又偷聽牆根了,下次被我抓到,肯定狠狠的揍一頓。”宋臨辭發怒似的說。
剛說完,被阿楚敲了一巴掌,沒事兒都被他給說出事兒了來了。
“確實有些累,那就讓你宋姐夫去忙,我在家裡閒着,有什麼事兒只管交給他去做。”阿楚這話是對唐言傾說的,讓唐言傾使勁的奴役宋臨辭,看他晚上還有時間想着花樣兒的玩兒。
“不外乎是鋪子裡的事,交給我自然沒問題。”
“這麼肯定自己能做好,那今天你就去鎮上吧,我在家裡休息着,對了,不要忘記,給他們三人都要添置衣裳了,這件事你也要做好了。”
“是,夫人,爲夫自當聽話就是。”他突然來了情趣,對阿楚這般喊了一句。
唐言傾實在是受他們之間的膩歪,趕緊走了!
*
頭天的滷肉早就做好,今日裝上車,套好騾車,因爲現在開了兩家點,家裡的騾車自然也就加了一輛,因爲還沒找到合適的人,就暫且讓唐言傾牽着一輛騾車,宋臨辭牽着一輛騾車,準備去鎮上了。
唐言樺與阿楚在家裡。
約莫過了早飯一個時辰後,阿楚瞧着外面太陽甚是溫暖,想出去走走,便去了養鴨場。
唐嫣湖跟在阿楚身邊,扶着她的胳膊,“阿姐,你要慢點,我們有的是大把時間,不着急的。”
“我曉得,從這裡下去就好了。”阿楚看着腳下的路,走過山道兒,下了平坦處一直往前走,到村莊家。
從村長家門口路過,順着河道兒一直往南,就是養鴨場!
阿楚與唐言樺到的時候,劉義虎與劉梅都在,出乎意外的是,孫大香和孫家嬸子都在,幾人坐在木屋裡面說着話,逗着孩子,有慶一歲多了,正是好玩的時候,見誰都露出“無齒”之笑。
瞧見阿楚,呵呵的笑着,虎子娘這才轉頭看向門外。
“是阿楚姑娘啊,你來了,進來坐坐吧,你這懷着孕呢,來這裡是不是有啥事兒找虎子啊?”
“有沒什麼事,就是過來看看。對了,之前聽你說一次,說有個孃家侄兒還不錯,離咱們村子可遠?”瞧着劉義虎這般能幹,想必虎子娘這邊介紹的人應該也不差。
“不遠,就在去鎮上的路上,緊挨着的村莊,阿楚姑娘可是要幫他介紹個營生?”虎子娘這就高興了。
她孃家有一個哥哥,哥哥也只生了一個兒子和一個姑娘,兩個都是頂好的孩子,她也是覺着在阿楚手下幹活兒掙得錢多,就在孃家嫂子和大哥面前說了句,他們倒是樂意讓孩子過來。不過,不知道阿楚姑娘是否答應啊,後來也是讓梅子問了下阿楚,這纔沒過兩日就有了消息,看着,是事成的樣子!
“先帶來讓我瞧瞧吧,若是可以的話,我想讓他去鋪子裡幫忙,之前不是說,學會字,能寫字打算盤,自然就可以的。”
“成的,成的,他跟着師傅學過算盤,小時候讀過兩年書。”虎子娘着急的說着,接着轉了語氣道,“那阿楚姑娘你這一個月能給幾個錢?”
“若是寫字、打算盤都成的話,一個月一兩子。”阿楚絲毫不可以的說。
“會寫字就能掙那麼多錢啊,這以後,我們有慶一定要好好唸書,就是考不上狀元當不了官,至少謀生有去處。”虎子娘被鎮住了,抱着孫子,低頭看着,彷彿這孫子真的是金子做的一般。
“先說好了,帶來,我瞧着可以,就跟着;若是不行的話,自然就不能要了。咱們醜話先說在前頭,像虎子這樣踏實能幹,我這不就用了,還是要看人的。”阿楚委婉的說道。
“曉得,曉得,我們都懂,先見人。”虎子娘點頭,很認可阿楚的話。
孫大香見虎子娘一直幫着她孃家那邊的人,頓時有些不滿了,“舅娘,你咋就不趕緊給我找個夫家啊,我是不能跟着出去做工掙錢。但嫁人對於女人來講也是頭等大事,你也得好生幫我尋思一下,舅孃的心不能偏那麼厲害。”
“我這不是幫你找了,前村後廟的,舅娘我哪裡忘記了,是你這閨女眼光挑剔的很,要麼嫌棄人家醜,要麼嫌棄人家窮,還有說人家太瘦也不行,咱們普通人家,找什麼好兒郎去,瞧你虎子哥和梅嫂子,不就過的很好。”
“我虎子哥也不好看,就是長得壯實點。”孫大香實話實說,絲毫不知道委婉。
“你這張嘴,真是想氣死我,我咋給你說媒。”孫大香的話着實氣到虎子娘了,竟然還嫌棄他們家虎子,他們家虎子長的多好看,明媚大眼,四方臉,身高馬壯,幹活還有勁兒。
“我說小姑子啊,照你們大香這樣挑挑揀揀的話,再過幾年也找不到好的,若是尋着個能上門做女婿的就趕緊成親吧,可別耽擱了。”虎子娘不想與孫大香說,就拉着孫家嬸子搖頭苦澀說,她身爲孫大香的舅娘,也真是爲孩子愁的慌。
阿楚與劉義虎和劉梅在養鴨場走了一圈,鴨子長的很好,倒是沒其他的事情,交代了,鴨食若是需要的話只管找她,又詢問了下可是能忙的過來,劉義虎說可以,她也就沒什麼可擔心得了!
——
中午從養鴨場回來,阿楚就閒在家裡,開始休息了,因爲是孕婦還是容易累的,躺了一中午,下午起來做了飯,唐言樺吃過之後,端着剩下的飯菜去餵了狗。
在黃昏降至的時候,宋臨辭和唐言傾沒回來,倒是李赫與程真來了。
程真是不會輕易出軍營的,一旦他出來找宋臨辭,肯定是有十分緊急的事。
阿楚讓他們坐下,沏好茶給他們!
“阿楚姑娘不要忙了,我們等將軍回來說完事就得回軍營。”城鎮擺手阻止阿楚給他們倒茶。
“你們找他可是何事?”阿楚問完,看程真眼眸低垂,並不願說的意思,她趕緊道,“沒關係,軍務要事,不方便說也沒關係,你們先坐着等一會兒,瞧着時辰,他們應該也快回來了。”
果然,阿楚說過之後沒一刻鐘的時間,就聽到了騾車軲轆的聲音。
唐言樺在門口,衝阿楚喊,“阿姐,是宋姐夫回來了,傾哥在前面,宋姐夫在後面,都回來了。”
“嗯,知道了,瞧你激動個什麼勁兒,回屋去吧,好生研究你的醫書,不懂的就寫下來問我。”
“好,那阿姐我先回屋了。”唐言樺十分乖巧的答應。
唐言傾先駕車進來,看到阿楚背後站着的二人,小聲說了句,“是他們來了,應該是找宋姐夫有事吧!”
“不曉得,興許是有事,你趕緊卸下車,我來喂騾子,你去屋裡休息休息,今兒累壞了吧!”
“累倒是不累。”唐言傾笑道。
“衣服可買好了?”阿楚瞧着騾車,並未發現衣物或者包裹。
“在這裡呢,阿姐,所有的衣服都在我這裡,宋姐夫也給阿姐買了兩家衣裳,非常漂亮。”唐言毅隨在宋臨辭的騾車一起下來的。
宋臨辭瞧見阿楚,笑道,“等我呢這是。”
“他們在等你呢,應該是軍營裡的事,快去忙。”
阿楚說着,唐言傾上前接過宋臨辭手中的騾子繮繩。
宋臨辭走到程真與李赫面前,瞧他們面色太過於正常了,覺着應該是有事情!
“出什麼事了?只管說。”
“將軍,還是借一步說話吧。”程真看了下宋臨辭身後不遠處的阿楚,輕聲說了句。
宋臨辭臉色變的嚴肅起來,招手帶着李赫與程真去了午後,養雞場那處!
“什麼事?”
“是臨安城蘇將軍的來信,屬下沒敢拆,接到信之後立刻送來了,將軍你先過目。”程真說着,從胸口掏出一個蜜蠟封口的信封。
宋臨辭接過,當即拆了,看着裡面的信,一頭霧水。
隨即把問題丟給了程真,“不是什麼隱蔽的事,書信上說的事情我搞不懂蘇將軍是什麼意思?錦妃娘娘是誰?我根本不曾見過,那平陽公主怎生非我不嫁?我成親這件事,蘇將軍不是早就知道了,怎麼又來了一場婚配?”
宋臨辭眼眸暗沉,暗自思索,莫非是蘇以恆從中作怪?想要他娶平陽公主,他身份低微怎麼可能配得上高高在上,身份尊貴的公主!
“蘇將軍的意思,應該是將軍你與錦妃娘娘和平陽公主有關係,蘇將軍是在試探將軍你,看你是否和他們有關係。”程真不確定的試探性說。
“你看信上的字,蘇將軍可有讓我回去的意思?”宋臨辭問。程真之前是不識字,後來知曉識字會更加方便就開始認字了,現在宋臨辭把信給他,他自然是看的懂的。
“應該沒有,這件事,蘇將軍是想得到將軍的一個回答,不過,我覺着,將軍你應該在臨安城被誰給安排婚事了,怕這個纔是身不由己。而且若是被阿楚姑娘知道,將軍您將要娶一個公主,這可如何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