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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楚,咱們是夫妻,你應該與我站在統一戰線,而不是在旁邊瞧我笑話,我真的有那麼好笑?”他伸手環繞着她,輕聲問。
“我沒笑你,我是笑她們呢。不過,你把她們兩個放在這裡做什麼?還真打算養着她們啊,你可要記得,你現在是吃我的、住我的,用我的,還想用我的錢在外面養女人?,門都沒有。”阿楚伸手戳着他胸口問。
“照你這樣說,我是一無是處了,合着我每天白白給你睡了。”
阿楚淡笑不語,卻被宋臨辭按着啃了一通,“成了,我知道怎麼做了,今後那倆人歸你,隨你打罵奴役,以後讓她們倆給你當丫鬟使,如何?”
“你這是啥意思?兩個帶刺的花兒放在我身邊,扎我呢。”
“瞧你那慫樣,什麼叫扎你,讓她們放在你身邊,是讓你把她們那渾身的刺兒,給扒了。山上最近不是很忙嗎?讓她們去山上幫忙。”
“她們能聽我的?你還別說,我真想讓她們去幹活來着,怕你這心裡惦記着那倆小妖精,就沒動手。”她笑着說,心情比之前好多了。
“我心裡只惦記你這個小妖精。放心,她們會聽你的話,不聽話,我讓她們滾蛋。”
“你這話我可記住了,要是沒做到,看我怎麼收拾你。”阿楚抓着宋臨辭的手,狠狠地威脅說。
“那我要是做到了呢?”宋臨辭壞壞的咬着她的耳朵說。
“那我就隨便你處置。”
“這可是你說的。”宋臨辭低首親了下,雙眼滿是寵溺。
兩人在房間裡呆的時間太長了,唐言傾和唐言樺在外面看着飯菜,不能吃。簡直就是煎熬。
“小樺,你去裡面喊阿姐和宋姐夫出來,飯再不吃就涼了。”唐言傾推了下唐言樺讓他去。
“傾哥你咋不去啊?”
“你小,你去喊他們出來不礙事,我去就尷尬了。”唐言傾搖頭,推着唐言樺去。
沒等唐言樺出口,他們兩人就打開房門走了出來,瞧着神態輕鬆,舉止甜膩。
唐言傾看到心中暗歎,看來阿姐和宋姐夫這關係又好了啊!
真是成婚之後的人,小情緒真不少。
阿楚看了下唐言樺,“瞧什麼呢,去吃飯。”
“哦,好,阿姐、宋姐夫快去吃飯吧,不然飯菜都涼了,而且,我們也都餓了。”唐言樺溫和的笑笑。
*
這幾日,宋臨辭一直呆在家裡陪着阿楚,但軍營裡的事,他也不能不管。李赫已經回去,宋臨辭想着,今天晚上他就回去一趟,
阿楚躺在牀上,沒睡着,雖然剛纔他折騰的厲害,她依舊神志清明,並未昏沉睡去。
看着他輕輕下牀,慢慢穿上衣服。
阿楚淡淡的問他,“大半夜的你這是要去做什麼?”
“嗯~,阿楚醒了,剛纔一直喊着說累,還不快睡。”宋臨辭穿上外衫,走到牀邊,湊近她面頰,啄了一口。
阿楚微微起身,雪白的肌膚上露出點點青紫痕跡,她抱着薄被,被子裡面的身體幾乎全裸,剛纔叫的厲害,嗓音暗啞有些不舒服。
“你這是要去做什麼?”她伸手抓着他的衣衫,可憐兮兮的模樣。
宋臨辭心中一陣柔軟,坐在牀榻上,抱住她,“我只是出去一趟,怎麼了,捨不得我啊。剛纔沒餵飽你?”
“別亂扯別的,你想去看那兩個女人?”她靠在他懷中,擡眸淡問。
“想太多了,我沒時間去管她們。入村的路不是太窄小又危險,我去軍營裡找野狼隊的幾人過來,先把這山道兒給修一下,省的以後來走路擔驚受怕。”
“沒必要修,若是我今後想去鎮上住呢?”阿楚故意的問。
人都想要好的生活,她也不例外,若是存夠了錢,自然是想去鎮上生活了。
“我也陪你去,不過,那我從軍營出來找你的時候,怕是要再多走一兩個時辰了。”
烽火村看似偏僻,其實地理位置極好,易守難攻,外面的人進來比較難,裡面的人出去也比較難,這才造成了這裡的人,若非是必須的事,一般很少出去。
在這村子裡的人,大都是過着居安不思危、自給自足的生活,平淡無所追求。
因爲不求功名利祿,整個村莊連個學堂都沒有,只有村子中間一個宗堂,也不過是懲罰村子裡做錯事人的地方,這村子太小,百十號的人,能鬧騰出什麼事,那宗堂也就成了擺設一樣的存在。
也正是因爲烽火村太過於隱蔽,宋臨辭來到這裡,根本不用擔心被人懷疑,有時候村子裡的人見到他還打聲招呼。村子民風質樸,只知道宋臨辭是阿楚的丈夫,卻不知道也沒人懷疑宋臨辭的身份。
這個地方很安全,若是去鎮上的話,可能會有一些顧慮,畢竟鎮上居住的更多的南來北往的商販,對於他們的行蹤可能會被人發現。
阿楚見他眉頭緊蹙,定是在擔心什麼,隨即輕聲道,“去吧,回軍營吧,這裡的事,你就不要操心了,我能處理好。”
“嗯,最多三天,處理完軍營裡的事,我就回來。”
看他離開,阿楚披上衣服站在門口,送他走出房門。
“回屋去休息。”宋臨辭輕聲說了句,有些不捨,又親了親她,這纔不回頭的離開。
屋子外面臥着的獵犬,看到宋臨辭離開,擡頭叫了兩嗓子,蔫蔫的又窩了回去,對於宋臨辭的離開顯然,漠、不、關、心~。
*
第二天,早上陽光還沒起來,阿楚就起牀了,在廚房裡擺弄好了早飯,等唐言傾和唐言樺起來,簡單吃過早飯,他們打算去山上呆上,山上有樹木、有水、還有風,甚是涼爽。
這纔剛打開房門就看到,意外之人回來了。
唐言毅手握弓箭站在門外,看着裡面的人,露出大白牙,這樣子笑起來竟然和宋臨辭很像。
“阿姐,你看我幹啥,趕緊開門啊。早上宋姐夫回去,說讓我回來在家裡呆兩天,我剛下山來。”
“你怎麼變那麼黑,我都瞧不出來了。”阿楚走着開門,伸手拉着他的胳膊進來。
“軍營裡誰不黑,我宋姐夫那麼黑你不嫌棄,倒是嫌棄我了。”唐言毅裝作很不開心的樣子。
“誰嫌棄你了,趕緊坐下,我做給你做面吃,肯定餓了。”阿楚笑着道。許久沒瞧見唐言毅,這傢伙從入了軍營,回來的次數屈指可數。
唐言樺跑到唐言毅面前看了一圈,也不說話,最後跟着阿楚去了廚房。
“阿姐,小毅變化好多。”
“嗯,確實是曬黑了不少。”阿楚擀着面說着。
“不是,是小毅長高好多,之前還沒我高呢,現在比我高了快半頭了。”他們是雙生子,唐言樺看到唐言毅比自己高,心中有些不開心了。
“那以後你要多吃點飯菜,也能長高。”
“是麼?”
“肯定會的。”阿楚把麪條擀好,轉頭看着他道,“小樺,你身體特殊,不能和他做比較,你有你的強項,你會醫術;而小毅呢,他本就喜愛功夫,那是他的強項。做自己就好,不必羨慕別人。在我眼裡啊,你們都是極好的孩子。”
唐氏三兄弟在阿楚眼裡,真的是極好,比前世她老楚家那幾個兄弟姐妹強太多了。
被阿楚安慰一番,唐言樺的小心思才漸漸打開。他走出去,見唐言毅抱着家裡的獵犬,在院子裡撒野,笑容燦爛,唐言樺看着心中瞬間明朗起來。
吃了兩大碗麪的唐言毅,總算是飽了,這傢伙去軍營呆一段時間,個頭高了,身材魁梧了,飯量自然也大了很多。他聽阿楚說要去山上,不願意自個在家裡呆着,隨即說要跟着去。
“你剛回來先去休息,山上你什麼時候都可以去。”阿楚提着竹籃,對他說着。
想着這孩子大清早的回來,肯定沒睡好覺,想讓他在家裡休息。
“我不累,在軍營裡天天早起晚睡的都習慣了,家裡這點活對我來說,不算什麼。阿姐,我來的時候,宋姐夫交代要我保護好你,難道是山上有什麼事情?”唐言毅想起在他來的時候,宋姐夫對他說的話,保護好阿姐,到底是幾個意思,他心裡不太清楚。
“保護我?我有什麼好保護的。他應該是隨口說的。”阿楚淡淡迴應,宋臨辭擔心她什麼?
除了對門那兩個女的,誰也不會讓她不爽。
“小毅,一會兒我給你說。”唐言樺拉住唐言毅的胳膊小聲的說。
唐言毅看向他點頭,看來,家裡肯定是發生啥事了。
阿楚與唐言傾先去山上,唐言樺身體特殊,自然不被允許經常上山,呆在家裡的時間較多。
等他們二人出門離開,唐言毅拉着唐言傾問,“你剛纔要對我說的是什麼事?”
“不是什麼好事,臨安城的蘇以恆,給宋姐夫送了兩個女人,現在正是不知道往哪裡塞,就放在了咱們家對面的空房子裡了。”唐言樺指着院子對面的木房子。
“衣家之前住的房子?現在被她們住了?我之前還想着,把咱們家的狗養在那裡呢,她們住了那屋子,咱們家的狗住哪兒?”唐言毅一聽暴躁了,他這暴脾氣,性子說來就來。
“咱們不能趕她們走,但是可以逼她們自己走。”唐言樺鬼靈精怪的說。別看他在阿楚面前一副乖巧的樣子,其實,心裡的鬼點子可多着呢。
“怎麼幹?你說說看?”
兄弟二人,一個擁有聰慧的智商,一個則是有強大的力量。唐言毅顯然是力量擔當,唐言樺的智商絕對不在話下。
“咱們也不和她們多說,家裡有六隻狗,這幾天天氣熱,不如讓她們給狗狗洗澡去。”
“她們若是不願意呢?”唐言毅問。
“那就讓她們去山上拔草,阿姐說要買牛羊來着,正好缺少人手幫忙,我覺她們倆也可以。”
“好,我知道。”唐言毅想了下,點頭應道。
給狗洗澡和去山上拔草,這些活都讓她們做,不願意?哼,那是欠揍。
*
阿楚和唐言傾去了山上,除了給果樹摘果子、拔草,倒是沒其他事情可做了。
幹了一個時辰的活兒,這太陽也大了起來,唐言傾前後左右瞧了一圈,並沒發現來山上偷果子的人,他才安心的和阿楚坐在石塊上。,
山上多是坡地,除了果樹,也只剩下荒草。旁邊的瀑布之下是一條小溪流,坐在溪流旁邊的石塊上彷彿也沒那麼熱了。
石塊下方,順勢往下看,能看到成片成片的水稻田地。
“阿姐,咱們也買幾畝田地吧,包給人家去種也好,瞧你對農田十分喜愛,看着別人種田都能笑上一整天。”
“我啊,就是喜歡坐在地頭看着人家耕田。”她淡笑,眸子裡帶着神往。
小時候,爹孃去田地,她就坐在地頭上看着,這一晃好幾十年了,那種記憶還在腦海中,許久不散。其實,她想的不是田地,而是在田地裡耕種的爹孃。
她可以說,從懂事起,就在也沒有享受過爹孃的疼愛。
在她三四歲的時候,家裡的弟弟妹妹陸續出生,她除了幫家裡做飯,還要給照顧弟弟妹妹,而爹孃在農忙一天之後,更多的是被雜事圍困,更是因爲她是一個丫頭,爹孃的眼光,也不會在她身上多加停留。
七八歲的時候,她差點被爹孃賣掉,不過,因爲她哭着喊着,以後可以幫爹孃照顧妹妹,還要給家裡放羊養豬,爹孃才留下她。畢竟養那麼大,好不容易會幹活了,一下子賣了,豈不是少一個勞動力。
那時候,她小啊,害怕被賣掉,就越發的努力幹活,更是因爲她的努力,讓爹孃以爲,她可以做更多事,從小到大,前世的阿楚,幾乎沒有喘息的時候。
等她大了,爹孃死了,她也被奴役慣了,就是被弟弟妹妹們壓榨全部勞動力,她都不知道反抗。
直到,最後,被活埋,她才恍然明白,原來,她付出再多的努力,不喜歡你的人,始終都是拿你如工具一般,只是利用而已。
*
安靜的時光總是過的很快,阿楚起身準備回家,唐言傾揹着筐子,在她身後。
筐子裡面裝的是一些果子,帶回家吃的。
下山之後,剛到山腳下,聽到陣陣鬼哭狼嚎之聲,夾雜着小孩子的笑聲。
阿楚停頓,唐言傾轉頭看了了過去,剛好看到了唐言毅和唐言樺的身影。
“阿姐,像是他們倆帶着狗下水了。”
村子中有一個小河流,村子裡的人大都是去那裡漿洗,挑水,也有小孩子去裡面洗澡玩耍,捉魚捉蝦。
現在正是熱季,溪水邊更是不斷人。
阿楚站在原地,接了唐言傾手中的揹簍,道,“你去叫他們回家,不要玩的太過了,剛纔我聽到了喊叫聲,那兩個女人難道也在那裡?”阿楚本想交代唐言傾喊了小樺,小毅兩人回來,一想,又道,“算了,我還是和你一起去吧。”
“阿姐,你別擔心,咱們姐弟四人還打不過她們倆個麼。”
阿楚聞言笑了,“咱們爲何要和她們打架啊,先過去瞧瞧再說。”
*
阿楚和唐言傾到了之後,站在上面的石坡上,瞧着下面的溪水中。
碧落和青蘿兩人都在水中站着,六條狗在水裡折騰,弄的她們渾身是水,幾乎溼透,這兩人穿的衣服甚是清涼單薄,被水一溼,緊緊的貼在身上,三隻獵犬晃動着尾巴不停的撲騰,水裡的她們臉上、身上在、全是水。
而唐言毅揮動着手裡的鞭子,哈哈大笑的站在岸邊上,看着水中的她們。
“趕緊給我洗,把我們家的狗全都洗乾淨了。”唐言毅笑着大喊。
“你個混世魔王,若是被爺知道你這樣糟踐我們,肯定扒了你的皮,我們是來伺候爺的,不是這些髒狗。”碧蘿即使站在水裡,依舊昂着頭,不服輸的抵抗着。
青蘿站在水中咬緊牙關,滿臉狠毒。將軍不在跟前,她們也沒必要裝,剛纔被推入水中,已經是莫大的羞恥,現在,他們竟然讓她們姐妹倆給狗洗澡。
“真是有娘生沒爹養的雜種,我們姐妹倆是你們戲弄的麼?我可告訴了,這件事我們勢必會寫信告訴蘇將軍,讓他來重罰你們。”
被青蘿用蘇將軍威脅,唐言樺有些害怕,抓了下唐言毅的袖子。
“你他孃的好好給狗洗澡,再廢話,老子抽爛你的嘴。你們是被當東西送給我姐夫的,我姐夫說了,現在把你們倆送給我,那我當然要好好的利用了,不然,多可惜啊。正好,我們家養的狗多。瞧見沒,那隻大黃狗,它也要下崽了,今後你們倆就負責給我養狗,敢不聽,老子廢了你們。”唐言毅被罵,徹底激怒,狂妄不可一世的吼着。
剛纔還有幾個孩子在看笑話,聽到唐言毅的聲音,以及看到他手中揮舞的鞭子,趕緊走的遠遠的。
阿楚聽到唐言毅的話,眉頭緊皺,臉色突然變黑,這混小子和在軍營呆時間長了,果然,張嘴就是他孃的,和宋臨辭一樣。
“等回家我就先廢了你。”阿楚清冷的聲音在後面傳來。
唐言毅和唐言樺同時回頭,一個害怕微微低首,一個咧嘴露出一口大白牙。
倆兄弟同時喊了聲,阿姐!
“你們倆人在這裡做什麼呢?”阿楚明知故問的看着他們。
“沒事,我們出來給狗洗個澡,這不是,看她們兩個沒事麼,就帶來一起,誰知道,她們比狗玩的還瘋,直接就下水了,我和小樺我倆可沒下水,你看身上的衣服乾乾的。”唐言毅說謊臉都不帶紅的。
“說實話,在我面前你還說謊,回家再收拾你們。”阿楚淡淡的說完。看向水裡面碧落和青蘿,“你們兩個出來吧,都是爺的人,怎麼一點規矩都沒有。”
“你還說我們沒規矩,都是你那兩個好弟弟害的,我們不過是過去問問,爺是否在家裡,順便過去請安問好,他們就這樣欺負我們,還讓我們伺候狗。”碧蘿不爽的看着阿楚,張口指責。
青蘿看着阿楚冷眼輕哼,“真是什麼大姐帶什麼樣的弟弟,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我勸你儘快離開爺,你們這樣的身份配的上爺麼?窮酸鬼。”
“看來,你們兩個是不想出來,那就繼續在溪水裡面洗狗吧,它們什麼時候出來,你們就什麼時候出來。”阿楚瞪着溪水裡面的兩人,淡淡的說。
“你算是什麼東西,我們憑什麼聽你的。”碧蘿不忿,對阿楚怒吼。
“我算什麼你們還管不着。但是,若你們是蘇將軍送來的人,那就歸我管,至少,現在他身邊我是大房,你們兩個還沒被收進房內,在他跟前就是個丫鬟。你們口中的爺說了,今後你們兩個跟在我身邊,伺候着。再敢放肆我絕不輕饒。”阿楚厲聲說道。這渾身的做派顯然就是世家大小姐唐珞施那架勢。
唐氏三兄弟也被阿楚的話震懾住了,不敢出聲。
在旁邊看熱鬧的幾戶人家,隱約明白了一點,原來這兩個長得如花似玉的美人,是過來和阿楚姑娘搶夫君的。
不過,看來阿楚姑娘那夫君來頭可不小,應該是個世家子,或許是鎮上大戶人家的少爺。
看熱鬧的人不知道宋臨辭的身份,一直腦補着話本子裡出現的爛俗情節。
看熱鬧嘛,有趣就好了,誰在乎真假。
“還愣着幹啥,回家了。”阿楚瞧這唐氏兄弟,低聲喊着。
溪水裡冷着的兩個女人,氣的咬牙切齒,卻沒辦法!
她們現在的身份還真是尷尬,說是蘇以恆送給宋臨辭的女人,但是宋臨辭不碰她們。要說在這當丫鬟,她們何苦從臨安城跑到烽火村來當丫鬟,這窮鄉僻壤、鳥不拉屎,去鎮上都要走兩個時辰,這一次來回大半天都花費在路上了,想離開又憋屈,留下來又委屈。
氣極的青蘿在水裡使勁拍打,碧蘿剛想要出來,唐言毅吹了口哨,三隻獵犬騰的一下起身從水裡出來,尾巴帶勁兒直接把碧蘿給甩倒在水裡,這下,可真是慘了。
阿楚抿嘴帶來笑,伸手拍了下唐言毅,“你這回來,就是搗亂的。”
“阿姐,你剛纔可是說好了,今後家裡的狗讓她們養。”唐言毅張口道。
“我說了不算,回頭你問你宋姐夫,這倆是他的人,和我沒任何關係。”青蘿和碧蘿她不想管。
兩個不省心的女人,留在身邊倒盡胃口。
“宋姐夫怎麼會留下她們呢,我看這宋姐夫不可靠,阿姐不要也罷,反正阿姐長的好看,咱們家日子過的也不差,給阿姐重新找一個就好了。”
阿楚笑着打了下唐言毅,“就你會胡說。那他既然這般不可靠,今後你可還去軍營?”
“去或者不去,全聽阿姐的,我也不想見到宋姐夫了,留下這倆人看着真是倒胃口。”唐言毅猶豫了下,在軍營和阿姐之前,他傾向於後者。
“這纔不算是白養你了,回去吧。”阿楚摸着他的頭。
聽到唐言毅這般護着自己她是高興的,但是,他對宋臨辭好像有些微詞。
“你宋姐夫也是無奈,不過,他說了這件事他處理,暫且等着看他如何處理好了。”阿楚努力保護宋臨辭在唐言毅面前的形象。
“阿姐,其實蘇將軍給宋姐夫送女人這件事,我們可以理解。但是,這件事的得好好處理,若是這兩個女人趕走了,難保蘇將軍不會再送兩個女人過來,若是將來宋姐夫真的回臨安城了,什麼胡大人、李大人的,不停給宋姐夫送女人咋辦?”
阿楚聞言,怒視瞪着唐言傾,“你說這話,是故意讓你阿姐我不好過呢。”
“阿姐,我沒有,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想,這件事要是解決就要從根除,不然,白費力氣了。”
“那你說,如何從根解決?”這件事還真是難住她了,阿楚看着唐言傾問。
“這件事,我也不曉得,阿姐既然也不知道如何解決,那就把問題留給宋姐夫好了,咱們在這裡,只管,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唐言傾呵呵一笑,語氣溫和,似是哄着阿楚。
——
自那次被唐言毅修理之後,碧蘿和青蘿這倆人安分了不少,不敢去院子外面溜達,尤其是看到唐言毅躲閃的非常快。
這兩日,阿楚感覺身體不太舒服就躺在家裡,這次月信來的奇怪,排出的血液竟然是暗紅色,看着噁心,而且排出血液之後,小腹會有些疼痛,疼痛的同時帶着火燒的感覺,尤其現在是夏季,可想而知,身體難受的動都不想動一下。
唐氏三兄弟去山上了,過着是定期採摘,一般的話是三五天一次,可能現在正是水果成熟時期,三天不到,林子的果子就到了採摘時間,他們去了山上,阿楚就在屋裡躺着。
隱隱聽到外面有狗叫之聲,她也想不出是誰過來,起身,推門出去,剛好看到蘇箬之在門外。
阿楚走到門口,“蘇公子怎麼來了?”
“這幾日的水果本公子沒吃到,怎麼,不給我送了。”蘇箬之看着阿楚,臉色冷漠。
阿楚看着蘇箬之旁邊站着的碧蘿和青蘿,得意洋洋、昂首挺胸的看着她。
原來是找了幫手過來啊!怎麼感覺這幾日,她們這般安靜呆在房子裡,動也不動一下的,原來這是靠上蘇箬之了?
阿楚冷淡卻輕笑,“水果一直準備着,只是,不見蘇府的人過來拿,我就是想送上門,怕找不到知縣大人的家。”
“狡言善辯,今日的果子給我準備好,明日乃至今後,每天往蘇府送一趟。”蘇箬之強勢要求。
阿楚擡頭看着蘇箬之,有些不情願,奈何蘇箬之的身份是她抵抗不了的,只能暫時妥協。其實,她現在真想一巴掌抽走這個男人。
青蘿和碧蘿看着阿楚吃癟,笑的張狂。
“你倒是再狂妄幾分啊,有公子給我們撐腰做主,看你還敢怠慢我。”碧蘿不識趣的在蘇箬之身邊張口嘲笑。
青蘿清冷,翻了個白眼,看着阿楚,“姐姐也真是的,明知道自己不過是個出身卑微的小農女,裝腔作勢給誰看?現在看到公子,也不是低頭認命,有些人呢,是什麼命就要認。別妄想飛上枝頭當鳳凰,除了一個好皮囊,你有什麼?哦,對了,姐姐還不能生育。”青蘿說的得意,她就喜歡往別人傷口上撒鹽,就喜歡看別人不痛苦。
蘇箬之聽到青蘿的話,震驚到了,她竟然不能生育?
蘇箬之盯着阿楚的面容,見她面色蒼白,神情痛苦,難道是被戳到了痛處。
青蘿顯然也看到了阿楚的臉色,極其難看,她以爲是自己的話打擊到了阿楚,心中洋洋得意,面色驕縱蠻橫,帶着勝利之姿
阿楚哪裡是被他們的話打擊到了,她是小腹難受,一陣陣的抽痛……。
“你們說夠了,就給我滾。果然是什麼樣子的主子養什麼樣的狗。我家裡已經有六隻狗了,不想多兩隻。還有蘇公子,我之所以尊重你,是因爲你是掌管着這處的知縣大人,既然貴爲知縣大人,拿着朝廷的俸祿就要爲百姓做事,而不是在這裡刁難與我。”阿楚面色蒼白,冷汗直流,腹部痛的難受,她就想回屋喝點溫水,說完之後,轉身要進屋去。
蘇箬之被她的話激到,拉住她的胳膊,冷厲的道,“你剛纔說我刁難與你,你說,我如何刁難你了?”
“你讓我一個小小的村民去給你每日送水果,這不是刁難?我不曾收你一分錢,你若是想要便自己來取,爲何還要我去送。貧瘠山脈,你讓我一個弱柳女子去種植果樹,豈不是刁難與我?你帶着身邊兩個女人欺我上門,這難道還不算刁難麼?”
面對阿楚的頻頻質問,蘇箬之愣在原地,眼神閃躲,看着她眼眶裡打轉的淚水,有些不忍,張嘴輕聲,“我沒有……。”
他當初不過是戲言而已,真沒想到她會真的種了滿山坡的果樹。
這次前來,也是因爲收到了青蘿差人送給他的口信。
他只是想,既然沒是爹派來的人在這裡被人欺負,他無論如何也要過來看看,沒想到……。
“麻煩放開我。”阿楚冷眼等着他道。
蘇箬之放開阿楚,見她伸手扶腰走向屋裡。
“公子,您怎麼能心善放過她,這個女人真可惡,敢對公子這麼無禮。”
“閉嘴,今後每日往蘇府送水果的事就交給你們了。還有,這裡不是臨安城蘇府,你們不要太放肆,既然你們是父親派來給宋臨辭的女人,就要明白你們的目的,你們的目的是宋臨辭,而不是她。”蘇箬之看着她們,眼眸閃過冷意。
“是、是公子。”
青蘿被嚇的結巴不敢再說。
“記住我的話,你們的目的是宋臨辭,不要被其他事情干擾了。”蘇箬之淡聲說,相比之前溫和了不少。
碧蘿和青蘿彎身稱是。
蘇箬之離開之後。
碧蘿擡頭揚起一抹得意的笑,“看來這次請公子來對我們還是有幫助的,你看剛纔,那個女人,眼中含淚,不服輸又能怎樣,咱們身後站着的可是蘇府大公子。”
“你確定公子是來給我撐腰的?可是剛纔公子說,讓我們每日給他送水果。”青蘿覺着有點不對勁,公子剛纔的話,是讓她們兩個每日給公子送水果,從這裡到鎮上,照她們慢吞吞的腳程,這一天得走死啊!
“興許是公子嘴上一說,我們先去給公子送一次,撒撒嬌,這事不就過去了,你這腦子平日裡看着挺聰明的,怎麼現在就糊塗了。”
“對啊,碧蘿你對公子撒撒嬌,這事不就過去了。”
兩人得意滿滿的回屋,自以爲打贏了一場勝仗。
——
爲了避嫌,宋臨辭一直都是晚上從通道過,今天也是,不過回來的有些點早,院子裡坐着的唐氏三兄弟還在納涼。
宋臨辭開門進來,又關上,看着他們三個。
“怎麼還沒去休息,你阿姐呢?”
“宋姐夫,我阿姐今天睡一天了,到現在還沒出來。”
“怎麼回事?你們也沒進去看看?”宋臨辭擔心的問。
“我過去問了下,阿姐說有些累,就先睡了。宋姐夫你快進去看看吧。”唐言傾起身,滿臉焦慮。
剛纔他們還在商量,要不要進去看看阿姐,正巧宋姐夫回來了。
“嗯,你們都去休息吧,我進去看看。”
從下午被蘇箬之打擾之後,阿楚回到屋裡,就渾身脫力般的躺在牀上,因爲小腹實在是疼的厲害,她躺在牀上就不願動一下。
宋臨辭推門進去,看到牀幔裡面耷拉出來的手,嚇了一跳,趕緊走到跟前,撩開牀幔。
裡面躺着的女人,面色潮紅,嘴脣慘白無色,趴在牀上,眼睛閉着,頭髮上面全是汗水,這模樣,真慘……。
“阿楚,阿楚你怎麼樣了?”
“嗯~。宋臨辭,你回來了?”阿楚勉強擡眸,眼睛也累,不想睜開。
“怎麼還叫我宋臨辭,不是相公麼?肚子疼?還是發燒了,我瞧瞧。”他說着伸手探了下她的額頭。
不熱,反而有些涼。
“沒發燒,是月信來的厲害,疼了一天了,我沒事,你扶我起來喝點水就好了。”她緩緩睜開眼睛,這次的月信來的奇怪,她想了一百個理由,其中有一個她覺着可能是真的。
這次月信是排毒。
從她中毒之後一直吃排毒藥丸,好幾個月了,她身體一直和之前一樣沒任何變化,偏生這次,出血多,而且血是暗紅色,裡面有塊狀物。她是體虛又寒,但是她吃了不少滋補藥草,也好的差不多了,若是沒猜錯的話,這次之後,她就可以準備受孕了。
宋臨辭沒扶是直接抱了起來,讓阿楚靠在自己懷中,摸了下水,溫的,外面天氣太熱,就是從水井裡打出來的涼水,放一會兒也成溫的了。
“水不是熱的,我去外面燒點水來。”宋臨辭輕聲說。
“沒事,能喝就成,矯情什麼啊。”她說着,湊近杯口,直接就喝。
宋臨辭笑的無奈,“到底是不會照顧自己,阿楚,你這樣我怎麼能放心。”
“嗯?我你有什麼不放心的,沒有你的時候,我不照樣過。你呀,別把自己看的太重,沒有你,我照樣活的很好。”她悶聲說着在,嘴角微微上揚,帶着幾分釋然。
或許,她也要變強大起來,才能和宋臨辭站在一起,絲毫不畏懼。
像傾哥兒說的那般,就是送走了碧蘿,青蘿,若是再出現什麼紫蘿,紅蘿的呢,她得自己能解決。
“你離開我能活,我呢,若真是離開你,我應該是什麼都沒有了。”
重生之命,前世今生,他唯一親近的女人是阿楚,相處最長的女人是阿楚。
“看你對那青蘿和碧蘿不喜歡,過幾日我親自送到臨安城去,你這單純的性子,終是解決不了這些事情。”
“你怎麼知道我解決不了。”阿楚輕笑而道。
“看你這般情緒就能想象到,你心中藏不住事,有一點的干擾就能溢於表面。”他低首撥開她的頭髮,在她額頭上落下深吻。
“或許這點我需要改變呢。”她低聲言語。
“不要說了,你先躺下休息,我去廚房看看能做點什麼吃的。”
“我不吃,你不用給做。”阿楚拉住他的手。
“誰給你做了,是我餓了,下午從軍營訓練場回來,什麼東西都沒吃。”他笑着道。
“那我去給你做?”她嘴上試探性的說說而已。
“你能起的來麼?趕緊給我躺好。”
“嗯,等我養好身子,咱們生一個孩子吧。”她躺下,看着宋臨辭輕聲說。
宋臨辭起身欲走,停下看着她,“好,聽你的。”
生孩子?他心中希翼,期待他們能有自己的孩子,可這,真的會有麼?
蘇將軍那邊遲遲不說解藥的事,反而送來了兩個女人。程真也說過,這種毒,沒有解藥的話,怕是一輩子不能生!
看她期待的眼神他都不忍心打擊阿楚。
就這樣一直給她希望吧!
希望能感動上天賜給他們一個孩子!
*
宋臨辭親自燒火做飯,唐言傾起身,默不言語的蹲下給他燒火。
宋臨辭其實不會做飯,這次也只是煮了糖水雞蛋。
“家裡可有紅糖?”宋臨辭問唐言傾。
“有,在第一個櫃子裡,還是村長家給的。”唐言傾起身拿了出來,遞給宋臨辭。
“好了,剩下的事我來搞定,你去休息吧。”
“宋姐夫,你是給我阿姐做的吧。”紅糖雞蛋,一看就是女人吃的東西。
“我也吃。”他也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