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宋臨辭走了,不在家裡了!
有時候阿楚也在想,這個家對宋臨辭來說,到底是家、還只是一個簡單的停足之地?她不敢想太多,怕那些想象會成爲現實。
第二天!
阿楚起來之後,又從空間裡把水果和靈芝拿出來,上次摘的那些靈芝,放了好幾天晾乾,現在看着樣子剛剛好,她裝好以後準備出門。
唐言傾看她要出去,交代了唐言樺,便趕緊跟着。
“阿姐你要去做什麼,我陪你一起去。”真擔心怕阿姐做什麼傻事。
“我去鎮上把這些藥材賣了,你在家裡不用跟着。”
唐言傾一聽是去鎮上,當即決定,必須跟着過去。
宋姐夫去了鎮上,聽程真和李赫的意思,鎮上應該還養着蘇將軍送給宋姐夫的女人。
阿姐知道那兩個女人,這次過去肯定和那兩個女人有關係。
唐言傾腦洞出奇的把阿楚去鎮上,和那兩個女人聯繫在一起了。
其實,阿楚真沒想那麼多,她只是想把靈芝委託給辛解央,還有她雕刻好的一套金剛經送給辛解央,僅此而已。
“你非要跟着我做什麼,瞧你這般緊張,但是我去鎮上會出什麼事?”阿楚輕笑。
身邊的唐言傾,眉頭緊鎖,面目嚴肅,這小模樣,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在擔心她。
“我就想跟着阿姐去鎮上,再說,你提着籃子那麼重,一路走去,肯定幸苦,要是有我跟着,自然就輕鬆不少了。”唐言傾隨意找了個理由搪塞過去。
阿楚輕笑,看着他擔心的神色,隱約猜想到,傾哥兒是怕她去鎮上遇到那兩個女人吧!
*
姐弟二人到了鎮上,先去了辛解央那裡。
辛解央只守着一個醫館,平日裡若是有人上門瞧病,就把脈問診,若是有人出錢讓他出診,他也時常去瞧一下。恰巧今日,沒出診也沒病患上門瞧病,他就在後院裡整理他的花花草草,也就是那些所謂的藥草。
阿楚過去的時候的,是天明去後院找的辛解央。
“阿楚姑娘來了,正在外面等着師父。”
“嗯,我知道了。”辛解央頓了下手中的剪刀,低聲說着,看似不經心卻非常在乎。
天明前腳剛到大堂,辛解央就出來了。
阿楚上前,輕聲道,“辛大夫好,這次我又帶了一些靈芝,拿給您瞧瞧。”
“好,拿來吧。”
辛解央知道阿楚成親了,對她有些冷淡,不如之前的熱絡。也是因爲瞧着阿楚成親了,不想與她走的太近,畢竟男女有別,他謹遵男女相處之禮。
阿楚淡笑,和辛解央言談之中也帶了尊重,沒之前的主動熱情了。
一籃子的靈芝給了辛解央,辛解央接住直接給了長生,“你拿到後院,放我藥房中。”
“是,師父。”
“辛大夫,那些靈芝不着急,這次呢,我過來除了託您幫忙賣靈芝,還有一件事。”阿楚淡淡的說着,乾淨的眸子含笑。
辛解央擡眸看着她,問道,“還有什麼事?”
“之前您不是說想給令堂要一版金剛經,正巧我這裡正巧有一個拓板,刻有金剛經全部經文,贈與您好了。”阿楚說的平淡無奇,似是很稀鬆平常的事。
她根本不知道,一個金剛經的拓板值多少錢,竟然這樣輕而易舉的說贈與他。
辛解央驚訝,“你怎麼會有金剛經的拓板,聽聞手中有刻有金剛經拓板的也只有靈山寺的主持,他手中只此一版,從不來借,只送有緣人。”
“這個、辛大夫就不要問那麼多,您若是要我就給,您若是不要,那我就收回去好了。”
這版金剛經是她廢了很大功夫才找全的,只是想還一下辛解央前世幫助的恩情。當真不能細細的與他解釋,她如何說,她有玉鐲空間,想要什麼都能滿足,這版金剛經是她從按着空間裡從金剛經雕刻。
怕是她說出來,辛解央也不會相信。
“要,自然是要,只是如此珍貴的東西,我不要拓板,我只要一個印刷版。拓板太珍貴了,你怎麼能輕易送別人呢。”辛解央無奈的看着她,這姑娘不傻,就是太單純了。
“您不是別人,這套你拿着就好了,要真是不想留着,就印刷一版出來,把這拓板給燒了砸了,全隨你意。”本來就是打算送出的東西,阿楚並沒想其中會有什麼利益。
“你啊。”辛解央輕聲無奈的說。
天明幫忙,把那拓板全都打開。
上好的梨花木拓板,在沒雕刻字跡的之前,就打磨的十分圓滑,加上雕刻之人經常摸着往上雕刻字跡,顯得越發圓滑。
辛解央看着上面雕刻的清秀字跡,擡眸瞧了阿楚一眼,滿是感激和欣慰,以及震驚。
她竟然能雕刻出如此不凡的作品,臨安城靈山寺的主持,那版拓板是什麼樣,他不曾見過,但是這個是他目前爲止見的最好的一次。
“收下吧,送給令堂她肯定喜歡。”阿楚笑着道。
“我答應你,只印刷一版,從此束之高閣,誰也不許碰觸。”辛解央低聲給出誓言般。
“好,多謝您了。東西您好生收着,靈芝的事也一併麻煩您了。”
“你與我就不必客氣,阿楚。”辛解央輕笑甚是開心,俊朗的面容摻着柔和。
阿楚也只有這兩件事,交代完就要直接回去了。
辛解央並未去送阿楚,而是抱着梨花木入了後院,這一套東西,工程十分浩大,不知道她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雕刻的。
她真是個心靈手巧,秀外慧中的好姑娘。
癡迷於金剛經的辛解央竟然沒去想,若她只是一個普通的姑娘,怎麼可能雕刻出如此不凡的作品。
*
在醫館呆的時間過長,出了醫館後才發現,此刻正是中午,也到了飯點。
阿楚瞧着身邊少年,“傾哥兒想吃什麼?我們在鎮上吃頓午飯再回去。”
“我隨便都行,是阿姐你啊,你想吃什麼飯菜啊?”唐言傾看着周圍,街口有賣米粉的。
“阿姐,這邊有筍尖兒、滷肉米粉,我們就吃這個吧。”聞着香氣騰騰,他還不曾吃過。
阿楚看着前面的小鋪子,見是一個老人家在燒火煮米粉,瞧着老者嫺熟的動作,撲面而來的熟悉感。
其實,在嶺南這邊,米粉也算是小吃之一,不過,大家連米粥都吃不起,那裡捨得吃米粉啊,這米粉一碗可是要十文錢的,所以吃的人可以說很少。
“成,走吧,我們去吃米粉。可惜了,小樺沒跟着來,若是他跟着來的話,也能讓他嚐嚐米粉的味道。”
唐言傾先走了過去,找老地方坐下,阿楚坐在他身邊。
小鋪上面搭着一個布棚子,勉強能在遮擋一些陽光,他們二人坐下,顯得這三張小桌子更有些擁擠了。
“兩位,你們吃什麼口味的米粉?”老者一人在忙,身邊跟着一個年輕漢子燒火。
“兩碗米粉,我要酸辣筍尖兒口味的。”阿楚先聲說道。
“阿姐,你不是不喜歡吃酸辣口味,怎生還要這個。”唐言傾奇怪的看她。
阿姐從小就不喜歡酸辣口味,來到這裡,也幾乎不曾吃過酸辣口味的飯菜,怎生現在想起酸辣口味的了。
“我換個口味不成啊,你就要滷肉的,這樣咱倆還能摻着吃。”阿楚敲了他一下,惡聲惡氣的說。
“是,知道了,阿姐就是想佔我便宜。”唐言傾悶笑。
老者快速去煮米粉,姐弟二人乾等着。
也就在這時,斜對面的福緣客棧,傳來陣陣吵鬧之聲。
男子聲音暴躁,像是有什麼事情纏身,左右不耐煩的語氣,像是在咆哮。
而身邊兩個身材纖細、個頭高挑,眉清目秀,十分好看的姑娘一直纏着他,左右站着,一人一口一個爺的喊着。
阿楚擡眸看了下,其實,不用看她也聽出來了,那熟悉的聲音就是宋臨辭。
奇怪的是,她坐在小鋪子下面,格外的淡定。
老者很快端來了兩碗米粉,唐言傾那碗米粉裡面還加了一顆滷雞蛋,唐言傾夾起來放到阿楚碗中。
“阿姐你吃,我不愛吃雞蛋。”
“又說謊。不過,這次我真吃了。”阿楚夾起雞蛋,咬了一口,把剩下的一半又放到唐言傾碗中。
唐言傾哈哈笑着,“阿姐,你說吃的,還給我,趕緊吃,吃完了,咱們回家,小樺在家裡肯定都餓了。”
“嗯,好。”
唐言傾也聽到了福緣客棧那邊的動靜,他才故意一直和阿楚說話,就是爲了讓她轉移注意力。
這姐弟倆當真是淡定,前面鬧哄哄的吵着,這邊靜悄悄的吃着。
宋臨辭這邊能鬧起來也是奇葩了。
宋臨辭要出福緣客棧,那兩個姑娘不許,左右纏着不撒手。
他想動粗、還想揍人,可一看到女人的眼淚,他心底就發怵。
還是自己媳婦好,可以哄可以抱,自己媳婦也不是那種愛哭無理取鬧之人!
“爺,您是碧蘿和青蘿要伺候一輩子的主子,您要是不要我們倆,那我們姐妹倆還活着做什麼,不如一腦殼撞在門上,撞死算了。”
兩個女人之中,一個長得較爲好看,身材略微豐盈一點的姑娘,她叫碧蘿,此刻正抱着宋臨辭的大腿,死也不撒手的那種纏着不放。
另外一側,是一個身材纖瘦模樣挺養姣好的姑娘,她叫青蘿,哭的那叫一個梨花帶雨、楚楚可憐。
“爺,您是我和姐姐要伺候的人,蘇將軍他老人家在我們來的時候,可是千萬交代了,一定要好好的伺候好爺您,您這樣把我們往外推,不是打了蘇將軍的臉嗎?您這是連蘇將軍也不放在心上了?”
這一連串的問話,弄的宋臨辭處於崩潰狀態。
他空有蠻力和智慧,只會在戰場上游刃有餘,對付女人,他頭疼,想不出萬全之策。
“程真,這兩個女人交給你了,你給我處理好。”宋臨辭伸腳踢開兩個女人,好不容易脫身。
程真看這宋臨辭走開,在後面問,“將軍您的意思是交給我處理,那我就自行安排了。”
程真這傢伙,擅自以爲是宋臨辭同意了讓兩個姑娘留下。
“李赫,我們帶碧蘿和青蘿兩位姑娘回去。”程真轉頭開始安排。
李赫被點名喊道,愣在原地,“程副將你說真的,咱們、真的帶回去?”他有預感,要是帶回軍營的話,將軍回宰了他的。
“先帶回去。”
宋臨辭之所以走的那麼着急,是看到了福緣客棧對面坐着吃米粉的阿楚和唐言傾。
他到跟前,站在他們面前,直愣愣的像根柱子,這根柱子呢也是有好處的,至少能擋一下太陽。
“阿姐,咱們吃完了,現在走吧。”
“嗯,我先付錢。”
阿楚低頭,從腰包裡掏出銀錢,給了老者,她與唐言傾從某人面前直直的過去。
宋臨辭受不了被人忽視,還是被阿楚忽視。
“阿楚。”宋臨辭喊着伸手抓着她。
阿楚背對着他頓了下身子,倒是沒冷戰,轉身看着他,面色帶笑,“嗯,怎麼了?”
“你沒生我氣?”宋臨辭小心翼翼的問。
“我生你氣幹什麼,要是你沒事的話,我就和傾哥兒先回去了。”瞧,她這笑的甚是燦爛,哪裡像生氣的樣子。
“我和你們一起回去。”宋臨辭想,既然阿楚沒生我的氣,那自己跟着回去自然沒問題。
阿楚皺眉,看着前面走來的兩個姑娘,婀娜嬌柔,移步生蓮,果真是長的好看啊!
“她們像是來找你的,你若是沒事的話,我們就先走了。”阿楚不想和那兩個女人碰面,覺着胸口堵得慌。
她想息事寧人,奈何有人不願世界和平啊!
碧蘿和青蘿上前,看着眼前的女人,裝扮得體,容貌豔麗,明眸皓齒,身姿曼妙,怪不得把將軍纏的神魂顛倒。不過,一個農戶出身的野丫頭,也敢攀着將軍,想得獨寵,真是膽子不小。
青蘿素來主意多,又生的委實可憐楚楚,她走到阿楚身邊,微微福了下身子,“這位就是姐姐吧,我們二人是蘇將軍特意送來伺候爺的,以後咱們姐妹三人可要好好相處了。”
“哦?我不記得我有姐妹?我只有三個弟弟,你們是我哪門子的姐妹?”阿楚眼眸猛地上挑,冷漠至極的看着眼前故作憐惜的女人。
做作的表情和姿態,讓人噁心。
沒想到這個村姑會這般氣場大,青蘿被阿楚一瞪,眼眸立刻含了委屈的眼淚,直勾勾的看着宋臨辭,委屈巴巴的道,“爺,您瞧姐姐,怎生這般冷硬,身爲女人,自然是要嬌柔溫和一些才能得爺的憐愛,姐姐這般冷硬又冷漠,當真是委屈爺了。”
“嗯?”宋臨辭莫名的覺着奇怪,他委屈個什麼鬼?
阿楚轉眸看着宋臨辭,冷眼冷語的問,“可是覺着委屈了?”
“阿楚這話,像是應該我問你,不是你問我的吧?”宋臨辭臉色抽搐幾下。
“回答我,娶了我,是否覺着委屈?”阿楚固執,勢必要求一個回答。
宋臨辭搖頭,“誰說委屈的,一會兒讓李赫抽她十幾個巴掌。阿楚我們回家吧。”
宋臨辭的示軟,阿楚不是沒看見,但是眼前這兩個女人,她當真不喜。
但、看宋臨辭,他好像根本不會處理女人的事情。
也不知道是不會,還是故意裝作開不見。
是否等她接受這兩個女人,他就坐享其成再來個左擁右抱?
阿楚猜不透宋臨辭的想法,也不想給他好臉色。
但是在這兩個女人面前,她是絕對不能表現出一種被宋臨辭遺棄的可憐模樣。
她想離開,奈何宋臨辭抓住她的手,不放。
阿楚掙脫不休,身體前傾要離開,卻“砰”的一下撞在了桌子上。
阿楚悶哼,皺眉,這一下撞到腳上了,真疼。
唐言傾看到阿楚一下子撞到桌子上,臉色都疼的皺起了。
“阿姐,你怎麼這般不小心,是不是碰着腿了,我揹你去找辛大夫。”唐言傾的着急不像是裝的。
“阿楚,真撞着了?”宋臨辭也着急的問。
“不管你的事。”阿楚皺眉,這個時候宋臨辭竟然還懷疑她是真假撞着了?
阿楚悶聲,靠着唐言傾,“你扶我離開。”
“都撞着了,還走什麼路,不讓人省心。”宋臨辭雙手一橫,抱着她要往辛解央醫館去。
阿楚扯着他的衣袖道,“不去醫館,我想回家,我是大夫自己能治。”
“好,別亂動,我抱你回家。”宋臨辭這話說的認真,面上盡是擔憂之色。
阿楚躺在宋臨辭懷中,被他橫着抱,她歪頭看到後面兩個女人,她露出輕蔑冷淡之笑。
李赫與唐言傾走在一起,跟在前面,程真去福緣客棧結賬,沒看到阿楚的冷笑。
碧蘿和青蘿雙雙被氣的怒氣攻心。
“這個女人不好對付,兩面三刀的,滿肚子心機。”碧蘿看着阿楚離開,雙眼冷淡,似是在深思。
“將軍現在迷戀她,不過,相信不久後,將軍迷戀的只能是我們姐妹倆,畢竟那個女人不能生,咱們來這裡的目的,不就是懷上將軍的孩子,爭得榮華富貴。”
“是啊,若不是爲了榮華富貴,咱們姐妹二人,豈能從繁華的臨安城來到這小地方,不過爲了攀附上將軍而已。”青蘿淡淡的說。
這兩個女人,她們前來這裡是被蘇將軍遊說,過來依附宋臨辭。現在這二人,滿腦子裡想的都是,等有朝一日宋臨辭回臨安城,定能給她們榮華富貴。
畢竟她們得知的是,阿楚不能生育。讓她們二人來這裡,自然是爲了子嗣。
試想,若是她們爲將軍誕下子嗣,怎麼着至少也是個姨娘之位,這可比在臨安城當一輩子奴婢強多了。
其實呢,蘇以恆想借着兩個女人靠近宋臨辭,準確的掌控宋臨辭的影蹤和他在渝州城的所做所爲。宋臨辭是他手下得力干將,他不允許這個得力干將,在他不能掌控的渝州城,出現任何叛變行爲,一旦有的話,他會立刻出手。
當然,若是宋臨辭能把這裡平復修繕好,蘇以恆會提拔他回到臨安城,給他一切享用不盡的榮華富貴。
等到那時,宋臨辭這個人就只能爲他所用。蘇以恆如今在朝堂之中,最缺少的就是人脈。而宋臨辭是蘇以恆的後備軍,是他養在渝州城小地方的後備軍。
只要出現戰亂,必定會派宋臨辭出戰,而享受榮譽的,則是在臨安城裡生活閒適的蘇以恆。
宋臨辭對蘇以恆來說,很重要,他必須牢牢的把這顆棋子抓在手中。
而碧蘿和青蘿就是他來維繫宋臨辭這顆棋子的。
——
宋臨辭沒有一路抱着阿楚回去,畢竟從鎮上到烽火村的路程不近,再說阿楚自己不捨得。
出了街市口,李赫就立刻找了馬車過來。
阿楚上車之後,阿楚伸腿橫着放在車上,一副誰也不許再上的架勢。
“我腿疼,無法蜷縮,你們就走着吧。”
唐言傾立刻迴應,“阿姐,你腿疼就不要動了,我們都不上馬車。”
宋臨辭冷臉不說話,李赫笑着說,“阿楚姑娘放心,我也不坐馬車,我喜歡走道兒。”
“那你走吧。”阿楚冷冷的說。
李赫尷尬了,站在一處,也不知如何辦了。
宋臨辭走近,瞧着阿楚,伸手在她腿上按了下,“很疼?”
阿楚皺眉,輕聲,“嗯,疼。”其實,腿一點都不疼,她就是不想讓宋臨辭上馬車罷了。
“還嫌棄我呢?”宋臨辭看着低眉下去的小女人,有些無奈。
“等你處理好那兩個女人,再來找我。”
“可還嫌棄我?”宋臨辭追着問。
“你和她們睡了?”阿楚擡眸看着他直白的問,沒睡的話,爲何一直問她是否嫌棄他?
“你想什麼呢,快閉嘴吧,我也不問了,現在從你嘴裡問不出什麼好話。她們是蘇將軍的人,暫時我還不能處理掉,先留在這裡一段時間,我會讓她們很快消失,碰她們?我還沒那麼愚蠢。”宋臨辭低聲靠着阿楚耳邊說。
馬車外面的人,只看到宋臨辭彎身,在和馬車裡面的阿楚說着話,卻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
“那你如何解決?讓她們住在我們家?我不願意。”
“不住我們家,住在對面那個空房子裡,你看着她們,不許讓她們勾引我。若真是被程真放到軍營,那就麻煩了。”
“放在軍營你帳篷裡,不正是合了你心意,嗯~。”阿楚低聲拖着尾音,有些威脅的看着他。
“有你一個就夠了,我哪裡有時間去找別人。再說,她們怎麼能和你比啊,眉眼之間有你好看麼?身材有你好麼?一個肥的渾身是肉,一個瘦的都是骨頭,還是我媳婦好,身上的肉不多不少,摸着剛剛好。”
“知道她們肥和瘦?你是不是已經和她們……?”阿楚不說後面的話,給了宋臨辭一個惡狠的眼神。
“放心,媳婦,我這東西只有你用過,別人想碰也碰不到,我保護的很好,我會給你守身如玉。”他發誓的樣子,才慫。
“哼,你若是被我知道,睡了其他女人,我就給你砍了。”她非常認真的說。
其實,若真是宋臨辭睡了其他女人,她也做不到砍了他的……,只是嘴上強硬了一點罷了!
碧蘿和青蘿這兩個女人,看來短時間內是無法送走了,放在她身邊也好,至少能看着點。若是放在宋臨辭身邊,那才叫不安全。
不想走是麼?她會想盡一切辦法讓這個兩個女人,十分“留戀”這裡地生活。
*
宋臨辭是被阿楚一腳踹出來的。
阿楚輕聲喊了唐言傾過來,讓他上了馬車,顧名思義,說是在身邊照顧她的腳。
宋臨辭無奈的淡笑,他家媳婦的腿根本就沒受傷,不然剛纔那一腳的力氣,踹的他都往後倒了幾個步子。
青蘿瞧見宋臨辭被踹了出來,立刻上前扶住宋臨辭,“爺,姐姐怎生這般粗魯無禮,您沒摔着吧?”
李赫在旁邊看的尷尬,將軍不過是閃了一下步子,青蘿姑娘就這般嬌滴滴的護着,是不是有點小題大做了。
——
到了家中,宋臨辭親自抱着阿楚回的屋裡,唐言傾和李赫,前後走進。
碧蘿和青蘿緊隨其後,要進去,唐言傾一把擋住,“這是我家,你們還請另找別的地兒去住。”
“爺在裡面,蘇將軍說,爺在哪裡我們就跟着去哪裡,你若是不讓我們進,就是忤逆蘇將軍的意思。”碧蘿驕橫的說道,伸手要推唐言傾進入。
唐言傾也十分擔心,蘇將軍的命令他也不敢違抗,正在這時,見屋內三隻獵犬,猛地竄了出來。
三隻獵犬被阿楚養的很好,也聽阿楚的話,此刻正雄赳赳氣昂昂的對着門外的碧蘿和青蘿狂吠。
來的勢頭迅猛,似乎要衝去咬人。
碧蘿嚇的頻頻往後倒退,“這是什麼玩意兒啊,長那麼大,快擋住它們,不要出來。”
“看到了吧,家裡的獵犬不歡迎你們,現在我打開門給你們進,你們不是要進來麼?來啊。”唐言傾壞笑,作勢要開門。
青蘿驚恐的看着唐言傾威脅,“你膽敢開門放獵犬出來?若是我們受了一點的傷,必定會告訴蘇將軍,讓蘇將軍來治你們的罪。”
唐言傾皺眉,輕哼一聲,帶着三隻獵犬往裡走。
大門緊關,被關在外面的碧蘿和青蘿在外面,氣的跺腳。
她們二人本就是丫鬟出身,身邊自然是沒有丫頭伺候,現在沒地方住,就只能在外面乾站着。
瞧着太陽漸漸落下,整個山頭都陰涼下來,阿楚佯裝給自己上了藥,休息了會兒,便說要去廚房做飯。
唐言傾心疼,按住阿楚的手,“阿姐,我去做飯,不就是一頓晚餐,燒點米湯煮幾個雞蛋,咱們家還剩有不少的鹹雞蛋的,我再煮上幾個。”
“煮咱們三人吃的份兒就夠,他們一會兒就離開了。”阿楚坐在牀上,瞧了眼宋臨辭,對唐言傾淡淡的說。
唐言傾猶豫了下,嘴上應着,“嗯,好。”
宋臨辭看着她,滿心無奈,“我都與你好生解釋了,阿楚,你還想讓我怎樣啊?”
“你想怎樣?我不能生育的事,你要搞的全天下都知道麼?宋臨辭,你是不是瞧不上我了,若是你瞧不上,現在就你可以離開。我絕對不會求你留下。”阿楚擡眸,冷淡的看着他。
“你、”宋臨辭有些微怒,握着的手掌,青筋暴露,轉身快速離開房間。
阿楚悶聲撤掉牀幔,自己躲在裡面。
*
宋臨辭出去對着李赫兇了一番。
“那兩個女人呢?”
“在外面等着呢。”李赫指着外面回答。
“你送她們回臨安城,就說我沒工夫照顧她們。”
宋臨辭聲音大,外面站着的碧蘿和青蘿自然是聽到了他說的話。
兩人推門要進,卻看到家裡拴着的狗,因爲害怕,望而卻步。
青蘿看着宋臨辭,嬌滴欲泣,見宋臨辭冷漠不情願的臉,她張口儂聲細語的道,“爺,你送我們走,是要逼死我們姐妹倆麼?”
宋臨辭剛想說,若是能逼死就好了。
誰也沒想到,碧蘿看着宋臨辭道,“若是爺要送我們回去,那我就一頭撞死在這門前好了。”
又是以死相逼的戲碼!
沒等李赫過去,碧蘿就發狠勁兒的一頭撞了阿楚家的大門上,腦袋磕破了皮,這是實打實的出血了,爲了能留下,也是夠拼的。
宋臨辭擔心鬧出人命,快速走了過去。
青蘿抱着碧蘿,嬌聲衝着阿楚屋裡的方向哭訴,“姐姐怎生這般霸道,心胸這般狹小就容不了我們姐妹二人了,瞧把碧蘿給逼的,若真是丟了性命,我可如何對蘇將軍交代啊。”
“李赫,你就隨她們安排吧,想留就留,想走就走。不過,我是不會動她們一絲分毫,你給我主意好了,她們絕對不能去軍營中。”宋臨辭擺擺手,讓李赫去管這事。
糟心!
碧蘿和青蘿聽到能留下,自然對宋臨辭感恩代謝一番,去不去軍營沒關係,只要跟着將軍,那就有機會爬上牀上,生下子嗣。
“爺,我們姐妹二人會好好照料您的生活起居。”碧蘿靠着青蘿懷中,輕聲嬌弱的回答。
阿楚當真是聽了一處好戲,她也想明白了,這兩人是死纏着宋臨辭不走了。
對於蘇以恆送來的人,宋臨辭可能無法下手。送不走?好,你們想留下,就留下。
阿楚從門內出來,唐言樺跟在她身邊,扶着她的胳膊。
“既然兩個妹妹想留下,那就留下吧,也不要說我肚量小容不得人,你們就住在外面那間房子。只是,可惜的是,我們家窮,被褥就那麼幾套,也不夠給你們用的,你們先將就一晚,等有時間了自己去鎮上置辦。對了,我們家人少,但養的狗多,口糧不夠分得,你們二人,也不會和我們家的狗搶口糧吧。所以,嘖,這衣食住行呢,就得靠你們自己去置辦了,我這個當姐姐真是對不住啊,家窮,沒辦法。”
“是,姐姐說的是,我們姐妹二人就委屈的住在這髒亂屋子。”青蘿心中怒的想法火,卻還故作委屈的伏小稱是。
受傷的碧蘿卻看向宋臨辭,“爺,您真的忍心讓我們姐妹這般倆受苦呢?我們不是千斤小姐,可在蘇府那也是沒幹過粗活的。”
“怎麼就是粗活了,這裡不是臨安城是烽火村,什麼東西都要自己動手。你們來要是受不了這個苦,大可離開。”
宋臨辭倒是沒幫那姐妹倆,看來這男人還是有點定力,沒被女人的嬌柔亂了心智。
阿楚看着她們,語氣放緩對宋臨辭道,“妹妹受傷了,夫君你還是給妹妹請個大夫吧,再不請就來不及了,你瞧這天都黑了。”
宋臨辭回頭盯着阿楚,這個女人,喊他一聲夫君,還是在給別人求情的時候,真是欠揍。
“樺哥兒會醫術,讓他去瞧瞧。”宋臨辭隨口說了句。
唐言樺在學習醫術,可從來沒給人看過病。
再說了,唐言樺本也有些不情願。但是,看到那兩個女人嬌聲發嗲的樣子,他心中有些不爽。
“不願意就不去。”阿楚低聲靠近唐言樺說。
其實,用那個女人給小樺練練手,也不錯,只是,若小樺不願意,阿楚也不會說讓他去。
“阿姐放心,我會好好治那個女人的。”
阿楚皺眉,嗯~,這話聽着怎麼那麼彆扭。
*
碧蘿和青蘿就這樣住在了阿楚家隔壁,想想都心塞。
這幾天,見隔壁屋子陸續搬進一些東西,瞧着是那姐妹從鎮上置辦的,她們畢竟是從高門大戶出來的,做飯自然不差。根本不用擔心會餓死在這裡。
每天中午做好飯,總是會出現這樣一個局面,那兩個女人,在外面攔住宋臨辭,讓他進屋吃飯。
這個時候,阿楚在院子裡瞧着總是忍不住發樂。
她是確定了宋臨辭瞧不上那兩個女人,也沒就沒怎麼防備那兩人。只是每次宋臨辭用外面進家門的時候在,總是被碧蘿和青蘿攔住,那樣子,簡直像青樓妓院裡出來賣的妓子。
宋臨辭咬牙切齒的看着院子裡坐着看他笑話的女人,使勁甩開掙脫開碧蘿和青蘿的手。
“你們再這樣,我立刻讓李赫送你們回臨安城,這裡是烽火村,你們倆給我老實安分點。”
宋臨辭突然兇了她們一通,碧蘿和青蘿愣在原地。爺竟然會兇她們倆?都是院子裡那個惡毒之婦,肯定是她在爺耳邊說了什麼不中聽的話。
青蘿倒是還能掩飾嫉妒,碧蘿是**裸的對阿楚眼神挑釁。
阿楚悶哼,投過去一個蔑視的笑,起身,步子輕鬆的往屋裡去。
“小樺看着點門,不該進來的給我放狗咬。”
唐言樺趕緊應道,“是,阿姐,我看着呢。”
這女人,宋臨辭抽身之後,立刻往院子裡,唐言樺沒擋住宋臨辭,也不敢擋。
“你小子,看好門,不許她們進來。”宋臨辭進來後,低聲對唐言樺說。
唐言樺點點頭,在樹下椅子上看書。
而被宋臨辭甩開的碧落和青蘿,滿是鬱悶的回到屋裡。碧蘿走的快,沒注意到們,砰的一下又撞上了,疼的她嗷嗷叫。
“真晦氣,舊傷沒好,新傷又增,我都懷疑我頭上的傷什麼時候能好。”
她頭上的傷段時間肯定好不了,唐言樺給她敷藥的時候,故意在裡面放了一些腐爛肉的藥,不過這個藥效很輕,也就是讓碧蘿疼上一陣,順便,在臉上留個疤。
“還不是怪你自己,嘴上裝可憐就好了,還去演什麼苦肉計,這些可好了,把自己給弄傷了。”青蘿白了一眼碧蘿,她們二人雖是姐妹情深的喊着,到底不是親姐妹,在阿楚面前她們姐妹喊的挺親近,其實呢,這關係也不過爾爾。
到了屋裡,青蘿纔不管碧蘿頭上的傷,自己拿着衣服在身上來回比劃。
“這件鵝黃色的衣服適合我,我身材高挑,皮膚又白,穿着肯定比你好看。”青蘿拿着一件衣服往自己身上穿,驕傲蠻橫的性子,毫無掩飾。
碧蘿在外面,悶哼不服氣,“這衣服的錢都是我出,你憑什麼穿那件好看的鵝黃色,你去穿青色的,鵝黃色衣服給我穿。”碧蘿也不管頭上的傷,直接衝青蘿受傷的衣服搶去。
這倆蠢貨,爲了一件衣服在裡面槍來搶去。
說來也是,她們本就是丫鬟,身邊的銀子也存不了多少,大都是買了胭脂水粉衣服頭飾。之前在蘇府還能每月領到月錢,現在來到烽火村不僅沒吃的、用的,還要自己倒貼錢。
現在情況拮据,她們不得不爭搶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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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臨辭到了屋內,阿楚已經準備好飯菜,讓唐言傾喊了唐言樺過來,宋臨辭伸手抓着她的胳膊,拖着她去了臥室房間。
“你到底要做什麼?現在是吃飯時間。”阿楚一手推着宋臨辭的胳膊,滿腔不爽。
“最近是不是沒滿足你,讓你閒的了。”
“什麼?”阿楚覺着自己耳朵聽岔了,宋臨辭這悶騷男,怎麼話風一轉成了這個樣子,搞的她一頭霧水。
“看着我被其他女人拉着,你還在院子裡笑?嗯哼~”
“我不笑我還哭啊,哼,我瞧你享受的很,根本不用我管。”
“鬼才享受,被她們碰我渾身難受。”
“你是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