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亭衣果然是左亭衣,太厲害了!
沈依依都不由對他點個贊!
她給他的清單上面的東西很多都是不常見的東西,也有很多都是很詭異的,沒想到這些東西,左亭衣竟然在短短兩天內,就盡其所能的收集了她清單上列舉的材料的一大半東西。
雖然還有一部分沒有,但是對於這個情況,她也是很滿意了。
最難能可貴的,左亭衣爲她找來了製作玻璃瓶的原料,還有製作師傅。
這對沈依依來說,簡直就像是進入了夢幻世界。
看着左亭衣找來的琉璃瓶,那瓶子狀如現在的水杯,可是卻還帶着石英砂中的一些雜質的顏色,雖然在沈依依看來略顯得有些粗糙,充其量就只是玻璃燒製的最初級的階段,可是這在這個時空已經是很難得了。
那是因爲大月國國境裡有大量的火山,火山噴發了大量的酸性巖。大月國人是簡單的收集製造出來的,可是這樣的物品對於其他國家而言,是極爲珍貴的物品。
而左亭衣最細心之處就是他連帶着製作師傅也請來了,真不知道他是如何辦到這一點的。她把自己所知的對玻璃的瞭解告訴了製作師傅,兩人合力研究如何提高坩堝窯的溫度燒製合格的玻璃液體。
沈依依這般用心,除了自己能用得着外,她也打算在以後,做個玻璃生意。
沈樂康和榮叔都來負責幫忙把左亭衣送來的白老鼠還有青蛙放在沈依依騰出來的實驗室時,他們看着這些動物,忍不住打了個激靈。真不知道沈依依用這些東西來做什麼。
她卻不知道,單單爲了這兩樣東西,左亭衣最精銳的暗衛深入田間地裡整整一天一夜,精妙的輕功只爲了捕捉老鼠和青蛙。
絕對的大材小用!
而看到那清單時,宣輕易第一句話說:“亭衣,你確定你要用你的暗衛來抓這些東西?那丫頭會不會是在捉弄你的!”
反正他是不相信這些東西對瘟疫有用的!
左亭衣卻一反常態。
他相信沈依依的醫術!
就在沈依依成立了沈氏醫館,白天大理醫館,晚上忙着在實驗室搗鼓時,商朝的皇宮中再一次發生了一件舉朝震驚之事!
這一次是距離上次皇宮失竊後,更加讓皇上盛怒震驚之事。
朝堂之上!
軒轅雲霄面色不霽,他把手裡的一本奏疏猛地一下扔在地上。怒吼道:“你們都給朕好好看看!朗朗乾坤之中,竟然有人打劫押往襄贛賑災的銀兩,真是豈有此理!俗話說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可是你們呢!連區區二十萬兩白銀都能丟了!真是幹什麼吃的!”
陛下盛怒,大家噤若寒蟬!
這事說來可真是玄啊!大家都知道當初陛下是要把押運賑災銀兩之事交給魏國公宣輕易的,可是,後來這事卻落到了三殿下的身上。本來這是件收買人心的好事,可是不呈現,三殿下卻出師不利,前腳出了京都,眼看着就要到達襄贛了,卻不想半道上殺出一般山賊,搶了銀兩不說,還重傷了三殿下。
到現在,三殿下還躺在牀上起不來。
也不知道是該說三殿下運氣太背還是說這魏國公運氣太好了!
“魏國公!”
“微臣在!”宣輕揚上前一步,從地上撿起陛下扔了的奏疏,而後退回去,他掃了一眼奏疏。
是三殿下的奏報,上面提及了山賊強搶銀兩之事,以及他如何不顧自己安危與山賊抗衡,無奈寡不敵衆,丟了銀兩,自己身受重傷之事。
看到這裡,他眼角閃過一道精光。
他暗中掃了左亭衣一眼,奏疏上的內容,左亭衣也是一字不漏的看了。兩人眼神交匯,宣輕揚說道:“啓奏陛下,微臣認爲現在還不是追究丟失銀兩責任之事。襄贛發生災情,當務之急是撥款賑災,安頓百姓纔是大事。”
左亭衣也附議道:“不錯。三殿下雖說自己重傷在身,但是臣見三殿下親筆所書的這封奏疏,筆力蒼勁,言辭澎湃。而三殿下也有隨身的御醫,臣之前問過太醫院院判大人,他說御醫送回宮裡的病情手札中的記錄,三殿下雖然有傷在身,但是尚不危及性命,而此刻三殿下距離襄贛最近,可以先讓三殿下前往襄贛,安頓民心,讓襄贛的百姓知曉,陛下恩澤蒼生。”
左亭衣的話在陛下聽來,倒也是一個好建議,可是其他大臣卻聽得心驚肉跳!
現在滿朝文武,除了皇上,誰都知道襄贛地區發生了重大的疫情。
而左亭衣明知如此,還建議三殿下前往,擺明了是要送三殿下去死!大家都知道左亭衣素來與三殿下不睦,而這次三殿下從魏國公手裡搶走了賑災銀兩,說白了,他心裡絕對是記恨的,現在正好落井下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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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亭衣說的這番話,一看就是早有準備的!追隨三殿下的大臣心知不妥,但是,卻也不敢把襄贛發生疫情的事情給捅出來。他們這羣人頓時急得像是熱鍋上螞蟻。
站在大臣最後一排的謝吟風狠狠的瞪了前面的左亭衣的背影一眼。
謝吟風本就是追隨三皇子的。他雖然是國公府的小公爺,可是在三皇子的智囊團中也是佔據着重要的位置。
之前也是他極力慫恿三皇子搶在太子前面從宣輕揚手裡攬過賑災的差事的。這本來這事是既能打擊了宣輕揚和左亭衣,又能奪了太子的風頭,得到皇上的讚賞,還能收攏人心。
這可是一箭三雕的好事,誰也想不到半路上卻殺出了一夥山賊來。
然三殿下心腹傳報的消息中,當時的確是遇到了山賊,可是三殿下太過驚慌,被山賊用計糊弄過去了,爲此才丟了銀兩的。
而事後查看,才發現所謂的山賊不過百餘人,可押運隊伍那可是有足足上千人。
這事丟臉可是丟大了!
所以,謝吟風的建議是絕對不能把事情上報,三殿下的奏疏中的內容其實正是出自謝吟風之手。
也就是說,三殿下根本就沒有受傷。
跟隨的御醫自然不敢把事情上報,可是三殿下說的他自己受傷程度到達了無法下牀的地步,而御醫心裡也有自己的盤算,要是三殿下真傷到那麼程度,他身爲御醫自然也是免不了被陛下責罰的,所以,他在自己的手札記錄中說的是三殿下所傷爲皮肉之傷,看似兇險,卻沒有性命之憂。
沒想到這麼一小點的蛛絲馬跡都能被左亭衣發現。現在竟然還極力的讓三殿下冒着被瘟疫感染的危險去襄贛。
而現在陛下聽着左亭衣的話,頻頻頷首,看樣子多半是要同意了。
雖然大商朝一早就定下了太子的人選,然而皇族大位是對這些天潢貴胄們有着絕對的吸引力的,誰都希望能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太子雖然定了,但是時間漫長,以後的事還指不定如何變化的。
而在站隊時,謝吟風就選擇了三皇子!
現在如果三皇子人都沒了,還談什麼以後風光。所以謝吟風說什麼也要阻止。
他跨出一步道:“陛下,三殿下已經受傷,雖然御醫說傷勢不重,然則他終究也是天潢貴胄,襄贛情況尚且不明,三殿下身邊的人也有損傷,前往襄贛安撫民心固然重要,可是三殿下安危也是不容忽略的。現在前往,也未必如左大人所言能生奇效。”
謝吟風出言,左亭衣微微掃去一個眼風。他想過自己諫言後,有人會爲三殿下說話,可是卻沒想到先出口的人竟然是謝吟風。
“謝卿之意是……”軒轅雲霄神色莫辯。
“微臣建議,能否先召回三殿下回宮養傷。再籌集賑災銀兩之後,再讓三殿下帶着銀兩前往襄贛。”
宣輕揚輕曬道:“三殿下剛剛丟失了賑災銀,謝小公爺還打算讓三殿下再丟一次?”
宣輕揚的身份乃是皇后的親弟弟,皇后對這個最小的弟弟分外寵愛,所以,平日連帶着連陛下也會給他三分顏面。
而三殿下按照輩分來說,那可是宣輕揚的侄子,按照民間的稱呼,他得管宣輕揚叫聲舅舅了。
而且這一次,三殿下可是從他手裡搶走了好事的,現在他正好逮着機會落井下石。
此刻他句句在理,謝吟風縱然心中惱怒,卻也着實不好爲君昊辯解什麼。他爲由把希望寄託在陛下那裡。
坐在金鑾殿上的陛下,冕旒下將他神色全部隱藏。
“左愛卿,你有什麼要說的?”見到左亭衣嘴角笑痕,軒轅雲霄把問題丟了過去。
左亭衣不徐不疾的從懷中另外取出一樣東西。
他這一動作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他一早就有了準備!從他獻計讓三殿下前往襄贛時,就牽着衆人的鼻子沿着他佈置好的道路上行走。
而謝吟風一見,心裡咯噔一下,心知壞了!
只見左亭衣取出的是另一封以牛皮紙包裹的信函!
他呈上去,道:“陛下,此乃微臣意外所得一份奏疏!”
商朝奏疏無論是用紙,還是封皮的顏色歷來都是有着嚴格的規定的,而這個無比簡陋的信函卻說是奏疏。
大家看着左亭衣,都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此乃是襄贛橫川縣的主簿特意上奏的奏疏!”
“縣主簿乃是正九品的官員,極不入流,他有何資格撰寫奏疏?左大人這一舉動未免太過荒唐了吧!”說話的是沈擎天!
他的弟弟現在還被關在刑部大牢裡,上次他和韓將軍當朝發生鬥毆衝突,被罰了俸祿,事情的起因軒轅雲霄應該是知道,卻一句也不提,擺明了對左亭衣的作法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因此他一直對左亭衣都是耿耿於懷。
現在見左亭衣拿出一個區區縣主簿所謂的奏疏,他自然是不屑之極。
“沈大人這麼說,要不就勞煩沈大人替陛下宣讀一番如何?”
見軒轅雲霄沒有異議,沈擎天憤恨瞪了左亭衣一眼,接過信函清了清嗓音,這才朗聲讀了起來。
而左亭衣嘴角噙着一抹詭異的笑痕,如嘲似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