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重?”說着,那人便搖晃着手裡的扇子,一臉笑意的說道:“在京城,放眼看去,還沒有人敢這樣跟本公子說話呢,不過就是一個青樓的妓子而已,有什麼資格拒絕本公子呢,來人吶,把青羅姑娘請回去!”
說是請,身後倒是上來了兩個大漢,哪裡像是要請回去的樣子,這分明就是要明搶啊?
青羅也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會遇到了這樣的人,當下便皺眉看着面前的人,說道:“你到底想要怎麼樣呢?”
“我說的話,難道你不明白嗎?”說着,他便靠近了青羅的身邊,擡手挑起了青羅的下巴湊了過去。
就在這個時候,寧析月一個茶杯砸了過去,只看見那公子捂着腦袋哀嚎了起來,怒意的說道:“是誰砸了本公子,有膽子的就站出來。”
寧析月輕紗遮面,緩步走了出去,語氣淡然的說道:“是我……”
在聽到了這到嗓音後,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似乎在想這個姑娘怎麼那麼不知道死活呢,這李公子其實她可以得罪的?
然而,寧析月卻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一雙靈動的眸子中帶出了幾分冷意:“光天化日之下,一羣讀書人居然好意思在這裡議論這些話題,實在是爲你們感到羞愧至極。”她說的當然是剛纔那一羣書生了。
寧析月的一句話,就讓幾人臉紅脖子粗起來,一個個的面面相窺也沒有誰站出來反駁一句。
“好你個賤人,居然敢這樣說本公子,知道我父親是誰嗎?那可是堂堂的兵馬大元帥李鴻章,惹了本公子,算你倒黴了!”他怒意的說着。
這廝居然是李鴻章那個老傢伙的兒子,還真是冤家路窄啊?這人正是鄭貴妃手裡最大的一顆棋子,若不是有了李鴻章手裡的兵權,想必鄭澤蘭也不敢這樣囂張的吧?
“怎麼,是不是怕了,既然知道怕了,就趕緊的跪下來跟本公子磕頭道歉,否則……”說着,便一腳踩碎了地上的杯子。
鳳鳴正要上前就被玉歡給阻止了,低聲說道:“你去幹什麼,看王妃怎麼收拾這傢伙。”
聞言,鳳鳴嘴角一抽,好像也沒自己的什麼事情了。
“兵馬大元帥啊,的確是很很威風……”寧析月淡淡勾脣起來,這人真是一臉不知死活的樣子,遇到了自己今天也算是他倒黴了。
看着寧析月這副表情,更加激怒了這個李公子,他朝着自己的手下說道:“愣着幹什麼呢,上去把人帶過來,本公子要好好的折磨一下她。”
青羅的神色不禁難看了起來,擡手擋在了寧析月的面前,正色的說着:“這件事原本就跟這位姑娘無關,李公子不是要我跟你回去嗎,那我就跟你走一趟就是了。”
“不,現在本公子不止是要你,這個女人也要一起帶回去!”說着,脣角的笑意越發的深意起來。
寧析月衝着青羅露出了一個微笑,眼看着那些打手上前了,寧析月踢上了腳邊的凳子過去,隨後指尖的銀針快速的封住了他們的穴道,幾個人就愣在原地不會動了。
看到了這一幕後,在場的人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怎麼,剛纔你的聲音不是很大的嗎,繼續啊?”寧析月挑眉說着。
“你……”李公子似乎也被嚇傻了。
但是想到了自己的身份後,頓時就鎮定了下來,擡手捏住了寧析月的手臂,冷聲說道:“不就是一個女人嗎,本公子想要得到有的是辦法。”
寧析月微微皺眉,正打算動手的時候,一道身影閃過,只聽到了一聲慘叫,一隻手臂就這樣掉在了地上,血淋淋的畫面,嚇壞了很多客人。
封華尹護在了寧析月的身邊,沒有讓他看到這一幕,低頭看着懷裡的人,輕聲問道:“沒事吧,他傷到你沒有?”
看到了封華尹之後,寧析月的心裡襲來了一陣暖意,衝着面前的男人搖搖頭,說道:“沒有,你怎麼來了?”
“我不來,怎麼知道這廝如此橫行霸道呢,今天我就爲民除害!”封華尹低聲說着。
看着封華尹此時陰霾的表情,寧析月就知道這個李公子一定要倒黴了,得罪什麼人不好,非要得罪了自己的夫君呢,真是一頭蠢驢。
那些打手紛紛上前扶住了李公子,看着地上的斷臂,忙說道:“快回去稟報大人!”
“我看誰敢?”鳳鳴手裡的劍光一閃,眸子中閃過了一抹殺氣。
果然,原本打算去通風報信的人,都愣在了原地沒有動靜了。
看到了眼前的這一幕後,寧析月的脣角這才微微勾起,到處了幾分意味深長的氣息,到了嘴邊的話語斟酌了片刻後,正色的啓脣說道:“華尹,我們算了吧。”
“怎麼可以算了呢,我的女人我都捨不得碰一根頭髮絲,他居然敢這樣對你?”說着,封華尹才轉身看着玉歡,低聲說:“帶王妃先走。”
玉歡傻愣的點點頭,陪着寧析月走了出去。
上了馬車後,寧析月的心裡有些不安,不知道封華尹接下來還會做什麼,就在這個時候,一聲慘叫劃過,接着又是一聲。
望着地上倒在血泊裡的人,四肢都已經被砍了下來,封華尹擦了擦劍上的血漬,冷聲說道:“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到了這個時候,李公子當然也知道害怕了。
片刻後,看到封華尹慢悠悠的走了出來,寧析月才下了馬車小跑過去,封華尹伸手把人帶入了懷裡,溫和的說:“走,我們回府。”
“可是裡面的人?”寧析月低聲說着。
知道寧析月想要說什麼後,封華尹才正色道:“死了。”說着,便也斂起了自己的神色。
聞言,寧析月先是一愣,到了嘴邊的話語欲言又止,正要走的時候,青羅才緩步走了過來,福身一禮,溫和的說道:“方纔多謝八王妃出手相救。”
她知道自己的身份?想着,寧析月便擡眸看去,輕聲說:“舉手之勞而已!”
目送着寧析月走遠了之後,青羅才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馬車上,寧析月靠在了封華尹的懷裡,嗅着他身上淡淡的蘭花香,心裡的不安也漸漸沉靜了下來,許久之後,這才忍不住啓脣問道:“你殺了李鴻章的獨子,他一定不會放過我們的。”
聽聞此言,封華尹修長的手指勾起了她的一縷髮絲在指尖把玩,片刻之後,才輕飄飄的啓脣說道:“這有什麼,放心,一切都交給我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