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母見寧析月沒有答話,那眼眸內又快速的閃過一絲令人難以捕捉的詫異,但臉上的笑意卻依舊未變半分。
多少世家小姐擠破頭想嫁到他們薛家,想盡法子討得她的喜歡,這位析月姑娘倒也是奇怪了,薛母在心中暗自思忖着。
寧析月微愣,微微擡起眸子看着大步走過來的薛輕羽,不知從何說起,只是尷尬的扯出一絲笑容。
“娘,咱們先回去吧!析月姑娘受傷了,要好好休息,曉荷,你讓人準備間客房,讓析月姑娘先住着。”薛輕羽不耐煩的看着薛母。
他這個母親真是愈發的胡來了,先是四處爲他找女人,現在將別人的女人都當成兒媳婦了,她這是想兒媳婦想瘋了吧!
“唉,你這臭小子,爲娘這是在爲你把關。”薛母不高興的白了薛輕羽一眼,但還是隨了他的意。
先前薛輕羽讓人回來稟報消息之時便說了寧析月重傷之事,再者此刻那些百姓都在圍觀,她即便是再想同寧析月接近,也知道來日方長的道理。
只是她絲毫沒有想過薛輕羽爲何回來便悶悶不樂,也不提出讓寧析月見他們二老。
薛母走開後,薛輕羽略帶幾分尷尬的對寧析月笑了笑,“不好意思,讓姑娘見笑了。”
寧析月淺淺一笑,輕啓紅脣,“不礙事,不過這大庭廣衆的,到還真是容易讓旁人誤會。”
她朝兩邊圍觀的人羣看了一眼,無奈的嘆了聲氣,看來她這個扶辰八王妃要被這些謠言說成薛府少夫人了。
“這些事情姑娘不必擔心,本少爺自然會處理好,本少爺還有事,便不陪姑娘了,改日再與姑娘詳談。”薛輕羽說罷,笑着轉身往薛府大門而去。
站在一旁打量兩人關係的納蘭明月看着重重的抿着嘴巴,將手中的絲帕揉搓的不成了樣子,若非身旁的貼身奴婢拉着,只怕她早已過去扇寧析月兩巴掌了。
“公主,咱們還是趕緊回宮吧!若是讓皇后娘娘知道您出來了,只怕又要說事了。”
納蘭明月將衣袖一揮,啪的一巴掌打在那宮女的臉上,惡狠狠的瞪着那宮女,大步的朝皇宮方向走去,又感覺那宮女沒有跟上,停下了腳步,回頭不悅道,“怎麼?不是說要回宮嗎?難道你也想在這裡勾引輕羽哥哥?”
宮女無奈只好低着頭,強忍着心裡的委屈,急忙跟了上去。
那些在薛府門口圍觀的人羣在薛輕羽等人進去了,便陸續的散開了。
薛府裡頭,寧析月被曉荷安排進了薛母爲其準備的一個大院落裡。
“小姐,奴婢先下去爲您煎藥了,有什麼事情您叫奴婢就成。”
寧析月擺了擺手,自己在桌上倒了杯茶,又看了一眼四周,唉聲嘆氣的坐在凳子上,她是不是該問問薛輕羽納蘭書的消息?還是直接去太子府找納蘭書?
也不知道華尹他在做什麼,若是三王爺將他救出來,他該是認爲她已經死了吧!華尹,那個她深愛着的男人,她該如何讓他知曉她在薛家?
薛府正堂內,薛母拉着薛輕羽不肯放他離開,不明所以的薛海也只盯着薛母,坐在主位上一眼不發。
“母親,你這是做什麼?兒子還有要事呢!”薛輕羽生怕薛母拉着他問東問西的,急着要離開。
母親不會是發現了什麼吧!不成他還是要趕緊招認纔是,不然真讓父親也誤會了,豈非害了析月姑娘的清白嘛!
“沒什麼,就想問問你與那析月姑娘是怎麼回事,還有我方纔仔細的觀察過了,那位析月姑娘竟與明月公主有幾分相似,是以想問問她的來歷。”薛母略帶思慮的道。
原本捨棄當朝公主去接受一個來歷不明的女子就是件難事,這傳出去於皇家的顏面也不好,更何況那女子還是個同公主長相相似的女子,這便更加不妥了。
雖說皇家的顏面無需他們薛家來維護,但薛家“牧越第一富商”的匾額是皇上賜予的,他們即便再怎麼任性也不能罔顧皇恩。
聽此言薛輕羽一愣,臉色微沉,難怪當初見析月姑娘時那般親切。
雖說他對納蘭明月並未男女之情,但他一直將她當作自己的妹妹一般,是以見到寧析月那時雖沒有那妹妹般的感覺,但卻有親人的心情,許是被她那時的堅毅打動了吧!
同明月公主相似?薛海眼眸微深,“羽兒,那位姑娘她是何人?”
薛海清楚的知道當今太后寵溺納蘭明月的緣由,三十多年前的那件往事,一直被埋在心裡,也是不可傳出去的宮闈秘事。
薛輕羽略帶着幾分疑惑看着薛海,又眉頭微蹙的垂下了眸子,父親往日對他的事情十分信任的,爲何今日這般……
薛母見薛輕羽不答話,起身拉着他的手臂,“羽兒,不要以爲母親看不明白,那位析月姑娘若真的有意嫁入薛家,方纔母親那樣說了她便會隨聲附和。”
“娘,兒子的事情兒子自己知道,不勞煩母親大人費心了。”薛輕羽不耐煩的看着薛母,人家析月姑娘都已經名花有主了,夫家還是扶辰的王爺,或許日後便是扶辰的皇帝,哪輪得到他這個商賈子弟呀!人家自然不會附和他母親的意思了。
他有撓撓頭,不成,這件事情還是得講清楚,不然府中人要誤會的。
他將薛母攙扶着坐下,又爲她添了杯茶,恭敬的道,“母親,那位析月姑娘纔不會喜歡你家兒子呢!先前是本少爺太心急了,現在兒子已經搞清楚了,那位姑娘啊!早已名花有主了。”
薛輕羽又將事情的原尾說了一遍,但卻沒有將寧析月是扶辰八王妃的事情說出去,只說寧析月是扶辰一大官家的夫人,其餘並未過多透露。
而薛母索然好奇寧析月的身份但也知道人家的難言之隱,也就沒在多問,只是眉頭舒展,微微點頭道,“好了,既然是你救下來的,那便讓她在府中住上些時日,反正府中院子也多得是,那姑娘也是個得體之人,也惹不出什麼亂子。”
薛海摸了摸下巴上濃密的黑鬍子,那微蹙的眉頭平息下去,“羽兒,小心明月公主,雖說太后那裡說了不會讓她嫁入薛家,但她現在將那位寧小姐當作了情敵,只怕日後不好應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