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輕羽沒好氣的將手掙脫出來,淡淡的道,“輕羽可沒讓明月公主來薛府等。”
說罷,他繞開納蘭明月大步走到薛海面前,那微蹙着的眉頭舒展開來,又將手中的摺扇拋給了旁邊的小童,勾起一絲笑容拱手道,“父親,母親,兒子回來了。”
納蘭明月微愣,嘟着嘴不高興的走到薛母身旁,依舊耐着性子等待與薛輕羽搭話的機會。
薛海微微點頭笑道,“回來就好,進去吧!”
倒是薛母一臉好奇看着後頭的馬車,不悅的看着薛輕羽,“輕羽,你說的那位姑娘呢!你可不要騙母親,不然後果你知道的。”
薛輕羽尷尬的笑了笑,什麼後果?不就是又多叫些人到府裡來給他說親嘛!那他認命了。
“薛伯母,您又不是不知道明月對輕羽哥哥的心思,您怎麼那麼希望輕羽哥哥帶姑娘回來。”納蘭明月焦急的在一旁拉了拉薛母的衣裳,輕聲在其耳邊道。
薛母微愣,回頭瞥了一眼納蘭明月,手中的絲帕帶着幾分擔憂的轉了兩圈。
這個明月公主對她家兒子的心思早已是人盡皆知,明月公主甚至爲了她兒子在薛府受了不少氣,只是奈何她那兒子不喜其,再加上明月公主如此有失體統,雖說他們薛家不是什麼名門大戶,但也是大家族,娶進門的媳婦定當是要端莊嫺淑的。
是以,即便是納蘭明月以公主的身份相逼,薛家還是未同意納蘭明月嫁入薛府,再者有皇上的眷顧在,納蘭明月也不敢亂來。
卻說寧析月從未來過牧越,並不知曉牧越的規矩,她知道現在沒有薛輕羽的幫助,若是貿然下去,怕是會給薛輕羽帶來麻煩。
於是便在馬車內等着,卻見這麼久曉荷還未出手將她攙扶下去,也不好下車,只是掀開車簾探頭看了一眼薛府門口。
只是這一探頭便瞧見納蘭明月在府前撒嬌,不顧薛輕羽的感受要接近他的一幕。
此刻的寧析月並不知道納蘭明月的身份,但一見納蘭明月她便猜測出了其身份。
她含笑的回頭看了眼曉荷,淺笑道,“曉荷,你家少爺好像遇到麻煩了。”
“小姐您說笑了,那位是明月公主,她總是纏着我家少爺,但我家少爺從未睜眼瞧過她。”曉荷在一旁急忙解釋,生怕寧析月誤會了什麼。
寧析月微擡了下眸子,笑了笑,這丫頭怕是誤會了什麼,不過她倒也不想解釋,隨她去吧!反正過兩日身子修養好了她也是要離開的。
納蘭明月前世她曾聽封亦辭提起過,說是個極其刁蠻的女子,但不知爲何卻被牧越皇帝寵愛着,連帶宮裡的太后也喜歡她。
“小姐,要不咱們先下去吧!”曉荷拉着寧析月的手臂,那樣子好似在期待什麼。
寧析月眉頭微蹙,微微搖頭,“曉荷,你若是要下去便下去吧!我這個時候下去,只怕要讓衆人誤會了。”
她瞧着薛母那探出的身子朝這邊看過來,心裡不免有幾分猜測,定是那薛公子對薛府之人說了什麼,他母親纔會這般吧!
此刻,薛母發現了不斷朝他們探頭的寧析月,急忙拉着旁邊的婢女,朝寧析月的馬車走過去,甚至略帶深意的瞥了薛輕羽一眼,“你這臭小子,帶了個絕色女子回來也不讓人出來見見,難道害怕母親欺負她不成?”
薛輕羽微愣,臉色瞬間黑了許多,但很快便尷尬的扯出一絲尷尬的笑意,卻在心裡焦急不已,這下可怎麼辦?析月姑娘要被母親發現了。
納蘭明月見薛母朝那輛馬車過去,心急不已,又看了看薛輕羽那難看的笑,不禁在心裡疑惑,難道那位馬車裡坐着的不是輕羽哥哥的女人?這真是太好了,輕羽哥哥還是她的。
這般想着,納蘭明月臉上又掛上了欣喜的笑容,好似方纔那些不愉快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她高興的過去拉着薛輕羽的胳膊,“輕羽哥哥,那位姑娘是哪家來同咱們薛家談生意的小姐嗎?”
在牧越,男女平等,是以女子同男子一樣可以出來經商,甚至可以入朝爲官,是以納蘭明月理所當然的認爲寧析月是那些生意人。
薛海眉頭微蹙的看着薛輕羽,他們可是左盼右盼,就盼着這臭小子能給他們帶回來一個標緻的兒媳婦,可若只是個來談生意的人,那豈非讓他們二老失望了。
他臉色微沉的看着薛輕羽,略帶幾分怒氣的道,“是這樣嗎?”
薛輕羽沒有說話,只是將納蘭明月的手鬆開了,快步的朝寧析月的馬車走去。
馬車內的寧析月有些緊張的看着曉荷,眉頭微蹙的盯着矮桌上的茶杯,薛輕羽的母親這是要做什麼,難道他沒有同他母親解釋清楚嗎?
曉荷給了寧析月一個安心的笑容,“小姐,您不要擔心我家夫人,夫人她巴不得少爺帶個少夫人回來呢!”
她這般說着緩緩起身,將車簾子撩開。
此時四周的百姓議論紛紛,,紛紛猜測這位被薛家主親自迎接的女子是何人。
“聽說這薛家夫人特意想羽少爺待會來個兒媳婦,會不會這馬車內的便是薛家未來的少夫人吶?”
“是嗎?我倒是聽說明月公主對羽少爺很是喜歡,難道這位小姐是來給羽少爺當姨娘的嗎?”
車內的寧析月聽着臉色微沉,不成,這件事情必需到此爲止,絕對不能任由其發展下去了,不然他日回到了扶辰如何同華尹交待。
她緩緩攙扶着馬車壁,從馬車內探出頭來。
她那絕色的容顏引起了四周百姓的驚歎,正在馬車旁邊稟報的曉荷聽到移動快速轉身過去將寧析月攙扶下了馬車。
“析月見過薛夫人。”她下的馬車,在薛母面前盈盈俯身,十分得體的施了一禮,臉上掛着微微的笑意。
薛母閃過一絲詫異,這位姑娘怎麼好似在哪裡見過,可卻怎麼也想不起在哪裡見過。
那絲詫異閃過的極快,讓旁人無法捕捉,但她又見寧析月這般知禮數,便沒再多想,那本就笑開了花的眼眸笑的更深了,虛扶了一下,“你叫析月?真是個好名字,來了薛家便不必這麼見外,喊我伯母便好了。”
她將寧析月的芊芊細手牽在手裡,摸了兩下,滿意的直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