豎日一早。
吳喻吩咐府中下人去做事,卻不想,下人們竟然沒有一個願意去配合的。
“你們難道不知,是二小姐讓我暫管將軍府中的瑣事的嗎?”吳喻輕柔的笑着,很好的掩飾住了眼底那一抹陰沉之色。
下人們互相對視一眼,嗤嗤一笑:“吳姨娘,您只是暫管府中事物幾天,說明白點,二小姐病好了就沒有您什麼事了,您怎麼這樣拎不清呢?”
“就是,更何況,您還懷着孕,這萬一的出了點什麼事的話,還不是我們這羣做下人的責任?”
“仗着懷孕得點寵也就算了,吳姨娘您可不能太過分。”
衆所周知,吳喻的孃家只是普通人家,和陸溫那更是比不起的,所以就算吳喻現在有了一丁點的小權利,最終也不會做將軍府的正室夫人。
下人們瞧不起自己這一點吳喻雖然早就知道,但是也不能說什麼,誰讓在某一些方面,她的家裡確實比不得陸溫呢!
呵呵,寧析月這一招,讓她和陸溫兩個人互相鬥法,最後不管誰輸誰贏,寧析月都是得到的好處的那一個。
寧析月這個女人,年紀輕輕,但是這利用人的心思,當真是不簡單啊!
她本可以拒絕,但是掌管府中大小事這個權利對她來說實在是太不容易了,更何況,自己被陸溫壓迫了這麼多年,也是時候可以揚眉吐氣一些了。
所以,無論在哪個方面,自己都沒有權利拒絕寧析月的這個要求。
瑾兒從不遠處走來時,就聽到這些丫鬟在背後議論,當下臉色就沉了沉。
吳喻個性溫柔,就算是下人,她但也從來沒有瞧不起過,這樣的人還要受人欺負,真是過分。
緊了緊手,瑾兒走上前,輕笑道:“吳姨娘,前幾日就應該清點庫房的,可因爲小姐病了,所以這事就這樣耽擱了下來,今日不妨您先清理庫房的好了。”
“這……”吳喻一臉爲難:“可是我並沒有庫房的鑰匙,就算有,我一個姨娘又有什麼資格去管理府中財務呢?”
“唉?吳姨娘此言差矣。”
瑾兒笑着搖頭:“剛剛奴婢在來的時候,看到了二小姐院子裡的容夏姐姐,她的讓奴婢把庫房鑰匙拿給您。”
話落,瑾兒從袖中拿出鑰匙,小心的遞給吳喻。
吳喻伸手接過,默默的看着的手中的鑰匙,眼底一片複雜。
明知道這是寧析月的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一場好戲,可一想到庫房中的那些珠寶,吳喻還是動了一些心思。
那可都是皇上的爲了表彰的將軍有功,特意賞賜的,只要自己能得到一件,那家裡後半輩子都不愁了。
現在家裡的父母和兄弟,全都靠着自己每月微薄的銀子接濟着,真不知道的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
手心漸漸緊握,吳喻輕聲道:“走吧!去庫房。”
“是,吳姨娘。”
寧析月的院子中,翠柳的撇嘴:“小姐,您爲什麼讓瑾兒把庫房鑰匙交給的吳姨娘,庫房裡面都是奇珍異寶,您就不怕吳姨娘貪?”
“你這丫頭,什麼時候竟然變得這般小家子氣了。”
寧析月無奈的搖搖頭,輕聲道:“吳喻在府中這麼多年,多多少少也會見過一些大場面,又怎麼會被這點利益遮了眼?”
“那可不一定。”翠柳輕哼,表示很不服氣:“吳姨娘的孃家那也算是個的無底洞,若不是的因爲我們是將軍府,他們的不敢的隨意來造次,恐怕早就來吸乾我們的血了。”
“哦?這一點我倒是忘記了。”
寧析月垂眸,琥珀色的美眸若有所思:“不過也沒有關係,我相信,吳喻不會衝動到這個程度。”
“但願吧!”翠柳無奈,越來越無法理解寧析月的心思。
庫房內。
看着那一樣樣做工精緻的器物,吳喻眼底快速的閃過一絲貪婪,雖然自己從前也來過這個庫房,但是並沒有這麼近距離的看過,現在離的這麼近,才發現,這裡是真的好美啊!
如果自己能坐上將軍府夫人的位置,那這些東西也就是屬於自己了。
緊了緊手,吳喻強壓下心頭的那一抹貪婪的巨獸,輕聲道:“你們趕快清點記錄一下。”
“是,吳姨娘。”
嚇人們全都小心翼翼的清理,瑾兒趁機走上前,隨手拿起一個美玉的桌子,遞到吳喻面前:“吳姨娘,您看這鐲子多美啊,真的很趁您的膚色呢!”
“確實很漂亮。”比起那些價值連城的寶貝,吳喻對這個玉鐲倒是沒有多大的興趣。
想着這一屋子的寶貝,可到最後去沒辦法屬於自己,吳喻就很是覺得可惜。
瑾兒皺眉,想到自己出來前陸溫的交代,直接趁着吳喻怔愣至極,一把將玉鐲套在了吳喻的手腕上,吳喻一驚,急忙往後退去,這不退還好,一退那玉鐲直接“砰”的一聲摔碎在了地上。
所有人都循聲望來,瑾兒一臉不敢置信:“吳姨娘,您怎麼可以把這玉鐲摔碎,這可是府裡的東西。”
“你!”
吳喻皺眉,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好不精彩。
這個該死的陸溫,竟然派了丫鬟來冤枉自己,實在是可恨。
瑾兒一臉惶恐:“吳姨娘,沒想到您會這樣做,實在是太讓人無法忍受,但奴婢的也不能這樣白白的受了委屈。我們就到將軍面前讓將軍定奪好了。”
“這鐲子根本就不是我摔碎的,不過既然你非要這樣說,那我也沒有什麼辦法,我們就一起去見將軍好了。”
吳喻一張臉上並沒有過多的表情,自己現在肚子裡的可是懷着寧傅的孩子,寧傅自然不會因爲一個鐲子就打死自己,到時候只會是這個丫頭死。
瑾兒笑了笑,彷彿一點也不害怕的樣子,這讓吳喻的更加生氣,對陸溫也更加的厭惡起來。
很快,所有人都集合的到了的大廳,吳喻的眼眶紅紅,一臉被冤枉了的委屈樣子。
陸溫坐在一邊的位置上,看向瑾兒的目光帶着一股滿意,沒想到這個丫頭竟然還有點用處,知道讓吳喻這個賤女人不好過。
“將軍,妾身是被冤枉的。”
吳喻哽咽着,一臉委屈:“這個丫頭非要把鐲子戴在妾身的手上,妾身說不用,她就故意鬆手把鐲子摔碎了。”
寧傅沉默的看着托盤裡那四分五裂的玉鐲,兩條眉頭使勁的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