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離的到來,更快更直接地替韓江雪將這一衆族親給擺平。
這世上的事反反覆覆的總逃不過這麼一個理,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惡的!而墨離此時此刻就是活生生擺在衆人面前的一個大惡,比及此刻宮裡頭的皇上還要讓韓家的族人感到驚恐。
爲了一個韓江雪,墨離是連皇帝都敢大不敬的,更別說對他們。所以,韓家這些族人就算不想認命都難,畢竟流放發配這樣的事情總好過得罪了墨離連怎麼死都不清楚。
事情就這般戲劇般的發生着轉折,韓家族親當真沒有誰再敢去用問任何方式威逼韓江雪退婚答應皇上的要求得什麼庇護,甚至於沒有人再敢提此事,默默的照着墨離所言,早早收拾東西,做好流放的準備。
韓江雪將銀牌之事與墨離還有父兄說道了出來,雖然這些族親一次又一次的讓她覺得失望,但能夠做的事情她還是會去做,只不過卻是根本沒必要與那些人說道罷了。
一來,那些族人也未必會領情,二來人多嘴雜,免得反倒是連累到了秦川的手下。反正她也從沒有想過讓任何人感謝她,若不是衝着這一個韓家,她也沒有必要替他們費這些心思。
次日,衙門果然公開了韓磊的這一項大罪,雖然並沒有明着說得太過具體,但京城不久之後便紛紛有消息靈通者打聽到了一些大概的情況。
韓磊在當日便處於極刑,了結了性命。而大伯父一家則全部被收監入獄,所有韓家旁支也都被判發配流放三千里之外的苦寒之地,第二天一早便得被押送出發。一刻也不沒有耽誤。
京城之人似乎還沒來得及過多的理解反應,四大世家之一的韓家就這般突然的完成了一次極大的家族轉折。
除了提前轉入嫡支一脈的韓啓之等十幾名旁支族人以及他們的妻兒外,其他所有的旁支族人再沒有一個留在京城。偌大的韓家瞬間如秋風落葉一般蕭瑟下來,令人無限感慨。
也許,若不是因爲韓江雪的話,只怕韓家嫡支一脈也可能會被一鍋端掉,但不少人都已經猜到。韓家這次真正的禍端也許也正是因爲韓江雪。
京城百姓暗中紛紛感嘆,韓家這也是成也韓江雪,敗也韓江雪!總之如今的韓家於所有人來看都只剩下一個世家的空殼。不少人都在猜測着。繼洛、蒙、韓家之後,下一家又將會是哪一家?
然而,正當所有的議論位於最濃烈的時候,韓江雪卻是出現在離開京城去往西蜀的官道之上。
馬車內。墨離正一點一點的叮囑着韓江雪。事無鉅細,說道個不停,若不看模樣,只聽那些話語,還真會讓人以爲是慈愛的老父親擔心女兒,唸叨個沒完沒了一般。
韓江雪卻是一點都不嫌煩,笑眯眯的依在墨離身旁看着聽着。這一次去西蜀,慢剛小半年。最快也得三個多月。這麼久不能見面,這會自然是得好好粘一下。
原本。她也沒想到自己會在這樣的時候離開東明,去往他國異鄉,韓家正處於動盪之際,族親全部流放,產業也得重新收拾,但凡與韓家或者韓家產業有關的人都顯得人心惶惶的,這樣的時候最是得費心安撫人心,重新調配整個韓家運作。
而且,舅舅譚靖那邊也還沒有真正塵埃落定,整個京城都在多事之秋,沒有特殊的原因非得離開不可的話,韓江雪是怎麼都不會在這樣的時候遠離家人,遠離墨離。
但沒有辦法,墨離在用鐵腕手段制伏韓家族親的同一天,還帶來了一個封極爲重要的信。
信是她的師傅川先生從西蜀讓人捎回來的,信明明是寫給她的,但不知道怎麼回事,卻並沒有直接送到她這裡,而是先行送到了墨離手中,而後才讓墨離轉交給她的。
不過這個倒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信上師傅讓她儘快去往西蜀與師傅會面,因爲她曾經答應要替師傅去履行的那個賭約突然提前了。
所以,不論如何,這一趟她自是義不容辭。
而京城這邊的事情有墨離,有父親兄長,有舅舅他們,她的離開卻也不會影響到什麼,所以把這邊的事情一一安排妥當,韓江雪幾乎是跟着韓家族親的腳步前後出發。
“到了那邊之後,除了你師傅的人以外,自然還有我的人主動去聯繫你的,暗號可得記好了,到時別弄錯,讓人給鑽了空子上當受騙了。”墨離再一次的提醒着:“任何事情,東凌他們無法解決的話,都可以交給那邊的人去辦,他們會傾盡一切力量去替你完成的。”
“還有,最少每隔兩天便給我寫一次信,辦完那邊的事情後不要在外頭多加耽誤,早點回來。所有的一切都以保護自身安全爲首要,不可以讓自己受一點的傷,記住沒有?”墨離摸了摸韓江雪的腦袋,一副放心不下的神情,再次叮囑着。
“放心吧,我都記着呢,所有的一切都會如你所說,絲毫不會有任何的差錯。”韓江雪笑着點頭,沒有半絲的不耐煩:“還有沒有要交代的呀,其實你真不用這般擔心,我又不是去打架打仗,就是去幫師傅個忙,有師傅在,還有東凌紫月他們護着,還有你在那邊的人暗中相護,就算是蒼蠅都沒法近我的,不是嗎?”
“那可不一定,西蜀那邊蒼蠅多着呢!”墨離意有所指的道了一句,而後卻是若無其事自行扯開了話題:“總之一句話,在外頭好好保護照顧好自己,辦完事情立馬就回來,不要橫生枝節,不要讓自己受一丁點的傷!”
“好,好,好!我保證!”韓江雪舉起了手,一副堅決做到的模樣,而後挑了挑車窗簾,看了一眼外頭道:“你還要再送嗎?再送下去幹脆跟我去算了。”
雖然感覺真沒有多久的功夫,兩人膩在車上一直都只是墨離嘀嘀答答的碎碎言語,可時間卻是過得無比之快,不知不覺間,墨離已經送出了六七裡遠。
“好好保重,等你回來。”墨離親了親韓江雪的額頭,目光深情而眷念,那種牽掛與不捨深入骨髓。
“你也是,好好照顧自己。”韓江雪主動抱着墨離,再一次感受着那份讓她依戀的溫暖。
馬車慢慢的在路邊停了下來,片刻之後,墨離這才下了車,目送着心上人繼續啓程離開。
一直到再也看不到馬車的半點蹤跡,墨離這才突然開口說道:“昆奴何在?”
“昆奴在此,王爺有何吩咐?”臉上有着一條恐怖疤痕的昆奴瞬間現身,出現在墨離身旁不遠之處。
“你親自跟去,暗中保護,絕對不許讓她有一絲一毫的危險!”墨離看向昆奴,沉聲命令着。
崑崙聽後,略顯遲疑地說道:“王爺,昆奴的職責是保護王爺您,萬一離開這裡去往西蜀之際有人鑽空子對付王爺的話,那可怎麼辦?再說,韓小姐身旁已經有不少人保護了,應該不會有……”
“我這邊你不必擔心,還有南奴在,你只管跟去西蜀便好。”墨離當下便打斷了昆奴的話,默默說道:“她的安危比什麼都重要,牢牢記住這句話吧!”
“昆奴遵命!”到此,崑崙倒也沒再多說其他,領命之後,很快隱入暗中,追隨韓江雪一行而去。
而與此同時,東明皇宮內,李清也一早得到了韓江雪離開京城去往西蜀的消息。
韓江雪去西蜀做什麼並不是秘密,李清這會也一早就一清二楚。除了吩咐那邊的探子隨時留意韓江雪的情況隨時彙報以外,他同樣也下達了暗護的命令。
雖然李清知道墨離一定會派人暗中保護韓江雪,但墨離是墨離,他是他,自然不是同一回事。
對於李清來說,韓江雪此時離開京城也算是離開得時候,接下來便是他與墨離兩個男人之間真正毫無顧忌的較量!
一連走了七天,韓江雪覺得自己坐馬車都快坐得呆笨起來,這一路,她們都是白天趕路,晚上就近投宿,從來沒有耽誤浪費半點時間。
因着一路前邊都有人提前安排,所以倒是順利得緊。聽東凌說,大約再過五六天便可以到達兩國邊境。
趁着無事可做,這些天在車上一般都是練琴,這都馬上要見到師傅了,到時免不了一番考覈,多多練習總是不會有錯的。
至於那個賭約嗎,她也並不太過擔心,師傅那般看好於她,自然說明她有她的優勢,盡力而爲努力之後,結果如何師傅也應該不會怪她的。
一曲完畢,再起新調時,馬車卻是突然停了下來,外頭傳來東凌的聲音,說是有人倒在道路中間擋住了去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紫月很快替韓江雪掀開了馬車車窗,擡眼往外一看,果然瞧見前邊路中央正躺在一個像是小孩子模樣的人。
“北風,你去看看吧,小心點。”韓江雪沒有直接下車,吩咐北風先去查看。
“是!”北風領命,下車而去,而東凌等人自是加強戒備,以防有什麼突發之事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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