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非娶小老婆
尹天夕伸着脖子,正等着簡源傑的答案呢,因爲她感覺得出來,簡源傑是真想跟她坦白,他和四娘之間的事情,真是要命了。
沐夫人一來,尹天夕知道,這個話題暫時沒有辦法繼續進行下去。只不過,此時的簡源傑還抱着她呢,要是被沐夫人看到了,指不定會說出什麼樣的嫌話來、要?知道,簡源傑身子太弱,其他十四歲男孩子做的事情,他還不能做。若是被沐夫人看到此情此景,必會說她媚惑簡源傑,意在害簡源傑。
反正宅子裡的女人,除了胡亂想,也沒有逼得事情可以做。
尹天夕推推簡源傑,別再跟她玩什麼鍋貼遊戲,沐夫人都找上門了。
簡源傑自然也不敢再沐夫人面前太過放肆,更不想因爲自己對尹天夕的親暱,使得沐夫人誤會了尹天夕。所以簡源傑就順了尹天夕的意,放開攪着尹天夕的手。
“孃親,你怎麼來了?”門‘吱嘎’,應聲而開,好在小桃和寧香守在了門外,要不然他娘就這麼來了,剛纔那一幕還真得被娘給看到。
“源傑,你也真是的,身子還沒好,怎麼又出去吹風呢!”原來沐夫人聽到自己的寶貝兒子,今天出了府,還去了慈雲觀,那露氣重的地方,心急如焚。
一聽到自己的兒子和媳婦都回到了家,這不,簡源傑和尹天夕前腳才走進了房間,還沒能好好說話呢,沐夫人後腳也就跟着進來了。
“慈雲觀上的霧氣,你又不是不曉得,就算真要去,好歹多添件衣服纔是啊。”沐夫人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打量着簡源傑,深怕簡源傑因爲去了一趟慈雲觀後,身上會少幾塊肉似的。
尹天夕淡若雅菊,嫺靜地站在一邊,只是看到沐夫人那誇張的樣子,不適地皺了皺眉頭。
簡源傑只不過是跑了一趟慈雲觀,又不是去了什麼刀山火海,隊飩糉啪⒍瘓醯錳妨說懵穡?ldquo;娘。”
“嗯。”沐夫人沒有多看尹天夕,在她的眼裡,最重要的就是簡源傑。先確定了自己的兒子是不是真的沒什麼大礙,眼裡才能看到其他人的存在。
“孃親,你放心,天夕把孩兒照顧得很好。”簡源傑自然知道沐夫人是在關心他的身體情況,用笑來寬釋沐夫人那顆緊張的心。
“天夕,不是爲娘說你,明知源傑身子不爽,你說去慈雲觀便罷了,我也允了。可你曉得源傑身子一直不適,怎麼好讓源傑陪你去慈雲觀呢!”一旦兒子有點問題,沐夫人就把錯全怪在了尹天夕的身上。
“孃親,不是天夕的錯,天夕沒讓孩兒跟着去,心疼孩兒身子不適。是孩兒覺得該陪娘子出去走走。孃親的好意。孩兒懂的,以後孩兒會注意的。”當孃親在教訓兒媳時,若兒子只偏袒自己的媳婦,那麼媳婦必會惹來孃親的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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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諳此道的簡源傑知曉,若是他現在一味兒的只袒護小丑妻的話,那麼必會引起孃親對小丑妻的反感。
爲此,在幫小丑妻說話說話的同時,也得把自己的孃親給哄好了,不然的話,以後他的日子會比較難過。
聽到簡源傑的話,尹天夕看着簡源傑的目光變得越來越不一樣。一直以來,她都以爲,簡源傑算是一個逆來順受的人。
想當初,小時,他喚她爲醜八怪。在她十歲之時,成了他的沖喜新娘。當簡源傑醒來,面對這一情況之後,除了開始有些惡劣地叫了一聲‘小丑妻’,之後一直奴役她外,竟然沒有半點反對的聲音。
要不是她知道,簡源傑不但有一個丫鬟四娘外,還有一個沈心怡表妹,他還真被簡源傑給騙了,好似他不在意自己的正妻是誰,或者沒有什麼心愛之人。
爲此,她以爲簡源傑在沐夫人面前很好說話,基本上是一個聽話的好寶寶。她討厭太過懦弱,沒有主見的男人,所以,她之前一直看輕簡源傑,沒想到要真跟簡源傑太太平平過一輩子,其中有這麼一個原因在裡面。
婆媳問題,自人類社會產生了之後,估計就一直伴隨到今日,哪怕她來到了另一個時空,這個問題依舊存在着。
在這種時候,相公就是娘子和孃親之間的潤滑劑。若處理的好了,那麼她就能跟沐夫人相安無事,若是處理得不夠好,她不被沐夫人折騰死纔怪。
在尹天夕的眼前,簡源傑拉着沐夫人坐下,而讓尹天夕站在自己的身邊。尹天夕不聲不響,順着簡源傑的意,老老實實地站在他的旁邊。
這個時候,該有小媳婦的樣,就得有小媳婦的樣。如果直接跟着坐下的話,沐夫人的這話,就停不下來了。
兒子心疼自己站着辛苦,做孃的沐夫人自然是喜上心頭。看到尹天夕乖巧地守在簡源傑的身邊,一副以夫爲天的樣子,沐夫人在初時聽到自己兒子去慈雲觀那會兒的氣,這時也消得差不多了。
“天夕,你也別站着,都是自家人,一起坐吧。”沐夫人自然不能太明着虧待了尹天夕,在沈心怡那件事情上,沐夫人自知是爲難了尹天夕。
“謝謝娘。”尹天夕向沐夫人拜了拜,只是那小背挺得直直的,落落大方地坐了下來。尹天夕懂得的,沐夫人最親的家人,是她自己。
第二親的人,是簡源傑和簡老爺,再下來,沈心怡必是比她重要,再再下來。尹天夕都想笑了,作爲家人二字,她不曉得在沐夫人的心裡,排了多少名。
前面的都家人完了,才能算得上她。
就在尹天夕有些發冷的時候,簡源傑的收悄悄的從桌子底下伸了過來,把尹天夕有些發涼的小手,緊緊地握在了自己的手心裡。
看不出,病弱的簡源傑,手心裡的溫度很暖很暖,至少在此時,很能給尹天夕一種溫暖之感。
淡淡,帶着一絲溫馨味道的暖意,從簡源傑的手心,慢慢渡給了尹天夕。帶着絲絲馨意的暖,在尹天夕的手心暈染開去,暖了尹天夕的手,好似把那股暖意都帶進了尹天夕的心裡。
尹天夕有些發愣地看了簡源傑一眼,有些明白簡源傑這麼做的原因,又好似不明白一般。
尹天夕心裡發問,一個十四歲的孩子,此時真已經知道怎麼去保護自己的娘子,怎麼去安慰自己的娘子嗎?
難不成兩年來,她從未了解過簡源傑,沒有看清過自己這個小丈夫。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嗎?
簡源傑沒有尹天夕,而是認真地面對着沐夫人,可握着尹天夕的手,是那麼得牢,那麼得緊,彷彿在用自己的這個力度,向尹天夕訴說着什麼。
“源傑,現在感覺怎麼樣,臉色好像有些發紅,是不是不舒服?”沐夫人哪有那個時間去關心尹天夕此時的心理怎麼樣,她就想保住自己的寶貝兒子。
聽了沐夫人的話,簡源傑笑得有些僵硬,他也發現了,每次小丑妻‘欺負’他,捏他的臉後,都會被娘抓到。
就他的記憶裡,這種情況似乎就發生過兩次,看小丑妻的樣子,該是不止兩次了。
“孃親請放心,孩兒只是動了動,心肺有些發喘,現在已經沒事兒。”
一聽簡源傑說有心肺喘,沐夫人的臉色大變,看着尹天夕的眼色,又有些不一樣了。
看到沐夫人臉色的變化,跟魔術裡的變臉節目似的,尹天夕笑了。大概是被簡源傑握着,她此時的心沒有之前那般冷。
果然,媳婦與婆婆之間的相處,真是一大難題。若想在簡家站得住腳,得先把沐夫人給哄好了。
可惜,哄沐夫人的唯一辦法,就是聽從她的安排,幫她把沈心怡勸進簡家門。
如果她肯交出簡源傑正妻之位,不與沈心怡爭寵,弄什麼平妻,相信沐夫人會更開心,直誇她這個媳婦真好。
哪個做正妻的女人,做到了她這種尷尬的情況。婆婆天天巴望着她能乖一些,把簡源傑大老婆的位置讓出來,送給沈心怡,面對這一點,尹天夕笑了。
假若換成是以前的話,她會淡然一笑,交就交吧,反正她也不在意。現在可不成,簡源傑管她管得那麼牢。做爲禮尚往來,不能讓簡源傑虧了,自然她得管回去。
尹天夕表面保持着微笑,對沐夫人的表情,視若無睹,或者是心無旁騖,並沒有去深想沐夫人表情的變化。淡然的表情,完美的微笑,瓷白的小臉,透明的陽光成了她的背景。
此情此景,尹天夕美好得如同一尊瓷娃娃一般,靜若處子。
“源傑,哪兒不舒服,可千萬要跟娘說啊!你都十四了,明知自己身子如此這般,何必去呢!”話是對簡源傑說的,可眼睛時不時地瞄向尹天夕。
尹天夕讀得懂,她是有勸簡源傑別跟去,最後簡源傑非要跟着去,那也是她的錯,是她沒說動簡源傑,沒把自己有病的相公留在家中休息。
面對沐夫人的譴責,尹天夕還是在淡笑。看今天這樣子,簡源傑似乎有心想護她,既然有一個現成的護花使者,她何必逆了簡源傑的好意。
能把這件事交給簡源傑是最好不過了,她能省心省力省氣兒。沐夫人的事情,沒有人比簡源傑更適合去處理了。
所以尹天夕樂得自在,就當自己沒聽懂沐夫人的言下之意,把所有的事情都推給了簡源傑。
簡源傑笑,“孃親,您多想了,孩兒以前就是動得太少了,所以身子一直都不是很強健。今天這麼走走,出了點汗,很是舒服呢。”
“真是如此?”沐夫人有些懷疑,自己的兒子是什麼性子,她還能不瞭解嗎?看樣子,源傑對天夕倒是挺不錯的,她一直以爲源傑心裡真正喜歡的人是心怡呢!
不過沒關係,心怡嫁給源傑,對源傑有幫助。若是源傑和天夕都不願意讓天夕放棄正妻之位,那麼就和心怡平妻吧。
好在,源傑對心怡也是有些感情的。相信心怡嫁給源傑之後,三個人能好好相處,再過些年,等源傑年長一些,身子硬朗了,再把四娘也給納了。
“孃親放心,身體髮膚,受之父母。孩兒豈會不孝,隨意糟蹋了爹和孃親賜的身體。”簡源傑笑笑,萬一他出點什麼意,親者痛,仇者快是再寫意不過了。
他還沒死呢,李浩生就一直盯着他的小丑妻不放。若有一天他真的魂歸西天,李浩生指不定會鬧成什麼樣子。
“源傑,你都十四,年紀不小了,爲娘相信你做事自由分寸。”言下之意,她也不去計較,今天簡源傑跟着尹天夕出去,身子有沒有受損。
沐夫人以此想要收買一下尹天夕,讓尹天夕明白,她這個主母的厲害。尹天夕有沒有好日子過,只是她一句話的事情。
只不過,天夕不是她的敵人,而是她孩子的娘子,所以,她一直以來,都對天夕用的手段不輕不重,目的只是爲了讓天夕明白一點,主母的威嚴不可侵。
“娘,喝茶。”尹天夕爲沐夫人倒了一杯茶,百善孝爲先,不管沐夫人是好是壞,她喜不喜沐夫人,該做的事情,當然是少不了的。否則的話,她尹天夕,必會落人把柄。
本來看到沐夫人那麼氣勢洶洶地衝過來,還以爲沐夫人的眼線真是佈滿,才發生的事情,沐夫人就發現了。
好在,她沒自暴家門,揭了自己的老底兒,把李浩生的事情拉出來,不然的話,真是沒事兒也變成了有事兒。
“嗯。”沐夫人理所當然地享受着尹天夕的侍候,媳婦的這杯茶,她受得起。
要知道,天夕嫁得簡家的當日,老爺念在天夕還小,且在源傑這麼危難的時候,主動願意嫁給源傑,爲此,第二天的請安茶,老爺都給省了。
老爺說,大不了,等到天夕陪着源傑過了那一關,以後給這兩孩子補辦一個婚禮後,成了真正的夫妻,第二日再喝這杯媳婦茶,亦不會太晚。
老爺好心,但這口氣,她可順不下去。想當初,她嫁老爺時,年齡亦不大,在簡家過着的日子可是戰戰兢兢。一點都沒有因爲年幼,而少受一些罪。
“源傑,你覺得心怡怎麼樣?”其實這句話沐夫人覺得自己多問的,只是今天尹天夕也在,正好大家坐在一起,把心怡的事情說清楚。
在天夕嫁入簡家之前,源傑和心怡的感情一直不錯,兩小無猜,源傑對心怡該是早有想法了。
“孃親,你這是什麼意?”簡源傑不是真不明白沐夫人的話,而是裝成不懂。其實他已經在給自己的孃親暗指了,他暫時不想提這件事情。
“源傑,天夕也是一個懂事兒的好孩子,你與心怡的事情,天夕自是曉得的。如今你已十四,若是想把心怡娶進門,倒也不算早。”沐夫人笑眯眯地看着簡源傑。
就沐夫人那喜上眉梢的樣子,彷彿簡源傑和沈心怡的婚事兒,已經是木板上的鐵釘,必成的事情。
“娘,心怡表妹近日亦有十二歲,你如此說……”簡源傑皺了皺眉頭,難怪那日,小丑妻跟着孃親去見過心怡表妹之後就怪怪的,原來孃親早吧這件事情給挑明瞭。
小丑妻雖是嫁給他足有二年之餘,可是夫妻恩愛半點都沒有享到,這麼快在他和她之間要加入一個第三者,不怪小丑妻昨日不快。
“這有什麼,正是因爲心怡都十二,心活絡了起來,爲娘纔打量你與心怡的婚事。心怡這麼好的孩子,你要是錯過了,可是會後悔的。天夕,你說是吧!”
沐夫人不知道爲什麼,簡源傑一下子沒有肯答應下這門親事。後來一轉頭,看到了坐在簡源傑身邊的尹天夕,沐夫人一下子就‘明白’了過來。
她以爲簡源傑是不好意,想在尹天夕的面前保留一些面子,不願太過主動地答應下與心怡的婚事,要不然的話,天夕心裡必會不適。
也對,源傑到底是長大了,懂得如何平衡女人的心理。這件事情,源傑開口的確是不太好,換成天夕主動應下的話,這門親事辦得更容易。
這不,沐夫人想‘通’了這一點之後,連忙把矛頭指向了尹天夕,讓尹天夕應下來。
聽到沐夫人終於正視自己,好不容易看到了自己的存在,尹天夕一點都不開心。她是女人,難不成沐夫人會不瞭解深爲一個女人的心理嗎?
她嘴上不管怎麼說不在意簡源傑會不會再娶其他女人進門,實際上,心裡多少有些不舒服。
要她真得完全不在意的話,又何必執意在簡源傑和她的人生道上,一出現第三者,就拿着自己的銀子,甩張和離書就離開呢。
其實她大可靠着手頭上現有的錢,早早走開,不是不可以的。尹天夕直到今天才承認,宅女的性子,使得她不喜歡變動。
如果簡源傑靠得住,能與她過一生一世一雙人的生活,她是可以考慮留下來的。
只是現在的情況,好似越來越緊迫,就沐夫人的樣子,恨不得讓簡源傑馬上把沈心怡給娶進了門。
尹天夕雖怨沐夫人明知女人最在意什麼,最討厭什麼,卻還把這些痛苦,硬壓在她的身上,並讓她欣然接受、強人所難,可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動聲色,把事情都交給簡源傑去處理。
此時,她若冒頭,和沐夫人發生衝突的話,她必會吃大虧德的:“天夕只知,婦人該以夫爲天,對於天夕來說,相公就是天夕的天,主宰着天夕的命運。”
尹天夕斟酌着自己的言辭,用最平淡的語氣,去敘述這麼一個事實,讓沐夫人明白她此時的處境,“假若相公對心怡表妹有意,天夕絕不會說二話。若相公無意,天夕亦不會大膽到,去控制相公的想。”
尹天夕此話一出,樂歪了簡源傑,氣到了沐夫人。簡源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每每看到自己的小丑要如同一隻被惹到了的小野貓,豎起全身的軟毛,那張牙舞爪的樣子,真是很得他心。
特別此時,小丑妻露出來的爪子是爲他呢。
簡源傑自是樂了,因爲他看到了自己想看到的一面。而沐夫人則氣了,因爲尹天夕沒有如她所願,開口幫着勸簡源傑接受這門親事。
特別是那句‘若相公無意,天夕亦不會大膽到,去控制相公的想’,沐夫人特別生氣。
她說尹天夕有錯,竟然不幫她說話,勸源傑娶了心怡,分明就是鼓動尹天夕以後可以不明源傑的話,自我意識膨脹,不理會相公的意。
贊成尹天夕所說的話,那麼源傑和心怡的婚事不久泡湯了嗎?就在沐夫人是,是不對,不是,亦是不對。
一時之間,沐夫人真有些牙癢癢,看不出啊。天夕在她面前乖乖巧巧,從來不說一個‘不’字,今天在源傑面前,倒是有些不太一樣。
“孃親,天夕自是聽孩兒的話。孩兒身子不適,就二年前的情況,娶了誰,對人家都是一種傷害。好在娘子不棄,嫁予我爲妻,孩兒一直覺得那是自己的運氣。”
“兩年前,心怡表妹突然離開,什麼原因,孩兒從來都不去考慮。如今孩兒的身子骨亦沒有完全好。對娘子當日的恩情,孩兒都不知道今生能不能報,若再把心怡表妹娶進門,孩兒怕自己會誤了心怡表妹的一生啊。”
簡源傑灼灼地看着沐夫人,讓沐夫人好好想清楚這件事情。兩年過後,那是他沒能死成,心怡的娘才把心怡又送回了簡府。
若是哪天他又病重,就心怡她娘那不想自己女兒吃大虧的性子,會善罷甘休嗎?
先不是,他和小丑妻同不同意這件事情。心怡表妹那關好過,心怡她孃親的那一關,必是無比的難過。
假如,真想讓心怡入得簡家大門,點不在心怡的身上,心怡她孃的意佔了更重量的分兒。
“相公,你別這麼說,我想心怡表妹必是想自己的爹爹和孃親了,相信心怡表妹的雙親必也是如此想的。”尹天夕突然插嘴,說了些話來。
只見尹天夕臉上的表情好似鮮活了不少,對沐夫人的態度亦有改變,“我聽聞,那日心怡的孃親來接心怡時,在走之前,可尋問了爹爹好長時間關於心怡表妹在簡家的日子呢。”
簡源傑有些哭笑不得,一邊是他的小丑妻,一邊是生他養他的孃親。這兩個女人對他來說,都有着非比尋常的意義,在他的人生當中更是舉足輕重。
他想保小丑妻,卻也不忍心看到小丑妻說些敏感的話題刺激自己的孃親。爲此,簡源傑拉了拉尹天夕的小手,讓她適可而止。
尹天夕在沐夫人發愣的侍候,瞪了簡源傑一眼,現在她都在自己解決麻煩了。簡源傑只要在一旁老老實實地看着就可以了。
如果她不舉這個例子,沐夫人就沒辦法明白她此時的處境和心情。不是她故意要刺激沐夫人,好歹沐夫人是她的長輩,簡源傑的孃親,亦是她的婆婆。
她只是希望沐夫人多少能爲她設身處地的想一想,不算是什麼大錯把。
尹天夕的話,真算是刺中了沐夫人的死穴啊。簡老爺一直對心怡的娘有意,這事兒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只是沒人敢在沐夫人的面前提及這件事情。
男人越是得不到的,自然是越好的。就因爲心怡的娘跟簡老爺此生無緣,彼此擦肩而過,有緣無份,所以在簡老爺的心裡,多少都有些心怡她娘是世上最好的女人的意。
二年前,沈心怡的娘把沈心怡從簡家帶走,與簡老爺聊了很長的時間。兩人聊了些什麼,無人得知。
簡府裡的人只知道,自那沈心怡的孃親離開之後,簡老爺在半個月內,沒有進任何夫人、姨娘的房裡。
爲此,沐夫人心裡有多麼的不甘,可想而知。
其實沐夫人也不容易,她這麼拼命地勸簡源傑把沈心怡娶進門,只是看中了沈心怡日後能帶進簡家的嫁妝,會給簡源傑帶來無比的便利。
簡老爺特別寵沈心怡,凡是簡家的人,都曉得。所以娶了沈心怡,可不是簡單地能得到大筆的嫁妝,更有簡老爺的偏袒。
從這點出現,沐夫人一直讓自己忽略沈心怡是她這輩子最恨的女人的女兒。一心只想着源傑若能娶了沈心怡,那麼簡家就算是簡源傑的了。
如此一來,她也就把沈心怡嫁入之後得到的好處,看成是那個女人對自己的補償。
沐夫人的這個自欺欺人的心理,一直維持到現在,被尹天夕這麼一提,沐夫人總覺得自己的心有些血淋淋的。
饒是如此厲害的沐夫人,亦爲一個情字神殤。就算初嫁給簡老爺,沐夫人對簡老爺沒什麼情感,只是古代女人喜歡以夫爲天。
在嫁給簡老爺後,沐夫人是真心去愛着簡老爺的,卻不知,自己最後別說簡老爺的心了,哪怕是身,同時都有三個女人,與她一起擁有着。
“源傑,你好好休息,爲娘還有事情,至於心怡的事情,的確,就像你說的,你和心怡都還小,若真有緣,也不急在這一時。爲娘先回去了。”
提到沈心怡,沐夫人則是興沖沖的,尹天夕稍稍提了一點沈心怡孃的話題,又沒指明簡老爺和沈心怡的娘之間非有些什麼,沐夫人就失去了鬥志,敗下陣來。
“孃親走好。”簡源傑怎麼可能會不知自己孃親心裡的一塊大疤,今天他的小丑妻可真夠狠的,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看着自己的孃親黯然轉身離開,簡源傑颳了刮尹天夕的鼻子,“你可知,你剛纔欺負的可是我們的孃親!”想不到,他的小丑妻還有這麼調皮的一面。
只是,說的話太狠了,一下子踩中了孃親身上的一塊爛肉。
尹天夕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毫不在意,“要不是你娘非拉着沈心怡的事情不放,我用得着提這個話茬嗎?”什麼叫作不仁,我不義,就是如此。
“但你可以用一些委婉些的方式和孃親說啊。還有,那是我們的孃親,不是我的孃親!”簡源傑糾正尹天夕話裡的一個漏洞。
聽到那句‘你娘’,簡源傑很是不舒服。才以爲小丑妻心裡有他了,這就露了短,把兩人的關係劃分清楚。
尹天夕才懶得理簡源傑呢,今天短短一天,她的心理已經發生了很大的變化,想讓她完全把自己當成簡源傑真正的娘子,處處從夫妻兩的角度出發,她還真是做不到。
“你真不娶沈心怡?”尹天夕沒回簡源傑的話,反倒是把沈心怡扯出來了。簡源傑是纔跟她說過,他暫時是沒有打算收了沈心怡的想法。
“小丑妻,相信剛纔爲夫已經把話說得很清楚了。”他這身子骨,什麼時候好,真不清楚。一個小娘子,他都怕自己今生要負了,何必累了第二個女人一生的幸福。
“鬧了半天,你不想自己日後有啥意外,誤了沈心怡的幸福,就光明正大地誤了我的一生?”說這話,尹天夕還真是不願意聽了,難不成簡源傑的眼裡,她尹天夕真比沈心怡差了那麼多。
要真是如此,她立馬就把簡源傑給踹了。何夫人不是要離開這塊地方嗎,她怎麼就不能帶着銀票,跟何夫人一起離開這裡了。
“小丑妻,別故意扭曲爲夫的意,然後找到藉口,跟爲夫吵架。怎麼,你這麼鬧爲夫,曲解爲夫的話,是不是有意想跟李家二公子走?”
簡源傑同樣也不樂意了,他知道,除去嫡出的身份不說,嫁給李家二公子,是比跟着他這個病鬼要來得好,至少日後不怕自己的相公半魂歸,還得守寡。
他心裡明明是真想與小丑妻兩人踏踏實實地過日子,以後的事情誰也不曉得。他只想把握現在,與小丑妻和和美美地活着,有什麼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