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覆面公子

少女情懷總沾春,晏妙萏說她喜歡南褚的七公子,即便那喜歡飛上了眉梢眼角,可在晏亭看來卻並不深刻,至少比照玥謠公主那等無所不用其極的手段來看,晏妙萏的喜歡實在透着十足的孩子氣。

且不說晏妙萏對初南是真情還是虛意,晏亭卻是清楚晏妙萏拿她當親兄長一般看待了——有幾家女子肯對外人說這等女兒家的心底事呢?

又真心的勸慰上了幾句,終究不識情滋味,反反覆覆那幾句搔不到痛癢的話,說到最後連晏亭自己也絮煩了,卻換得晏妙萏展顏歡笑,她同晏亭說,終於知道,這原本空蕩蕩的大宅子裡還有關心着她的人,說得晏亭倒是覺得委實的汗顏。

不多時晏忠一臉怪笑的尋了來,因爲晏亭和晏妙萏說話,曾勝乙因此沒一併跟着來聽,且他也有自己的心事要沉澱,見晏忠過來,纔跟在晏忠身後不甚熱絡的抱着玉首劍走了過來。

在晏忠眼裡,曾勝乙就是那一副始終睡不醒的樣子,他也不曾往心裡去,見了晏亭之後,把一張偏紅的臉憋成了紫紅色,卻還要一板一眼的躬身施禮道:“少主人,老夫人請您去正堂。”

晏忠本不是個心思縝密的人,但凡有事那臉總先泄了底,因此晏亭聽了他的話之後並沒有立刻移步,反倒雙臂環胸,冷淡的盯着晏忠那明顯走形的臉,頗帶氣勢的問道:“老夫人尋我所爲何事?”

終究隱忍不住,晏忠笑出聲來:“少主人,大王有賞。”

晏亭原本嚴肅的表情一瞬間便垮了下來,不必多問也知道那賞賜是什麼,只在心底恨恨的咒上幾句:陰險狡詐的傢伙,又要拿樣貌說事,長得好就了不起了,有能耐你比卿玦去,除了這藥性,本大夫即便比不得卿玦,比你睿王還是綽綽有餘的!

暗罵歸暗罵,頂着大王的名號,即便他長得比陋恬還難看,若瞧不起她這張臉,她也得受着,有王權加身,那便是真的了不起,扯了一抹牽強的笑對晏妙萏點了點頭,隨後邁開步子沉穩的走向正堂。

來的還是張效,很有此輕車熟路的架勢,晏亭一張臉笑得牽強的領賞謝恩,張效也不格外的說些關於那賞賜的話,他心中清楚晏亭對這所謂的特別榮寵甚是不滿,只不過敢怒不敢言罷了。

打着睿王的名頭來的,屏退晏府中人也簡單了許多,待到正堂徹底清淨之後,張效才附在晏亭耳畔小聲的說了幾句,聽得晏亭瞪大了眼,不敢置信的質問出聲:“張總侍,你總管內廷之事,怎好帶頭惹這是非?”

張效一張圓滾滾的臉又尷尬的抽了抽,半晌後輕嘆:“奴婢幾歲便進了宮,在宮中幾十年,倒也練就了旁人眼中的鐵石心腸,若非不是真有那麼點不同,奴婢也是萬萬不會給自己攬這麻煩就是了,瞧着她那模樣,委實的可憐,奴婢不過是給您傳個話,大王並不喜歡她,說句不敬的話,二十幾年前,曾有過相似的事情,想必上大夫也不是一無所聞的,她日後是喜是憂,其實不過是上大夫一念之間的事情。”

平緩了驚愕之後,晏亭斜着眼睛看着張效那一臉的真誠,撇嘴道:“張總侍,本大夫從來不知道,你是這麼熱心的人!”

張效輕笑了起來:“她那言行舉止,很像奴婢的一個故人,見了總要想到些舊事,許人年歲大了,近些年的事情總也模模糊糊的,可沒進宮前的那些人和事兒卻愈加的深刻了,也算奴婢是個藏了私心的人。”

晏亭譏笑一聲:“張總侍的故人還挺多。”

張效倒也不介意晏亭的譏笑,平和着聲音道:“晏痕上大夫也是奴婢的故人。”

一句話便讓晏亭徹底的沉默了,若她當真是個男子,有那麼個嬌柔女子掏心掏肺的喜歡着,加之現在被睿王一次又一次鄙夷的面貌,多少也會生出些沾沾自喜,然後隨波逐流,半推半就的承了張效的人情收了她。

男人麼,三妻四妾的,本就無可厚非,錯就錯在,她與那個弱水同爲女兒身,收了她倒是更難處理,莫不如就這樣,那個水一般的女子,即便自己是個女人,也要生出幾分心動來,就不信睿王是那麼鐵石心腸的傢伙,還有睿王已經給了她名分,若一點點都不喜歡,怎會在寵愛着姒塔的時候給她名分呢?

晏亭有了自己的合計,倒也覺得理所當然,嬉笑的推拒道:“本大夫生得面貌粗鄙,實不敢求大王的寵姬。”

張效又是一聲長嘆,隨即輕笑道:“奴婢也就是這麼說說,上夫夫知道有這麼個人在就好。”

晏亭敷衍笑道:“該算是本大夫的榮幸纔是,自然是忘她不得的。”

然後兩個人同時沉默了,大眼瞪小眼了半晌,張效才似乎想到了旁的事情,又小心翼翼的起來,壓低了聲音說道:“上大夫,大王不喜歡姬校尉,您心中有個數。”

即便心中有隱隱的感覺,可聽見旁人這般虛晃的說了出來,還是有些吃驚,晏亭鎖緊眉峰,緩聲道,“還真是個難伺候的主,長得難看了入不得他的眼,這長得好看了一樣不招他待見。”

張效那滾圓的臉又有些變形,憨笑的附和道:“大王不喜歡姬校尉,其中還有些旁的原因,倒也不全是他那臉,奴婢只是給上大夫您提個醒,別在不知情的時候惹了大王的不悅。”

晏亭點頭應着,半晌還是覺得心中存着不解,倒也不同張效拐彎抹角,直接出聲問道:“你爲何要同我說這些,難道真的只因爲和家父的交情?”

張效掩着脣輕咳了咳,隨即搖頭笑道:“倒也不全是,總之奴婢不希望上大夫和大王之間生了間隙,平白便宜了那些心存不軌的小人便是了。”

晏亭看着張效那張笑得平和的臉,並不見陰謀奸詐的痕跡,不過即便張效一直笑的,卻存着一絲距離感,晏亭也便不巴巴的追問了。

隨後張效離開,其實他還帶了上次晏亭給弱水的錦袍,即便弱水說要還了晏亭,可他心中卻是分明,那個女子捨不得這件衣裳,雖然清淡,可錦袍拿在手上的時候還是能聞見一陣若有似無的幽香,那是弱水身上的味道,宮闈中的女人,總要有一個念想支撐着。

有些事情,即便你生生的瞞着,可卻瞞不住那有心之人,張效第一

次見弱水,便想到了當初緊緊的抱着他哭泣的母親,她捨不得他受那等罪,即便不是正途,可終歸也算富貴在身了,輾轉託了人捎銀子回去,那個抱着他哭泣的母親卻把留給他的印記定格了,在他去勢那一刻,母親用一根麻繩把自己吊在了後山的歪脖子樹上,她保不住他個完全,無顏存世!

即便張效有尚晨宮總侍的地位,要查弱水也不是件輕而易舉的事情,他不成,可有人成,他開了口,第二日別夕便從宮外帶來消息給他,弱水進宮,全因爲盛康壓了她的弱點,不過那弱點如今已經不成弱點了,那人死了,只是弱水不知道罷了。

也便是說,支撐着那個水做的女人的理由已經不在了,若是再斷了晏亭這一頭,她那總也沾着水霧的眼與當年的張母真的很像,所以後果可想而知,幾十年,終究還是動了軟心思,罷了,晏亭也不差那一件衣衫,可弱水卻失不得。

送走了張效,韓夫人又尋了她去,那臉笑得比秋日裡的菊花還燦爛,倒也怨不得她把韓夫人的臉看成菊花,有文人騷客下筆成文,形容女子笑若春花,晏亭覺得韓夫人難得笑得這麼諂媚,想着也該用花來比較的好,瞧着那密密的紋路,想來想去,還是最像菊花。

韓夫人不會平白的笑給人看便是了,晏亭保舉卿玦有功,這事韓夫人心中也有算計,晏亭回大梁之後的一舉一動都在韓夫人的監視下,晏亭根本就沒見過卿玦,這點韓夫人十分肯定,那麼晏亭究竟是怎麼知道卿玦的,便是韓夫人真的好奇的了,晏亭去過蒼雙府和西鼎侯府,韓夫人今天要試探的便是到底是誰給晏亭了引導。

以前韓夫人問晏亭話,總也直來直去,帶着主導的口吻,今日倒是客客氣氣的試探,晏亭心中冷笑,面上卻帶着十成十的嚴謹,卿玦是蒼雙鶴告訴她的,這次韓夫人問起,許是鬼使神差的,晏亭竟想也不想就說是從盛康哪裡偶然間聽說過這個名字。

韓夫人頃刻間變了臉色,晏亭抿着嘴脣,眼底有淺淺的笑。

出了韓夫人的院子,晏亭直覺的便是向對面的屋頂上看,儘管距離不近,可晏亭卻分明自己真的看見一雙深不見底的眸子,待到回神再看,那屋頂上已經空蕩蕩的了,心絃一動,那雙眸子她見過,或許那便是晏妙萏肯定藏匿在府中的七表哥初南,四下無人,晏亭快跑幾步,縱身一躍,便如輕巧的燕子一般飛上了方纔那身影盤踞着的地方。

登高遠眺,卻早已經沒了那黑影,好像方纔她那一幕不過是她花了眼的幻影,晏亭蹲在房頂上眯着眼,朝院子裡細細打量,功夫高杆若陰業,堪稱爐火純青,也不可能轉瞬即空,脣角勾了一抹笑,晏亭對着房檐處輕緩呢喃:“奇怪,莫不是我花了眼?”

迎風而躍,衣袂飛揚聲恁地清晰,盤旋而下,勾了房檐,隨即迴轉,果不其然在方纔的位置上盤踞着一個黑色人影,微伸手扶着屋脊,許是未曾料到晏亭有此一手,竟有片刻的失神。

晏亭輕躍而起之時,抽了掛在腰間的短刀,趁着那人失神的片刻,直接架上了他的脖子,輕緩笑道:“得罪了,七公子。”

失神不過片刻,見晏亭輕笑出聲,黑衣人反而沉澱了情緒,並不因爲脖子上的短刀而膽顫,眼底寫了讚許,不承認也不否認晏亭的招呼道:“上大夫果真好身手。”

好身手——不過有些防身的本事罷了,自然這話她是不會讓對方知道的,即便她只懂三分功夫,現在也要在這人眼中裝個高手。

“若要攀個高枝,本大夫理應同妙萏一般尊你一聲七表哥的,既然遠道來了,總也是貴客,想來本大夫也才承了晏府家主之位,七表哥該讓本大夫儘儘地主之誼纔是。”

那笑臉可謂春花爛漫,語調也甚客套,不過卻把手中的短刀更向黑衣人的脖子靠了靠,逼得黑衣人微微直起身,仰起頭對半立着俯視他的晏亭——恩,居高臨下的感覺,很舒服!

“上大夫的待客之道當真特別。”

黑衣人的口吻帶着一絲嘲諷,晏亭卻聽得愈加的開懷,“你爲君子,我定不爲小人,想本大夫以禮相待,總要見見這客人的真面目纔好吧?”

三兩句話,晏亭已經完全肯定眼前之人定是那個南褚七公子初南,他既然不肯以真面視人,晏亭這隨口的要求,其實也不過是給自己拿短刀逼着韓夫人的親侄子尋個藉口罷了,並不真的要見識見識這個被晏妙萏說生得比公子野好看的男人究竟長成何等禍害人心的樣貌。

即便是西申公子野,晏亭也不賣他面子,何況是這個還沒有正式確立名分的七公子,她還以禮,也不過是因爲暫時還不能完全開罪了韓夫人,動了心思給自己尋託辭,只因爲初南是韓夫人親侄子的身份,僅此而已。

晏亭笑得嘲諷,卻不想初南那一雙黑的有些炫目的眼竟一眨不眨的盯着晏亭的臉,緩緩的伸手探向覆面的黑巾,引得晏亭屏住了呼吸。

那雙眼很大,眼形帶着屬於男子的剛毅,眉睫皆濃密順暢,手微曲成拳,手心向外,只食指與拇指捏着覆面黑巾的一角,即便面巾已經揭開,可那雙手卻依舊遮着初南的臉。

這傢伙是故意的,絕對是故意的,即便晏亭已經屏息靜待,可初南卻停下了動作,只因被晏亭拿刀的胳膊擋住了他移動的路徑。

晏亭清楚的看見初南眼底的笑,帶着挑釁的味道,終究對這人沒那麼大的好奇心,看他眼底的自信,晏亭反倒不想看他了,心底暗笑:即便不解了自己的好奇心,也斷不會從了你的猜想便是,本大夫若是被爾等拿捏住了,想必日後爾等更會受制於人!

“算了,本大夫還是不看了,七公子不以真面目示人,想必是有隱疾,本大夫實不該強人所難,揭人傷疤。”

晏亭邊說邊搖頭,那口氣中的斷然惋惜說得那麼理所應當,充滿了同情的味道,聽得原本眼底含笑的初南眉眼漸漸變了形。

“符籙劍?”

初南突然愕然出聲,晏亭顰起眉,並未回頭張望,曾勝乙懷中抱着的玉首劍便是以符籙命名的,聽初南的意思,曾勝乙應該已經尋到了自己,鼻息靜聽,身後果真有衣袂的聲音。

“本公子明明記得當初在別人手中看見了這劍,現在怎會在你手中?我知道了,你也是他的人……”

不等初南把話說完,他的脖子上在晏亭未曾看清的時候便多出了一柄厚重的劍,這個七公子當真是個欺軟怕硬的,她拿了柄短刀逼他,他眼底全然的輕鬆,彷彿知道她根本不會傷他一般,如今曾勝乙拿符籙劍

逼着他,他當即噤聲,眼底也顯出一抹惶恐,手中捏着的黑巾滑了下去,遮住了架在脖子上的半個符籙劍身。

說公子野是張招桃花的臉,並非全因爲他那些數也數不完的風流事,而是那一雙眉眼,十足的桃花樣,卿玦可以謂之爲美,那公子野卻是媚,總也是兩樣風情,再看眼前的初南,大而堅毅的眉眼,挺直的鼻,略厚的脣,每一處皆現着陽剛,莫怪那情竇初開的晏妙萏心中惦念着,單單端看這張臉,也是個禍害女兒心的傢伙。

“勉強可以看!”

晏亭帶着酸味的撇嘴道,讓她承認初南生得也比眼前的她好,她是不肯的。

曾勝乙輕笑出聲,引得晏亭狠狠的一瞪,看得晏亭的臉,曾勝乙撇了撇嘴,隨即揚聲道:“青天白日的,穿成如此模樣,鬼鬼祟祟藏於老夫人對門屋頂,定非好人,少主,是送官還是私辦?”

曾勝乙已經動手,晏亭便收了自己那柄精緻的短刀,有曾勝乙在,實在顯不出她便是,心頭對曾勝乙這點顛倒是非的說法很是滿意,初南認得出曾勝乙手中的符籙劍,曾勝乙焉有認不出初南的道理,且聽着初南的意思,也讓晏亭心中存了疑問,似乎曾勝乙和什麼人是有些關係的,可究竟是和誰有關係,她實在想不出。

“恩,不要驚動了旁人,私辦吧。”

晏亭不甚有興趣的呢喃着,轉身便想走,她的腦子有些亂,需要靜靜的想一想。

“等等,難道上大夫不想知道你這門客和誰有關係麼?”

初南竟揚聲喚住了晏亭,晏亭緩緩的回頭,看見的便是曾勝乙把符籙劍更逼近了初南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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