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一個酒樓真的不簡單,當初墨九隻是有個賺錢的點子再加上看到容四娘一個人就將酒樓勉強維持的挺好,就覺得挺簡單。可其實真當她想要趕快開業的時候,卻發現一籮筐的問題接踵而至了。
首先,她缺少一個廚子!
是,兩界圖中有着數不清的菜譜,別說是一個廚子就是十個也未必能夠全學完。但問題是,這些菜全都是招牌菜級別的,也就是說隨便拿出去都能夠當做必殺使用。這樣的菜要是教給別人,那麼人家拍拍屁股一走豈不是虧大了?
拍拍屁股走的還算是有良心,如果再碰到幾個不要臉的,直接在你對面開飯店那才扎心呢。所以這些菜絕不能輕易傳授。
本來墨九打算自己試試,可當打開兩界圖後懵逼了。鍋碗瓢盆什麼的倒是認識,可那些屬於廚房的專業術語讓墨九犯了難。
比如說,勾芡、掛糊、上漿,還有爆字是爆炸的意思嗎?文火又是什麼火?那個煙字跟燒紙冒的煙是一回事嗎?還有……
總會墨九放棄了,她覺得等自己掌握了這些廚藝的基本常識之後,可能自己成年禮都過了。難道勵志做個廚子嗎?當然,做個廚子沒有什麼不好,可總不能揹着口鍋行走天下吧!
既然自己不行,那就得找個信得過的廚子才行,細數一下身邊的人,文伯一身殺氣平時將下人們管理的倒是很好,但廚房從來就不去,基本就能夠排除其深藏不露的可能了。
海少羽如果肯安心當個廚子當初在定遠城就不會跟着‘碰瓷老海’一起混了。
楚衡,呃,如果學做廚子可以泡妞的話,他可能會有興趣。
楚青雪,想象一下美麗俏廚娘的人設還挺帶感的!只可惜,這位現在是修煉狂,每天除了吃飯睡覺上廁所就不幹別的了。
對了,還要提一句,楚青雪二環了!
這還多虧了墨九將拓印的符咒交給了她,方法其實挺簡單的,用兩界圖顯示紫霄符經需要凝聚的符文樣式,然後用宣紙單純的拓印下來大體形狀。然後交給楚青雪再詳細講解在哪裡需要多輸入靈力,在哪裡需要少點靈力,剩下的就是多練習了。
嗯,這種方法很取巧,用這種方法提升的境界雖然不差什麼,但對於符道理解仍然爲零。也幸虧兩界圖對於紫霄符經的講解非常細緻,否則就是換歸海一幻來都未必能做到這種程度。
找不到事做的日子就是這麼樸實無華且枯燥,原本以爲下一個變化要等到明天的月圓之夜了,到時候看着楚衡那貨晉級。誰知道,災難來得這麼快!
……
“瘋子!”
一直沉穩的楚彧掀了桌子,叮叮噹噹,茶杯茶壺碎了一地。整個楚府噤若寒蟬,而楚彧最信賴的人則都迅速進入了屋子。
“發生什麼了?很少看你這麼大脾氣的。”楚衡用腳將碎皮撥到一邊。
楚彧長出了一口氣坐在椅子上,冷道:“陰曹地府的人將天都城附近的官道都用毒霧封住了!”
嘶!
衆人大驚,大派與國家之間這麼明目張膽的對抗,有多少年沒有見過了!
楚衡眉頭緊鎖,忙問道:“不會是因爲小峰的事情吧!陰曹地府的人瘋了?就因爲一個殭屍就要跟花國跟戰神殿兵戎相見?”
楚彧臉色越發陰沉,“剛剛得到情報,本來前些日子陰曹地府的人還沒有很多,可不久前他們與那個葉峰撞上了一次,發現他好像靈智很強,這下子他們就像是炸了鍋一樣,一批又一批的人開始往這來,甚至於……我聽說陰曹地府的西方鬼帝烏頭神親自駕臨了。”
歸海一幻:不化骨!肯定是不化骨,傳聞不化骨的智商就與正常人無疑,他們肯定是發現那個葉峰有向不化骨進化的趨勢,所以纔有此一招的。畢竟不化骨那就相當於是未來的一個九環高手啊!
歸海一幻的咆哮讓楚衡瞬間明白了這事的嚴重性,而墨九也神色難看,他知道葉峰可能會倒黴,但沒有想到會這麼倒黴,竟然讓陰曹地府那些被天誅嚇破了膽子的蝦兵蟹將給撞上了。
至於什麼進化其實就是因爲腦袋上貼了清神固元符的原因,這貨也真是搞不清楚狀況,老子給你腦袋上貼府是讓你保持清醒,難道是讓你出去秀智商的嗎?你看秀出事了吧!
“戰神殿有什麼反應?這次的事以朝廷的力量沒法解決的。”楚衡問道,毒素雖然很難對付,但每個大派其實都有一些剋制毒素的手段。
楚彧搖搖頭,戰神殿剛剛關了大門,具體怎麼做怕是還要過一陣纔有結果
……
“這是挑釁,是對戰神殿的挑釁!”
赫淵跟楚彧一樣掀了桌子,只是戰神殿的桌子是石頭做的,很結實,翻倒了也不會碎掉。倒是把旁邊的姚律嚇了一跳,“冷靜冷靜,人家只是封路且談條件而已,並沒有真攻擊我們嘛!”
赫淵聞言狠狠瞪了一眼姚律,接着望向封環,“你之前說過,九環高手現在都忙着再進一步成爲十尊者,也就是說,這次來的都是八環強者。讓我去吧,陰曹地府的八環強者我誰都不懼!”
封環這次躺在了一張搖椅上,胖胖的身體再次將搖椅壓的吱呀作響,也不知道上次的椅子是不是已經被做壞了。
其瞄了一眼赫淵淡淡道:“去做什麼?他們已經要撤銷毒霧了。”
赫淵與姚律齊齊怔愣一下,“這是什麼意思?”
封環雙手交叉放在肚皮上,“在陰曹地府方面提出條件之後,我就已經滿足了他們,將他們想要的人交給了他們。”
衆人大驚,不光是赫淵和姚律,就是遠處悄悄豎起耳朵聽着的那些將士也都怔了怔。
“你……你怎麼能夠擅作主張!你這是向他們妥協,是……丟人!”有些耿直的赫淵一時間語言匱乏了,氣的眼睛通紅。
封環卻是冷笑,“現在戰神殿我當家,還有,你不是該啓程去鎮守魔界通道了嗎?怎麼還不起程,別拖了,我看這兩天就是個好日子,你找一天上路吧!”
這話說的就非常難聽了,什麼叫做上路!
赫淵咬着後槽牙轉一圈,看看滿臉無奈的姚律以及落寞的諸位將士,他沒有再說什麼,只是轉身就離開了。姚律伸手想要阻攔,可手僵硬在半空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能任由那個背影離自己越來越遠。
……
與此同時,楚家的大門突然間被敲響了,來人似乎有很要緊的大事,聲音非常急切。
楚彧有些詫異的擡頭,這個節奏其實是他早就與人約定好的暗號,“快去開門,請人進來!”
很快,一位看起來很憨厚的中年人就跌跌撞撞的進來了,一把撲在楚彧腳邊,哭道:“楚公子,小峰沒了!”
最擔心的就是文伯了,剛剛換上來的茶壺被他直接捏爆了。
楚彧心頭一沉,忙扶起來人,“是誰帶走了他?”
“是戰神殿的部隊,他們……我們根本攔不住啊!”中年人哭喪着臉坐在椅子上整個人都堆碎了下去。
楚彧聞言無奈的嘆了口氣,接着看了看衆人,“在天都城想要藏一個人很容易,但是想要在戰神殿的眼皮底下藏起一個人,根本就不可能。只是我沒有想到,戰神殿會將人這麼快就交出去!”
“我們……”
楚衡半句話都沒說完就搖搖頭不再言語,因爲他們什麼都做不了,就連最着急的文伯都沒有動。
“算了,小九,帶着這位大叔去賬房領一百兩吧,也難爲……小九呢?算了,少羽你去吧。”
……
皇宮,太醫院,譚平安苦笑的將手中紙條燒掉。在天都城,任何一個官員其實都有自己的消息渠道,畢竟有句話叫做皇恩難測。誰也說不準最後自己會是什麼下場,如果真有什麼問題,說不定還能夠提前跑掉呢。
“父親,戰神殿真的妥協了?”譚飛有些難以置信的問道。
譚平安狀似疲累的坐在椅子上,“燼皇死了,戰神殿的脊樑也沒了。妥協這種事情,有一次就會有很多次。也許,現在戰神殿最後的尊嚴就只剩下對其它國家部隊的優越感了吧!”
譚飛有些恨鐵不成鋼的哼道:“前陣子咱們那位陛下可還無視了大烈國的嘲諷呢!”
“慎言!”譚平安神色冷肅,“這種話也是能夠隨便說的?總之這不是我們能夠摻合的。”
譚飛深深吸了口氣,猶豫了半晌看着父親。譚平安愣了愣,他好像從來沒有看到自己兒子露出過這種表情,“你想說什麼?”
“父親!你說,花國未來有沒有可能,成爲能夠跟那些大派一樣無人敢招惹的存在?有沒有可能在未來,擺脫戰神殿的所謂庇護,靠我們自己,每一個戰士、每一個書生甚至是每一個平民百姓來守護!”
譚平安呆滯了片刻,繼而好笑道:“年輕時我也有過雄心壯志,不過,這是個強者爲尊的世界,當一人之力抵得上千軍萬馬時,怎麼會出現你說的那種情況呢?何況,就連燼皇都做不到!”
“但燼皇至少做出了一些改變,她讓這世界變得更好了,難道我們不能做到嗎?或者,一代人做一點,一代人做一點,未來總會……”
“去看書吧,科舉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