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容卿身體微微一僵,這個吻太突然,他下意識抿緊了脣線。
宋雲煙學他平時的強勢,雙脣緊貼着他的,廝磨着,等待他張口。
等反應過來,男人幾乎是立刻佔據了主動,將她後腰用力一摁,讓她整個身體都貼在他的身上。
久違的肌膚之親,讓兩個人都馬上有了感覺。
越吻越深,快要失去理智的時候,宋雲煙腦中猝然抽搐了一下,疼痛讓她迅速清醒,一把推開了高大的男人。
“嗯?”
男人聲線微微喘息,眼神也晦暗不明。
宋雲煙張着口,劇烈喘息幾下,搖着頭說:“對不起,我、我還是沒辦法接受,在你和別人還是未婚夫妻的時候……”
剛剛那個吻,實在是情不自禁。
爲男人那句深沉又痛苦的“認輸”。
可理智一旦回籠,她還是在意沈思暖未婚妻的身份。
“我不能當第三者,真的不能,不然連我自己都會瞧不起自己。”
她內疚地看向江容卿,腦中閃過他與沈思暖穿着禮服站在古堡前的畫面,心疼的緊緊揪成了一團。
看到她這樣子,江容卿明明應該高興的。
但是——
彷彿是不由自主,他已經深深睨着她,薄脣微張,淡淡開了口:“你不是什麼第三者,因爲我還是你的合法丈夫。”
“什麼?!”
宋雲煙瞪大眼,一時不敢置信。
既然話已經出口,江容卿深籲一口氣,不敢與自己掙扎。
他索性全都告訴她:“你留下的離婚協議書,我沒有簽字。”
“真的?”
宋雲煙眼睛一亮,這兩天以來揹負的,關於第三者的負罪感,忽然就消失了大半。
可是轉念一想,又涌起更深的內疚。
她當時那樣絕情,隱瞞、欺騙、逃離……
可江容卿依然沒想過真的和她離婚。
“……對不起。”
她垂下頭,低低地說了一句。
這兩天裡,她道歉太多次了。
江容卿目光復雜,沉沉睨她片刻,就啞着嗓子說:“真覺得對不起我,就不要只說些有的沒的空話。”
“我……”
她一時茫然,不知道該如何彌補。
他身體的異樣依舊沒有消退,冷着臉吩咐:“過來,繼續。”
宋雲煙:“……”
臉上燃燒出兩朵紅雲,她有些害羞,也有些屈辱。
畢竟,江容卿從沒用這樣高高在上的態度要求過她做那種事。
可現在,這是她應該贖的罪。
用力抿了抿脣,她向他走過去,扶着他的肩膀踮起腳尖,再次輕柔地吻了上去。
這次的吻,帶着誘惑的意味,讓男人很快就淪陷。
她一直格外溫順,直到最後關頭,才啞着嗓子哀求一聲:“……回房間去,好不好?”
男人熾熱的身體微微一頓,遲疑片刻,終於還是由着她。
他將人打橫抱起,腳步如流星般,迅速上樓,進入臥室就將她壓在了門板上。
……
幾乎一整夜的旖旎。
男人動作放肆,略帶着幾分懲罰的意味,讓宋雲煙一次次丟失自己。
終於徹底結束,她已經完全失去意識,軟軟倒在牀上,雙眼緊閉,只奄奄一息地偶爾輕哼兩聲。
就連洗澡都是被男人抱進浴室的。
洗完澡出來,江容卿將她放到大牀上,一眼不眨盯着她微微酡紅的臉頰。
這一個多月裡,幾乎每個晚上他都會夢到她。
可一旦睜開眼,入目卻只有空蕩蕩的一片,讓他心都跟着空了下來。
此刻,終於再次真實地擁有了她,他自欺欺人地放下過往那些刺心的事,將她身體摟進懷裡,終於也沉入夢鄉。
宋雲煙被折騰的太狠,累到極點,反而換來一個沉沉的好覺。
耳邊隱約響起嗡嗡的震動聲,她雙眼還緊閉着,下意識就摸索着伸出手臂,抓到了牀頭櫃上的手機。
“……喂?”
她含含混混發出一聲。
“喂?!”
對面聽到一個慵懶的女聲,口氣驚訝,馬上揚聲反問。
宋雲煙頓時清醒,連忙低頭看了眼手機,發現是江容卿的。
而來電的人,正是聶宇盛。
“喂?你是誰?怎麼有容卿的電話?”
面對聶宇盛的質問,她舔了舔嘴脣,一直無法開口。
聶宇盛作爲江容卿的好友,肯定知道她的所作所爲。
現在,她沒臉面對他。
“你到底是誰?你、你不會是宋雲煙吧?!”
見聶宇盛已經猜出來,她無法再假裝失聲,只能結結巴巴地道:“是、是我。”
頓了一下,又快速轉移話題說:“容卿他、他還在睡覺,要叫醒他嗎?”
“你……”
聶宇盛腦中有片刻的茫然,沉吟了一下之後,積壓多日的怒氣終於爆發,他咬牙切齒的罵道:“你怎麼還有臉和容卿在一起?!”
“宋雲煙,你害他一次不夠,還來第二次?”
“我認識他這麼多年,從沒見他對哪個女人這麼上心!他恨不能把命都給你,你怎麼能這樣對他?!”
“……”
一連質問了好幾聲,最後,他粗喘兩聲平復情緒,一字一頓地要求道:“現在,馬上,你給我滾出容卿的身邊!”
“對不起,我——”
宋雲煙聽得臉頰發燙,眼圈也默默泛紅。
她並不是委屈,而是真的感覺自己對不起江容卿。
正要說兩句什麼,手心裡一空,電話突然被抽走了。
江容卿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醒的,此刻裸着精壯的上半身坐了起來,輕輕瞥她一眼後,就自顧自將手機放到耳邊,出聲道:“喂?宇盛。”
“容卿,你怎麼又和那個女人——”
“有什麼正事,快說。”
聶宇盛是有些生意上的事要與他商量。
此刻,他壓下怒氣,先說完了正事,才又舊話重提:“宋雲煙怎麼對你的,不必我再重複吧?你是昏了頭了,居然還要和她在一起!”
江容卿瞥了眼滿臉訕訕的宋雲煙,淡淡地吩咐一聲:“你先下樓去,看看早餐做好了沒有。”
宋雲煙知道,他是不想她難堪。
這種時候,他還在維護她。
心裡一時更加痠軟,她抿脣應了一聲,披上家居服就下了牀。
人正向門外走,她就恍惚聽見手機裡傳來聶宇盛的嗓音:“你還護着她?別的你可以忘,難道她下毒想殺你,你也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