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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譚縱立在那裡發呆的時候,院門口已經聚集起了一羣來飄香院裡消遣的鹽商和糧商,伸長了脖子望着院子裡舞動着的曼蘿,他們是被曼蘿的歌聲吸引來的。
飄香院的生意比之前起色了許多,主要就是鹽商和糧商的捧場,可以肯定的是,伴隨着“候德海”事件逐漸淡出人們的視線,飄香院的生意會逐步走上正軌。
“愛戀伊,愛戀伊,願今生常相隨,願今生常相隨……”唱到這一句的時候,曼蘿忽然提高了音量,歌聲中充滿了一絲淒涼,令得現場的糧商和鹽商心中一緊,不由得產生了憐香惜玉之情。
譚縱也回過神來,詫異地看着曼蘿,嘴角隨後露出一絲苦笑,笑容裡充滿了無奈。
“道不盡聲聲珍重,默默地祝福平安……從今後魂縈夢牽,魂縈夢牽……”終於,伴隨着曲聲終止,曼蘿結束了演唱,擡頭仰望着明月,兩行清淚順着臉頰流了下來。
現場鴉雀無聲,門口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黑壓壓聚滿了人,每個人都如癡如醉,呆呆地望着沐浴在月光下的曼蘿,清純動人,美豔無方,令人忍不住產生一種呵護的衝動。
啪啪……
沉默中,一個人鼓起了掌。
嘩啦……
隨即,如潮的掌聲響了起來,人們將其送給了帶來如此精彩表演曼蘿。
“曼蘿姑娘的舞藝非同凡響,令在下大開眼界呀!”譚縱拍着巴掌,走上前,神色如常地笑着說道,好像根本就不清楚曼蘿此舞所要表達的意思。
“讓公子見笑了。”曼蘿擦拭了一眼眼角的淚水,衝着譚縱嫣然一笑,雖然譚縱在哪裡裝傻充愣,但是他先前的反應被曼蘿一覽無遺,知道他已經明白了自己的心意,這就已經夠了。
“曼蘿姑娘,再來一曲吧。”忽然,門口傳來一個喊聲。
“對呀,再來一曲。”
“曼蘿姑娘舞姿精絕。”
“曼蘿姑娘此舞足以與舞墨姑娘相媲美。”
……
剎那之間,院門口的那些人七嘴八舌地嚷嚷了起來。
“曼蘿再次寫過各位爺的厚愛。”曼蘿微笑着衝向院門的那些人們,衝着他們福了一身,嬌聲說道,“黃公子已經替曼蘿贖身,曼蘿暫時居住在這裡,歡迎各位爺到時候來捧場。”
“贖身了?”院門口的人們聞言面面相覷,隨後紛紛狐疑地望向了譚縱。
譚縱給曼蘿贖身的消息,飄香院還沒有正式向外公佈,知道的人寥寥無幾,大家感到非常驚訝:畢大公子不是一直喜歡曼蘿嗎?怎麼替曼蘿贖身的是這個黃公子!
譚縱的臉上掛着淡淡的笑容,雖然並沒有開口,但是已經默認了曼蘿的說法,心裡卻暗暗叫苦,因爲他已經預感到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
“曼蘿姑娘,你什麼時候進黃府呀?我等可要在此之前一睹姑娘的舞藝,否則可就再也難見你的風采了。”隨即,人羣中傳來了一個聲音。
“曼蘿姑娘什麼時候進黃府呀?”其餘的人跟着隨聲附和,臉上紛紛流露出惋惜的神色。
“各位爺,如果有這一天的話,曼蘿一定通知各位爺。”曼蘿悄悄瞅了一眼面帶微笑站在那裡的譚縱,笑盈盈地望着院門口的人。
說着,曼蘿向他們福了一身,和譚縱向屋裡走去,只留下院門口的人在那裡嘰嘰喳喳地議論着,經過了曼蘿剛纔的三言兩語,是個人都聽出來了,曼蘿現在已經是譚縱的人了。
譚縱在房間裡喝了一會兒茶後就離開,曼蘿親自將他送到了飄香院的大門口,直到譚縱的馬車消失在街道的拐角處才神情黯然地回去,如不是情非得已,她纔不願意採取這種辦法來向譚縱施壓。
女人呀,無論再聰明,一旦陷入到感情的漩渦中就變成了低智商生物,往往會做出偏執的事情來。
回家的路上,譚縱皺眉沉思中,今天晚上曼蘿的突然表白使得有些手足無措,在他的印象裡,所遇見的女孩都是非常的含蓄,還從沒有像曼蘿這樣,徑直就向自己表白了。
譚縱現在光倭匪的事情就已經忙得焦頭爛額,哪裡還有心思談情說愛,他想了半天,決定順其自然,反正梅姨身後的人讓曼蘿接近自己,那麼他也沒有必要有什麼過激的反應,只要與曼蘿繼續保持現在這種單純的關係即可。
在譚縱爲曼蘿的事情感到鬱悶的同時,第二天晚上,蘇州府府衙。
趙雲安在院子裡練劍,自從來到蘇州城後,趙雲安就喜歡上了練劍,在練劍的同時思考一些事情。
沒辦法,蘇州的事情簡直就是一團亂麻,雖然趙雲安的性子有些偏懶,但既然事情已經擺到了眼前,他也不得不去考慮。
曹喬木走進了院子,立在一旁不動神色地看着趙雲安練劍,趙雲安看見了曹喬木,也不着急,知道練完了最後一式後,這纔將手裡的劍拋給一旁的侍衛,領着他進書房去了。
“夢花來信了,他已經掌握了對方安插在揚州城裡的人。”進屋後,曹喬木特意關上了房門,笑着從懷裡掏出一份信來,遞給了趙雲安。
“噢?”趙雲安感到有些驚訝,他沒有想到譚縱竟然有這如此重大的收穫,連忙拿過了信封。
信封裡有兩封信,一封是關於梅姨的,另外一封則是關於漕幫,趙雲安先看的是梅姨的,然後神情嚴肅地坐在椅子上,對方在揚州城的組織不僅嚴密而且規模龐大,幾乎涉及了個各行各業。
要是整個江南都有這種組織機構的話,那麼這將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保不準什麼時候就會鬧出大亂子。
可惜的是,梅姨不知道江南監察府裡有哪些人叛變了,如果找到那些人的話,他一定會將其千刀萬剮。
“揚州鹽稅司的畢時節二十年前在京城中的科舉,我查了他的資料,十分完美,沒有絲毫破綻。”曹喬木在趙雲安的身旁坐了下來,扭頭看着他,“如此說來的話,對方在二十年前就開始佈局謀劃了。”
“二十年前?”趙雲安的眉角一揚,有些驚訝地看着曹喬木,“你是說……”
“嗯!”曹喬木點了點頭,“除此之外,我實在想不到有誰能令畢時節如此頑固。”
趙雲安皺着眉頭,起身在屋子裡來回踱着步子,他不願意相信這件事情與京城裡的那兩個人有關,老爺子對他們可是一直不薄呀!
來回踱了幾圈後,趙雲安想起還有譚縱還寫了一封信,於是打開一看,不由得啞然失笑,“這個夢花,果真是個情種,招惹的女人還真不少。”
“依我看來,正如夢花說的那樣,漕幫也到了該整頓的時候了,倭匪這次之所以能夠順利潛入處於內陸的蘇州府,不可能都走陸路,肯定與漕幫的人脫不了干係。”曹喬木站起身,走到趙雲安身旁,沉聲說道。
“推恩令!”趙雲安聞言點了點頭,隨後笑着看向曹喬木,“這倒是個不錯的主意,與其漕幫擰成一股繩,不如讓他們變成幾股小繩,讓他們在一起纏來繞去,豈不是省了很多的麻煩。”
“你也贊成夢花的想法?”曹喬木聞言,也笑了起來,“這小子的腦子就是靈活,要是派別人去揚州,還真不一定能辦成他的差事。”
“把夢花的這兩封信給老爺子送去,我只負責倭匪,其他的事兒讓老爺子頭疼去吧。”趙雲安打了一個哈欠,懶洋洋地伸了一個懶腰,向內室的臥室走去,“多少天了,總算是能睡一個安穩覺了。”
望着走向內室的趙雲安,曹喬木不由得苦笑着搖了搖頭,如果要對漕幫實行“推恩令”的話,必然會先整理漕運司,這可是一塊大大的肥肉,誰要是將這個差事抓在手裡的話,不僅能大大撈上一筆,而且還能籠絡不少的人心,。
換作別人的話,一定巴不得接下這個差事,可是趙雲安,這個懶散的安王爺,竟然對此視若無睹。
曹喬木可以肯定,如果趙雲安想接下整頓漕幫和漕運司的差事的話,官家絕對會讓他去做,事關皇家的利益,有什麼能比自己的兒子更讓他放心的嗎?
望了一眼趙雲安的背影,曹喬木剛準備起身離開,趙雲安忽然停住了腳步,咳嗽了一聲,扭頭吩咐他,“這兩封信你還是謄抄一下,畢竟是要給老爺子看的,夢花的字實在是難登大雅之堂。”
曹喬木聞言頓時笑了起來,他差一點兒忘了,譚縱什麼都好,就是書法嘛……
一連十幾天,揚州城裡風平浪靜,譚縱繼續着他那花天酒地的生活,每天晚上帶着人去曼蘿那裡喝酒玩樂,有時候喝醉了就留宿在曼蘿那裡,自然是一覺睡到大天亮的那種。
曼蘿開始還有些怨念,不過後來也就釋然了,只要譚縱肯來她這裡,那麼她就感到開心高興。
大家都知道曼蘿是譚縱的女人,因此對她是客客氣氣的,不少人甚至帶着禮物到她這裡來走關係,想通過她來搭上譚縱這條線,使得曼蘿一時間應接不暇。
梅姨的進展很順利,按照調查沒有遇到絲毫的阻力,這使得譚縱的心情也很好,美中不足的是,雖然譚縱給魯衛民打過招呼,可田開林在牢房裡已經關了十幾天了,卻卻絲毫沒有上堂的意思。
譚縱知道,魯衛民一定是遇到了什麼難處了,不過他也不着急,如果真有什麼人想救田開林的話,首先要過的就是他這一關。
《》是作者“小黑醉酒”寫的一部小說,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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