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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將這夥打着官家的旗號販賣私鹽的傢伙拿下。”正當人們驚愕不已的時侯,古天義大喝一聲,沉聲下達了命令。
稽查司的軍士們聞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們剛纔聽見了譚縱與候德海的話,不敢貿然行事。
“如有違抗軍令者,殺無赦!”古天義怔了一下,顯然沒有料到軍士們不執行自己的命令,隨即從一名軍士的手中奪過一把鋼刀,噌地斬斷了一旁的桌角,殺氣騰騰地說道。
譚縱見狀,禁不住微微點了點頭,他以前還真沒看出來,古天義竟然也有着殺伐果決之心,這要是擱在一個心理脆弱一點的人身上,面對這種情形說不定早已經手忙腳亂,慌作一團了。
“得令!”幾名稽查司的隊正就站在古天義的身前,相互對視了一眼,衝着古天義躬身行禮。
隨後,一名隊正衝着距離候德海距離最近的一羣軍士揮了一下手,“拿下。”
那羣軍士立刻迎着候德海衝了上去,見此情形,地上跪着的那些大內侍衛紛紛站起了身子,拎着刀,將候德海護住,與軍士們對峙起來。
“弓箭手準備!”古天義此時已經決定孤注一擲,見對方竟然反抗,於是衝着門外喊了一聲。
屋裡的軍士們立刻讓出一條路,弓箭手們衝了進來,拉弓拈箭,寒光閃閃的劍尖對準了候德海等人。
“反了,反了,簡直就是反了,竟然敢拿弓箭對着官家的聖旨。”候德海現在是氣得渾身發抖,衝着古天義尖叫着,“你好大的膽子,難道就不怕抄家滅族?”
“哼,我看抄家滅族的恐怕是你們,竟然僞造聖旨,假傳聖命,實乃罪該萬死。”古天義冷笑一聲,大聲吩咐弓箭手,“聽着,如有反抗,格殺勿論。”
“如有反抗,格殺勿論!”弓箭手們聞言,齊聲重複了一句,將咔吧直響。
“請聖旨!”俗話說,秀才遇見兵,有理也說不清,候德海見古天義來真格的了,臉色不由得一變,將手裡的黃錦卷軸往右上方一舉,隨即扯着嗓子喊了一聲。
呼啦一下,他身前的那些大內侍衛再度跪了下去,口中整齊地吼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見此情形,那些弓箭手們面面相覷,他們還是第一次遇見這種如此神聖的局面。
“聖旨在此,爾等還不跪下。”見弓箭手們開始動搖,候德海兩眼一瞪,尖聲喊道。
弓箭手們聞言,不由自主地看向了古天義,手裡的弓箭緩緩垂了下來。聖旨猶如當今官家,對聖旨不敬就是對官家不敬,這可是要掉腦袋的。
古天義見候德海的態度如此強硬,而且手裡還有酷似聖旨的黃錦卷軸,心中七上八下地沒了底兒,禁不住瞅了譚縱一眼。
譚縱清楚古天義現在所承受的壓力,說實話,他也沒見過聖旨是啥樣的,如果不是憑藉着那塊假冒的腰牌,也難以分辨出聖旨的真假。
在這個君權至上的時代,侵犯皇帝的威嚴那絕對是十惡不赦的大罪,就是換作了他,在沒有確定聖旨是假的之前,也不敢這麼冒冒失失地就讓人拿着刀劍對着那個黃錦卷軸,就更別說古天義了,恐怕古天義現在腿都已經軟了,完全靠一口氣在強撐着。
譚縱搖着摺扇,衝着古天義微微頷首,笑而不語,他知道自己這個時侯越是鎮定,古天義就越是有信心。
古天義見譚縱一副淡定自若的樣子,一顆懸着的心終於放了下來,轉向那些弓箭手,沉聲說道,“他手裡的聖旨是假的,拿下他。”
弓箭手們聞言,箭尖再次擡起,齊刷刷對準了候德海,屋裡的氣氛立刻變得緊張起來。
“反了反了,我看你們是反了。”候德海見狀,臉色都氣綠了,伸手哆哆嗦嗦地指着那些弓箭手,“來人,給雜家拿下這些反賊。”
跪在地上的大內侍衛一躍而起,揮刀指向那些弓箭手,空氣中瀰漫着濃烈的火藥味兒。
“保護聖旨,保護中貴人大人。”正當王胖子等人面面相覷的時侯,沈百年忽然大喊了一聲,拔刀護在了候德海的面前。
他手下的那些軍士隨即涌過去,與那些大內侍衛站在了一起,衝着鹽稅司的軍士刀槍相向。
面對着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鹽稅司的人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不由得微微向後退了一步。
王胖子等人更是一臉的愕然,這下可好,一眨眼,兩家官軍頂上了。
“沈巡守,鹽稅司正在辦案,你這是何意?”古天義見狀眉頭微微一皺,不動聲色地問道。
“本巡守在保護聖旨,古參事回頭是岸,千萬不要爲自己惹下滔天大禍。”沈百年神情嚴肅地看着古天義,義正辭嚴地說道。
“沈巡守,他們不過一夥裝神弄鬼、暗中販運官鹽的騙子,何來的聖旨?”古天義聞言,針鋒相對地望着他,“沈巡守阻撓本參事辦案,難道與這夥騙子暗中有所關聯?”
“古天義,你不要仗着背後有人就信口雌黃,本巡守敬告你,一旦官家追究下來,莫說你背後那人,就是你背後的那人的後臺也難逃其罪,你可要想好了。”沈百年一聲冷哼,看了譚縱一眼後,面無表情地望着古天義。
“沈百年,本參事也敬告你,如果你維護這夥騙子,不讓本參事將這夥騙子繩之以法,那麼就與這夥騙子同罪,罪犯欺君,你可要想清楚了。”見雙方的臉皮已經撕破,古天義也不再不客氣,高聲吼道。
此時此刻,兩人心裡清楚,誰也不能示弱,否則的話手下的軍士們士氣一泄,今天晚上所做之事便前功盡棄了。
“好,那本巡守就看誰能笑到最後。”沈百年冷笑着看着古天義,口中冷冷地蹦出了一句,“聽着,如果有人敢上前強行搶奪聖旨,冒犯中貴人大人和各位大內侍衛,殺無赦。”
“殺無赦!”沈百年手下的那些城防軍的軍士聞言,口中一聲大喝。
“沈巡守,本參事已經勸誡過你,既然你如此執迷不悟,鐵心要與這夥騙子同流合污,那麼就別怪本參事只能依法行事了。”古天義見沈百年擺出了一副魚死網破的架勢,面色一沉,“稽查司將士聽令,有膽敢阻止抓捕假造聖旨、以官家名義招搖撞騙者,格殺勿論!”
“格殺勿論!”稽查司的軍士們隨即大吼了一聲,走上前一步,手裡的兵刃與城防軍軍士的兵刃碰到了一起。
雙方軍士的情緒已經被古天義和沈百年調動了起來,皆是一臉殺氣地瞪着對方,一場混戰眼瞅着一觸即發。
“聽見沒有,裡面在喊什麼?”院外,一名看熱鬧的瘦高個男人聽見了剛纔稽查司和城防軍的喊聲,一臉驚訝地看着身旁的圓臉男人。
“好像是殺無赦和格殺勿論吧?”圓臉男人想了想,愕然說道,“難道稽查司與城防軍起了衝突?”
兩人隨後交換了一個疑惑的眼神,心照不宣地支起了耳朵,要是稽查司和城防軍的人幹起來,那麼可就是一個爆炸性的新聞了。
像瘦高個男人和圓臉男人一樣,院外的人們都聽見了屋裡傳來的那兩個喊聲,原本嘰嘰喳喳的人羣逐漸安靜了下來,屏氣凝神,仔細聆聽着院子裡的動靜。
撲通一聲,一名跪在地上的鹽商可能是無法承受住現場緊張壓抑的氛圍,眼前一黑,昏倒在了地上。
“快,擡馬老闆下去。”梅姨見狀,連忙衝着跪在門口處的幾名飄香院的夥計喊道。
那幾名夥計連忙爬起來,擡起了那個馬老闆後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等他們剛出院門,院子外面的人們一擁而上,亂哄哄地圍了上來,七嘴八舌地打探着裡面出了什麼事情,使得那些夥計寸步難行。
關鍵時刻,幾名鹽稅司的軍士在前面開道,這才使得夥計們順利將馬老闆擡走,一些人饒有興致地跟在後面,想趁此弄清楚裡面發生的事情。
馬老闆的意外昏倒無意中緩解了屋裡劍拔弩張的氛圍,局面一時間有些緩和,古天義見屋裡跪着的那些糧商和鹽商,沉聲說道,“諸位,此人假冒皇差,大家不必跪拜,否則讓別人看了笑話。”
“古參事,你休要蠱惑人心,聖旨在此,豈容你放肆。”沈百年聞言,轉身看了一眼被候德海高高舉起的黃錦卷軸,冷笑地說道。
糧商們和鹽商們你看看我,我瞅瞅你,衆人不知道該相信誰好,一時間進退維谷,左右爲難。
這時,跪在地上的畢東城忽然站了起來,他剛纔一直冷眼旁觀,目睹了譚縱和候德海的表現,雖然無法確定兩人孰真孰假,但從眼前這種局面來看,確實不適合再跪在這裡。
“中貴人大人,此事涉及到官家,真相大白之前,在下不得不謹慎從事,還望中貴人大人體諒。”衆人的目光頓時集中到了畢東城的身上,畢東城神情嚴肅地衝着候德海拱了一下手,說道。
候德海沉吟了一下,緩緩將手中的黃錦卷軸收回到胸口處,雙手平端着看向了畢東城,“好吧,正如畢公子所言,在真想大白之前,雜家先收起聖旨,諸位不必跪拜。”
此言一出,地上的糧商和鹽商紛紛鬆了一口氣,呼啦啦地站了起來。
“中貴人大人,依在下來看,既然此事一時難以解決,不如按照黃公子所言,派人連夜去蘇州城請安王爺身旁的近侍來一辨真僞。”畢東城看了看那些對峙的稽查司和城防軍軍士,向候德海提出了一個建議。
“畢公子,你可知道雜家手裡的這份聖旨是何等的重要,如果雜家不能及時將其送到杭州,壞了官家的大事,這個責任誰來擔當?”候德海聞言眉頭微微一皺,神情異常嚴肅。
“那中貴人大人的意思?”畢東城聞言,沉聲問道。
“雜家懷疑這個膽大妄爲的狂徒是在故意壞官家的事情,先讓沈巡守將其拿下,等雜家送完了聖旨,帶着他一同進京面聖!”候德海雙目寒光一閃,看向了譚縱。
“哈哈……”譚縱聞言頓時大笑了起來,他合上手裡的摺扇,用其一指候德海,“說來說去,你還是想跑,你以爲本公子會讓你跑了不成。”
“混帳!”候德海聞言,咬牙切齒地衝着譚縱說道,“無知小兒,你先是毆傷大內侍衛,接着辱罵雜家,其後連聖旨都不放在眼裡,你可知道你今天的行爲已然爲你闖下了滔天大禍。”
“你以爲本公子會被你嚇住?”譚縱聞言微微一笑,饒有興致地看着候德海,“你想不想知道,如果官家知道你假冒皇差的話,你會面臨什麼樣的後果?”
“狂妄,太狂妄了。”候德海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怒氣衝衝地衝着沈百年喊道,“沈巡守,給雜家拿下這個藐視官家的狂徒。”
“將其拿下!”沈百年聞言,衝着譚縱揮了一下手裡的佩劍。
“攔住他們!”與此同時,古天義也沉聲下令。
城防軍是稽查司的軍士隨即糾纏在了一起,或許大家心中有所忌憚,並沒有用兵器迎着對方,只是相互推搡着,屋裡的形勢逐漸變得混亂,鹽商和糧商們紛紛向外面退去。
“黃老弟,出去避一避吧。”譚縱正與候德海對視着,忽然,一旁的王胖子湊上前,輕聲在他的耳旁說道。
王胖子擔心城防軍和稽查司的人打起來,屆時刀劍無眼,萬一被傷着可就划不來了。
“這個候德海正盼望着他們兩邊打起來,這樣一來的話他好趁亂脫身。”譚縱扭頭看了王胖子一眼,笑着說道,“我豈能讓他得逞,等下就讓古參事帶着人退到院外,將他們困在裡面。”
“高,實在是高!”王胖子明白了過來,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笑着衝着譚縱伸出了大拇指,不動聲色地拍了一下馬屁。
“快,快去請知府大人和鹽稅司的畢大人。”面對着眼前混亂的局面,梅姨連忙將一名飄香院的夥計拽了過來,急聲吩咐,未了又加了一句,“還有城防軍的韓將軍!”
《》是作者“小黑醉酒”寫的一部小說,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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