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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州?”譚縱幾乎是下意識地跑到了門前,然後以自己前所未有的力氣打開了房門。
譚縱比所有人都親查幹湖,在環太湖七縣都被劫掠的這個時候,蘇州的意外出事幾乎就像是壓垮了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這讓譚縱的所有的輕鬆全部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只有這個意外帶來的壓力。
隨着閔志富的突然被綁架,整個蘇州府實際上都陷入了一個羣龍無首的境界。特別是趙雲安這個時候還滯留在南京而不曾南下,這就給整個蘇州府的動盪帶來了一個可能性。特別是蘇州本身,一旦出事,那這個效果將會以一個爆發式的方式出現。
必須看清楚的是,閔志富這個蘇州府的知府,可是已經被綁走了。而且閔志富從蘇州府離開時,可是帶走了鍾慶春這位巡捕司的押司,蘇州府這個時候就反抗力度而言,是真正的羣龍無首。
但是同時,譚縱卻也有着一絲的期盼,那就是蘇州的事情只是一件小事。只是就連譚縱自己都沒有辦法說服自己:如果僅僅只是小事,蘇州府的消息又怎麼可能發到無錫來!
“大人,蘇州府的特急消息!”幾乎是門開的瞬間,嚴謹就把手裡的紙張遞了過來。而譚縱沒有任何的遲疑,瞬間就攤開了紙張。
“蘇州遭劫!”譚縱的腦袋猛地就是一陣暈眩,差點就要摔倒在地。還是嚴謹動作快,這纔將譚縱扶住,免了譚縱的這一摔。
“快,速度備轎,我要去縣衙。”譚縱幾乎是以一種失了心的語氣在說道。
等譚縱到了縣衙,縣衙還是一副風輕雲淡似的狀態。所有的公人都似乎沒有收到消息,甚至連城外那一場大戰帶來的情緒都消弭無蹤。只是譚縱在行走間,那些公人有意無意之間的讓步以及敬仰的目光讓譚縱知道那些並不是自己的夢境。
譚縱走進林青雲的書房時,見到李福秀正一臉苦澀地坐在一邊,而林青雲正一臉焦急的來回踱步,神色明顯極爲焦急,顯然也是被這個意外事件給打了個措手不及。雖然明白林青雲這個時候的焦急,但譚縱還是着急地問道:“林縣令,蘇州那邊究竟是怎麼回事?”
林青雲這個時候似乎也是聽到譚縱的聲音才恍過神來,見着譚縱後,他幾乎是下意識地就把心裡的話語脫口而出道:“譚大人,蘇州,倭人劫掠了蘇州!”
“倭人?”譚縱先是愣了一愣,隨後纔想起來這個所謂的倭人就是他記憶中的***人。
自前朝龍軍師神兵天降以來,中原四周的藩屬國就再無寧日。先是在前隋開國初揚帝時,新羅諸國俯首稱臣,隨後再前隋中葉,南亞諸國以及琉球諸島一併納入前隋版圖。而這一現狀並未因爲大順代隋而改變,反而因爲太祖皇帝的一紙遺訓,使得大順朝對諸藩屬國的控制格外強硬。
正是因爲如此,在大順開國四百餘年來,包括新羅諸國以及南亞諸國在內的衆藩屬國,在政治上一直沒有脫出大順朝廷的控制。甚至因爲大順朝近百餘年來的文化入侵,使得衆藩屬國對於大順朝的認同感越來越高。
這從每一年報考大順朝皇家學院的藩屬國學生人數可以證明。
而正是因爲如此,倭國突然之間劫掠蘇州的事實才格外讓人驚訝。。
“你確定?”譚縱幾乎是下意識地就反問道。
“蘇州的急報。”林青雲以前所未有的苦澀神情面對着譚縱,然後又從書案上找出了那封蘇州來的急報遞給了譚縱:“今兒個一大早,蘇州的信使就到了無限。”
譚縱聞言,也不去管林青雲了,直接就把這份急報展開了粗略看過,這才知道事情與林青雲說的稍有差入,但卻也差距不多。
蘇州的確被倭人劫掠了,但與譚縱想象的不同,而且是很大的不同!
這些倭人和前不久劫掠環太湖七縣的山越人不同,竟是直接關閉了蘇州城的四個城門,將蘇州府視爲了自己的領地!若非當地的驛站恰巧設置在城外,只怕連半點消息都傳不出來。
譚縱難以想象這個現象的出現,畢竟蘇州城作爲蘇州府的首府,那是一府之重地。其他的都可以不說,只說蘇州府常駐的兵卒,只怕也不下二三百之數。
且莫要嫌這二三百人少,要知道這些兵卒一旦據城以守,只怕就算來個一千多的賊人也傷不到半點蘇州城的毫毛,甚至連蘇州城的城門都別想損害分毫。
可就是這樣一座城市,卻被數百名倭人給輕而易舉的給佔據了。而在此期間,駐守城外的兵卒卻是沒有絲毫的動靜。譚縱不知道這些兵卒出了什麼變故,但是他幾乎是下意識地從裡面嗅到了一絲陰謀的味道。
別的都不用去說,只說這個時間,那實在是太巧合了!距離環太湖七縣前後不過是幾天,而且還是在蘇州府知府被綁架、蘇州城巡捕大部被閔志富帶至無錫的當口,這個事情如果是在外人看來或許是一個巧合,可已經習慣了後世經驗的他,卻是下意識地把兩件事情牽扯到了一塊兒去,而且很主觀地把兩件事情當成了一件事情來看。
這自然不是說兩件事情都是山越人的主謀,而是譚縱認爲,在山越人和這些倭人的背後,都有一個相同的主子。用文雅點的說法,那就是主使人。
只是,山越人和這些倭人本身就已經是一個極爲龐大的勢力,能夠指使而且是同時指使兩方的又該是什麼人?譚縱幾乎是下意識的去想了一下,然後又瞬間把這個問題拋在了腦後——不是譚縱不願意去想,而是這個問題帶來的後果太嚴重,嚴重到譚縱根本承受不住。
所以譚縱只是很直接地問道:“林大人,那報信的人何在?”
“這人目前在府衙內休息,據他所說,爲了傳遞這個消息,他已經兩天一夜未睡了。”
譚縱聽過後,卻是皺起了眉頭道:“兩天一夜?”
只是不等譚縱細想完,林青雲卻是推脫:“譚大人,這蘇州府遭劫,怕是還得由你這位江南遊擊統籌,我這一個區區的無限縣縣令怕是沒辦法了。”
“呃!”譚縱幾乎是瞬間就被這林青雲的話給弄的啞口無言,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嚴格意義來說,林青雲說的是沒錯的。他不過是這無錫縣的縣令,這蘇州府驛站的公人把信送到無錫來,只怕還是因爲這閔志富之前落腳在無錫。這件事情本身是沒有什麼問題的,但是前幾日閔志富的“意外”被綁,卻把這麼一個理所應當的事件變成了一個大麻煩,倒也難怪林青雲這麼一副唯恐避之不及的樣子。
只是他林青雲能躲,他譚縱卻不能躲。正如林青雲說的,他譚縱身爲江南遊擊,本身就有這麼個職能,即使這個時候想躲都來不及了。
而且,譚縱很清楚,這個時候要推脫責任已經來不及,因爲曹喬木就在無錫縣內。只怕不用多久,曹喬木就會在他面前先生。所以在這個關鍵時候,譚縱的唯一選擇就是把這個林青雲不願意擔下來的責任給擔下來。
不過,林青雲連續兩次的態度轉檯也讓譚縱看清楚了林青雲這個人的性格,這也算是不幸中的一個小幸了——以後但凡有事,這林青雲是絕對指望不上的。
“林大人務急。”譚縱這個時候只能強作鎮定道:“幸好我監察府曹喬木大人正在無錫公幹,以你我而言,怕事都只能睜眼捉瞎,此事怕是還要他牽頭負責纔是。”
林青雲聽了,卻是呆了一呆。
曹喬木的名頭譚縱還不覺得如何,可官場中人又有幾個不熟悉的。只是這倒不是曹喬木監察府正三品官員的名頭,而是因爲曹喬木娶的嬌妻乃是官家的二女兒,幾年前在大順朝也算是赫赫有名、吸引了無數青年才俊的玉珠公主。
即便大順朝的祖訓有言,道是外嫁的公主必須從宗族譜裡除名。可又有誰能小覷這位前公主的名頭,特別是京城內混過的人,更是清楚,官家的五個子女雖然母妃各有不同,可向來是親如姐妹,即便是外嫁的二公主,那也是人中龍鳳一般的人物,決計不是他這一個區區縣令能比得上的。
只可惜曹喬木位列監察府,即便是旁人有心結交,也苦於監察府條例,使得無數人都沒半點機會喝這位大順朝的新貴人結下多少交情。如今有了這個麼機會,林青雲幾乎是下意識地就想想到了要通過譚縱結交曹喬木的心思。而這副心思,即便林青雲已經很小心地隱瞞了起來,可那一瞬間的狂熱卻是被譚縱收進了眼底。
只是不等林青雲開頭,譚縱卻已經說道:“此事關係重大,我必須立即與曹大人通報一聲。”譚縱說着,卻是與林青雲一作揖,歉意到:“時間緊急,夢花就不在縣衙逗留了,若是有不敬之處,還望林大人見諒。”
說罷,譚縱竟是不等李青雲說話,徑直走出房去。
適才林青雲的心思幾乎是寫在了臉上,如果是兩方面關係好,他譚縱倒是不介意做個順水人情。只可惜這林青雲太不地道,他譚縱可沒這個拿自己熱臉去貼人冷屁股的習慣。
至於得罪不得罪人的,他這個時候卻是毫不在乎了——既然都通過了曹喬木的審查,譚縱自然不需要再顧忌太多,這也算是一飲一啄自有天定了。
林青雲看着譚縱瀟灑轉身的身姿,伸手欲挽留,可嘴巴張了張口,最後卻只能眼睜睜地看着譚縱離開。
《》是作者“小黑醉酒”寫的一部小說,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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