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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出去採買的小二提着一大籃子回來的時候,三張桌子上的早點早已經被一掃而空,便是那個翠葉蓮子粥都已經上了兩道。
由於蓮香吃的少,因此譚縱這一桌的東西倒有大半進了他一個人的東西。因此這會兒他不過是取了個饅頭作作表示,剩餘的一大包饅頭還有用油紙包好的滷牛肉還是分給了八位侍衛,至於那兩罈子米酒則直接拿去了廚房——依照譚縱的意思,這米酒自然要先熱過,然後再添些枸杞進去再喝。
至於另一邊的韓心潔則是早早就吃完了早點,明心則等韓心潔吃的差不多回房去了,這纔有時間填自己的肚子。
只是這小丫頭吃東西的時候還不老實,一雙眼睛總是有意無意地掃向蓮心,眼睛裡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反正古怪的很。
蓮香見得有趣,便湊到譚縱耳邊輕聲道:“老爺,那個韓家的小丫頭該不會真看上你了吧?”說罷,蓮香卻是先笑了出來。若是韓家的三小姐,蓮香還會忌憚一二,可一個韓家的小丫鬟,她卻是連半點顧忌也沒有的,身份上的差距着實太明顯了。
譚縱卻很是無奈地笑了一笑,微微搖頭道:“若只是如此都還無甚子,關鍵是這丫頭還想着撮合我與她家小姐,這才讓我頭疼的緊。”
“她家小姐?”原本一直輕笑的蓮香聞言不由地微微皺起眉來,這卻是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了。韓家與王家的關係在南京是衆所周知的,而韓家的那位老爺子一心想將自家的幼女嫁進王府,這也不是什麼不得了的秘密,因此蓮香纔會皺眉。
她着實不明白,一個韓家的小丫鬟,憑藉什麼有這般底氣,讓這即將垮臺的韓家三小姐嫁進譚家。難不成,是憑着那位安王的一句戲言?
趙雲安當日的戲言,蓮香已然是知道了,但她與旁人不同,卻並未將這話放在心上,畢竟譚家後宅裡頭現今主事的既不是她蓮香,也不是她的好姐姐清荷,而是蘇瑾。故此,對於這麼一個麻煩事,她是持着一副看熱鬧的態度來看的。
若是蘇瑾不應下來,便極有可能會得罪這位當朝權勢不小的王爺。而若是蘇瑾當真應下來了,那麼這位韓家的三小姐又該以什麼身份進譚家的大門:平妻亦或者是妾室?
要知道就連蘇瑾自己都不過是個平妻身份而已,又怎有資格再放一位平妻進來。更何況,若是韓家的這位三小姐當真以平妻身份進了譚家,她便要好好地問一問了,她們兩姐妹在譚家又該是什麼身份?
她蓮香自然是無所謂的,但她卻要幫她最倚重的姐姐清荷爭一個平妻的名分!畢竟她們姐妹倆個也是與譚縱共過患難的,所謂共富貴容易,共患難難。如今譚縱發達了,若是想將共患難的妾室丟在一邊,這事若是傳出去,譚縱的麪皮怕是也要丟上不少!
想清楚這些,蓮香對於這小丫頭更是失去了興趣,因此乾脆無視了這個小丫頭,只是對譚縱道:“老爺,你上午有什麼事要辦麼?若是沒事的話,陪奴奴在無錫城逛逛唄。我知道這無錫城裡有家飛鳳軒,那兒得老師傅做的釵子最是漂亮,便是南京府的那些個首飾鋪子都不若,咱們不若去挑幾支給兩位姐姐?”
譚縱起先還有些興趣,畢竟今天早上只是要去城南留下暗號,其他安排倒是沒有。但聽聞蓮香是要去挑釵子,譚縱頓時有些苦惱道:“這個怕是不行了。無錫城昨兒個才遭了劫,城裡的這些個金銀鋪子估計都被劫了個一乾二淨,怕是連個珠花都剩不下咯。”
蓮香聽了,眼睛直接便睜到了最大。
她從南京到無錫,一路上都待在了車裡,只是在沿路的城鎮稍微歇息一二,一來是在各城的老馬車行裡換馬,二來也是“方便”。但從常州過來的一路上,她基本都是瞌睡着的,若非是被車伕喚醒,她根本就不知道已經到了無錫,而且已經趕上了譚縱。
而一到了無錫,雖然驚訝於縣衙里人人負傷,甚至內堂裡哭哭泣泣的很是敗興,但她一腔心思都放在了找譚縱上,根本未有去想太多。而一到了客棧,便被小平兒纏上了,隨後又見着了譚縱,更是無從瞭解。
故此,對無錫城裡發生的這件足以震動整個大順朝的大事件,她是完全不知道的。若非譚縱告訴她,只怕她還真會興致勃勃的跑去那飛鳳軒。介時,等她提出要買釵子,怕是會被店裡惱羞成怒的夥計直接趕出來。
將仍然陷在震驚中的蓮香留在客棧裡,又留了受傷最重的陳揚、陸文雲以及兩個資格最老的侍衛陳新和陸翊都留在了客棧裡。一個是照顧陳揚、陸文雲兩個重傷號,一個則是負責保護蓮香、韓心潔等女眷了。
等秦羽等人吃完,裡三層外三層包了個嚴實的譚縱這纔出了門。
林青雲包下的這座客棧並不在縣城的中心位置,而是略偏向於北側。從客棧出來,再到縣城中心,若是步行的話,也不過是半個小時左右。而若是要走到城南,便有的走了。但譚縱本意便是想借機瞧瞧無限城內的民情、輿論,坐馬車便有些不方便了,故此還是堅持走過去。
只是從客棧出來,一路上遇上的行人腳步都很是匆忙,形跡也很是詭異,好似身後跟着吊死鬼一般,而平日裡頭那些走街竄巷的貨郎也不見了蹤影,應該上早課的孩童更是一個也見不着。
譚縱走在中間,前頭十步遠外是常服打扮的嚴謹和王坤雲,兩人好似一對熟識的士子,正不時地說着什麼;而譚縱的身邊則是做了官家打扮的謝衍,臉上是一臉的恭敬;最後面吊着的卻是箭術卓絕的秦羽,只是譚縱這會兒也不知道他藏身何處,若非謝衍肯定的答覆,譚縱幾乎要以爲秦羽已經走丟了。
各人的兵器這會兒都收在了衣裳裡,這是譚縱的要求。
如今無錫縣剛逢大劫,城裡的百姓對於兵器什麼的定然會有下意識的恐懼心理。若是直接擺出來的話,只怕便要造成百姓的恐慌,卻是違背了譚縱的心意。
“人心亂了。”看着路上急匆匆走過的行人,譚縱不由地嘆了口氣。
無錫縣雖然是富縣,但卻是因爲其特殊的地理位置,再加上每年糧食的豐收。但即便如此,無錫縣也不是一個生活節奏快的起來的地方。可路上行人走路如此匆忙,而且行走時,不停地左右張望,顯然是擔心會有人突然跳出來搶奪財物。
便在這時,謝衍突然上前半路,在譚縱耳邊道:“老爺,剛纔兩個小子傳話過來,道是前面圍了許多人,詢問老爺是否要繞路走?”
“圍觀羣衆?”譚縱下意識地便想到了這個詞,但很快地卻又失笑起來,知道自己下意識間又竄詞了。但譚縱失笑的剎那,卻讓謝衍看的有些摸不着頭腦,弄不清只是這麼一句話,怎麼會引得譚縱笑起來。
不管謝衍的感受,譚縱收拾起情懷道:“過去看看是什麼事情也無妨。想來這無錫縣裡,這會兒也不會有刺客纔對。再者說了,那些刺客已然被福叔打傷,短時間內應該是不用擔心的了。而似那批刺客功夫如此高的,想來便是天聖教裡也是不多,否則這個天下早就亂了,又何須在這江南地界上秘密傳教。故此,你們卻不必太過擔心。”
謝衍見譚縱說的輕鬆,眉頭不自覺地皺了一下。
他們這些做侍衛的,最不喜歡的便是保護的人往人多的地方鑽。若是行蹤隱秘點的還好說,可譚縱在常州便已經被人行刺過一次了,在這無錫縣裡難免不會再來第二次。可福叔這個譚縱身邊功夫最高的大高手這會兒卻還在杏林館裡幫忙,便是昨兒個晚上譚縱回來時,也說要等那些個重傷員略有好轉了再走,根本不在譚縱身邊。
更何況譚縱身邊這會兒只有四個侍衛,而且還是人人帶傷,若是再遇上刺客,能起多大作用實在難說。不過,譚縱既然做了決定,謝衍便是想反對也是不能,只能傳信號過去,讓其他三人加倍小心。
又走了一會,前面的聲音已然漸漸傳了過來。只是這會兒除了隱隱約約的哭喊聲音讓譚縱知道哭泣的人是個女人外,也就只有紛雜至極的嘈雜聲,根本聽不清楚發生的究竟是個什麼事情。而人羣又是圍的嚴嚴實實的,又看不見裡頭髮生的是什麼,讓譚縱很是無奈。
便在這時,忽地有一個胖大小子從外頭跑了過來,便跑還邊喊:“林王八來了,林王八來了!大夥看走啊,再不走就晚啦!”
那些圍觀的人一聽,頓時紛紛變了顏色,一個兩個、三個四個地轉身就走。到得最後,那些圍觀羣衆竟是在轉瞬間就走了個七七八八,剩下的一兩成也只是站在遠處,對着這邊指指點點的。
而離那哭着的少婦最近的,便是看傻了的譚縱一行人了。
《》是作者“小黑醉酒”寫的一部小說,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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