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篝火旁的軟氈上只有皇上和他的一名親信,阿晗,御醫還有我,皇上當機立斷:“施針!”
阿晗抱着我:“不行!”
我輕輕的制止:“好……我不睡了……”
阿晗看着我,眼波流轉,突然俯下身子吻住了我,我一驚,立刻清醒,阿晗瘋了!皇上還在!
我此時沒有一點力氣,拼命想阻止也無可奈何,可是卻也沒有人制止阿晗,他就這樣吻着我,也怕我呼吸不均,便只是輕輕的吻着,脣齒間的的糾纏也只是輕柔的,只留下草木香……
傷口敷藥時痛到極致,我只能狠狠的咬着自己的嘴脣,阿晗卻將他的脣舌送過,我死撐着不咬他,但每次痛的時候有時候就不由自己了,直到包紮好,阿晗的脣上已是血跡斑斑。
皇上只是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沒有說什麼,我疑惑的想,皇上……這是怎麼回事?
還是阿晗問御醫的注意事項,怎麼將養,正說着,皇上突然說道:“雲兒先送到宮中將養吧,憫兒不在,再者說,宮中有最好的御醫和藥材。”
阿晗點點頭,御醫便說:“既這樣,娘娘的傷口不便碰,用這軟氈擡回帳中吧。”
阿晗聽聞便仔細的將我抱起,皇上看着御醫,重重的說:“照顧好,太子妃,明日回鸞。”
太子妃是着重說的,阿晗的身形明顯一滯,卻又繼續抱着我回去。
我委屈道:“這回可以睡了嗎?”
阿晗忍不住笑了,低下頭親了我的額頭:“睡吧,別睡得太沉。”
我馬上便閉了眼睛,隨即想,皇上是因爲阿晗義無反顧擋在身前而有所顧念這個兒子了嗎?今日吻了我這麼大逆不道的事情竟也沒有斥責,想着想着,迷迷糊糊便睡了……
……
傷口的疼痛驚醒了我自己,原來竟是在馬車中,我嘆了口氣,古人活得真是不容易,最好的交通工具也就這個檔次。
正感慨當中,清歌端着藥碗掀開了車簾進來了,一看到我醒了,忙放下藥碗,把我扶起來墊了個軟枕,一邊弄一邊數落:“你也是的,那個不疼啊!還替別人擋刀!不是說好了不再——”說到一半立刻停住了,又嘆了嘆,就不說了,只是把藥碗遞給我就又出去了。
我端着藥碗仔細的想着,我對阿晗……應該不只是喜歡而已,在擋刀那一瞬間,說實話,我什麼都沒有想,什麼那些影視劇裡出現的類似“離開你我無法獨活”“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之類的累贅想法,通通沒有,通通來不及去想,只是……只是下意識的一個動作,只是這樣而已。
我皺着眉頭把藥喝了,還是在想自己,我對阿晗,這是……愛了嗎?應該是吧,能讓自己可能有機會穿回去的撞柱子我都不敢去嘗試,可是,這次的擋刀我卻沒有猶豫。
我確實愛上阿晗了,我輕輕的笑了,得到這個結論我還是很高興的,畢竟,我不是一廂情願,而是心心相印。
我歪在軟枕上,緊了緊蓋在外面的毯子,又睡了過去……
……
這次一醒就是餓醒的了,我勉強坐起來,清歌便走過來了,一面問道:“初晞,你要吃些什麼還是要喝水?”
我回道:“隨便弄點吃的吧。”
清歌把桌上溫着的清粥拿出來,又把藥端了過來:“你先吃些粥,再把這藥吃了就好了。”
我點點頭,自己端過來,清歌拿着不動:“我餵你吧,你這會兒哪還有力氣!”
我失笑道:“什麼時候就這麼金貴了?沒事兒,我自己吃就行。”說着拿過碗自己吃了。
清歌看了看,也就自去一旁了。
我端着碗:“清歌,這是哪兒啊?”
“這是宸極宮,我們在宮裡。”
我想了想,貌似之前皇上是說過要我在宮裡養着的,於是問:“宸極宮?宸極,這是皇上的宮殿嗎?”
清歌笑了:“這是宸妃娘娘的寢殿,皇上說你先暫住着。”
宸妃?這是阿晗的母妃的寢殿,我問清歌道:“清歌,爲什麼宸妃沒有封皇貴妃呢?她不是寵冠後宮嗎?”
清歌坐下:“宮裡的嬪妃是有劃分的,再怎麼受寵,出身不好也是不能晉升位分的,宸妃娘娘已經是榮寵備至了。宸妃娘娘只是個農家女,按理說最高只能封爲貴人的,不過皇上還是封了妃。”
我點點頭,放下碗,吃了藥:“可我也農家女啊。”
清歌笑了:“你不是身負龍脈嗎?”
我撇撇嘴:“那是胡說的。”
清歌收了碗:“好了,你這會兒纔是胡說呢,好了,歇歇吧。”
我看着她端着碗筷出去了也就開始打量着這個寢殿,宸極宮,這個名字可是夠尊貴的,宸極歷來是指帝王的,用這個來作爲一個妃子的封號和寢殿,可見真是榮寵備至了。
我靜靜的在這個寢殿裡胡思亂想……
圍獵之行,刺客的目的顯然是皇上,對於其他人沒有任何的興趣,那麼刺客是誰的人呢?想要刺殺皇上的人全天下大有人在,有可能是民間義士,看不慣這世風日下,才毅然決然的想要改天換日。
可是,那些刺客顯然是經過嚴整的訓練的,一招一式,再加上每個人之間的分工與協作,明顯的是幕後有大人物的策劃,那麼,是誰能夠在皇上駕崩之後坐享其成?
是太子!我一驚,又立馬意識到,不!不是齊憫。
這樣做太冒險,皇上能被刺死還好,一朝天子一朝臣,自然沒有人會較真這個皇位是怎麼來的,但是,這個計劃失敗的成分太大,而且容易被懷疑,應該是有人想嫁禍齊憫。
正想着,一隻手輕輕的探到我的額頭上:“今日倒是沒有發熱。”
我嚇得一驚,連忙回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