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柳酒館老闆兼掌櫃公孫煙柳帶着王天龍師徒七人,朝着雲山客棧前行而去。
走在路上,王天鳳與公孫煙柳繼續聊天,其餘衆人則是緊隨其後,一路前行。
王天鳳開口詢問道:“公孫掌櫃,不知剛纔被雷擊的那名夥計,現在如何樣了?”
公孫煙柳回道:“我已派人將他送去醫館,現在還在醫治。也不知爲何,今日在我酒館,竟然會發生此等事情?”
王天鳳有些含糊其辭地說道:“公孫掌櫃,我要奉勸你一句,有很多事情,在查明情況之前,就不要輕易下結論,否則你定會吃大虧。在沒有切實證據之前,更不要隨意猜測他人,更不要隨意揣度他人,更不得隨意污衊神仙,否則定會有災禍降臨,至於何時降臨災禍,這也都是早晚之事,無可避免。”
公孫煙柳思索道:“我們剛纔沒有猜測他人呀,也沒有隨意揣度他人呀,更加是沒有污衊神仙呀?”
這時身後的王仙開口說道:“你再好好想想,你們剛纔都交談了些什麼?”
聽到這話,公孫煙柳,立刻站住腳步,仔細回想了一下剛纔與夥計小張的所有交談內容。
公孫煙柳緩緩說道:“我們也沒談什麼呀,就是說你們……”
公孫煙柳剛把話說到一半,便被身旁的王天鳳給制止住了,並且還向她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噓……想到了就別說,否則你也會有災禍降臨,前面你隨意猜測的後果也親身經歷了,而後面隨意污衊的後果你也看到了。所以日後你必須記得,我剛纔所說,不要隨意猜測揣度他人,更加不要隨意污衊神仙,否則後果將會很嚴重,而且都必須由你們自身承擔,旁人無可代勞。”
公孫煙柳驚訝道:“你的意思是,你們都是……”
公孫煙柳說這話時,右手食指還指了指天空。
王天鳳解釋道:“不管我們是誰,你只需記得我剛纔所說就可以了。”
公孫煙柳回道:“好的,我定當謹記。”
王天鳳說道:“那我們繼續走吧,我們還得煩勞你帶路呢。”
公孫煙柳說道:“各位客官請。”
衆人繼續向前走着,跟在後面的其餘幾人,也都紛紛開始聊天兒。
王仙對王婉說道:“婉兒,是不是覺得你與這位公孫掌櫃,還是挺有緣的?”
王婉不解道:“四姐,你這話怎麼說?”
王仙繼續說道:“你想呀?你們都姓公孫,他是開酒館的,而你父母是開客棧的,他們都是生意人,難道這不是有緣嗎?”
王婉想了想,便回道:“好像是這麼回事兒,四姐說的有理,確實是挺有緣的。”
王黎也說道:“是啊,你們這也算得上是自家人了。”
王文也說道:“可不是嗎,我可真沒想到,在這成都府,五妹還能遇上自家人。”
王卿說道:“不錯,雖然嚴格意義上說,還不知道他們是不是一家人,既是同姓公孫,又同爲商賈,自然也算得上是一家人了。”
王婉笑而不語。
公孫煙柳聽到後面的談話,極爲不解的問道:“剛纔你們介紹時,不是說你們都姓王嗎?怎麼現在這位姑娘又姓公孫了?”
王天鳳說道:“不瞞公孫掌櫃,婉兒是我與兄長在嘉州之時,所收的新弟子,本姓公孫,我們爲了行走天下方便,便改了與我們同姓。”
公孫煙柳說道:“原來如此!”
然而公孫煙柳再一次停下腳步,轉身來到王婉身前。
公孫煙柳開口問道:“婉兒姑娘,你竟然是來自嘉州,那對嘉州過往之事,可曾有些瞭解?”
王婉詢問道:“公孫掌櫃爲何會如此問我?難道是有事相詢?不過我年紀尚輕,若是太過久遠之事,估計我也不會知曉。”
公孫煙柳有些悶悶不樂道:“說的也是,是我唐突了,不知姑娘芳齡幾何?”
王婉回道:“年方二十。”
公孫煙柳再問道:“那你父母今年貴庚?”
王婉回道:“父親今年四十有二,母親今年三十有八,不知公孫掌櫃問我父母年齡作何?”
公孫煙柳說道:“實不相瞞各位,我本爲嘉州人士,只因十歲那年家中遭歹人洗劫,後被撣人帶至此處,被我夫君父母所救,便在此處安了身,長大之後嫁與我夫君爲妻。可不曾料想小女剛滿月不久,就碰上朝廷抓人開挖運河,我這夫君一去,便再也沒有回來,後來還是幾個同鄉將他屍首帶了回來,這才讓他魂有所歸。而我家公婆,也因傷心過度,不久之後便已去世,後來我就依仗着公婆所留下的財產,開了這家酒館,並將一對兒女撫養成人,將他們培養成才。”
王婉大惑不解道:“請問公孫老闆,你將成婚極其之後的經歷講與我聽,不知與你詢問之事有何關聯?”
公孫煙柳歉疚道:“實在是不好意思,是我講得太多了。是這樣,你可曾聽你父母提起過?在嘉州曾經有一大戶,家主名叫公孫亮,生有七子三女,三十多年前遭歹人洗劫,家人與奴僕也都是,死的死,逃的逃,生還的也都不知去向。山水將我抓住此處,想將我賣去青樓,信得公婆所救,我方纔重新獲得幸福而又圓滿的生活。”
王婉極其驚訝道:“不知你與這公孫亮有何關係?”
公孫煙柳如實說道:“公孫亮乃我祖父,我乃公孫亮長子公孫芳獨女,我還有一位雙生兄長,名爲公孫禪,今年與你父親同歲,而我今年的年齡也爲四十二歲。”
聽到公孫煙柳這番解釋,王仙在旁邊笑道:“我說婉兒,這還真和你是一家人哪?你這算不算得上是久別重逢,家人團聚了?”
王婉還是有些疑惑道:“可父親從未跟我說起過,我還有這麼一位小姑姑呀?”
公孫煙柳聽到二人交談,有些不解道:“你們說這話是何意?難道……”
王婉說道:“既然如此,我也不瞞你了,家父正是公孫禪,祖父與曾祖父正是你剛纔所說的公孫芳與公孫亮,也是曾經嘉州城數一數二的富家大戶,你方纔所說,家中遭劫一事,父親也曾與我們提過,可他從來沒有跟我們說過,還有你這麼一位妹妹呀?”
王文在一旁安慰道:“或許是當年之事太過兇險,你父親以爲,她這個雙生妹妹,早已不在人世,爲了避免自己再度傷心,這纔沒有向你們提及那段過往之事,從而對你們有所隱瞞,這也情有可原。”
公孫煙柳說道:“不錯,就如同我夫君剛走的那幾年一樣,無論是別人提起,還是我自己提起的,都是極爲傷心之事,可是沒辦法,因爲開挖運河,有不少的人都丟掉了性命,走到哪裡也都有人提起,久而久之,聽的時間長了,聽的也多了,至於別人說些什麼做些什麼,也就不那麼在乎了,因爲心裡已經平靜了。儘管在這個內心深處,會更加在意,也更加傷感了,可不知爲何無論如何也表現不出來的。”
王天鳳說道:“這就是所謂的傷悲至極喜樂生,喜樂至極傷悲起。”
公孫煙柳說道:“此言有理。不說了,不說了,哎!”公孫煙柳又將話鋒一轉,“你們要去雲山客棧歇腳,今日青城劍派發生如此大事,也不知雲山客棧是否會開門營業?”
王仙問道:“請問公孫掌櫃,雲山客棧離此還有多少路程?”
公孫煙柳回道:“還需小半柱香時間。”
王仙再問道:“那青城客棧呢?”
公孫煙柳順道:“這家客棧稍微有些遠,還需大半柱香時間。”
說着,衆人便在公孫的煙柳地帶領之下,再一次繼續向前走去。
衆人來到了雲山客棧,卻只見雲山客棧大門大開,仍然廣迎賓客。
衆人見此情景,心中雖有疑惑,卻也是毫不猶豫地走進了客棧大堂。
雖說現在的傾城劍派,被妖魔所佔據,可這雲山客棧,卻也是極爲安全的。因爲在這家客棧之外,有一重上神界作爲保護,而且這層結界威力也並不低。除非是無上魔君無玄親自前來,否則,竟然沒有任何妖魔可以進入結界,更是無法打破結界,所以在這裡的凡人,只要不出客棧,都是極爲安全的。
然而,在這裡凡人,並不知道這些。他們偏偏走出客棧,受到妖魔蠱惑。可當他們想要再次回到客棧之時,卻被客棧外的結界自動當成妖魔,阻攔在外。沒有辦法,這些被阻攔在外的人,也就只好拜託客棧夥計,將他們的隨身物品取出,然後再另尋別處。
只可惜,身爲凡人,若是意志力不夠強大,反抗能力不夠堅決,一旦種下控靈花,被妖魔所控,就永遠也無法擺脫。
公孫煙柳見到那麼多人,都在客棧大門外,用盡全身力氣,想要進入客棧,可怎麼也無法向前移動半步。原本他們意志力都不夠強大,再加上寸步難進,他們也就只好放棄了,隨後那些人,便讓夥計將他們的隨身行李,紛紛從他們各自的房間拿出,交還給他們,他們甚至連剩下的房錢也都不要了,都很是心不甘情不願地離開了雲山客棧。
就連有些夥計,也都發生了這種狀況,而無法在客棧繼續工作。
也正因爲此種事件的發生,致使客棧所有沒有被妖魔所控的夥計,都是忙得不可開交。
公孫煙柳很是不解地問道:“此處並無任何阻攔,爲何這些人卻是無法進入?難道此處是有什麼蹊蹺?那我們還能進入嗎?”
王天鳳笑道:“我們?當然是沒有任何問題,只要不成爲現在的青城真神信徒,我們便可以隨意出入。”
這時從後面傳來一個很是雄厚有力的聲音,“這是一處守護結界,只有那些妖魔和被妖魔所蠱惑之人,方可不得進入,至於我們,便可以隨意出入。”
衆人轉身望去,只見一男一女兩名道士,架着另外一位道士向着雲山客棧這邊走來。而在他們身後,也有一羣妖魔兵士,緊隨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