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拉瓦納外城,港口區。
“準備行動!”
白天假扮水手在港口區瞎逛的奧德瑪格在這一刻換上了他的輕便鎖子甲,拿起了他的鋒利長劍,帶着聽命於他的士兵們魚貫走出船艙,黑夜的港口區十分安靜,只有零星的幾點火星散發着微弱的光芒。
而月亮女神似乎也在擔心地上的凡人會仰頭看見她的裙底,害羞的躲在層層烏雲之中,只有絲絲光亮能夠透過雲層的遮掩投在地面。
“我們的行動,只許成功不許失敗,能否拿下拉瓦納城全靠我們了!”站在商船的甲板上,奧德瑪格對着身後的士兵們低聲囑咐着,他的內心也十分緊張,混入拉瓦納城的僅僅只有四艘商船運載的兩百餘北歐劍士而已,一旦失敗,他們這些孤軍只有被殲滅一個下場。
“現在,爲了帝國,行動!”
奧德瑪格用那堅定的語氣低聲喊道,而後帶頭衝下商船,接着黑夜的掩護快步向港口區的守衛室衝去,他在白天打聽過這裡的情況,一到夜晚,港口區的守軍就會聚在設立在城牆下的守衛室裡,時不時派出巡邏隊巡視整個港口。
然而,只怕今晚的守衛室再也沒機會派出巡邏隊了。
而其他三艘商船的北歐劍士也在各自指揮官的帶領下衝入港口,向其他方向跑去,清除各自的目標。
離守衛室越近,裡面發出的聲音也就越清晰的傳入奧德瑪格的耳中,其中不僅有士兵之間的說笑聲,還摻雜着賭博時的喧譁,接着守衛室發出的亮光,他清楚的看見,在裡面聚集着一羣士兵,他們中許多人不着盔甲,圍在木桌旁,不時還發出一陣喧譁。
看樣子,這是在賭博了。
奧德瑪格冷笑一聲,從腰間摸出一柄短柄戰斧,向站在守衛室外聊天的兩名士兵瞄準,在他的身邊,另一名士兵做出同樣的動作,僅僅兩個呼吸間,致命飛斧便被投擲出去,在半空中旋轉飛行,直接命中兩名衛兵的喉嚨,他們連喊叫都來不及發出,便瞪大眼睛倒了下去,他們倒下的聲音被室內傳出的喧譁時覆蓋,沒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進攻!所有人就地格殺!”
奧德瑪格高聲喊道,他也不顧刻意壓低自己的聲音,率先拔出長劍挺起盾牌就衝入室內,舉起鋒利長劍向最外面的敵人砍去,鋒利長劍直接劃開了那名士兵身上的單薄亞麻衣,接着在他柔軟的肚皮破開一個大洞,那名士兵慘叫一聲倒在地上,血水混合着內臟從傷口流出,他徒勞的想要把流出來的腸子塞回去,但還是沒能做到。
那個死去士兵發出的慘叫讓其他還沉浸在賭博中的士兵猛然驚醒,紛紛起身想要尋找自己的武器,但涌入的北歐劍士並不會給他們反抗的機會,在致命的長劍面前,他們這些手無寸鐵的士兵只有被一邊倒屠殺的下場。
幾分鐘後,所有士兵皆被殺死,從他們身上流出的鮮血染紅了整個守衛室的地面,甚至溢出門外,流入水渠中。
抹去臉色噴濺到的鮮血,奧德瑪格率先走出守衛室,在港口區的四周都亮起了幾個火點,這些火點還在無規律的晃動,這是他們在行動之前約定好的信號——其他小隊已經完成了任務。
“亮起信號,休息片刻,等會準備奪取海門。”奧德瑪格吩咐道,接着又補充了一句:“布拉姆,你帶着十八個人守在下面,隨時準備接應。”
“明白,奧德瑪格。”身材魁梧的布拉姆出聲應諾,而後點了十八個人的名字,讓他們與自己一同留守。
休息了一會,奧德瑪格再次出動,他帶着剩下的三十多名士兵進入守衛室旁邊的樓梯口,這個樓梯口能夠直通城牆頂部,由於守衛室就設在樓梯口的旁邊,因此沒有多餘的部署衛兵。
奧德瑪格一行人便通行無阻的順着樓梯口走上城牆,他們的目標是設立在海牆上的控制室,在那間控制室內有着操控海門的機關,只要奪取了控制室,他們便能夠放還在法布里西河上飄着的主力入城。
由於海牆和陸地上的城牆不一樣,它不是敵人主攻的方向,因此這裡的防守力量更加的薄弱,比起其他城牆,這裡的衛兵數量更少,巡邏隊的經過次數也就更少。僅僅幾分鐘的時間,奧德瑪格率領的小隊便肅清了城牆上的少量衛兵,並控制了好幾座塔樓,一路都是順風順水,直到控制室的外面,他們才遭到了目前遇到的最頑強的抵抗。
這波抵抗來自守衛控制室的十幾名守軍士兵,他們裝備着皮甲,手持最常見的圓盾與長矛,結陣堵在入口,將來襲者拒之門外——不僅如此,他們還敲響了示警的鐘聲,聽着那刺耳的鐘聲一遍遍迴盪在安靜的港口區上空,不僅是奧德瑪格臉色大變,其他小隊的士兵也都臉色大變。
示警鐘聲響起後不久,設立在城牆附近的軍營內很快響起嘈雜的聲音,其中不僅包括士兵們匆忙集結的聲音,還有着軍官們的催促與呵斥,約莫五分鐘後,士兵們終於全副武裝的集結在軍營的校場上,接着在軍官的帶領下舉着火把離開營地,向港口區前進。
站在城牆上的奧德瑪格清楚的看着離開軍營的守軍隊伍,那舉着火把的敵人如同一條火龍般,源源不斷的走出營地!
“糟糕!”
奧德瑪格心中大呼不妙,看着身前擋着他們前進的守軍的眼神越發不善,他深吸一口氣,整個人將全身的重量集結在盾牌上,如同一顆炮彈般狠狠撞向其中一名敵人,只裝備了單薄小圓盾的衛兵如何擋得住北歐大漢的撞擊,他甚至連阻擋都無法做到,整個人便被奧德瑪格撞翻,他身邊的士兵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北歐劍士們便紛紛效仿奧德瑪格,用全身力氣撞擊敵人的防線。
將敵人壓在身下,奧德瑪格摸出腰間插着的用來切割肉片的短刀,也不顧敵人的拼命掙扎,直接用力捅入身下敵人的脖頸,鋒利的短刀輕而易舉劃破人脆弱的脖頸,血水噴涌而出,那名士兵只掙扎了一會便失去了動靜。
接着,奧德瑪格站起身來,不管身旁與戰友作戰的敵人,孤身一人衝入控制室,在裡面拼命敲擊示警鐘聲的士兵反應過來之前,一個箭步舉起長劍斬斷了他的手臂,那人慘叫一聲後退了幾步,殘存的一隻手捂着斷手再次發出撕心裂肺的叫聲,奧德瑪格沒有理會他的痛苦,長劍再次舉起,斬下了他的頭顱,大好頭顱騰空而起,撞在警鐘上,發出咚的一聲悶響。
殺死敵人後,奧德瑪格呼出胸中悶氣,順着控制室內的木梯爬上這座塔樓的頂部,而後掏出一個小玩意,拉動它屁股下的繩子,只聽一道尖銳的呼嘯聲響起,一抹火花騰空而起,而後在半空中炸出一個七彩的煙花,這個煙花在半空中是如此的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