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凌紅玉變換過藏鎖匙的地方,是因爲她要讓兩個兒子發現章浩天的死,才重新把鎖匙放回大花瓶裡。
沒想到最先利用鎖匙打開房門的人卻是章曉。
樓上的章宇兄弟倆睡得像豬一樣沉。
要不是伊雪和女傭的吵鬧太厲害,兄弟倆根本不會下樓來察看。
他們剛下到二樓,章曉恰好開了房門,推門而入。
“喂,章曉,你發什麼神經,半夜三更的不睡覺,跑到這裡來撒什麼野,你憑什麼闖入爸媽的房間。”
兄弟倆一見章曉利用鎖匙闖進父母的房間,立即衝過來。
“爸!”
他們才衝到房門口,就聽到章曉一聲驚叫。
兄弟倆腳下更急。
慕宸以及許盈盈在聽到章曉那一聲驚叫時,也跟着進去。
伊雪和女傭也不吵了。
“爸!”
“爸!”
章宇兄弟倆衝進去看到地板上的一灘血,以及早就因爲失血過多而死亡的父親時,兄弟倆只覺得腦袋裡轟一聲變得空白,雙腿不自覺地發軟,不敢相信地看着父親。
章曉一邊扶起父親,一邊扭頭就衝許盈盈叫着:“盈盈,救他!”
許盈盈走過來,蹲下身去,不用檢查就知道章浩天早就死亡,她朝章曉搖着頭,“他已經死亡。”
章曉在扶起父親的時候,察覺到父親的身子都冷卻,沒有一點體溫,就知道父親是沒救了,是她不願意想信,他不是自恃很厲害的嗎?怎麼會死?
“爸。”
章曉搖着父親的屍體,痛叫着,“你怎麼能這樣離開……”
她的淚滑落。
夢,是真的。
她做的那個夢就像她工友的夢一樣。
是父親死了,靈魂捨不得她,走去跟她道別的。
夢裡一別,陰陽兩隔。
慕宸走過來,蹲下身去默默地攬着她的肩膀。
他也沒想到愛妻的夢境居然成真。
章浩天死了。
伊雪以及那名女傭都被嚇得說不出話來,死死地捂住自己
的嘴巴纔沒有叫出聲。
章宇兄弟倆總算回過神,雙雙撲過來,與章曉一起,流着淚叫喚着父親。
慕宸鬆開了攬住妻子的手,站了起來,走開幾步便掏出手機打電話報警。
他們需要確定一下,章浩天到底是自殺還是他殺。
就算章浩天的手腕被割破,表面看去是割脈自殺,可是章浩天的臉上卻有着很多手指印,生前必定遭到瘋狂的掌摑,慕宸懷疑章浩天是他殺。
殺人兇手製造的自殺現場。
許盈盈冷靜地幫章浩天的遺體檢查了一番後,便走到慕宸的身邊,低聲對慕宸說道:“他生前受到了極痛苦的折磨,我想是他的頭痛加劇,痛得讓他無法忍受,所以割脈自殺,但他臉上明顯遭人瘋狂掌摑過,也不排除是別人割破他的手腕,製造的自殺現場。”
慕宸點頭,“我也是這樣懷疑。曉兒現在心亂得很,注意不到什麼,我們首先就要保護好這個現場,等警方帶着法醫到場了,他是怎麼死的,總會有一個結果的。”
許盈盈點頭。
“我覺得他的死肯定是蓄謀的,再找找現場還有什麼線索。”
許盈盈說着就要走開,慕宸低聲叫住她,說道:“他的屍體旁邊另外有血跡,似是圖案,應該是刻意畫上去的,畫那些圖案的時候,他肯定還活着,你瞧他倒地後,流出來的血卻是往另一邊流去,並不會影響到那些圖案。”
“我留意到了。”
許盈盈點頭,那個圖案太明顯了,就是不知道那是什麼意思。
警方帶着法醫很快就趕到了章家。
章家的主屋瞬間燈火通明。
警察來了之後,章曉姐弟三人被帶離了章浩天的遺體。
慕宸扶着章曉,章曉扭身就紮在他的懷裡痛哭,“他……他真的走了……”
“曉兒。”慕宸心疼地摟着她,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在這個時候,唯有讓她放肆地發泄,才能把她心裡頭的痛楚哭出來。
她能夢見父親,卻無法阻止父親的死亡。
“這個藥瓶子……”許盈盈忽然在沙發底下看到露出來半截的藥瓶子,她彎下腰去探手入內,撿起了那藥瓶子,
待她看到藥的名稱時,秀眉一蹙,扭頭就走到女傭的面前,問着:“這是你們老爺服食的藥嗎?”
聽到許盈盈的問話,章曉顧不得哭,跟着走過來,一邊抹着淚,一邊心急地問着:“盈盈,這是什麼藥?”
“這種藥是損害神經的,長期服用能把一個正常人生生地逼瘋。章曉,如果這就是你爸服用的藥,那麼我能明白你爸爲什麼會頭痛難忍了,爲什麼他的神經會受損,都是因爲這種藥物所致。”
許盈盈把藥瓶子給章曉看了看,接着便把藥瓶子交給了警察,先自我介紹一番,那名警察便信了她的說詞。
能在市中心醫院裡任職,還能擁有獨自的診室,就足可以證明許盈盈的醫術高超。
做醫生的對藥物最熟悉。
可惜的是藥瓶子裡沒有藥了。
“長官,這裡發現了一顆藥丸。”
有一名警察叫着。
法醫立即走過去,戴着手套,小心地撿起了那顆藥丸,裝進了膠袋裡,當成現場的線索,要帶回去驗驗。
章曉看着藥丸瓶子,又看着被撿起來的一顆藥丸,明白父親頭痛的原因後,她恨恨地道:“肯定是凌紅玉給他服用的,只有她給的,我爸纔會毫無所防地服用。”
怪不得父親小小的感冒,看了那麼長時間,換了幾位醫生,才治好,但頭痛卻越來越厲害。
原來是藥物作怪。
要是凌紅玉天天都給父親下藥,父親的頭痛又怎麼能夠好轉?只會越來越重。
凌紅玉!
這個毒婦!
毒害了修傑的父親,現在又對她的父親下毒手。
章曉已經肯定了父親的死,就是凌紅玉乾的,父親臉上的手指印,她再傷心難過也無法忽略,還有……她望向了那血跡圖案,那是父親刻意留下來的嗎?
章宇兄弟倆在許盈盈撿起那隻藥瓶子時,就嚇得臉色煞白,好像他們在見到父親死亡時本就嚇白了臉,纔不至於露餡。
聽到章曉的話,章明先聲奪人地替母親爭辯:“章曉,沒證沒據的,休得污衊我媽,冤枉我媽。你三番四次的帶着人來給爸看病,誰知道那藥是不是你給爸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