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寵 凰圖天下049要你要你,混蛋混蛋(七夕快樂啊)
在一陣衝破九霄的狼嘯聲中,夏侯雲曦終於悠悠轉醒,墨色的青絲如瀑一般的灑在軟枕上,雪團似地小臉上還留着一抹嬌紅,她虛掩着黑白分明的眸子,微微一動才發現自己竟渾身上下不着寸縷,一個激靈,她忽的睜開了眼睛,怔忪的看着頭頂鴉青色的帳頂,頗有幾分不知今夕何夕的空茫。
“醒了?”
溫潤的聲音落在她的耳邊,夏侯雲曦腰身一熱,頓時被一隻長臂攬入了懷中,肌膚相親的觸感讓她回過神來,看着近在咫尺的容顏,她猛的想起了昨夜的狂亂來,眼神一轉,頓時連脖頸都紅透了。
他早已醒來,盯着她睡顏靜好的樣子看了許久,若不是外面忽而升起的狼嘯,她只怕還會睡下去,她剛醒來的樣子帶着幾分迷迷糊糊的可愛,他有些愛不釋手,大手從她的背脊上滑下去,覆在那處柔軟上拿捏。
“唔……”
夏侯雲曦的聲音有幾分暗啞,絲綢般柔滑的肌膚貼在他堅實的胸膛上,他舒服的眉目舒展,他的掌心總是帶着熱,輕易就能點着了她,她的身子很快的紅透,蝦子一般的蜷縮在他懷裡不敢看他,万俟宸看着她的模樣眸光大亮,脣角的笑意止不住的溢出來。
感受到他的胸膛震動,夏侯雲曦詫異的擡起了頭來,她黑白分明卻水汽氤氳的眸子還能尋到昨夜那狂亂之後的痕跡,万俟宸不由得小腹一緊。
“藍兒——”
他眼底的戲虐讓夏侯雲曦的面色更紅了些,察覺到他聲音有異,她緩緩地退開他一分,轉而看了看那天光大亮的窗櫺,開口的聲音有點發緊,“天、天亮了。”
万俟宸一手支起身子,鴉青色的被子便滑到了他的腰間,正堪堪蓋住那線條勁瘦的小腹,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嗯,天亮了。”
夏侯雲曦被他看得心裡發毛,眼睛更不敢隨便亂看,不由得拉起被子來將自己整個人都裹了住,“是不是應該起牀了……”
万俟宸笑意漸大,不由得向她探身過去,“可是我還想——”
“不行不行,現在已經很晚了,你難道想要外面的四十萬將士都知道我們昨晚上做了什麼嗎?”
夏侯雲曦拉緊了被子捂住自己只露出一張小臉,一雙眸子瞪得大大的,語聲急切又帶着幾分嬌嗔,這模樣讓万俟宸由內向外生出無比的歡愉來,他的笑意擴大到整張精緻的面容,脣角高高的揚起,眼角眉梢都是夏侯雲曦從未見過的飛揚與暢快,夏侯雲曦瞪着眸子,似乎不滿他的表現,將被子都裹到了自己身上卻是將他晾了出來,万俟宸所幸隔着被子傾身壓過去。
“藍兒,我只是想親親你。”
滿含笑意的話落下,夏侯雲曦一怔,懊惱的嚶嚀一聲整張臉騰地一下好似要燒着了,“万俟宸,你給我起——”
說親就要親,夏侯雲曦作繭自縛的裹住了自己,哪裡還有什麼掙扎的力道,万俟宸捧着她的臉便壓了上去,一陣狂風怒卷一般的吻,如狼似虎一般的好似她下一瞬就會被他吃下去一般,良久良久,夏侯雲曦覺得自己要暈過去了他才放開她,她舌根發麻,只看到他離開她之時脣角帶出亮晶晶的水漬,夏侯雲曦喘息着呻吟着,万俟宸起了身又滿是不甘心的撲下來將她噙住捻弄了一番,直到連他自己都有些剋制不住他才猛的起身,掠過一旁的衣衫着身,呼吸卻還是亂的。
夏侯雲曦緋紅着面頰軟軟的縮在被子裡,万俟宸定了定神,探身從被子裡抽出她的手腕握了握,見夏侯雲曦大有將自己埋進被子裡的架勢,他戀戀不捨的低下了頭去,“藍兒,就算我們起的再早,外面的人也都知道我們昨晚上做了什麼。”
夏侯雲曦渾身發着熱,呻吟一聲拉起被子整個人都縮了進去,卻感覺到万俟宸湊得更近了,他帶着絲絲暗啞的聲音像一根弦一般從她心頭滑過,夏侯雲曦整個人禁不住微微顫抖,“藍兒……昨晚……”
“万俟宸!”
悶悶的嬌喝打斷了万俟宸的話,万俟宸一愣,大笑着直起身子來,又看了一眼縮在被子裡的身影才大踏步的走出了內室,夏侯雲曦只待那腳步走的遠了才拉下被子露出了臉上,她急急的喘着,眸子發亮,脣角微微的揚起,微醺的面容好似長安城盛開的洛陽紅。
靈兒進來服侍的時候夏侯雲曦已經穿衣起來了,楚衣當先越過靈兒竄到了她的腳邊,夏侯雲曦愛戀的摸了摸楚衣的腦袋,現如今已經人高馬大的楚衣便十分順從的繞着他打轉兒,靈兒見慣了這場面,轉而看到夏侯雲曦面色嬌紅眉目含韻,不由得眸光一亮,“主子一見到公子就變漂亮了!”
靈兒……
夏侯雲曦額上不由的覆上了一抹冷汗,屋子裡只有一面小小的銅鏡,夏侯雲曦朝鏡子裡看去,心中不由得暗暗叫苦,這鏡子裡的人身形玲瓏,眸色微亮,含着水一般的帶着幾分魅惑,眉目之間不復威儀,隱隱縈繞着一股子媚麗之色,更別說那嬌豔的臉頰和嫣紅的脣了,她懊惱的嘆了一聲,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裳,當機立斷的換上了一身男兒直綴,三千青絲隨意的綰了個小髻,面上更是少有的塗了一層雪白的脂粉,這般看起來雖然有幾分慘白,可到底掩住了身形,也少了幾分媚色。
万俟宸梳洗完畢在外室等她用飯,看到她這般打扮出來的時候不由得擡了擡眉頭,眸光一轉,看到她慘白的臉,他恍然的明白了什麼,夏侯雲曦瞪他一眼坐在了他的對面,万俟宸卻揮手遣了靈兒,面不改色的道,“這樣打扮也惑人。”
夏侯雲曦一噎,瞪他一眼只顧着吃飯。
時辰已晚,万俟宸也不敢再逗她,二人一起用完了飯下了樓,樓下已經有宋柯、秦允、吳威幾人等着,見他們來了當即矮身行禮,夏侯雲曦儘量肅着面色與大家說話,秦允等人便將眸光在他二人之間掃來掃去,万俟宸見此面色如常,眼底卻帶着一股子笑意。
“樑軍得知居庸關失守,現如今已經調兵向惠州而去,龍江決堤,雖然幫我們贏得了戰機,此刻也算是給了惠州調集兵馬的時間,加上原本的兵馬,三日之後惠州將會有十萬兵馬,惠州距離此地乃是最近,我們接下來如何攻取惠州還需要進一步的謀劃。”
說話的是宋柯,在臨時佈置的議事堂正中正擺着一張地圖,衆人圍着那地圖,都將眸光落在了惠州上,万俟宸遠遠地坐在主位上,並沒有參與其中,反倒是夏侯雲曦站在那堪輿圖的邊上,她的眸光卻不在惠州。
“惠州的兵馬從何處而來?”
夏侯雲曦一問,宋柯當即眸色一恭答道,“惠州的兵馬分別從大梁南部的永州和昂州來,永州在惠州以西,昂州在惠州以北。”
“惠州以東是南越之地,越皇有重兵在那裡,惠州絕不敢輕舉妄動,以南又是居庸關,中間還隔着龍江。”夏侯雲曦眸光從堪輿圖上掃過,如此的補了一句。
在場衆人都聽出了一點門道,卻又拿不準夏侯雲曦到底是什麼意思,而這邊廂夏侯雲曦將眸光落在了万俟宸的身上,万俟宸這才從主位上走過來,“樑軍以爲我們一定會首攻惠州,所以才調兵往惠州去,這樣一來大梁邊境的幾座城池之間只有惠州有重兵,其他的幾州防備定然不足,與其要想辦法搶通被龍江衝回的山道,不如我們不攻惠州,分兩路人馬,一路從西走直取永州,另一路從東面走,繞道惠州後方直取昂州,只要永州和昂州一失守,東和南惠州又都無路可走,便好比甕中之鱉,任我們關門打狗。”
万俟宸說完,看了夏侯雲曦一眼,“太子妃可是此意?”
夏侯雲曦被他眼底幽深的一點亮光攝住,微微頷首又轉頭看向了周圍衆人,“諸位覺得如何?”
秦允和宋柯相視一眼,俱是微微的點了點頭。
程瀚沉思一瞬當先發言,“此戰出其不意,定然最好,往永州和昂州去的路線雖然繞了一點,卻正好可以避開樑軍的耳目,只是這兵力如何分配?”
衆人都看向了万俟宸,万俟宸眉心微蹙。
林逸在一邊想了想,“軍師帶着的十五萬兵馬將會在兩日之後到達,惠州至多駐軍十萬,但是永州和昂州若是失守我軍必定要有駐軍與兩州,只怕兩路人馬都要十萬左右方可防患於未然。”
夏侯雲曦微微沉吟,“既然要動便要快,此去永州和昂州都是繞行,時間第一要緊,若是被樑軍知道我們的意圖,又調兵增援永州和昂州我們就得不償失了,所以我們不必等先生來,十萬墨麟軍可用,凌南軍之中第二軍是騎兵,此次去多爲山地,第二軍只派一萬人隨行便可,第三軍的五萬人馬,第一軍的四萬人馬,十萬之衆已然是夠了。”
一直沉默的宋柯眸色微微一亮,第一軍本是宋涯率領,可是宋涯受傷,再加上此前的失誤,連他也不好給第一軍請戰,幸而有夏侯雲曦。
感覺到宋柯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停留了一瞬,夏侯雲曦淡淡一笑,轉而看向了万俟宸,夏侯雲曦所言句句在理,他沒有理由不同意,再者說,他也明白現在第一軍士氣低迷,正是需要機會打回來的時候,讓他們上本就在他們的計劃之中,看着她的眸色,難不成還以爲他就此擱置第一軍不成。
“就依太子妃所言,十萬墨麟軍從東向昂州去,凌南軍從西向永州去。”
夏侯雲曦到底輕聲一嘆,從西走的話極有可能遇上大梁新的援兵,而東面是南越的地界兒,實在不想還有南越軍增援,自然是要安全的多,他已經做了決定,她如何能反對,秦允見戰法初定,隨即便問道,“領軍之人如何安排?”
夏侯雲曦眸光一亮,他既然將凌南軍交給了她,那她總是能親自上陣的吧。
“此事稍後再議,秦允和吳威下去整合兵馬,金志武和吳亞負責各自糧草輜重,後天一早從此處出發。”
夏侯雲曦脣角笑意一滯,心中已經暗叫不好,秦允、吳威四人應了一聲是便走出了門去,万俟宸又看向程瀚諸人,“宋柯和程瀚制定一套凌南軍具體作戰之法,墨麟軍就有簡旭寧和君卓負責,午時之後送過來與我看,下午再行議定。”
此話便是在趕人了,衆人應了一聲是盡數退出了正廳,万俟宸拉着夏侯雲曦轉身向着一邊的小書房而去,“墨麟軍剛剛奪下了居庸關,西面就交給凌南軍好了。”
夏侯雲曦自然理解,想了一想卻還是問了出來,“那領兵之人你要如何安排?”
万俟宸正從書桌之上拿出幾分軍報,聞言轉過身來看她,“你的意思呢?”
夏侯雲曦聽着她的語氣就知道他多半是不許的,卻還是嘗試着道,“你定然是要隨凌南軍一起走西面的,這一支墨麟軍並非是西山大營之中的墨麟軍,他們早年間被抽調到西北戍邊,後來是因爲此前的雲宋之危纔到了雲宋邊境,說起來我的身份到底能安幾分人心,君卓三人對他們不是那麼熟悉,就怕出了亂子……”
万俟宸聽着就放下了手中的軍報走向了她,說話的語氣頗有幾分頹喪,“我以爲你會想和我一起走。”
夏侯雲曦脣角勾起來,“我們在惠州相會不好嗎?”
万俟宸眯着眸子看她,“我有點後悔了。”
夏侯雲曦眸光一瞪,自然不相信他是朝令夕改之人,她語聲溫婉的,帶着幾分討好的湊上前去,“殿下一言九鼎,哪有反悔的道理。”
看着她眉眼之間的亮色和眼底的狡黠,他哪裡還捨得說什麼,一把將她攬在懷中貼着耳朵一問,“覺得還好嗎?”
夏侯雲曦登時紅了臉,咬着脣點了點頭,說起來也是奇怪,她本來已經累極,體力精神都有幾分透支了的感覺,昨夜……昨夜還那般的沒有節制,本以爲今天起來肯定是腰痠背痛渾身上下每一處好,可是除開肌膚之上留下了青紫痕跡之外她竟然覺得通體舒暢!
万俟宸微微鬆一口氣,夏侯雲曦狐疑的看着他,隨即便響起了那如同春藥一般的藍色液體,万俟宸卻只是拂了拂她的側臉便放開了她,轉而語聲肅容起來,“你要帶兵也可以,肖揚和吳亞跟着你,另外再讓慕言也跟着去。”
“不行。”
夏侯雲曦否定的極快,“我身邊還有靈兒呢,你身邊就慕楓和慕言二人,慕楓跟着先生還沒來,慕言再一走你怎麼辦?”
万俟宸眉心蹙起,夏侯雲曦卻很堅定,“你不必再說,我不要。”
万俟宸皺眉再皺眉,終究是轉開了眸光,夏侯雲曦知道他妥協了,心下不由得一鬆,心思一轉她趕忙換了話題,“我和你都走了,居庸關卻是沒有了守將,依你看,留下誰在這裡守着比較好?”
万俟宸眸光微眯的看着夏侯雲曦,那樣子在夏侯雲曦眼中好像一隻狡黠的狐狸,夏侯雲曦看的心中一跳,“讓先生守這裡?”
万俟宸頓時眸光一亮,一把將她拉進懷裡狠狠的在她脣上咬了一口,夏侯雲曦花容失色的向着門口看去,生怕慕言或者靈兒一個有事稟報闖了進來。
“瘋了瘋了,万俟宸!”
万俟宸低聲們笑着將她按在自己腿上,咬着她的耳朵說話,“也只有你能讓我發瘋了,你說的戰法正是我所想,你說的人也是我中意的,藍兒,我不爲你發瘋爲誰發瘋!”
夏侯雲曦一邊躲着他的氣息一邊打他環在她腰間的手,万俟宸卻在說完這話之後就退了開去,落在她腰間的手卻不動分毫,夏侯雲曦可也不忍心真的把他怎麼樣,三兩下之後就隨了他,万俟宸的語氣又恢復肅容,“居庸關內可震雲宋,外可御大梁,若是退這是底線,若是進,這裡便是我們的基礎,所以我要讓先生守在這裡,再有幾日阿玉也會過來。”
夏侯雲曦聽着心中便是一動,“皇上的病可好些了?”
万俟宸語聲便是一沉,“阿卓手段到底高明,現如今已經好了許多了。”
微微一頓,万俟宸的語氣又帶上了幾分黯然,“藍兒,你別怪父皇。”
夏侯雲曦深深出一口氣,轉頭看他的眸子,“我明白的。”
四目相對之間,兩人眸光俱是通透,哪怕有一點的不虞也會是秋毫畢現,可是此刻她眸光清透,水鹿一般的撞進他的心裡,他心底的那一點陰霾便盡數散了去,万俟宸又說起楚國之事來,“此次北伐,朝堂之上左右丞相輔政,父皇的壓力便小了許多,糧草輜重依舊是大哥掌管,我自是統帥大隊伍,阿玉此前去了南越,現在只怕正在往這裡趕。”
夏侯雲曦知道万俟婓的病是他心頭之痛,一時間只好握緊了她的手,氣氛正有幾分哀慼,屋外忽而響起一串腳步聲,夏侯雲曦頓時便要起身,万俟宸卻並沒有鬆手,下一刻慕言只是站在了屋外的轉角處。
“主子,宋皇和玉公子要見太子妃。”
夏侯雲曦擡了擡眉頭,万俟宸應了一聲慕言便走了。
“說起來昨天安置好他們之後晚上也未曾見過,宸,桓箏他的腿已經好了大半了,他已經能不要拐杖走路了!”
夏侯雲曦語聲雀躍,看得出來是真的十分高興,万俟宸頗有幾分嘆然的捏了捏她的臉,“一起去看看?”
夏侯雲曦自然覺得好,當即便應是。
二人出了那二層小樓往軍舍的方向去,工事之中人多,玉麒麟和姬無垠所住之處也是獨立的屋子,雖然比不上萬俟宸之所,卻也是極爲難得了,等夏侯雲曦到了地方的時候,卻看到了蕭玉樓的身影,桓箏一身月白的袍子站在那裡,蕭玉樓正圍着他轉圈,眸光一直落在他的腿上,桓箏眼上依舊覆着帶子,身姿挺拔如鬆,就那麼站着便流轉出雲朗風清的氣韻。
夏侯雲曦的眸光便是一厲,片刻又恢復如初。
而一直站在那裡的桓箏不知怎地就知道夏侯雲曦來了,他微微轉身,及其尋常的開口,“你來了。”
平平淡淡的三個字,像是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故友,又像是相濡以沫的老夫老妻,万俟宸聽着,脣線抿的緊了幾分。
蕭玉樓正在研究桓箏的腿,她來了這麼久桓箏一個字未露,夏侯雲曦不過站在那裡他就知道她來了,蕭玉樓轉眼看過去,万俟宸和夏侯雲曦宛如畫中走出來的一雙璧人一般,她又看了看桓箏,嘴角不由得勾起幾分冷笑。
夏侯雲曦卻已經走上前去,“現在在軍中,難免的會照顧不周,這裡可有什麼不妥?”
桓箏面向他,脣角淺淺的勾起,“一切都好,你不必擔心。”
夏侯雲曦頷首,想起即將掀起的戰事,又道,“後日一早我便要帶着墨麟軍去昂州,桓箏,你的腿還要用藥,不如就留在此處。”
“你親自領軍?”
桓箏有幾分詫異,蕭玉樓倒是在一邊笑了開來,“說起來此前的居庸關一戰公主打得可真是漂亮,不知道這一次沒有軍師相助,公主是否還能勝?”
桓箏眉心一皺,夏侯雲曦卻不願和蕭玉樓說什麼,雖然桓箏看不到,但她還是點點了頭,“是我領軍,所以你還是留在這裡爲好,再有兩日先生便到了,有他在,我也才放心。”
桓箏卻笑着搖了搖頭,“你又將我當成了殘疾,我說過的,你去哪裡我就跟到哪裡。”
夏侯雲曦一怔,回頭一看万俟宸的面色如常,可眼底已有了幾分冷意,她有幾分頭疼,旁裡的蕭玉樓卻是冷聲一笑,“軍師別忘了,你現在的主君是誰!”
桓箏眉心皺起,夏侯雲曦眼底鋒芒一閃,到底還是忍了住。
桓箏沒有回答蕭玉樓的話,夏侯雲曦也沒有回答桓箏的話,場面頓時靜然下來,正在此時一道雪白的影子猛的從門口竄了進來,直衝着夏侯雲曦而去,似乎是覺得異樣的氣息離得夏侯雲曦太近,楚衣齜牙咧嘴的衝着桓箏狂嘯了一聲。
“楚衣!”
夏侯雲曦繼續頭疼,楚衣這些日子一直跟着她,可不管是誰離她近它都反應劇烈,其中以桓箏受到的攻擊最多,此刻又開始了,夏侯雲曦一聲喝楚衣才安分下來,卻還是瞪着桓箏粗粗的喘着氣,蕭玉樓看着那雪狼虎虎生風的樣子,眉心皺的十分緊。
万俟宸已經有許久未曾見到楚衣了,聽到楚衣這個讓他浮想聯翩的名字,再想起嘉陵山獵場她和他經歷之事,他心中便涌起了一股子異樣的感覺,他看了看站在原地依舊從容的桓箏,所幸上前兩步,傾身下來拂了拂楚衣的腦袋。
他忽然走過來,夏侯雲曦還沒反應過來他就彎腰下去,她立刻嚇得面色一變就要去拉他,“宸!”
屋內的綠桑門口的慕言連同一邊的蕭玉樓都變了臉色,可是預料之中的危險並沒有來,楚衣的狂躁在万俟宸碰到它的時候竟然緩緩地平靜了下來,已經及膝高的楚衣轉過身子,靠過去蹭了蹭万俟宸的膝蓋,只低的發出了兩聲嗚咽一般的哼哼聲!
夏侯雲曦愕然,片刻又笑出來,“這傢伙現在脾氣很大,我以爲它見誰都要發火呢,卻對你這麼親近,還算它沒有忘記當初。”
万俟宸進門來就一句話未說,此刻悠悠道出一句,“那是因爲它知道主人的心思。”
饒是綠桑這等不苟言笑的人聞言都彎了彎脣角,更別說站在門口的慕言了,夏侯雲曦懊惱的看了看門口肩膀抖動相當劇烈的慕言,有些抱歉的看了看桓箏,“桓箏,無論如何你想留在哪裡都好的,只是要以腿疾爲先,眼看着就要痊癒,不可功敗垂成。”
桓箏不知怎地面色有幾分不好,夏侯雲曦更是瞪了一眼呼哧呼哧的楚衣,微微沉吟一瞬,桓箏還是淡然的笑道,“我去昂州。”
夏侯雲曦眸光微轉,看了綠桑一眼,“也好!”
旁裡站着的蕭玉樓已經面色青白交加,就住在旁邊的姬無垠似乎是被楚衣吵到,此刻也走了過來,看着一屋子的人眸光亮亮的笑了起來,“楚太子也在此處,剛纔玉公子說要去哪裡?怎麼,難道是要繼續挺進大梁了?”
已經安撫好了楚衣的万俟宸站起身來,微帶嘆然的搖搖頭,“宋皇可知,攝政王已經將帖子送到了我這裡,宋皇過年也不回雲宋,也真是不知道體諒攝政王辛苦。”
話裡有話,姬維算起來是姬無垠的養父,外面不知道,可在場的都是知道的,姬無垠好似沒聽懂,看了看夏侯雲曦笑呵呵的湊過來,卻在看到楚衣那血口白牙的時候連退幾步,“回去就是那些瑣事,哪有跟着姐姐打仗好玩,聽說太子讓姐姐領兵?”
万俟宸點了點頭,姬無垠看着夏侯雲曦的眸色更是發亮,“居庸關一戰姐姐就算無遺策將樑軍打得落花流水,這一次定然也會大獲全勝!”
“承宋皇吉言。”
万俟宸如此應一聲,夏侯雲曦卻是看着阿諛奉承的姬無垠沒好氣的睨了他一眼,不管夏侯雲曦對姬無垠如何,姬無垠總是一副笑呵呵的樣子,旁人看來姬無垠對她這個姐姐可真是順從,別說是皇帝了,就是個尋常的百姓也不能做到如此。
此時已近午時,有小兵過來在慕言耳邊說了一句什麼,慕言點了點頭才上前兩步稟報,“主子,幾位將軍在議事堂求見。”
應該是送戰法來了,万俟宸看了夏侯雲曦一眼,“我先回去。”
夏侯雲曦想着她是要領兵的,戰法自然要聽聽的,當即道,“我也回去。”
万俟宸聽着便勾起了脣角,姬無垠看着万俟宸和夏侯雲曦一起離去的身影,頗爲感嘆的嘆了一口氣,“如此賢伉儷,真是羨煞旁人啊。”
蕭玉樓瞟了一眼桓箏,“宋皇如此羨慕,何不早日大選秀女擴充後宮?”
姬無垠無奈的一笑,“那多沒意思。”
蕭玉樓看着姬無垠的樣子卻若有所思,“難道就這麼一直跟着夏侯雲曦就是有意思?說起來,宋皇若是真的拿夏侯雲曦當你姐姐,何不出兵幫她?”
宋皇面色一苦,“我倒是想學西涼,只可惜雲宋軍權混亂,我只怕沒有幫忙反倒是添了亂。”
蕭玉樓笑笑,不再言語,宋皇笑呵呵的看了看桓箏,“玉公子和公主有事相商,那我就先走了,說起來昂州好像出杜鵑——”
三四月正是杜鵑花開的時候,姬無垠自顧自笑着出了門,蕭玉樓面上的顏色愈發的冷凝,她看着桓箏的側影,開口的話尖利的像刀子,“怎麼,看着夏侯雲曦和万俟宸情深義重你覺得難受了?說是故友,我怎麼覺得不止如此呢?”
桓箏面色沉肅的走到窗前,不解釋不反駁。
蕭玉樓走到他身側,語氣稍緩,卻仍舊咄咄逼人,“我許你去東齊,還可以許你跟着她,可是你不要忘記你答應過我的事,我可以不要楚國的後位,但是我要你想辦法爲保全阿衡,他是皇帝,年紀小,現如今西涼和楚地是盟友,將來誰知道呢,對於阿衡這般出身皇族的孩子,難保楚地不斬草除根。”
微微一頓,蕭玉樓眸光一轉似乎下定了決心的道,“我知道你當我的軍師不如夏侯雲曦的意,那好啊,反正我現在所求你也知道了,只要你幫我做三件事,我就當你的承諾兌現,從此往後看你玉麒麟爲誰效力。”
桓箏終於眉心一動,這一動,如同一把刀子深深的扎進了蕭玉樓的心中,桓箏有內力,靈識之力可以讓他如明眼人一般的避開或是認識一切有形之物,可是到底是失明,如果他能看到,那麼他就會知道蕭玉樓此刻的面色之上諸多情緒交織,眼底深處更有帶着幾分狠厲的猙獰。
可在他的感覺之中,蕭玉樓此刻哀傷又沉重,而她所提出的的要求又頗有吸引力,他到底還是想繼續聽下去,他點了點頭。
蕭玉樓攏在袖子裡的手緊握,深吸一口氣,“第一件事,我要你在將來新朝落定之時保阿衡一命,第二,我要你想辦法收阿衡入九重閣。”
西涼小皇帝蕭玉衡今年不過十二歲,在蕭玉樓的保護之下並不知朝堂險惡和天下艱難,桓箏在西涼之時也有幾分瞭解,不過是一個孩子,他點了點頭,繼續等她的第三個條件。
蕭玉樓滿意的一笑,“那好,第三件事我想一想再告訴你。”
桓箏猶疑片刻,終究是默許了。
議事堂中,万俟宸眸光沉肅的聽着君卓幾人的話,攻下昂州的戰法乃是三人一起定下的,此刻万俟宸嚴肅的面容不由得讓他們心中忐忑,夏侯雲曦無奈的搖頭,安撫的看了三人一眼,君卓微微定了定神,繼續道,“……昂州城守軍不足一萬,主上帶着主力軍七萬不入昂州城,從昂州城西的方向首先往惠州方向進軍,由吳威領軍三萬平定昂州,再領軍和主力軍回合,如此一來也能早一天逼近惠州……”
万俟宸看了程瀚一眼,“此法可行。”
程瀚會意的調整了安排,亦是將早日逼近惠州爲先,諸人都是老將了,此次又有人數上的優勢,勝負幾乎沒什麼懸念,既然有了安排,便只等明日整軍完畢後日出發了,天色不早,万俟宸遣退了衆人去歇息。
分明已經上了樓,万俟宸卻又讓靈兒喊了慕言來,聽着外面低低的說話聲,夏侯雲曦不由得挑了挑眉頭,等万俟宸再進來的時候夏侯雲曦就問起,“南越出了什麼事?”
万俟宸瞟了她一眼,抿着脣不說話。
夏侯雲曦疑惑,“怎麼了?”
冷冷的抿着脣,万俟宸一邊脫下袍子一邊挺直了背脊背對着他,夏侯雲曦愈發覺得奇怪,不由得走到他身後擡手幫他,待將他的袍子掛上了衣架,万俟宸還是不說話。
夏侯雲曦見他只是沉着臉,也沒有其他的安排,心裡便知道一定不會是什麼大事,所幸懶得再問他,梳洗完畢便上了牀,少頃万俟宸也在她身邊躺下,似乎還在生氣的樣子,也不說話,也不摟着她,還跟她隔着一段距離,夏侯雲曦明白了,這南越的事定然和她有關,思來想去,她隱隱有幾分恍然。
雖然有所了悟,可她也不動,反倒是心情極好的轉過身子入睡,她閉着眸子,呼吸清淺,好似已經睡着,沒多時,身後之人果然將忍不住一把將她掠進了懷裡,“惹了我還想睡覺,嗯?”
夏侯雲曦笑開,脆生生的聲音帶着幾分狡黠,“敢問殿下,妾身哪裡惹到您了?”
万俟宸擡手在她腰上狠狠捏一把,將她身子一轉一個傾身壓了上去,面對面的逼近,語氣帶着危險,“你帶着十萬兵馬鬧的南越軍營不得安生,而我對此竟然一無所知,洛蕭什麼時候成你的人,嗯?”
夏侯雲曦笑意漸濃,不由得想起了那個混亂的夜晚,她的地圖上面又沒有標註南越練兵的地點,那一處臨近邊界,地圖上標識不明顯,等她的斥候軍來報說有大隊人馬駐紮在這深山老林的時候他還以爲是大梁和她想到一起去了,隱藏在這裡想要偷襲楚軍。
心思一定她當即便帶兵圍了上去,誰知道竟然將南越的皇帝和王爺逮了住,若不是洛然一個人興沖沖的要擒賊先擒王闖到了中軍之中,還差點被她俘虜,他們幾乎就要真的開戰了,既然是一場烏龍,結果自然是相安無事,夏侯雲曦隨後便帶兵繼續向着居庸關的方向去,她曾跟洛蕭說這件事暫時不要透露給他,誰知道洛蕭竟然真的守口如瓶!
夏侯雲曦被她逗得渾身癢癢的,一邊躲一邊道,“那個時候……你們剛到汾州呢……我怕你知道我帶兵過來會派人把我抓過去……現在……現在我都好好的在你面前了……哎呀……你就不要生……氣了……唔……”
她好像很開心,万俟宸眯起眸子上下其手,冷哼一聲,“你倒是知道我,我要是知道你帶着十萬兵馬跑到了洛蕭那裡去,我一定親自把你抓回來,然後……”
万俟宸少見的不知道說什麼纔好,夏侯雲曦立時便抓住了他的話頭,“我又不是故意要瞞你……不知道怎麼處置我了吧……大楚軍規和東齊律法都沒有規定我不能闖了南越軍營!”
万俟宸眼底閃過一道利光,一把拉開她的裡衣覆手揉了上去,“軍規律法沒規定,是我規定,怎麼處置你?”
万俟宸曖昧的冷笑一聲,眼底幽色一閃,暗啞的每一個字都砸在她的心上,“把你扔到我身下狠狠地要你要你要你!”
夏侯雲曦早就紅了臉,胸前的大手肆意作亂,她暈暈乎乎的快要被他揉化了,“啊……唔……知道了知道了……再也不敢了……”
妥協的嬌嗔的呻吟的情迷意亂的小女人最是勾人,万俟宸手心下的硬挺的抵在他掌心,他眸光鋥亮的看她一眼,大手一揮,屋子裡的燈火頓時熄了,黑暗之中的夏侯雲曦只覺得渾身上下都要被燒着了,眼看着熄了燈,她微微弓起了身子摟住了身上的人,他好似得了鼓勵一般的低下了頭去——
夏侯雲曦只覺得一股子大力狠狠的吸允咋弄着,她酥的癢的靈識魂魄都要散了,渾身上下的血脈噴張,都向着那一處灼熱涌去,腦海之中的天光一現,就在她忘情的摟住他的時候身上的人卻忽然的退了開去。
他幾乎有些狼狽的用被子將她裹了起來,而後速度極快的隔着被子牢牢地將她抱進了懷裡,夏侯雲曦懵了,喘着氣問他,“做什麼?”
万俟宸也在喘,良久才找到自己的聲音,生硬的落下兩個字,“睡覺!”
夏侯雲曦一愣,略帶了幾分哭音的一口咬在了他肩頭。
“万俟宸,你……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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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夕快樂七夕快樂,在這麼個普天同慶的節日裡,慾求不滿是多麼有愛的事情啊~別人都在今天祝願天下有情人終成兄妹,天下兄弟終成戀人……姨娘多善良啊。
再送一則小劇場:
我問:七夕節你是一個人嗎?
朋友答:尼瑪,我不是一個人難道我是一條狗嗎!\(^o^)/~
七夕船兒的部分我已經放羣裡了哦,貌似都覺得姨娘在這方面江郎才盡了,好吧,姨娘會努力進步,請大家拭目以待吧,謝謝親們對姨娘的包容和支持,等下一個七夕姨娘送大禮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