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曜身上的冰涼使得玄落舒服地眯起了眼睛,而藍嘯的酒力以及她體內莫名其妙出現的炙熱讓她失去了防備,反而是傻傻地看着皇甫曜問道:“怎麼了我是不是中毒了”
皇甫曜擡眼看着她,她嬌柔的模樣狠狠觸動了他的心。
驀然的,他垂下了眼瞼,斂下眼底的一切情、動、之色,嚴肅問道:“你在被抓的時候是不是吃了什麼東西”
“吃了很多,但應該都是沒毒的。”玄落努力讓自己的腦袋清醒一點,再清醒一點。
只需看看皇甫曜的臉色,她就已經猜到了自己的情況。
果真是中了春、藥嗎
可
“皇甫曜,藍嘯裡真的沒摻東西”她再次問道。
嘆了口氣,皇甫曜收回手,定定看着她的眼睛,道:“若爺真要對你做什麼的話,也不需那等下流東西。”
“可我爲什麼會中毒”玄落咬牙,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太倒黴了點,喝酒而已,居然遇見這麼大的麻煩 “應該是你之前吃了什麼東西與藍嘯的酒力相沖,轉變爲有着那等藥效的東西。”他解釋道。
“該死。”玄落皺眉,咬牙,加快了逼毒動作。
“以內力是無法將其逼出的,這種東西只有兩種辦法。”皇甫曜作不經意狀輕輕甩手,一股凌厲的勁風猛然出現,將桌上那剛被喝了兩杯的藍嘯掀飛。
哐當
玉罈子落地的聲音,守在不遠處的烈焰聽到響動,以爲定國公和自家宮主打起來了,正想去看看情況,一個黑影忽然出現在眼前擋住了去路。
淡淡瞥了一眼這人的服飾,烈焰冷笑,“雖說你是龍魂衛,可要攔住我烈焰卻是不行的。”
龍四皺眉,淡漠地看着他,不做任何回答。
一切,以實際行動爲答案。
在烈焰正要動手時,耳邊忽然傳來玄落有些隱忍的嗓音:“沒事,不要進來。”
“什麼辦法”玄落問道,她知道有一個最爲直接的辦法,那就是男女、交、合,皇甫曜既然說了有兩個辦法,那就還有一個是她不知道的。
“第一個你想必也知道了。”皇甫曜深深看了她一眼,在她正要說話時繼續道:“放心,爺不是那等趁人之危的齷齪小人。”
“我沒以爲你是那種人。”玄落小聲反駁道,她以爲皇甫曜聽不見,卻不曾想,他原先還有些冰冷的眸子此刻變得宛如一潭清影,滿滿都是她。
“第二個,用你的毅力強行抵抗過去,你今夜只喝了一口藍嘯,也就是說,兩個時辰後,這藥效自然過去,你也就沒事了。”他說着,視線觸及到她粉如煙霞的臉蛋,竟然有種想撕開她臉上那層人皮、看看她那絕色容顏的衝動。
“你這第二個說了跟沒說一樣。”她咬牙,瞪着他。故意耍她是吧 自己忍過去
“你選哪一個”他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問道。
他想,以她的毅力,兩個時辰應該能扛過去纔是,可他再一想,她再強勢再冷峻果斷,於情、愛、一事上也就是個少女,如何能抵擋藍嘯催發的藥力 可以她的性子,是絕對不會允許第一個可能發生的。
皇甫曜揉揉額頭,這真是一個讓人頭疼的事情,一想到那膽敢給她吃催發藥物的人,皇甫曜的眼神就變得深了些許。
身體內的熱度越來越強烈,而那股心猿意馬的感覺竟然也漸漸襲上心頭來,加上藍嘯的酒力作用,玄落此刻的腦子已經漸漸變得不再清楚,就連眼神都變得迷茫了許多。
“皇甫曜”她忽然擡眼看着他,叫道。
“嗯”皇甫曜緩緩將袖中握緊的拳頭放開,看着她眉眼間滿是化不開的無辜魅惑,按下心底的情緒。
“你出去”她吐出三個字,因體內藥性發作,此刻再冷硬的語氣也變得多了幾分無端的軟糯與不安。
皇甫曜也看着她,她眼底再不見原先的信任,再不見初見時的淡淡喜悅,而是一種冰冷得化不開的寒意,一種讓他氣憤的莫名防備。
在這迷茫的一刻,她終究是懷疑了自己。
皇甫曜抿脣,半晌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皇甫曜你聽見了沒”玄落忽然站起身來,猛然起身導致她有些暈眩,差點就站不穩,不由趕緊以手撐在桌子上。
他擡眼,深深看着她,直到她心底莫名多了幾分恐懼。
她怕他
怕他什麼呢
怕看到他的失落,看到他的孤寂,看到他對自己的失望 不玄落搖頭,“你若是不出去的話,休怪我不客氣。”
她怒道。
再過不了一刻鐘她就要控制不住自己了,她怕她自己會忍不住撲倒他,到時候一切都沒有重來的可能了,她不能一次次把他拖進這個深不見底的漩渦裡。
他忽然輕笑一聲,俊美而耀眼的容顏上浮現一絲淡漠笑意,“玄落,你莫要忘了,只有我纔有這個資格救你。”
玄落因他奇怪的話語而眯起了好看的美眸,半晌也沒明白他到底是要表達什麼。
以內力爲自己逼出這藥力不可能。且不說這藥力是逼不出來的,就算能,他的武功失去了多少,恢復了多少,她不是不知道。
“皇甫曜,我最後問一次,你到底走不走”她咬牙,眉眼佈滿忍耐和難以言喻的痛苦。
看着她臉上的萬般痛苦,看着她眸底的萬般糾結,他忽然站起身來,繞過面前的桌子緩緩走向她。
他在她面前站定,盯着她紅如鮮血的耳根,盯着她漸漸失去冷靜的眸子,一雙深邃的眸子裡什麼也映不出來。
“玄落,其實你有時候真的很笨。”
他忽然開口,卻是這樣一句調侃的話,但就是這麼一句調侃的話卻說得這麼認真,仿若這話是多麼重要的事情一樣。
玄落握緊拳頭,閉眼,臉上微沉。
皇甫曜,不要怪我。
劇烈的勁風直直朝着他的臉上飛去,而皇甫曜卻沒有一點動作,只是這麼靜靜站在那裡,看着那越來越靠近自己的拳頭,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她的拳頭,在他臉上半寸處停住,勁風吹動了他墨黑的發,揚起一絲柔軟弧度,而他嘴角的笑意,刺傷了她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