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青的小警察上下打量了一下何清歡,然後表情嚴肅地低聲詢問:“你是死者的親屬嗎?”
何清歡一聽到這般詢問,扯了一下嘴角就趕緊點頭回答:“是。”
聽言,年青小警察倒也爽快,話不多少就爲何清歡輕輕拉起了警戒線。
何清歡一個彎腰就從警戒線下穿越而過,回頭瞥視了一眼那個年青的小警察,何清歡抿着雙脣就疾步走向酒店大堂。
酒店內突然死了一個人,自然不是什麼好事,此時此刻,酒店裡一片冷清,稀疏的幾個人正抱着看八卦的心態緩步走過。
走出電梯,穿過走廊,遠遠地看到那個房間也被警戒線圍着,何清歡心裡沉了沉,神色有些肅穆地踱步走了過去。
看到何清歡走過來,一名女警立馬疾步走向她伸手就要攔截:“小姐,警方在辦案,請您離開。”
何清歡撇了一下嘴角,略作悲傷狀向警察請求:“不好意思,我是死者的女兒,能讓我進去看看嗎?”
聽言,女警察上下打量了一下何清歡,回頭看了看身後的幾個警察,然後才扭頭對何清歡溫聲叮嚀:“看一下就好,別耽誤我們警方做事。”
一聽這話,何清歡立馬就擠出了一絲淺然的笑意,點頭道謝後就匆匆地奔向房間門口。
看到房間裡也有幾個警察正在交頭接耳談論着這個案子,何清歡心裡不由得咯噔了起來。
咬了咬脣,何清歡鼓起了勇氣跨出第一步,踏入房間,四處張望了一下,再往裡一走,看到胡莉正癱倒在牀邊,面容並無任何的難受跡象,反而略顯從容。
“好端端的怎麼會突然就自殺?”何清歡小聲嘀咕了一句,卻沒有想到自己的此言倒是惹起了身旁的警察的注意。
“這位小姐,您是死者的什麼人?”一名略顯肥胖的警察大叔沉着聲音詢問,表情十分的嚴肅。
那一雙犀利的眼眸,讓何清歡剛一直視就莫名地生畏,下意識地就低下頭小聲回答:“我是她的女兒。”
“女兒?你叫什麼名字?”警察一聽到何清歡說她是胡莉的女兒,就更是揪着不放了,立馬就追問起來。
何清歡擡手撓了撓頭髮,視線看向窗外,靜默了兩秒才溫聲回答:“何清歡,我是她的繼女。”
“繼女?”警察聽着這答案,明顯還是有些詫異。
此時,另外一個女警湊在他的耳邊壓低聲音嘀咕了幾下,就看到那個男警察扯出了一絲笑意。
“你就是喬家集團董事長太太何清歡女士是吧?”男警察突然詢問了一句,目光凝聚在她身上。
一聽這話,何清歡有些愕然,但還是立馬就點了點頭。
就在何清歡感到詫異之際,男警察突然一本正經說道:“是這樣的,照目前現場來看,我們初步判斷死者爲自殺,不過最終的結果我們警方還是需要做個詳細的調查。”
聽言,何清歡鄭重點頭,略有沉默後就溫吞着詢問:“警察先生,我總覺得這不像是一起自殺事件,會不會是被人脅迫的?”
“不排除有這種可能性。稍後我們會調查與死者有關係的所有人,一定會讓真相水落石出的。”
“嗯,是的。”何清歡無心聽話,敷衍着迴應了一下。
沉思一下,何清歡就轉身走出了房間,走出了幾步後,何清歡扭頭看了看房門前的警察,然後掏出手機給小莊撥打電話。
“喂?清歡?”此時,小莊正在偵探社裡忙碌,聽到急促的手機鈴聲,發現是何清歡的來電立馬就停下了手頭的工作,專心致志地打算與何清歡交談。
“胡莉死了。”何清歡聲音清冷,臉色暗沉。
“什麼?死了?”小莊不敢置信,聲音也不自覺地擡高了幾個分貝。
何清歡吁了一口氣,不疾不徐地說道:“我現在就在佳爾頓酒店,警察正在封鎖現場,最終的結果還要待警方調查。初步認定爲自殺。只是……我覺得事情並非這麼簡單。”
聽言,小莊有些怔然,疑惑詢問:“此話怎講?”
用力抿了一下雙脣,何清歡深呼吸了一口氣後就幽幽地回答:“胡莉昨天與我約定好今日見面,她要告訴我她所知道的一切內幕。可是現在突然就……這怎麼看都覺得十分蹊蹺。”
小莊靜默了片刻,擡手撓了一下鼻尖,其後纔不疾不徐地說道:“我想,你的判斷是對的。這件事確實不是那麼簡單。很有可能就是受到了幕後指使者的壓迫而選擇自殺了。”
“小莊,不如你現在到酒店來一趟?”頓了一下,何清歡特意叮嚀:“帶上嘉尚,她是國際刑警,我相信她一定能幫得上我們的忙。”
“好。一會見。”
看到小莊與嘉尚一同出現,何清歡眼底閃過了一道亮晶晶的光芒,疾步上前就緊張兮兮地說道:“走,我們趕緊到裡去看看。”
說完,何清歡就走到前頭帶領着小莊與嘉尚一同走向那個房間。
看到何清歡帶來了兩個人,警察立馬伸出手臂加以阻撓:“何小姐,閒雜人等不能入內,會阻礙我們警方辦事。”
何清歡扭頭看了看小莊,在目光掠過嘉尚的臉頰時,看到嘉尚正意味深長地衝着她微笑,何清歡瞬間明瞭她的暗示。
擡手輕輕地捂了一下嘴巴,何清歡乾咳幾聲清嗓子後就鄭重其事地表態:“警察先生,是這樣的,我的這位女朋友呢,是國際刑警,我想,也不算是閒雜人等,以國際刑警的超水準業務水準,沒準還能幫上警方的忙。何樂不爲呢?”
說話間,何清歡已經緩步上前,犀利的目光正直勾勾地盯着那個阻撓的警察。
被何清歡這麼一說,警察有所詫異,擡眼就反覆打量着嘉尚,然後又瞅了瞅小莊才溫聲詢問:“那這一位先生是?”
小莊扯着笑意,一個箭步上前就一臉嚴肅地衝着警察自我介紹:“警察同志,我呢,是一個私人偵探,這個是我的卡片。”
說罷,小莊已經將一張名片遞給警察,柔和的眼神中充斥着凌厲的光芒。
擡眼看了看小莊,警察又看了看他身後的何清歡與嘉尚,見她們兩人都十分肅然地凝視着他,警察也就不多言,只是例行公事那樣叮嚀了一聲:“別阻礙警察辦事就行,希望你們也能幫上警方的忙。”
聽言,何清歡立馬喜上眉梢,轉過臉看着嘉尚就俏皮地眨巴了幾下眼睛。
走進房間,嘉尚環視了一下四周,看到牀邊放着的那個炭爐,特意上前盯着看了一下。
“還有溫度。”嘉尚扭頭對小莊說道。
“我剛纔聽警察說,酒店裡有人發現清晨時從這個房間裡傳出煙燻味,不過當時住戶並無多留意。”何清歡一臉認真地看着他們說道。
“這是你母親留下的遺書。”一名女警走到何清歡的眼前,將一封遺書遞給她。
何清歡低頭一看,是一張A4紙,上面的字體是黑色的,認真一看能發現是用黑色簽字筆寫下來的。
這一封所謂的遺書內容並不多,言簡意賅地說明了她當年與何雲正一同逼死了葉秋。
“本來已經答應告知你真相,突然又自殺並寫下遺書表明她當年有害葉秋,這給人一種畏罪自殺的表象,不過往深一層去想,就會覺得邏輯上並不對。”
小莊凝眸盯着那一封遺書,字正腔圓地表示:“若果真的是畏罪自殺,她沒必要寫個遺書,她大可以當面跟你說個清楚,然後才選擇自殺。再說了,以她的性子,我想自殺並不會是她的選擇。唯一的可能性是……她被人脅迫了,被迫自殺是她無奈的選擇。”
聽言,一旁的嘉尚饒有興致地點了點頭,抿了一下雙脣後就一本嚴肅地看着何清歡說出了她的看法:“小莊說得不無道理。我的推斷是這樣子,幕後的人很聰明,如果他出面殺了胡莉滅口,一定會留下很多線索讓警方找到他。但是,脅迫胡莉自殺,他就更容易避開了責任。”
“來,遺書給我。”小莊目光犀利地看着何清歡,手已經伸了出去。
何清歡看了看他,將遺書遞在他的手心。
“這字體上的筆墨,應該是今天寫的,這上面有的字,用手一摸,還能隱約看到一點點墨印。”小莊一邊說着一邊不斷地用手指去撫觸那些字體。
“這些筆跡,確實是胡莉親筆所寫。”何清歡一本嚴肅地看着小莊。
“好了,我覺得我們可以先去找找可疑的人詢問一下,沒準能從他們那得到相關的信息。”嘉尚擡手撩了一下發絲,一本嚴肅地提議。
聽言,何清歡扭頭看了看小莊,見小莊點頭,何清歡也就附和着他了:“小莊都同意這樣去做,那我也暫時沒有其他什麼好主意,就按照嘉尚你說的去做吧。”
“媽,胡莉死了。”看到鄭曉秋回來了,正斜躺着在沙發上看電視的葉知夏立馬端坐起來一本嚴肅地說道。
一聽這話,鄭曉秋當即怔住,隨即嘴角輕揚,臉上閃過了一絲欣喜。
“當真?”
葉知夏聳了一下肩膀,風淡雲輕地回答:“當然,這不剛剛新聞還播報着嗎?”
“新聞播報了?那新聞裡都提及到什麼了?”鄭曉秋雖然內心裡很竊喜,不過還是無可控制地有所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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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沒說什麼,警方現在正在調查中。初步認定是自殺。”說話間,葉知夏伸手拿起了茶几上的一包瓜子,動作利索地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