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果的收養證明很快就辦了下來,把老爺子給樂的跟個小孩子似得,可惜老爺子沒什麼親人朋友,要不然還能置辦幾桌酒席,讓大夥一起都來慶賀一下。
新的戶籍也辦理好了,地址卻是落在謝斌那邊,但這個時候也沒有人計較這些。本來嘛,這些事兒還需要果果的監護人出面的,但是誰能請得動江大書記的大駕,也只是象徵性的打了一個電話諮詢幾句,這事兒就算是辦成了。
到這個時候,果果纔算是真真正正的跟謝斌變成了一家人,以後不管是從情誼上還是從法律上講,謝斌都要擔當起做哥哥的責任。
本以爲消除了首都那邊的威脅,又把果果的事情辦妥,這就算是喜上加喜的好事兒了,卻沒想到還有一件更讓謝斌激動的事情很快了也出現了。
快五一的某天下午,謝斌剛剛跟鬱馨雁這個纏人的小妖精親熱完,就接到了一個陌生號碼,謝斌隨手接起:“喂,我是謝斌,你是哪位?”
電話那頭輕笑一聲,“還裝起來了,不會連我的聲音也聽不出來了吧?”
謝斌愣了一下豁然站起,“雨,雨瑩?”謝斌試探着問了一句,然後笑道:“你怎麼有空給我打電話了,不怕你老爸監聽到?”
“他聽什麼,我給誰打電話還要他管嗎?”薛雨瑩哼哼道。
謝斌猛然覺得不對,趕緊又看了看來電顯示,上邊赫然顯示着魯東島城,“你回來啦?什麼時候回來的?”
“咯咯,”薛雨瑩在那邊笑的很開心,“上午剛回來。這麼早就通知你,有沒有感到很激動呢?”
謝斌咳嗽一聲,這才覺察到自己剛纔貌似有些失態了,趕緊說道:“還行吧,咳咳,是你一個人嗎?”
薛雨瑩沉默一下,“嗯,我一個人。”
謝斌也沒好意思仔細追問,不過心裡卻有些不知道是興奮還是喜悅的感覺,從薛雨瑩的態度中不難看的出。她跟劉濤之間確實是出了問題。
但是謝斌確實是不好多說什麼,總不能說恭喜你們終於分手了吧。謝斌現在的感覺就好像看着暗戀着的女神跟她男朋友分手了一樣,暗地裡偷偷的興奮還帶着一絲絲擔憂,真的好複雜,非一言所能言盡。
薛雨瑩略微一沉默。然後就再次笑了起來,“出來吧。喝點咖啡?”
謝斌點點頭。“那好,老地方見。”
老地方就是海岸咖啡廳,這一間咖啡廳還真算是謝斌跟薛雨瑩約會的老地方了,謝斌還記得第一次進入這家咖啡廳的時候,心裡還略微有些緊張和侷促呢。
後來謝斌跟薛雨瑩的好多事情,都是在這家咖啡廳裡發生的。包括薛雨瑩離開前的那一次約會,同樣也在這裡。現在薛雨瑩回來了,兩個人又再次相約在同一個地點,甚至同一個位置上。這算是一個小小的輪迴嗎?
謝斌進入咖啡廳的時候。薛雨瑩正坐在那裡懶洋洋的趴在桌子上,一手託着腮幫子歪歪的靠在桌面上,一手拈着手裡的鍍銀小勺輕輕攪動着杯子裡的咖啡。
看到謝斌進來,薛雨瑩沒有說話,也只是懶洋洋的笑笑,修長的頸脖微微示意,讓謝斌坐在對面。
謝斌看着眼前的薛雨瑩,感覺她好像要成熟了很多,不是面貌和身材,而是氣質方面,帶着一些洗盡鉛華後的自在,就像是油畫中那些灑脫的女人一樣,氣質方面幾乎翻了個個。
以前的薛雨瑩氣質也很好,但總歸是小姑娘,帶着些不諳世事的稚嫩,而現在的薛雨瑩卻像是一個看透百態的小婦人。不是外貌上的,而是心態上的小婦人,那種略顯慵懶的神態,讓謝斌的心忽然就平靜下來。
薛雨瑩歪歪着打量謝斌一會兒,展顏笑道:“謝斌,你果然變了很多,要是走在大街上說不定都不敢認你了。”
謝斌笑笑,“你也變了,比以前更有魅力。”
“是嗎?”薛雨瑩不置可否的挑挑眉毛,端齊咖啡輕輕的抿了一口,有滋有味的咋咋嘴脣,半響嘆道:“這纔是屬於我的生活啊。”
謝斌呵呵一笑,“幹嘛搞得像是一個從難民營裡出來的一樣?在那邊生活不好嗎?”
薛雨瑩搖搖頭,“不知道該怎麼說,”不過她的神情並沒有窘迫或者爲難,只是略帶着一絲嘆息的說道:“剛開始倒是覺得很刺激,當然也有一些期盼,覺得那樣的生活也不錯,也帶着一些賭氣的意味,又不是離開誰就活不下去了。”
“可是,”薛雨瑩苦笑着喝了一口咖啡,“生活真不是想象中的那麼簡單,要是有什麼波瀾也就罷了,那種平靜的像是一潭死水一樣的生活,簡直是在要人命,尤其是看着自己時間一天一天一個小時一個小時的消磨過去,那簡直比任何酷刑都殘酷。”
不過薛雨瑩的神情依然很淡,沒有激動也沒有傷感,好像只是在描述自己旅遊的時候遇到了一件不太順心的事情而已,而不是在說她這一段短暫的婚姻生活。
謝斌沒有結過婚,但也可以想象得到薛雨瑩描述的那種生活。每天早上起牀就開始忙活,一直忙活到大晚上,一年到頭也就春節中秋能休息幾天,除此之外連上街買衣服的時間幾乎也沒有。
要是一般人家的女孩子也就罷了,爲了生活這些事情忍忍也就過去了。可薛雨瑩是什麼出身,那樣的生活怎麼能受得了?其實薛雨瑩能忍這麼長的時間,已經出乎謝斌的預料了。
以前謝斌還暗暗估計薛雨瑩可能會在過年前就跑回來,沒想到竟然過了年又堅持到五一了,這差不多有一年的時間呢,好多農村出身的小姑娘都不願意受那樣的罪。
“回來就好,”謝斌笑道:“爲你的重生乾杯,”說着舉舉咖啡杯,跟薛雨瑩輕輕的碰了一下。
薛雨瑩笑道:“還真差不多,感覺自己真的跟重生了差不多,以前那些什麼什麼事兒啊現在看來真就不算事兒了,呵呵,有些東西不經歷過真就想象不到那會是什麼滋味。”
“感悟很深啊,”謝斌笑道:“回來就好了,以後有沒有什麼打算?”
薛雨瑩輕輕搖搖頭,“暫時沒什麼打算,警隊我肯定是不會再進了,但是我又不願意到我媽媽那裡上班,你說我做什麼好呢?”
“可以跟餘菲學學啊,你看那丫頭現在多自在,”謝斌笑着說道。餘菲現在確實是非常自在,開着一家小店,不管賺多賺少總有點事兒幹,而且想玩的時候隨後能放下去玩,一點也不耽擱,也沒有什麼需要掛心的地方。
薛雨瑩眨眨依舊美麗的大眼睛問道:“餘菲真的被江光浩給勾搭上了,是嗎?”
謝斌嗤笑道:“什麼叫勾搭上了,人家那是正兒八經的談戀愛好不好,現在兩個人還在江浙呢,玩的不知道有多開心,羨慕死人啦。”
薛雨瑩瞅了謝斌一眼,“你羨慕什麼,你不也有李婧婧嗎?”
謝斌咳嗽一聲,有些心虛的狡辯道,“婧婧這不是還在英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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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雨瑩不屑道:“那你不會去英倫陪着她嗎?”
謝斌這下子更心虛了,因爲薛雨瑩說的確實是大實話,但謝斌離不開島城一個是因爲他確實是有事兒要幹,再一個卻是從心底裡捨不得島城的這些人,陳敏涵鄒欣彤包括舊情復燃的鬱馨雁以及剛剛歸來的薛雨瑩。
“那個什麼,我還的照顧我妹妹呢,只能隔海相思了,”謝斌無奈之下只好把果果給搬了出來。
薛雨瑩驚訝的問道:“妹妹?你哪裡來的妹妹?不會是從網上認識的什麼乾妹妹吧?”
謝斌連忙搖頭,“怎麼可能,我從來不會在網上亂認什麼姐姐妹妹,”心裡卻是想到了汪紫那個古靈精怪的小丫頭,暗暗爲自己辯解,汪紫叫自己是大叔,可不能算在姐姐妹妹的行列中。
謝斌將果果的事兒一說,薛雨瑩立刻就想起來了,畢竟謝斌專門跑到南都伺候一個老爺子的事情,在朋友圈子裡傳的比較廣,都知道有這麼一回事兒。
“謝斌啊謝斌,我看你快把你妹妹給誇上天了,真有那麼好嗎?”薛雨瑩一臉不相信的問道。
謝斌訕訕一笑,自從把果果領回來之後,他還真發覺自己有向唐僧變化的趨勢,縫紉就願意說果果的好處,跟其他的父母一個樣子,也都願意說自己兒女多好多優秀。但果果的優秀是實打實擺在那裡的,不怕別人會說謝斌是在吹牛。
“什麼時候把你妹妹帶出來讓我看看?”薛雨瑩笑着問道。
謝斌咳嗽一聲,“什麼時候也行啊,要不晚上你就我家去吃飯?鄒欣彤陳敏涵也都是老熟人,此外也就是還有一個保鏢而已。”
“行,你真牛,都混上保鏢了,漂亮不?”薛雨瑩譏笑道。
謝斌連忙擺手,“人家孩子都快有果果那麼大了,”說着趕緊轉移話題,“別說我的事兒了,我都沒問問你這些日子一直都藏在什麼地方的?不會跑到大西北去了吧?”
鄒欣彤捂嘴一笑,“沒有,就在膠州。”
“膠州?”謝斌哈哈一笑,“你倆人也真夠大膽的,不怕撞上熟人嗎?”島城跟膠州相距真不遠,薛大局長還時不時的要往膠州跑幾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