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到自己的別墅,他的幸福生活就沒什麼着落了,畢竟有果果在,謝斌還是得注意一下影響,免得把小姑娘給教壞了,而且謝斌也確實是很在意自己在果果心中的形象。要是在果果的心中變成一個大色狼,那謝斌還真要爲難了。
第二天是星期日,謝斌帶着果果去看望老爺子。老爺子一大早就打電話過來了,要謝斌帶着果果去他那裡吃飯。謝斌心裡暗笑,老爺子有了果果以後,這注意力果然被吸引過來了,連最喜歡的遊戲也都顧不得玩了,要知道禮拜天可是有鉅額經驗任務的。
同時,謝斌給老爺子捎了兩塊雞血石,這是讓老爺子自己刻個印章玩的。當然,着兩塊石頭算不上什麼極品,連五成的血色也不足,畢竟極品不是說想弄到就能弄到的,緣分運氣和眼力缺一不可。
不過這兩塊也不是凡品,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得到的,這是謝斌這次昌化之行收穫中最好的兩塊,想來老爺子也應該滿意了,要不然謝斌還真沒什麼辦法。別看這兩塊石頭跟謝斌的比起來如同星星之火,但也能值個十幾幾十萬,要是雕刻出來後,可能還會更貴。
另外謝斌也想看看老爺子的手藝如此,因爲老爺子跟謝斌要的是原石而不是成品,這隻能說明老爺子要自己動手。印章雕刻也是玉石雕刻中的一個小的分類,一般的雕刻大師都會這麼幾手,想來作爲微雕大師的老爺子也不會是什麼弱手。
老爺子早早的就準備好了,吃的喝的玩的對了小半屋子,全是爲果果準備的。看樣子老爺子還特意起了一個早去早市上逛了一圈,水果蔬菜和一些魚蝦都非常的新鮮,也真難爲老爺子了。老爺子不知道多少年沒有親自逛過市場了,現在卻爲果果破了例。
謝斌笑道:“老師,你這也太誇張了吧,我以前來吃飯的時候都沒見你這麼熱情過。”
老爺子吹鬍子瞪眼。“你是你,果果是果果,能比嗎?”說着一指廚房,“趕緊做飯去,今天就咱們三個好好聚聚。”好吧,老爺子竟然給保姆放假回家了。
不過這正合謝斌的心思,有些話當着外人的面還真不好說。確實不如這樣來的自如。而且謝斌的手藝雖然比不過大飯店的廚師,但卻要比一般的家庭主婦好的多,想來老爺子也是有點嘴饞了。
看着滿滿的一堆食材,謝斌真有點發愁,這要是全都做出來,幾頓能吃完啊?看來晚上是走不掉了。最起碼也得在這裡吃了晚飯才行。
心裡有了打算,也就好下手了,從最複雜的開始動手,逐個收拾。謝斌在廚房裡忙活,而是老爺子卻帶着果果到書房裡玩去了。
老爺子本身就是個小孩兒性子,再加上這些年很少跟外界交流,面對果果的時候竟然有些拘束。想說個笑話什麼的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完全沒有在謝斌面前時的氣勢。謝斌抽空偷望兩眼,心裡一直暗笑。老爺子這算是遇到剋星了。
最後老爺子竟然教果果雕刻印章,說是教,其實就是他自己動手,然後讓果果在一旁看着,果果有什麼問題,他才仔細回答。不然的話都不知道該從什麼地方開始教。這麼看來,老爺子確實不是一個合格的老師呢。
其實也不能說老爺子不會教學生,他教謝斌學習微雕的時候,那手段簡直絕了。不光是教學方式非常奇特,而且教學效果也非常出色,真正的授之於漁,先把謝斌領進大門。然後讓他自己摸索着前行。
只不過老爺子面對果果的時候,自己心思就先亂了,尤其是老爺子不知道該如何對待果果,是學生還是孫女或者是一個客人?
老爺子面對謝斌的時候。那就非常明確,謝斌就是他的學生。老爺子自己估計沒有當過老師,可他做過學生啊,他知道他的老師是怎麼教育他的,他再原樣搬過來就能教育謝斌。
其實你別看謝斌跟老爺子相處的這麼好,要是換個人真不一定能受得了老爺子的脾氣。老爺子自己覺得很正常,可以把學生當成兒子一樣來使喚。可現在呢?有幾個老師敢像以前那樣把學生當成自己的兒子?
這也是謝斌,換成其他人估計早就鬧翻了,而且換成其他人,說不定根本就不可能拜老爺子爲師呢。要不然老爺子也不會孤苦伶仃的在鄉下呆了這麼多年。
只是對付謝斌那一套自然不能用在果果身上,可是除此之外,老爺子有沒了別的手段,只能自己親自動手演示,讓果果觀瞧,然後有問題再解決問題。
只是果果沒有一點基礎,看着老爺子眼花繚亂的手段只顧得驚歎了,那裡能有什麼問題?老爺子刷刷刷的不到三十分鐘就刻出了一枚印章,而果果卻什麼也沒看明白。
反倒是趁着燜米飯的功夫溜過去的謝斌看着很喜歡,可惜這枚印章是給果果刻的。印章不大,四面帶血,在底端刻着一個方方正正的印面,謝斌細細揣摩了一會兒,才認出這兩個字來,是“希雪”二字,正是果果的名字。
果果的大名就是“趙希雪”,老爺子取後邊的兩個字刻上去,倒也合適。當然刻什麼是次要的,主要的是老爺子雕刻的手法,讓謝斌有點看不明白。這刀法似是衝刀,又似是切刀,既有衝刀的暢快淋漓,也有切刀的古樸凝鍊,有一種別樣的韻味。
謝斌看了一會兒沒能看明白,直的向老爺子求教。老爺子樂呵的直捋鬍鬚,看樣子能在果果面前裝裝大頭,老爺子心裡很得意。
不過老爺子也不解釋,直接拿起另一塊石頭給謝斌演示。不看也就罷了,一看之下,謝斌這心裡就翻騰起來了,原來刻刀還能這麼用,不過看老爺子下刀的手法,沒有深厚的基礎是玩不轉這刀法的,尤其是衝刀和刻刀都要玩的很精,然後才能學着這麼玩,要不然刻出來的就是四不像了。
二十多分鐘過去,一個印章的大概模型又出來了,說是模型主要是因爲只有印面,其他地方都沒收拾呢,看着很粗糙,還要等着修飾才行。
老爺子這次是給他自己刻的,不過卻是仿瓦當印章,字體是常規的篆字,但結合着印章上的花紋看上去,卻又像是一個老頭的頭像,隱隱跟老爺子自己有點相似,而且這三個字則是“老不朽”二字,似乎是在懷念什麼,又像是在訴說老爺子自己不朽的心志。
一般老頭都謙稱爲“老朽”老爺子這一輩子吃的苦是好多人想都想象不到的,可他能堅持到這個年紀而且還活的這麼爽快,自稱老不朽也不爲過。當然謝斌感覺老爺子刻的這兩個字更像是一種不屈的抗爭和憤怒。至於爲什麼而憤怒,又在抗爭什麼,估計也只有老爺子自己心裡清楚了。
尤其是老爺子刻這三個字的時候,神情非常的凝重,也很奇怪,一把刻刀像是要把這石頭給切成碎末一樣,可事實上只是切刀用的比較多而已,刻出來的兩個字就像是經常在海邊看到過的那種石頭,不但堅固頑強穩如磐石,而且還帶着鋒利的棱角,要是一個不小心就能割着手一樣。
老爺子不願意說,謝斌也沒有多問,只是不着痕跡的問一些篆刻方面的問題,不動聲色的把老爺子的心思給引開了。老爺子身體是很棒,但畢竟年紀不小了,這種傷心的事情還是讓他少想一些爲好,免得傷身。這個年紀要是有個三長兩短,那幾乎就等於快到頭了。
吃午飯的時候,老爺子就已經恢復了原樣,頻頻給果果夾菜,生怕果果吃不飽。事實上果果的飯量纔多點大,很快就吃撐了。不過看的出來,老爺子是真心稀罕這個小孫女。
過幾天南都那邊的法院和居委會的人會過來查看老爺子的經濟狀態和生活狀態,等到之後老爺子的收養手續才能正式辦下來。當然,也就是走個過場而已。再說老爺子的條件也完全合格,即便是經濟方面也不用擔心,有謝斌在老爺子還能缺了錢不成?
下午老爺子教果果寫字,這方面的倒是簡單,謝斌也能教,而且教的不見得就比老爺子差,畢竟老爺子跟果果的溝通能力實在有點弱。不過看老爺子興致那麼高,謝斌自然不會做那種煮鶴焚琴的事情去打擾他們,任由一老一小在書房裡學習。
晚上吃過晚飯回去的路上,謝斌看着有點疲憊的果果問道:“喜不喜歡這個爺爺?”
果果點點頭,“喜歡。”不過神情中卻不可避免的帶着一些稚嫩的落寞和傷心。
謝斌暗暗嘆口氣道:“喜歡就好,下個星期我們一起回南都,去看看你爺爺,把這裡的事情跟他說說,可好?”
果果無聲的點點頭,卻是已經淚流滿面了。回到別墅的時候,卻抱着車上的一個抱枕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抱枕上還有一大灘的淚痕。
謝斌把果果給包進臥室裡,讓陳敏涵幫她脫掉衣服安頓好,這才鬆了一口氣。對着這樣一個小姑娘,沒有養過孩子的謝斌確實是有些緊張,說話做事的時候一直都非常謹慎,生怕讓果果會感覺到有什麼不自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