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瑤脖子竄涼,想要一掌打過去,卻被他鉗制住,動彈不得,她心驚,這人的玄階究竟多強?
她怒,“混蛋,快放開我!”
迦南掰正她的臉,讓她直視他,冷笑道:“你叫雪瑤?這名字多純潔,聽起來跟個仙女似的,只可惜,你不配用這個名字!”
被他這麼看,雪瑤覺得受了侮辱,嬌喝,“你給我閉嘴,你算是什麼東西?”
說着,雙手結印,地面的樹葉,全部飛到空中,變成利刃,飛射過來。
迦南不屑一笑,身上無形的玄氣擴出去,樹葉被震得粉碎。
“什麼?”雪瑤不可置信。
迦南手腕用力,雪瑤被甩出去二十米,狠狠撞在大樹上,滾落在地。
雪瑤胸口陣痛,咳嗽幾聲,剛想出手,遠處的迦南身形一晃,還沒反應過來,便被掐住脖子提到空中。
雪瑤的臉漲得通紅,喘不過氣,“放、放開我……”
迦南笑容陰森,“那個賤人就是教你這麼跟我說話的?”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雪瑤掙扎着,暗中將鳳凰放出來。
一點紅光從雪瑤身上,飛向迦南後方,化成金鳳凰,凌厲的眯起眼睛,張開嘴喙就要吐出火焰。
可關鍵時刻,一道刺眼的光芒從迦南體內飛出,砰的一聲將鳳凰撞飛。
鳳凰悽慘的長鳴一聲,頭朝下往地面墜落,砸在地上。
白色圓環裡面的人,像個球體一樣,在鳳凰身上碰撞着,每一下,鳳凰都承受着巨大的痛苦,體內的力量被壓制得死死的。
雪瑤臉色蒼白,“你到底是誰?”
迦南收攏五指,雪瑤被迫擡起頭。
迦南冷笑,“我是誰?你何不去問問那個賤人?”
“你到底……什麼意思?”雪瑤艱難開口。
迦南沒有說話,留下一聲冷哼,消失不見。
雪瑤腿軟的跌在地上,摸着疼痛的脖子,驚魂未定,那個男人,究竟是誰?
他口中的賤人,她認識?
碧瑤宮地宮。
雪瑤心緒不寧的走到平時修煉到地方,看見拓跋初晴在,上去打招呼,“師傅。”
拓跋初晴放下手中的茶杯,擡眼看她,擰眉道:“你跟誰交手了?”
雪瑤順着她的目光,看了看自己的裙子上沾的泥土,臉色不好,“師傅,今天我遇到一個人。”
“什麼人?”拓跋初晴沒有表情。
雪瑤把今天的事情說了一遍,拓跋初晴臉色一白,起身,慌張的抓着她的手問:“他來星辰大陸了?”
雪瑤感覺手快擰斷了,“師傅,你先放開我。”
拓跋初晴低頭一看,鬆開手。
雪瑤轉了轉手腕,試探的問道:“師傅,你認識那個人嗎?”
“不認識!”拓跋初晴像極力在掩飾什麼,聲音很大。
雪瑤不解,師傅今天怎麼這麼奇怪?
拓跋初晴知道自己語氣太激動,扯了一抹笑,“我怎麼可能認識他,你下次小心點,那種人就是瘋子。師傅還有點事要辦,先走了。”
說完,腳步有些急促的走掉。
雪瑤始終覺得哪裡不對勁。
師傅明明很驚訝的問,他來星辰大陸了,這話不就表示師傅知道那個人是誰?難道是不想讓自己知道?
還有,那個男人口中的賤人是誰?
拓跋初晴回到自己的住處,跌坐在椅子上,面無血色。
那個瘋子竟然知道瑤瑤是誰,他到底想要怎麼樣?
東辰國郊外。
司馬賦語氣恭敬的對迦南道:“師傅,你讓我查的,已經有消息了。”
迦南背對着他,淡淡吐出一個字,“說。”
司馬賦眼神微閃,道:“尉遲風行的妻兒,一個叫上官靜,一個叫小寶,只是這幾日國都發生了很多事。”
“上官靜殺了尉遲風行的娘,尉遲風行爲了她娘報仇,跟上官靜決裂了,現在上官靜不知所蹤。”
司馬賦見迦南沒有說話,開口問道:“師傅,現在尉遲風行昏迷不醒,上官靜也找不見人,我們下一步怎麼做?”
迴應他的,是撲面而來的玄氣。
司馬賦震飛出去,摔在地上,滑行出去,噴出一口血霧,他捂住劇痛的胸口起來,下一秒,又被打出去。
肋骨清脆的斷裂聲傳來。
迦南站在他面前,居高臨下,冷聲道:“你可知道錯在哪兒了?”
司馬賦擡起頭,嘴角掛着血,“徒兒不知。”
迦南冷哼一聲,袖袍揮出一道玄氣,將司馬賦卷至高空,又將他重重的摔下來,反覆幾次。
司馬賦渾身的骨頭都快碎掉,倒在地上,動彈不得。
迦南面色冷得結霜,“爲師的好徒兒啊,你就這麼想向尉遲風行一樣,背叛爲師?”
司馬賦心裡一沉,看來師傅已經知道了。
迦南鐵青着臉,“你明明跟上官靜走得那麼近,居然還裝作不知道,要不是我去了一趟東辰國,還不知道這件事!你可真行。”
司馬賦垂着眼眸,不語。
迦南看着他,冷笑,“你愛上她了?”
“沒有。”司馬賦回答道,眼底劃過晦暗。
迦南似笑非笑,“最好是這樣,她,不是你能覬覦的。”
司馬賦的面容波瀾不驚,“徒兒從未想過這件事。”
迦南的眼神變得冰冷無情,“你最好不要試圖背叛我,否則後果你無法想象!”
司馬賦咬牙從地上起來,穩住搖搖晃晃的身體,以很恭敬的語氣,“徒兒會永遠忠於師傅。”
迦南勾脣,“記住今天你說的!”
話落,消失在原地。
司馬賦捂住胸口,噴出一口血,單膝跪在地上,眉心擰緊。
腦海裡一直浮現安插在宮裡的眼線說的話:上官靜殺了洛語嫣,尉遲風行爲報仇,重傷小寶,差一點殺了懷有身孕的上官靜,最後上官靜逃走了。
司馬賦的心很痛,眼底冷意無邊,恨不得立馬殺了尉遲風行。
靜兒,這就是你選的人?
他發誓,不管付出什麼代價,一定要讓你永遠離開尉遲風行!
尉遲風行醒過來的消息,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就傳遍了整個皇宮。
尉遲浩天這邊大驚失色,連忙叫人加快速度,在尉遲風行沒回到太子府,儘快找到兵符。
也給尉遲詔這邊施壓下來,趕緊實施計劃。
廉親王府。
尉遲詔陰鬱着一張臉,走在走廊上,眼神極其複雜。
走到林氏的房間,一個丫鬟端着托盤走出來,欠身行禮,“王爺,王妃在屋裡呢。”
“恩。”尉遲詔點頭,緊了緊手心裡的瓷瓶,跨步進去。
林氏正在對鏡梳妝,旁邊放着一碗熱騰騰的燕窩。
林氏拿着筆要畫眉,就聽見丫鬟行禮的聲音,偏頭,嫣然一笑,“老爺,你來了?”
尉遲詔看到她風韻猶存的面容,微微一怔,眼底劃過心痛、愧疚和決然。
“老爺,你怎麼了?”林氏輕笑着,喚了他一聲。
尉遲詔回過神,走過去,目光滿含柔情的將她鬢角的碎髮撩到耳後,微微一笑,“本王這是被王妃的容貌驚豔到了。”
林氏嬌嗔的睨了他一眼,臉頰微紅,目含秋水的模樣,讓人心跳失常。
尉遲詔拿過她手中的眉筆,掰過她的身體,溫柔道:“夫人,我來幫你畫眉吧,今天這眉,一定畫得比咱們成親時還要好看。”
林氏心裡甜得很,打趣道:“今兒個嘴怎麼像抹了蜜一樣?”
尉遲詔畫眉的手一頓,笑了笑,“最近政務繁忙,忽略了你,本王心裡着實不好受,想着啊,一定要抽個時間好好陪你,這麼美的容顏,再不看看,萬一哪天看不到了,可怎麼辦。”
林氏瞪他,“老爺,這話可不敢亂講。”
尉遲詔笑,“好,我不說,你別動,免得等一下把你畫成了小貓。”
林氏不敢亂動,彎了彎脣,聲音很輕道:“老爺,你看我老了嗎?”
尉遲詔的眼神很溫柔,“不老,夫人跟咱們第一次見面一樣漂亮。”
“喲,今兒是糖罐子打翻了?甜的我都快膩死了。”林氏忍不住一笑,雙眸波光粼粼,很是動人。
尉遲詔畫得很慢,每一筆都描得很認真,花了一點時間畫好,用手指描摹着她的五官,“娘子,你真美。”
林氏微笑,“畫好了?”
尉遲詔點頭,掰過她的身子,對着鏡子,腦袋挨着她的臉龐。
銅鏡中,顯現着兩人的臉龐,男人面容溫和,女人笑容柔美。
林氏一笑,“還真是比咱們成親時要好看。”
尉遲詔看着鏡中她的容顏,眼角微微溼潤,直起身,“燕窩再放就涼了,我來餵你。”
說着,過去端那碗還在冒着熱氣的燕窩,在林氏看不到的地方,將瓷瓶中的白色粉末倒進去,攪勻。
尉遲詔端了根凳子坐在旁邊,舀了一勺,手微不可查的顫抖着,遞到她嘴邊,“來,趁熱。”
林氏喝了一口,微笑的看他,“老爺,今天你很不一樣,我都快不習慣了。”
尉遲詔笑,“我有多久沒這樣喂吃東西了?”
林氏想了想,嗔怪的看了他一眼,“除了上次老爺餵我吃藥,都幾年沒這樣對我了。”
尉遲詔又餵了她一口,聲音很輕,“沒事,今兒我慢慢餵你喝,你想喝多少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