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娘子!”尉遲風行一下從牀上坐起來,雙眼佈滿血絲。
南荏趕緊過來,“主子,你醒了?”
尉遲風行靠在牀上,按着陣痛的眉心,眼前浮現出幾天前在花園的那一幕。
娘子用青鸞劍刺穿了母妃的腹部,他好像失控的把娘子給推開了,之後就不記得發生了什麼事。
尉遲風行的眉心壓得很低,陰雲密佈,下牀,利落的穿好衣服,“母妃現在怎麼樣了?”
南荏抿脣道:“老夫人已經……仙逝了。”
“你說什麼?”尉遲風行不可置信,周身升騰起毀天滅地的冷意,雙拳在顫抖着,心痛萬分。
南荏深吸一口氣,道:“屬下絕不相信夫人會殺了老夫人,這其中一定有誤會。”
他何嘗又相信娘子會做這種事?
尉遲風行心裡抽痛,他環視了一週,問:“怎麼是你在這,夫人呢?”
南荏複雜的看他,“主子,你不記得了嗎?”
尉遲風行擰眉。
南荏握緊拳頭,眼底帶着微怒,“你當時發了瘋的去殺夫人,小少爺也被你打成了重傷。”
南荏停頓了一下,心痛道:“夫人有了身孕,主子不會不知道吧?你要殺了她們母子倆,你知道你多無情嗎?”
他不曾有這個膽子跟主子說話,但這件事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就算主子殺了他,也替夫人抱不平。
“懷孕了?”
聽到這個消息,尉遲風行怔住了,悲喜交加,腦袋一陣鈍痛,一幕幕的片段浮現出來。
娘子被他重重的摔在地上,她滿臉淚痕,絕望悲痛的看着他,祈求他,讓他放過自己和孩子。
可是他沒控制住魔性,差點將他娘子給……
他怎麼可以傷害她們母子三人?
他怎敢傷他?
怎麼可以!
尉遲風行的心,痛到窒息,雙目猩紅,爆喝一聲,身形一晃,下一秒宮殿的一堵牆粉碎。
他舉起拳頭,崩潰的砸着堅硬的牆壁。
沙塵飛揚中,他的身形模糊不清,隱約看見他瘋狂的揮動拳頭,猛獸般的嘶吼。
一拳一拳的聲音,聽的人膽戰心驚。
一會兒的時間,幾面牆都倒塌,宮殿搖搖欲墜。
守在外面的護衛驚恐的散開。
“主子,快住手!”南荏喊了一聲,飛奔過去把他拉開。
剛走出去,整座宮殿轟然倒塌,沙塵滿天。
南荏鬆了一口氣,看着不言不語的尉遲風行,他垂在兩側的雙拳,鮮血直流,打着輕顫。
地面上一路都是鮮紅的血。
南荏瞪大眼睛,“主子,你……”
以主子玄階,一拳就能摧毀一堵牆,剛纔這個情形,怕是沒有用玄氣,全靠蠻力,這樣手會廢掉的!
尉遲風行看着地面出神,嗓音沙啞的快聽不見,“娘子現在在哪裡?”
南荏眼神微閃,不敢開口,怕主子聽到後會更加瘋狂的。
尉遲風行沒有耐心,“說!”
南荏深呼吸,把發生在上官家的事情,說了一遍。
尉遲風行閉了閉眼,呼吸沉重。
娘子有岳父的保護,一定會沒事的。
只是他做的那些混蛋事,娘子會不會原諒他?會不會離他而去?
娘子最護的就是孩子,他確六親不認的把小寶給重傷,差點連未出世的孩子都被自己殺掉。
他真是該死!
尉遲風行恨不得把自己撕碎,他雙眼猩紅,隱隱有些溼潤。
此刻他呼吸在顫抖,他害怕得不得了,娘子跟孩子,是他的全部,要是她們離開了,他一定會瘋的。
那日被迦南施法後,魔性便開始不受控制,稍有不慎就會變得不是自己。
尉遲風行眼底殺意四濺,深如寒潭。
莊園府。
雪瑤站在上官靜的院子裡,看着空無一人的房間,解恨一笑,眼神陰森。
她髮絲飛揚,一襲白衣,如詭異的惡靈。
“上官靜,真想看你喪家犬的模樣,一定很有趣。”雪瑤喃喃自語。
她眯了眯眼,看着偌大的院子,邪惡勾脣,“既然你都被趕出去了,那這裡你也住不了,不如毀了痛快。”
說完,拿出事先備好的油,指尖一動,痛中的油全部潑在門上、牆上。
雪瑤扔了一把火過去,轟的一聲,整座房屋全部燃燒起來,紅色的火光,直衝上天。
“啊!來人啦,着火了!”身後一個丫鬟手中的盆掉落,另一個丫鬟大喊。
雪瑤轉過身,冷冷的看着她們。
丫鬟驚呼,“大祭司?你、你放的火?”
雪瑤勾了勾脣。
兩個丫鬟不可思議,沒想到神女居然會做這種事,她那眼神太可怕了。
一個丫鬟咽咽口水,掉頭就要去喊人,“來人啊,快來人……”
話音還沒落,身後就有跟木棒,將她的胸口貫穿。
丫鬟砰的一聲倒在地上。
另一個丫鬟嚇癱在地上,說不出話來。
雪瑤的手一抓,玄氣將她吸起來,掐住她的脖子,用力,丫鬟頭一歪,死掉。
雪瑤嫌棄的將她丟開,看了看被大火吞噬的房屋,冷笑一聲,飛身而去,很快就將莊園府甩在身後。
她不知道的是,暗處,有人把這一切都收入了眼底。
西邊小樹林,雪瑤飛到這裡,就落在了地面,清冷的面容,帶着若有若無的殺氣。
幾個數的時間,身後出現一個人。
雪瑤轉過身,面無表情的看着眼前的中年男人,“閣下跟着我,到底有何目的?”
迦南眯着眼睛,打量她的臉,眼神很複雜,意味不明的笑,“你倒是跟那個女人一樣……心狠手辣。”
雪瑤皺了皺眉,“你剛纔看見了?”
“當然。”迦南道。
上官靜殺害皇妃的事,已經傳遍了整個東辰國,他本想去會會那個丫頭,沒想到讓他問出一個驚天大秘密。
迦南的笑容很詭異,帶着毀滅、玩味。
雪瑤看見他莫名的覺得很不舒服,冷聲道:“若是閣下沒有事,那就告辭了。”
“這麼急着走做什麼?”迦南叫住了她。
雪瑤藏在袖口裡的手,握成拳,這個人的眼神陰冷得像蛇,又如蜥蜴般讓人噁心。
雪瑤覺得眼前人影一晃,那人站在自己的面前,冰涼的手擡起他的下巴,打量着她,“跟那賤人真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