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上抄好的出去。”凌瑾泫沒有再多問,對拓跋琳琅道。
拓跋琳琅乖乖的抱起一摞賬本,跟着凌瑾泫走出暗室。
凌瑾泫打開屋內壁櫥後的暗格,將賬本放了進去,仔細的關好。
“王爺!”有屬下匆匆跑來。
“什麼事?”凌瑾泫眉頭輕蹙。
“我們準備給將士們發的新兵器不見了。”屬下道,一臉的緊張之色看來此事非同小可。
“不見了?”凌瑾泫臉色驟冷。
知道有人虎視眈眈的盯着自己,所以凌瑾泫最近辦事都不用屬於朝廷的御用人馬,而是借了琴澤琴莊的勢力。
可是,有了琴莊的插手,那批兵器竟然也會有失?
“王爺,琴莊主來了。”
傳話的下人聲音剛落,琴澤已經走了進來。
一旁的拓跋琳琅正在想要不要避開,卻見琴澤如第一次見到他那般掛着壞壞的笑意,旁若無事的樣子,好像根本沒注意到她的存在,或者是對她的存在漠不關心。
“琴澤,你琴莊的辦事也越來越不可靠了。”凌瑾泫冷冷的道。
“是瑾王你樹大招風,我這琴莊也沾了你的光,被人死死的盯上了。”琴澤悠閒的坐下,翹起了腿來回的晃動,無所事事的樣子,彷彿從未經歷感情上的傷痛。
“皇上突然要審查軍帳,準備的兵器又不翼而飛,肯定是對手在搗鬼。”凌瑾泫的臉上升起絕殺的寒意。
“當務之急是必須找到兵器,如數分發下去。否則沒有了兵器,製造兵器的賬目就沒了去向,大筆的銀子沒了着落,皇上肯定不會放過。”琴澤道,凝眉略思,“只是這一次對手的能力不像是信安二王,能在我眼皮底下偷走兵器,那人的能力肯定不一般,信安二王憑着在朝中掌握的勢力,也是很難辦到。”
“入宮報賬的日子是在後天,兩日之內可能解決此事?”凌瑾泫問。
看着凌瑾泫從未有過的神情凝重,與琴澤一改初進來時的隨意語氣,嚴肅的探討,拓跋琳琅知道事態一定很嚴重。
看來兩日之內尋到兵器的任務是很沒底的,畢竟對方在不知不覺的情況下已經打入了琴莊內部,這樣神秘的速度是很讓人驚駭的。
琴澤輕輕的搖搖頭,此時他們毫無線索,兩日根本做不了任何事。
不能不說,這一次琴莊是碰到了多年從未遇到的對手。
“沒有辦法也要想辦法,本王不會坐以待斃。”凌瑾泫道。
問題是,此時連真正的對手是誰都不知道。
……
“哥哥,你果真還在。”拓跋琳琅悄悄的來到上次她被拓拔夜帶到的那間偏僻的客棧,來到同樣的客房,拓拔夜彷彿早已料到她會來,正安然的坐在椅子上。
“你想讓我幫凌瑾泫?”拓拔夜問。
“是的,哥哥。”拓跋琳琅點點頭,“我不可以用天鳶族的法術,什麼都不知道,可是哥哥你是可以的,做爲族長的你離開天山,依舊可以使用法術。所以,哥哥,請你幫幫我。”
“你是我的妹妹,我自然會幫你,問題是凌瑾泫是不是肯領你的情,如果他不肯,也就不算幫到你。”拓拔夜道。
“我不管他領不領,可是我必須幫他,這樣纔不是眼睜睜的看到他受難,才能心安。”拓跋琳琅道。
“說吧,想讓我怎麼做?”拓拔夜問。
“哥哥,難道你不知道發生的事?”拓跋琳琅疑惑的問,平時只要哥哥出手,根本就不需要旁人多言的。
幸好是剛發生的事,拓拔夜可以算明,若是問之後發生的事,可真要難住他了,畢竟很神奇的,他算不到凌瑾泫的將來。
“我是問,你想讓我幫你做多少?”拓拔夜問。
“我知道天鳶族雖然有異於常人的能力,可是也不好太違背世間事情的進展,所以,只要哥哥幫凌瑾泫找回那些丟失的兵器,並且讓那些盜走兵器的人栽了跟頭,就可以了。”拓跋琳琅道。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拓拔夜點點頭,他知道琳琅也不可以長時間離開瑾王府。
“謝謝哥哥。”拓跋琳琅笑了笑道。
他們兄妹二人何時需要講個謝字,可是現在竟有些分隙。拓拔夜無奈的搖搖頭,靜靜的坐着。
“王爺,帶上我去吧。”拓跋琳琅攔住凌瑾泫,悄聲道。
哥哥那邊一直沒給她傳信,不知事情究竟辦的怎樣了,她陪着凌瑾泫,在宮中也可以見機行事,多少能幫他一把。
凌瑾泫冷然的眸子盯了她片刻,點了點頭。
“王爺!”
剛準備上馬,凌瑾泫被凝楣攔住,手扶着繮繩,氣喘不已。
“什麼事?”凌瑾泫看了眼身前的鐵箱,裡面放的就是軍帳,昨夜,他已經看到有個黑衣人悄悄的潛進他的房中,將拓跋琳琅抄好的新賬本用一疊空白紙張偷換走了。
由於提前做好了準備,所以凌瑾泫裝作沒有發現一般,讓他安然逃離。
今日,他正帶着從暗室拿出的賬本,準備進宮面聖。
“王爺,”凝楣的手鬆開繮繩,“自從到了京城,每年妾身都要去萬安寺進香,今日又到時候了,所以請王爺恩准。”
“是今日嗎?”凌瑾泫問,“好像有些早了吧?”
凝楣一頓,沒想到瑾王貌似向來不關心她們這幾位夫人,卻將她們的事記得一清二楚,“是比往年早,妾去年進香時許願,今年要早些去,而且香火錢也要加多,妾差點忘了這件事,所以才匆匆忙忙跟王爺提及。”
“哦,那就去吧,讓管家多給你支出一份銀子。”凌瑾泫說完,駕馬而去。
拓跋琳琅緊隨着凌瑾泫,策馬追去。
颯爽的英姿讓衆人驚羨,沒想到她騎馬的技術這麼好啊!
經過一片田地,卻見凌瑾泫的馬好像有些難以掌握,前蹄朝天,來回的折騰,任憑凌瑾泫怎樣,都不肯前行。
這是凌瑾泫的愛馬,從未出事,可是當下好像就偏偏出了事。
“王爺!”拓跋琳琅剛要去幫忙,凌瑾泫的馬已經瘋狂的奔跑,將凌瑾泫甩下。
還好凌瑾泫功夫不錯,騰空躍起,安然落到拓跋琳琅的馬上。
“快追!”凌瑾泫坐在拓跋琳琅身後道。
拓跋琳琅策馬加速,她知道賬本還在那匹馬背上。
這該不會是敵人的又一項詭計吧?可是那匹馬一直呆在凌瑾泫親信的眼皮下,是怎麼出事的呢?
顧不得多想,奮力在追,不消片刻便看到馬的影蹤,凌瑾泫騰空躍起,飛掠到馬背,死死的揪住馬繮,再也不肯鬆手。
看到放賬本的鐵箱好好的綁在馬背上,凌瑾泫放下心,用力扯開繩索,將鐵箱取下,騰空跳離了那匹受驚的馬。
“快些進宮。”凌瑾泫跳到拓跋琳琅的馬背上道。
後面追來的親信見沒什麼危險,都放下心,繼續朝皇宮方向而去。
“瑾王,來遲了哦。”信王西門卓璸看到凌瑾泫手提鐵箱走進大殿,搶上前打招呼,這是多日來他第一次跟凌瑾泫說話。
沒有了顧慮,意氣風發的樣子,好像有些事是胸有成竹的。
莫非他是對付凌瑾泫的那個幕後黑手?拓跋琳琅跟隨在凌瑾泫身旁,默默的觀察。
由於各王彙報軍帳,所以准許有個報賬之人跟隨王爺進宮,信安二王與瑾王都帶着人,不過只有凌瑾泫的身後跟隨的是一位女子,而這個女子已經在安王宴會上被衆大臣看到過,不過那次的地位是不恥的卑微,而這一次竟然可以跟着瑾王踏進皇上的昭和殿,不免引起種種推測。
拓跋琳琅猜的沒錯,信王確實是對付凌瑾泫的黑手,不過僅是之一。
凌瑾泫知道他就是昨夜那個偷賬本的黑衣人的主人,不過是一個小角色而已,根本不值得放在心上。
現在他關心的是該如何跟皇上解釋兵器不見的原因,沒有個合理的交代,肯定要受到責難。
而且賬務不合,丟失兵器的罪責是很重的,甚至可以削去王位,深陷牢獄。早就忌畏自己勢力的皇上肯定會借題發揮,不會輕饒了他。
莫非這次的對手是皇上?
凌瑾泫突然想到,信安二王的實力他清楚的很,做些偷雞摸狗的小暗算是可以的,若是做出偷樑換柱,一下拿中要害的事,那得高看了他們。
若真是如此,今日自己還真不容易再走出昭和殿。
凌瑾泫眼角的餘光掃到側身後的拓跋琳琅,有她跟着自己一起受連累,也算是對她的一種報復了吧。
“只要皇上未到,應該不算遲吧?”凌瑾泫冷聲道,此時他只能保持鎮定,見招拆招。
若是旁人,面對丟失了所有兵器,無法給出交代的難題,肯定不敢面聖了,沒有結果,見到皇上就只能面臨身陷囹圄。若是不見,就徹底的背上了亂臣賊子的罵名。
凌瑾泫行事光明磊落,雖然擁有極強的勢力,但從未有非分之想,只是皇上一直忌畏他罷了。
但是面對難題,凌瑾泫沒有想到逃避,傲然站立在朝堂就是爲自己的清白以正視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