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懷玉帶了五十多個兄弟壓着幾箱財物先回城,抱朴道院之中就剩了黃穎姐弟倆和朱溫、朱珍他們四個人。四人這時纔有空真正的參觀一下這著名的抱朴道院。
四人先到了初陽臺,這時旭日初昇,四人登臺遠眺,天空如赤煉,旭日如巨盤,滄海變幻,流光溢彩,景色美不勝收,這就是葛嶺的一處奇景之一“東海朝暾”。
朱溫極目遠眺,心境爲之猛然開闊。人說一般人喜歡在登高之時高聲長嘯,以抒發心中的情緒,這葛嶺的初陽臺並不高,可朱溫也有放聲長嘯的衝動。朱溫剛想放聲長嘯,一聲清嘯在身旁響起,嘯聲清麗高亢,如深谷鳳鳴,久久不絕。
就在黃穎的嘯聲將停未停之際,朱溫的長嘯接了上去,他的嘯聲渾厚深沉卻又不失高亢,如雲中龍吟,在羣山間久久迴響。
良久之後嘯聲漸歇,兩人相視一笑,一切都在不言中。
朱珍在他們身後讚道:“果然是龍吟鳳鳴,就連叫都叫的那麼好聽,佩服佩服。倒是有些婦唱夫隨的味道。”
一旁的黃鼎也不住的點頭稱是,末了還來了那麼老氣橫秋的一句:“朱珍師侄呀,陪師叔我到別處逛逛。”臉上表情老氣橫秋,眼中卻滿是調皮之色,還不忘了對着看過來的姐姐俏皮的眨了眨眼睛,意思是“機會難得,你自己把握吧!”
朱珍好歹今年也二十了,被小自己兩三歲的黃鼎一聲“朱珍師侄”叫的渾身起雞皮疙瘩,怎麼聽怎麼彆扭。不過嘴裡還是應了一聲:“謹遵師叔吩咐,師叔,我都拜師快一年了,師父愣是沒教我個一招半式,還是三哥教了我一些入門的心法。小師叔你就代師父傳我幾招得了……”
黃鼎笑道:“好好好,跟師叔我來吧,不要耽誤你師父和師伯約會,哈!呵呵……”
黃穎嬌喝道:“兩個小猴子別跑!”
黃鼎拉着朱珍一溜煙的笑嘻嘻的跑下山去了,留下了朱溫和黃穎兩個,兩人相視一笑。
接着兩人遊覽了葛洪煉丹的煉丹臺、煉丹井等遺蹟,經寶石山,又到了西湖邊上。一對情侶邁步在西湖邊上,經斷橋踏上了白沙堤,朱溫放眼看着西湖的醉人景色,聞着身邊黃穎身上散發的淡淡處子幽香。忽然想起了後世廣爲流傳的《白蛇傳》的故事。
朱溫回首看着剛剛經過的斷橋,心道:“這裡就是白娘子與許仙初次見面的地方了,那一段悽美的愛情故事也是從這裡開始,讓後人爲之流下了多少同情的淚水……”
朱溫道:“穎兒,看見這斷橋,我想起了一段廣爲人知的故事,不知你有沒有聽過?”
黃穎道:“這斷橋也有故事?我怎麼沒聽說過?說來聽聽……”
朱溫緩緩道:“在很久以前,有一條白蛇,不小心被捕蛇人捉住了,就在它命在頃刻的時候,一個小牧童救了它的性命。後來這條白蛇在紫竹林中修煉了一千七百多年,終於修道有成,幻化成了一個絕色的女子,取名叫白素貞。在觀音菩薩的指點之下,她找到了當年的救命恩人。當年的小牧童也已經幾經輪迴,這時投胎成爲一個採藥的少年,他叫許仙……”
黃穎靜靜的聽着朱溫一步步的講着這個悽美的愛情故事,講着白娘子與許仙的相遇、相識、相戀、成婚,講述着他們夫妻濟世救人的善行和街坊鄰里的讚揚。直到講到後來法海的出現,硬生生將這個完美的家庭弄的支離破碎,白娘子被法海壓在了雷鋒塔下,與夫君、兒子永遠不能相見……
黃穎聽的心中酸楚,兩行清淚流下了臉頰,繼而是義憤填膺,黃穎爲白娘子抱不平道:“人家夫妻恩愛和睦,管法海那個禿驢什麼事情,竟然硬生生把人家夫妻拆散!我看法海那老禿驢表面上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其實是嫉妒人家夫妻恩愛,這才做出了棒打鴛鴦的事情來。”
朱溫也道:“只要聽過這個故事的人,都會大罵法海不是東西,狗拿耗子。”
黃穎“噗嗤”一笑,道:“狗拿耗子!這個形容很有創意,不錯,真不知道你怎麼想出來的。”
朱溫心中暗自慚愧,這哪裡是我想出來的,在二十一世紀,這句話幾乎無人不知,難道這句話在唐朝還沒有出來過?
兩人一路說笑着走過白沙堤,登上湖中的天然島嶼——孤山。孤山不高,卻是遍地梅花,所以又叫梅嶼。只是這時正當盛夏,梅花還沒有開放,這時的孤山之上還沒有鱗次櫛比的亭臺樓閣,只有一座望湖亭,和白居易建的鏡湖樓。
兩人登上鏡湖樓,樓有三層,均爲木質結構,雕樑畫棟古色古香。憑樓遠望,如鏡的湖面上點綴着婷婷玉立的荷花,荷葉碧綠,荷花如火,遠處羣山朦朧,西湖美景盡收眼底。
朱溫心道:“這白居易也真會享受,他不過在杭州當了兩年刺史,竟然在這種地方建了一座鏡湖樓,可見他也是個懂得享受的傢伙。記得白居易還有一句詩稱讚孤山道‘蓬萊宮在水中央’,看來實際上是稱讚這座鏡湖樓了,把自己建來遊玩的地方稱爲‘蓬萊宮’,可見他也擺脫不了文人的通病。”
黃穎見朱溫望着樓外的景色沉吟,以爲他又會有什麼絕妙的詩句出來,記得他去年中秋之時醉酒吟詩,其風流儒雅盡顯無疑,也正是那時,讓情竇初開的黃穎深深的愛上了朱溫這個“文武雙全”的“才子”。
黃穎笑道:“三哥,你文采出衆,可否以西湖的景色爲題,寫一首詩啊?”
朱溫勉強笑道:“穎兒取笑了,我哪裡會寫什麼詩呀?‘瀉屎’還差不多!”
黃穎輕啐了一口“呸呸呸,不想寫拉倒,竟然說出那麼噁心的話來。”
朱溫靈機一動,想起了宋代楊萬里的那首流傳千古的七言絕句,就隨口吟了出來:“畢竟西湖六月中,風光不與四時同。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
四句吟完,黃穎的芳心也被深深的震撼了,“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多麼貼切的詩句呀!黃穎在心中喃喃的重複了好幾遍,真是對朱溫的文采佩服的五體投地。他如果知道這首詩是朱溫曾經在中學課本上學的的話,不知會作何感想。
黃穎一高興,在朱溫臉上“吧唧”親了一口,道“我太佩服你了,真沒想到你能想到這麼貼切的句子!”
朱溫心裡一陣汗,不過表面上可一點沒有表現出來,既然吟幾句詩就可以讓美女主動獻吻,索性就厚着臉皮多吟幾句。是以朱溫厚着臉皮道:“這還叫貼切呀,我還有更貼切的呢!”
黃穎驚喜的道:“真的,說來聽聽!”不過隨即泄氣的道:“你就吹吧,哪裡還能有比這更貼切更經典的句子!”
朱溫邪邪一笑,道:“如果我說出了更經典的句子,你怎麼辦?”
黃穎沉思了一下,小聲道:“如果你能說出更好的句子來,我就讓你……親個夠,嘻嘻……”
朱溫眼睛一亮,笑道:“可不能反悔哦,到時候可不要討饒啊!”接着朱溫擺了個比較儒雅的姿勢,不過襯着他身上的一身戎裝顯得有些不倫不類,接着他就厚着臉皮吟出了蘇軾的那首流傳千古的絕句:“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妝濃抹總相宜。”
黃穎又一次被震撼了,眼中彷彿滿是星星,“這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男人呀,不但習武的資質之高百年難遇,就連文采也是如此的高深莫測,竟然隨口之間就能吟出如此精彩的詩句,天吶,他太厲害了……”
朱溫心中暗自慚愧,在心裡對蘇東坡和楊大詩人兩人連說抱歉,嘴上卻說道:“剛纔的話可不能不算數哦!”
黃穎紅着臉輕聲說了一句:“我有沒說不算數……”聲音輕如蚊蠅,幾乎細不可聞,若不是朱溫內力大進,如此近的距離也未必聽的清楚。
朱溫大喜之下,輕輕的把黃穎攬在懷裡,對着那迷人的櫻桃小口就吻了上去……
一個深情的長吻,直到把黃穎這個小美人兒吻得喘不過起來,這才罷休。
黃穎紅着臉,喘着粗氣把頭埋在朱溫的懷裡,久久不敢擡頭。她清晰的感覺到朱溫身體的變化,感覺着他堅挺的下身緊貼着自己的小腹,可自己卻絲毫也沒有厭惡的心思,只是俏臉變的更紅了。
朱溫見了黃穎嬌羞的誘人模樣,真想現在就把這個誘人的小美人兒給佔有了,可他還是生生的剋制住了自己的,來日方長,他可不想把這個小美人兒給嚇住了。再說了他也想等有機會把他們的婚事向黃巢稟明,明媒正娶的把黃穎娶進門。
他們卻不知道,在鏡湖樓下不遠處,兩個腦袋正從岩石後探出來,清楚的看到了兩人在樓上親熱的一幕。
朱珍的聲音道:“小師叔,你年齡還小,這種事情你不能看,少兒不宜……”
黃鼎的聲音抗聲道:“什麼?我都十八歲了,我爹也說過段時間給我說房媳婦兒呢,你不就比我大了兩歲嗎!爲什麼你能看我不能看?再說了她是我姐,看看有什麼?倒是你小子不該看,小心我姐把你逐出師門……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