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這呢,元兮怎麼了?”
說曹操曹操到,元兮話音剛落便見其修掀開門簾進來,毫無防備,顯然是不知楚慕風已經把他“賣了”。
元兮張牙舞爪地撲上去,對着其修就是一頓撓。其修一臉茫然地看着在自己身邊撒潑的元兮無奈地攤開手,一邊安撫自家妹妹的情緒一邊向旁邊的兩人投去求救的目光。
然而罪魁禍首卻像沒看見一般,吹着口哨慢悠悠轉過了身。衛溫言也是難得地縱容了楚慕風的惡作劇,加入他的陣營,一同轉了過去。
其修無奈扶額,心下了然,只好雙臂環緊按住了還在撒潑的元兮。
“好了好了,別鬧了。不就是沒帶你一起吃酒嗎,下回還給你,帶你吃兩頓。”
聽到這話元兮立馬停止了作惡的小手,擡起埋在其修懷裡的頭,睜着圓溜溜的眼睛像個小狐狸一般看着他狡黠道:“三頓。”
“好好好,三頓就三頓。”
其修低頭看着元兮,二人四目相對,不知爲何其修覺得自己心跳漏了半拍,耳根也不自覺微微泛紅。其修被自己的反應驚到,趕忙鬆開了圈着元兮的手臂,生硬地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衛溫言適時道:“來都來了,雖然我們在樊樓已經吃過了,但是久聞香糕坊的美譽,今日正好也嚐嚐。”
“對對對,我老早就想過來了。”楚慕風一邊說一邊往嘴裡塞小點心,一邊塞一邊不住地點頭稱讚。
雖然說在樊樓就屬這廝吃的最多,但絲毫不影響他現在的狼吞虎嚥。
元兮看楚慕風的樣子不住地翻白眼,一臉嫌棄。不過一會兒的功夫桌上的小點心幾乎被一掃而空。這下元兮可急了,直接撲倒桌上把碟碟盤盤全部攬到了自己懷裡。
“你個臭師兄,不是都已經吃過了,怎麼還吃這麼多,屬豬的吧!”
這楚慕風也是個好吃的,直接從元兮懷裡生拉硬拽地搶過一點,道:“我是你師兄吃一點怎麼了,你能不能別這麼小氣啊。”
可是元兮不依不饒,她從小就護食,除了哥哥就算是她爹爹都不能從她那裡奪食,吃一點點還可以,可是眼見着楚慕風都吃了大半,盤子都見底了,這也怪不得她動手了。
舉起拳頭元兮對準了楚慕風那隻扒拉她的手就捶了下去。這一下可是實實在在,楚慕風直接疼得齜牙咧嘴從凳子上跳了起來。
“好啊,你居然還打我!”
楚慕風暴跳如雷,捧着自己的手不停在嘴邊哈氣,正準備報復回去卻看見其修上前一步擋在了元兮前面。元兮就躲在其修身後,還不忘晃晃手中的點心吐着舌頭對他示威。
楚慕風拿她沒轍,只好轉頭把氣都撒在衛溫言身上。
“阿言,你看看你教的好師妹,跟你一樣小氣!”
“誰說的,我們元兮可大方了。”衛溫言舉起手裡的一塊桃花酥在他眼前晃了晃,然後慢條斯理地放進了自己嘴巴里。
好傢伙,這下楚慕風徹底炸像只炸毛的小貓,原地爆炸。紀家兩兄妹欺負自己也就算了,這從小到大的摯友居然也不幫着自己,真正是讓他痛心。
難得見到一向好欺負人楚慕風在旁人那裡吃了虧,衛溫言竟然有着說不出的竊喜,只是面上還要維持自己大師兄的形象,笑意並不明顯。
爲了安撫楚慕風的情緒也是爲了將將話題拉入正軌,衛溫言道:“好了慕風,你跟小師妹計較個什麼勁,有這功夫還不如把你那小未婚妻的問題解決了。”
聽到這話元兮立馬來了勁,從其修身後探出頭湊到楚慕風面前八卦道:“未婚妻?楚師兄要成親啦?”
楚慕風從衛溫言手裡搶過一粒瓜子砸在其修頭上。
“成什麼親,是那老頭擅作主張我根本就沒同意好嗎!”
元兮伸手拿掉頭髮上的那粒瓜子一點也不惱,仍舊巴巴地杵在楚慕風面前追問。
“可是你不是和南宮府斷絕關係了嗎?怎麼南宮老將軍還要給你的張羅婚事?”
“他那哪是給我張羅的,不過是爲了和張宰相拉攏,拿我當個工具而已。”
“反正你都和他斷絕關係了,幹嘛還聽他的,不理睬不就好了。”
“你以爲我沒想過。那老頭前腳給我送信我還沒來的回信,後腳他就讓人傳口信說若是我不同意便直接把那張妍妍送到蜀山,讓她在蜀山待一段時間,好培養培養感情。不然你以爲我在蜀山待的好好的爲什麼突然就到了京城。”楚慕風的語氣有些激動。
“我必須下山來跟老頭和那什麼張妍妍說清楚,要是真讓張妍妍上了蜀山,讓師弟師妹們見到,我這當師兄面子還往哪擱。”
元兮意味深長地“啊…”了一聲,尾音拖地極長。
楚慕風毫不掩飾眼底的厭惡之情,惡狠狠道:“你說這張妍妍好歹也是宰相府裡的千金,怎麼這般不懂禮儀廉恥,我都和南宮府沒關係了還趕着趟地追着我不放。”
聽到這話元兮有些不贊同,沒有哪個姑娘家希望這樣做,尤其是名門貴族裡的千金,她們可是把清白和聲譽看的比性命還重。
“也不能這麼說吧,說不定這張妍妍心悅於你,甘心放下身段呢。”
楚慕風現在也是在氣頭上,沒把元兮的話聽進心裡去,提到張妍妍滿臉都是抗拒。
“我和她也就小時候見過幾面,哪來的什麼心悅不心悅的,不說連她長什麼樣都不記得,要不是這次那老頭來這麼一出我壓根都想不起來有這個人。”
說到這些楚慕風的話匣子就像泄了洪的江水一般,一直抱怨,絮絮叨叨說個沒完。
要不是看在他是師兄的面子上元兮真想拿個棒槌塞進他的嘴裡,堵住他的廢話。不過反觀衛溫言的平靜元兮估計一路上他已經聽麻木了,耳朵都起繭了。
唉,可委屈自己的大師兄了。
衛溫言終究是忍不住打斷了楚慕風的廢話,道:“事已至此,還是先跟張小姐見上一面把話說清楚比較好。說不定她也是爲家中所逼纔不得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