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純,純純。”謝楠連喊了好幾聲。
肖純被她吵醒,不耐煩地問:“媽,又怎麼了?”
謝楠拉了拉她的手,想把她架起來,“純純,我跟你說,蘇新居然偷偷藏了這本雜誌,你看看,起來看看。”
肖純剛入睡卻被弄醒,又困又煩,“哎呀,什麼雜誌啊?”
謝楠把牀頭燈打開,把雜誌放在她手上,“你自己看,說是什麼《男人裝》。”
肖純先是看了一眼兒子,發現那牀頭燈的光照在他臉上,她趕緊伸手去把燈關了。
這一來二去,她已經醒得差不多了。她用手機手電筒照着雜誌,看了一眼封面,然後隨手翻了翻。
“是《男人裝》,沒錯啊。”她沒看出什麼異樣,漫不經心地說。
謝楠指着上面的女人照片,“這怎麼會沒什麼?這女人穿這麼少的衣服。”
肖純覺得她媽媽又好笑又可愛,她咯咯直笑,“我的媽呀,這雜誌非常出名,你想哪裡去了。還有事沒?我要睡覺了。”
她說着又躺下了。
謝楠覺得這解釋太蒼白無力,她看了看這臥室,突然說:“純純,你怎麼不去跟蘇新一起睡?萬一他受不了了在外面找女人怎麼辦?”
肖純睜開眼睛,望着天花板沒有出聲。
“我跟你說,兩口子絕對不能分牀睡的,分着分着就真的沒了。你懂嘛!”她恨鐵不成鋼地推了肖純一把。
“我得陪渡渡,再說了,總不能我自己送上門吧。他沒有來叫我,我纔不去。”肖純想了一會兒,說道。
謝楠又推了她一把,“你傻啊,兩口子哪有分誰叫誰的。趕緊去,我陪渡渡睡。”
肖純不肯,“那明晚呢?你回去以後,渡渡怎麼辦?再說了,渡渡夜裡會找我的。”
謝楠不由分說地把她拉起來,“明晚的事情再說,今晚你先把他搞定了。快,他剛洗完澡。”
肖純疑惑地問:“你怎麼知道?”
謝楠撲哧一笑,“我剛纔去他房間坐了坐,他正好洗完澡出來。”
肖純拿她媽媽沒辦法,生氣地說:“媽,你怎麼這樣?蘇新爲人保守,他哪裡受得了你偷偷進房間,還碰巧他在洗澡。”
謝楠直委屈,“我又不是故意的,你到底去不去?”
蘇渡被她們吵到了,“嗯”了幾下。
肖純趕緊輕輕地撫了撫他的背,他抓住她的手,緊緊握住。
謝楠說:“這麼大的孩子了,睡覺還老是要抓手,這你得給渡渡改改。”
肖純沒應她。
謝楠又問:“你到底去不去跟蘇新睡覺?”
肖純“噓”了一聲,“好啦,別再說了,不去,不去。”
謝楠覺得自己的女兒簡直不可理喻,“爲什麼?”
肖純怕兒子被吵醒,隨便說:“沒爲什麼,他連杜蕾斯都扔了,萬一我意外懷孕怎麼辦。”
謝楠想都不想,說:“那就生唄。”
肖純說:“誰幫我帶?一個渡渡就把我折騰成這樣。”
謝楠一時口快,說:“那我來帶,怎麼樣?”
肖純瞭解她媽媽,她就是信口胡謅。“你?你還沒退休呢。”
謝楠說:“明年就退了,這不正好嘛。”
肖純不想再跟她媽媽廢話了,“媽,真的,我要陪渡渡睡了,你趕緊出去吧。”
謝楠看說不動肖純,無奈地離開了她的臥室。
她出來後,來到客房,看到肖世俊已經睡熟了,直打呼嚕。於是,她又悄悄地退出了客房,來到蘇新的臥室外面。
這回她敲門了。
她推了推門,居然被鎖了。
她想,這蘇新到底搞什麼鬼?不正常啊。
她又轉了轉門把,想讓蘇新發現動靜後來給她開門。可是她連續轉了好幾次,蘇新都沒來開門。
這可把她惹急了。
她氣得用腳踢了踢門。
她正給門又揣一腳的時候,蘇新開門了。他開門太急,差點被謝楠踢到。
“媽,你又幹嘛?”蘇新沒好氣地問。
謝楠笑呵呵地說:“不好意思,差點踢到你了。”
蘇新躲回被窩裡。
謝楠跟着走到他牀邊,問:“女婿啊,你爲什麼要扔掉杜蕾斯呢?”
蘇新沒想到肖純會把這事告訴她媽媽,他這人性格保守,不喜歡跟別人講太多關於夫妻之間的事情。
“怕過期了。”他鬱悶地回答。
謝楠哈哈大笑,“這玩意哪有那麼快過期,保質期得好幾年呢,再怎麼的都不會過期啊。”
蘇新冷笑一聲,“怎麼不會過期?去問你女兒吧,我要睡覺了。”
謝楠看蘇新今晚脾氣這麼大,像吃了火藥一樣。但無論如何,她可是丈母孃,是長輩,他怎麼能這麼沒禮貌。
所以,謝楠也生氣了。她生氣地說:“你還沒跟我解釋清楚,電話裡那個狐狸精是誰?我本來還以爲自己冤枉你,但這樣看來,我哪有冤枉你啊。”
蘇新氣得胸疼,“媽,沒有的事情,我沒必要跟你解釋。”
謝楠不依不饒,“那你跟我說說,她是誰?”
蘇新真的拿她沒辦法,“夏惠兒,我的大學同學,也是我工作上的客戶,滿意了嗎?我真的要睡覺了,明天還要上班去賺錢。”
他拉了一把被子,蓋住自己的頭。
謝楠又把他的被子扯開,“你還愛我純純嗎?我純純大學畢業沒多久就嫁給你了。她自己還是個孩子,就當了媽媽。蘇新,你可不能愛上別的女人。你說,你是不是不愛我純純了?”
蘇新真的欲哭無淚,這丈母孃今晚怎麼回事。“媽,你打算連夜盤問我嗎?”
謝楠看他氣得不輕,這才鬆開了被子,賠笑道:“對不起啊,女婿。我是太緊張你們這個小家庭了,我怕你們鬧離婚。”
蘇新懶得再說話,直盯着天花板,兩個眼珠子一轉不轉。
謝楠悻悻地直搖頭,“行,你先睡吧。”
她說着,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他臥室。
她輕輕地把門關上,特意沒有把門關緊,留了個縫。
她悄悄地站在外面,偷偷地留意裡面的動靜。
可是過了很久,裡面一點聲響都沒。她也困得直打哈欠,這才乖乖地回了自己的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