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女峰外圍聚集了成千修道者,如今距離七秀之爭還有數個時辰,而在這觀望的修道者皆等的有些煩了,難免會產生一些摩擦。南部瞻州最優秀的年輕一輩高手未戰起來,倒是這些在等待的修道者先戰了起來。
天空中但見霓虹亂舞,氣浪掀飛,這些前來觀看七秀之爭的修道者也非普通角色,道行雖較七秀有些差距,可卻也是精英人物,空中飛竄的法寶亂舞,綻放出璀璨如華的亮麗絢芒。
這其中,兩個皆是丰神俊朗的人物戰的最爲激烈,手中兵器紛舞破空,如夭矯青龍,發出一聲高亢利嘯,在空中留下一串豪光,各自向着對方打去。
“這兩人一個名叫厲風,一個叫做衡陽。”澹臺羽明指着二人爲秦歌做了介紹,厲風、衡陽二人本爲好友,但卻因同時愛上一名女性修道者,從此形同陌路,漸漸發展到反目成仇。
這兩人以死相拼,卻是打的轟轟烈烈,漸漸戰火升起,原先在其他山峰上觀看的修道者也被波及到,瞬間大亂,各色法寶破空,捲起萬千氣浪。
本相安無事之人被波及到,也在瞬間出手,頓時整個橫嶺山脈一陣大亂,無數山峰在璀璨的光華擊中之下,發出轟隆隆聲響,頃刻間山崩地裂,無數巨石破空飛嘯。
“真是有趣。”秦歌哂笑一聲,隨手揮出一道光幕,籠罩在諸人身上,那破空而來的巨石皆撞在光幕之上,頃刻間被光幕之上的浩蕩能量擊爲粉末。
橫嶺山脈以羣峰林立著稱,可是在此刻,無數的山峰都在塌陷,一座座聳入雲端的山峰被攔腰截斷,漫天巨石如雨,伴隨着無數修道者的淒厲慘嚎,迸炸出無數朵血花。
厲風、衡陽二人引起的災難在這一瞬間蔓延開來,先前誰也想不到,這兩個剛過金仙境界之人竟能引發如此大面積的爭鬥,而且很多修道者都是無辜被捲進來的,根本還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腳下的山峰已經在數十道法寶光芒之中化爲粉塵。
秦歌與澹臺羽明此時不能再明哲保身了。
秦歌天府一張,將小紫彤、小鳳凰、雲水心罩入天府,而後與澹臺羽明聯袂而起,各自舞動手中兵器,直接飛入高空,運足真元,大吼道:“住手。”
兩人聯袂吼聲,直震得羣山聳動,天搖地動,那些修道者更是耳鼓嗡嗡作響,秦歌這一吼更是運轉了六字大光明咒,巨吼之聲猶如當頭棒喝。
羣修道者皆在瞬間靜止了下來,各自回到各自的位置。不過就在此時,天空中兩個劍眉入鬢的青年男子聯袂踏着仙劍而來,如流光似的徑直飛上神女峰。
“澹臺兄,何不上來一敘?”這兩個劍眉入鬢的男子,左首一人揹負長劍,神色冰冷,渾身像是覆蓋着一層堅冰,右首一人則面容溫潤如玉,身着一襲白袍,舉手投足之間如行雲流水,瀟灑愜意。
澹臺羽明足尖一點,如流星飛射,直上山巔,而秦歌則是收劍返回方纔所居的山峰。
神女峰雲霧繚繞,似是煙霞橫帶,清冷山間,澹臺羽明一襲青衣,如青松傲立,對面兩人正是與他一同稱爲七秀中的柳若風與葉問天。
柳若風醉心劍道,重殺伐,眉間殺氣凜冽,揹負的長劍也是殺氣如煙,竟然凝化出一絲絲的黑焰。
葉問天與澹臺羽明被稱爲聖門二傑,二人修煉的都是儒家功法,六藝之中,澹臺羽明專攻書法,而葉問天則是專攻畫法,二人都有獨特的攻擊手法,上一屆之中,七秀排名之爭都在伯仲之間。
葉問天極是友好,而柳若風眉尖一挑,背後仙劍嗆然而動,提在手中,冷道:“澹臺羽明,聽說有個與你在一起的小子傷了我的手下,可就是此人?”
柳若風冷眼一掃,透過層層薄霧,凜冽的劍意隔着數十里之遙,牢牢鎖定了秦歌。
小紫彤、小鳳凰、雲水心三女此時正在秦歌身旁,也被那凜冽的劍意侵入心神,渾身宛如置入冰窖之中。秦歌擰眉,軒轅劍祭了出來,迸發出如山嶽般的厚重劍意,直向着柳若風送去。
“哼,這小子不簡單!”
柳若風身子一震,倒退半步,渾身殺氣內斂,面色微微發白,顯然是吃了個小虧。瞬間,他殺機大起,手中那柄殺氣濃烈如墨的仙劍劃空而過,劍尖輕顫,向着秦歌殺將而去。
秦歌豈會被動迎敵,旋身而上,踏着虛空,腳下光華大作,眨眼之間就與柳若風戰在一起,瞬間劍氣縱橫。秦歌踏着精妙的北斗七星步,如夢似幻,像是飄蕩於碧海間的浮萍,隨波而動,縱然柳若風劍法兇厲,他依然能穿行自如。
鬥了數十個回合之後,柳如風抽身而退,回到神女峰,淡淡說道:“小子,你不錯,這七秀之爭你可以參加。”
“我沒有興趣!”
秦歌丟下一句話之後,便回到小紫彤她們站的那處山峰。
柳若風顏面被掃,臉色氣得發白,方纔他未盡全力,與秦歌鬥了個平手,自覺這小子有些實力,爲讓這七秀之爭更精彩一些,便主動邀他一戰。
可是,沒想到這小子竟然駁了他的臉面,要知道他可是上一屆七秀之中前三的高手,出面邀請一個修道者參加七秀之爭,對於那名修道者來說,可是無上光榮之事。
“小子,你真是不知好歹!”
柳若風丟下一句之後,寒着臉佇立在一旁。
而後,其他四秀業已到齊,這四秀道行較之澹臺羽明、葉問天、柳若風要弱上一些,這次七秀之爭雖爲七人之間的切磋,可是誰都知道,這其中能夠問鼎翹楚的也就只有澹臺羽明、葉問天、柳若風三人了。
柳若風開口道:“既然已經到齊,那便開始吧。澹臺兄,十年未見不知道你道行進境的如何,待我們切磋完之後,澹臺兄你可千萬要去喝我師兄的喜酒啊。”
澹臺羽明臉上少有怒意,將心頭火壓下之後,冷臉說道:“就算你不說我也會去的,不過三月後不知道武名揚是否有那福氣娶得了雲月了。”
柳若風笑了聲,道:“有我師尊陽極真神坐鎮,豈容得妖魔鬼怪橫行。”
葉問天忙打了個圓場,道:“諸位,我們十年未見,怎麼見面就起了火氣,如此良辰美景,我們該暢飲一番纔是,這切磋不提也罷。”
柳若風道:“葉兄有雅興,可是我卻沒有,我手下被澹臺兄的朋友故意斬斷雙臂,這個仇一日不報,我一日難安,這七秀之爭還是快些開始吧,等我奪了魁之後,我也好去順手將那小子解決了。”
葉問天苦笑一聲,也不說話。
澹臺羽明冷聲道:“也好,今日我就向柳兄領教了!”說完,手中摺扇寒芒如刀,唰的一聲,扇面之中延伸出一柄薄如蟬翼的短劍。
“昔日聽聞澹臺兄最厲害是的三十六式聖字之法,今日卻未想到澹臺兄竟然也精通劍法,真是讓我刮目相看啊。”一個月有餘,澹臺羽明參悟天機卷已有小成,自天機卷中悟出一套劍法。
澹臺羽明向前踏出一步,手中如蟬翼般的短劍斜斜斬出,一朵青色蓮花頓時綻放開來,繼而一變二、二變四,在須臾間變成千千萬,攪起四方雲動,凌厲罡風肆虐,像是一把把神劍撕裂虛空。
柳若風長髮亂舞,立身高空,周遭劍氣縱橫,猛烈的罡風爆響如雷,衝上雲霄,翩躚而過的白雲瞬間潰散,他身處於罡風之中,渾身真元迸發,形成一把把利劍,在他周身流轉。
“澹臺兄,十年前一戰是我的恥辱,今日我定雪。”柳若風眸中射出的冷芒像是兩道閃電般耀眼,濃重殺氣形成的黑焰滾舞如潮,層疊翻涌,他踏着玄妙的步法衝入高天,身旁流轉的劍氣在同一時間指向澹臺羽明,冷冽的光華大作,無形殺氣在瞬間衝上雲霄,而後如流星飛濺,成品字形籠罩澹臺羽明四周的空間。
澹臺羽明手中短劍並未綻放出璀璨的劍氣,而是染上了一層朦朧的光暈,短劍以一種玄妙的軌跡緩緩舞動,一個橢圓形的淡藍色氣圈閃爍着淡淡的餘暈,與漫天射來的劍氣形成一個鮮明的對比。
“起!”澹臺羽明口中輕喝出一個真言,那個氣圈像是湖面的波紋一般,盪漾開來,那激射而來的劍氣頓時像是遇着滾沸開水的冰雪,一點點快速的融化,水桶般粗壯的劍氣劈到澹臺羽明三尺地方之時,只像是一根手指般大小。
柳若風一擊未果,再出一擊,伸手一招,又是數十道劍氣流轉在身前,這數十道劍氣比起方纔的劍氣更爲強烈,熾烈的光芒照耀四方,像是一輪小太陽似的。
“澹臺兄,接我這一劍試試。”柳若風被璀璨劍光照射之下,渾身殺意盎然,如同九天殺神一般,身旁那數十道劍氣圍繞着他不斷左右飛舞。
一步踏出,數百丈距離瞬息而至,手中仙劍斬向澹臺羽明腰際,左手掐着劍訣,劍氣騰地而起,璀璨光芒耀舞,斬向澹臺羽明的頸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