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香居中,清悅琴音迴盪,令在場之人無不沉迷其中,突然被一個粗獷漢子打破這美妙的琴聲,在場之人無不氣憤不已,可是當這漢子報出名號之後,被這漢子的身份震懾住。
這漢子哈哈笑道:“小娘子,跟大爺走,大爺保你吃香的喝辣的。”
清麗女子眉尖微蹙,芊芊素手撫琴不動,不悅道:“你這魯莽漢子,掃了本姑娘的雅興,就算你是傾城公子的侍從那又如何,我雲水心不屑,若你無事,快些滾開。”
這漢子大怒道:“好你個小娘皮,竟然看不起我家公子,簡直是氣煞我也。”言罷,祭出一把流星錘,舞動一陣罡風,向着雲水心砸去,一點也沒憐香惜玉的念頭。
這漢子本是個窮兇極惡,令人聞風喪膽的人物,名叫王天寶,有次意圖找傾城公子柳若風麻煩,後被柳若風所擒,是以他主動投降做了柳若風的隨身侍從。
王天寶自跟了柳若風之後,更是肆無忌憚,無惡不作的名頭傳遍四方。
有許多修道之人實在看不過眼,也曾經上門去找王天寶的麻煩,可是都被王天寶虐殺致死,一系列的殘酷手段,令那些修道者噤若寒蟬,自此絕了要殺王天寶的麻煩。
是以,王天寶屢次藉着傾城公子的名號作惡,像今日這般的惡行他不知道做了多少,凡是落入他手中的女子,沒有一個能活得過半月的。
這王天寶道行也是不弱,手中流星錘舞動之時,罡風肆虐如刀,捲起雲水心滿頭秀髮,一股殺意凜然,直透她的心海。
雲水心怒道:“王天寶你敢動我,我乃虛行雲弟子。”
王天寶嘿嘿一笑,冷道:“虛行雲前輩手下哪有你這樣道行低微的弟子,小娘子,今日我不管你是誰的弟子,你都要跟我走。”
雲水心花容微變,看着呼呼打來的流星錘,抱起古琴便往飄香居外飛去,此時她正飛在空中,王天寶瞬間趕至,流星錘如跗骨之蛆,緊隨不散。
澹臺羽明與秦歌則是在一旁做好計較,若是雲水心稍一露出敗象,他們便會出手救人,別人怕他王天寶,可澹臺羽明則絲毫不懼,就算此刻柳若風在此,他也必定要救雲水心。
“雲水心是她的師妹,我無論如何是要救了。”
雲水心只是個藝修之人,道行粗淺,只是憑藉着一套奇妙的步法與王天寶周旋,如飛花蝶舞般避開每一記流星錘的攻擊。
王天寶無惡不作,像這般強搶良家少女之事早已是稀疏平常了,屢次都能得手,今日他起了興致,心想定要將這女子擄回家中。
“嘿嘿,小娘子,我看你往哪跑。”王天寶發出一聲淫笑,流星錘舞動如風,在雲水心身旁不斷旋轉,封死了她所有逃離的路線。
王天寶橫行四方,手下功夫自然不弱,雲水心並非純粹的修道者,登時被舞動的流星錘困在其中,逃脫不得,花容色變。而在下方看着的修道之人,雖然也極是擔憂,但並未有人敢出面相助,怕惹上王天寶這個煞星,會有無窮的麻煩。
“哼,你這個無恥淫賊,真是卑鄙無恥透啦,今天本姑娘要教訓你。”一個清脆的童音自飄香居傳來,正是在一旁觀看熱鬧的小紫彤。
這小丫頭早已看不順眼了,這時看見雲水心有難,當即就飛了出來,一身綠色衣裳隨風鼓舞,手中白駒幻化成一柄短劍,被她握在手中,舉劍朝着王天寶殺去。
小丫頭不過十二三歲,縱然是要努力做出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但是她那可愛的臉蛋擺在那,只會讓人感覺到好笑。
王天寶往這邊看了一眼,哈哈大笑道:“這是哪家的小娃娃,竟然也來送死,不過看你長的這麼標緻,大爺我也一併收下了,抓回家中也可以玩上一陣了。”
小丫頭怒容滿面,頭上兩個羊角似的髮髻一擺,足尖點着虛空,如穿花蝴蝶,翩躚綠影瞬間閃至王天寶身前,手中短劍疾舞,還一邊說道:“你是小娃娃,你全家都是小娃娃,哼。”
下方修道者聽到這天真的孩童之音,更是爆笑如雷,令得王天寶臉色頓時變綠。
雲水心抽出空來,急忙說道:“小妹妹,你快逃,這漢子可是臭名昭著的大魔頭,要是被他抓住了,凶多吉少。”
小丫頭夷然不懼道:“哼,水心姐姐不要怕,今天彤彤要好好的教訓這個壞蛋,就算彤彤打不過,哥哥定能打的過他。”說完,手中短劍疾刺,朵朵劍花綻放,一片綠光瞬間籠罩全場。
王天寶沒想到這小丫頭一出手就是這般輕靈的劍法,他一身所學皆是以力量爲雄,講究剛猛霸道,動則如霹靂弦驚,舞動罡風處處,如刀劍縱橫。
小丫頭在罡風肆虐之中游刃有餘,但是她本身道行不及王天寶,鬥了許久,仍是攻不破王天寶的護身罡氣。見此,王天寶也並不着急,一邊與小丫頭對戰,一邊攔住雲水心的去路。
而且,王天寶此人極是喜歡猥褻女童,見到小紫彤這般可愛模樣,心裡直癢癢,臉上那猥瑣的笑容密佈。
小丫頭看見王天寶那猥瑣的笑容,登時氣不打一處來,手中短劍激嘯而出,擦着王天寶的臉面而過,頓時王天寶臉上出現一道劍痕,鮮血直流。
至此,王天寶已然是怒了,一股暴虐殺機自心頭瀰漫出來。
“小妹妹,你快走。”罡風勁浪之中,雲水心見王天寶殺機漸起,像是一頭甦醒的暴虐兇獸,雙眼泛着如血的厲芒,一股兇戾殺氣瀰漫開來。
王天寶久攻不下,心情急躁,而且下方那些修道之人皆在起鬨,他爲了挽回臉面,想速戰速決,將二女一舉擒下,是以體內那股兇戾之氣絲毫不加以掩飾,爆發了出來。
這股兇戾之氣完全是經過無數次搏殺而積累的一種氣勢,兇戾之氣瀰漫之時,雲水心與小紫彤同時臉色變白,她們哪裡經過廝殺,直接被這股兇戾之氣震懾住了心神,心頭慌亂,腳下步法大亂。
秦歌與澹臺羽明同時自飄香居飛出,軒轅劍、摺扇在同一時間爆發出璀璨光芒,將王天寶手中流星錘擊飛。
驟然遇到這變化,王天寶臉色一變,雙手掄圓,砂鍋般的拳頭以泰山壓頂之勢向着小丫頭砸下。
小丫頭尖叫一聲,雙手舉過頭頂,欲正面擋住這一擊。不過,秦歌已然撲來,軒轅劍一掃,劍氣橫空,一劍將王天寶砸來的雙臂齊肩斬斷。
鮮血迸飛,伴隨着王天寶一聲驚呼,兩條鮮血淋漓的臂膀飛上高空,而王天寶則自高空拋飛,重重砸落在城中居民房頂。
“哼!這權當做教訓,日後若是再見你胡作非爲,定要了你的狗命。”秦歌斬出一劍之後,攜着小紫彤回到飄香居。
澹臺羽明也是臉色忿然,對着雲水心溫聲道:“小姐受驚了。”
雲水心淡然一笑,道:“多謝公子相救。”而後,美眸在澹臺羽明身上掃過,看見他腰帶系一塊刻着澹臺二字的玉佩之時,驚呼道:“啊,原來你就是澹臺羽明公子,儒門第一人。”說着,自懷中掏出一枚刻着雲月的玉佩,交予澹臺羽明手中。
澹臺羽明“咦”了一聲,疑問道:“你怎麼得到了雲月的玉佩?”
雲水心道:“這乃是姐姐給予我的信物,說要我將這塊玉佩送與你,再過三個月,姐姐就要嫁於陽極真神的弟子武名揚爲妻了,你與她的一切就從此斷了吧。”
澹臺羽明緩緩接過玉佩,神色悽婉,不過瞬間斂去所有思緒,道:“你一路辛苦了,還是隨我去歇息吧。”
飄香居一行,落得個不歡收場,澹臺羽明自回來之後,便一直將自己關在屋子之中,秦歌自雲水心那處得知了消息,也是爲澹臺羽明傷感了許久。
澹臺羽明與雲月之間的戀情,可謂是傳遍了南部瞻州。本來澹臺羽明已經與雲月海誓山盟了,偏偏雲月的師尊虛行雲橫加阻攔,將雲月許配了陽極真神的大弟子武名揚。
雲月的師尊虛行雲是南部瞻州有名的高手,亦是真神級人物,與陽極真神乃是舊識。
虛行雲與陽極真神聯姻,爲的就是整合兩派實力,好壓過煙柳山莊一籌,這一切的緣由皆在於天機卷。
雲月自幼被虛行雲收養,從來不敢違背虛行雲的意願,就算心中對澹臺羽明有千般不捨,但仍是決然與他斷了關係,日後安心去做陽極真神大弟子武名揚之妻。
且說那被斬斷了雙臂的王天寶,斷了雙臂之後,他一路狂奔,直接奔到柳若風跟前,大訴苦楚。
柳若風聽王天寶這般說來,心中大驚,這南部瞻州年輕一輩中的修煉者,一向以七秀爲尊,不知何時竟出了這樣一個高手,不過更令他驚訝的是,王天寶竟然遇到了天生木靈之人。
這天生木靈之人乃是指小紫彤,王天寶將方纔發生的情形說了一遍之後,柳若風更是欣喜若狂,心中已然認定小紫彤乃是天生木靈之身。
柳若風師承陽極真神,修煉的正是陽極真神的陽極大法,這陽極大法可是陽極真神得意功法,可是柳若風此時已到了修煉瓶頸,唯一的突破之法便是找到天生木靈之人,吸取他們身上的精元以突破瓶頸。
柳若風道行停滯了數年,一直都未曾做出突破,這令他焦急如焚,現下聽說出現木靈之人,焉能不喜。
當即,柳若風便吩咐下面之人,去查探小紫彤的來歷。
三日後,澹臺羽明自房間出來,他神色有些憔悴,見秦歌在院中,道:“秦兄,這七秀之爭即將開始了,你若是有空,也隨我一起去看看吧。”
秦歌也正有此意,收拾了一下之後,便與澹臺羽明同行,不過小紫彤與小鳳凰這兩個小丫頭早已聞風,在他們出發之前就已趕到。
於是,兩人極度無奈的帶着小紫彤與小鳳凰同行。
不過在此時,雲水心也飛上高空,對着諸人說道:“怎麼了,你們出發也不叫我一聲,還好我聞訊趕來了,不然可就錯過了。”
澹臺羽明看了一眼雲水心,頗有些無奈,道:“你道行低微,去了神女峰可得小心了,不然要是再遇上登徒浪子,我們可保不了你。”
雲水心風輕雲淡道:“怕什麼,若是水心有難,你澹臺公子豈會坐視不理,好歹我們也相識一場。”
澹臺羽明不想多言,點了點頭,道:“也好!”
而後,招來一片雲氣,諸人都駕雲而行,神女峰在橫嶺山脈最中央,這裡雲遮霧攏,朦朦朧朧的看不清山中的景象,只能透過濃霧,看到一片青翠。
前來神女峰的修道者不知凡幾,天空中流光不斷閃過,各式各樣的法寶、兵器橫空閃掠,劃出一道道亮麗的虹芒,將長空都照耀的奼紫嫣紅。
與澹臺羽明一同被稱爲七秀的俱是非凡人物,七秀之爭說白了也就是排位之爭,上一屆的排位之中,澹臺羽明排名第三被稱爲無憂公子。
而排名第一的則是無雙公子葉問天,此人道行已無限接近於小神級,是七秀之中當之無愧的第一。
不過,上一屆七秀之爭已是在十年前,也不知今次這七位年輕一輩中的高手道行都進步的如何。
神女峰是橫嶺山脈的最高峰,而且周圍羣峰林立,以衆星拱月之勢襯托着神女峰,林立的山峰之中,不斷閃現着奪目的光華,在冥冥薄霧之中,愈發的耀眼。
這些閃爍的光華皆是修道者手中的法寶,這些修道者都是來觀看七秀之爭的。
離七秀之爭還有數個時辰,不過羣峰之上已經站滿了人,秦歌、澹臺羽明好不容易在十里之外找到一處無人的山峰,便在山中等待。
澹臺羽明本要上神女峰,可是時間尚早,他可不想這麼早就去神女峰,接受萬衆那充滿着渴望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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