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仁心中極是高興,當下就拉着秦歌,往自己的房中走去,他卻絲毫不見,此刻已經入夜,應當去休息了。
衆人無法,各自回到自己的房中,也懶得管郝仁會做出什麼來,同時心內也是爲秦歌一陣默哀。
廳內只剩下衛陽與陸雲萱、荊少羽三人,陸雲萱說道:“大師兄,你也真是放心,郝師弟他是個渾人,指不定秦師弟會被他帶出個什麼樣子來呢,你也不怕耽誤了秦師弟的修行。”
衛陽苦笑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若是以秦師弟的資質,凝聚體內的精元納入丹田,只怕還有一段時間,而這止水峰之中最懂得凝聚精氣神之法的便是郝師弟,若是由他教導秦師弟,必然會事半功倍。”
陸雲萱想想也是,若是由秦歌自己摸索這凝聚精元之法,只怕會浪費許多時間,對於修道者來說,這融本境界最是重要,越短時間進入融本境界,也就意味着能夠更多上一分得道的機會。
次日,天剛矇矇亮,止水峰的院子裡便傳來郝仁超大的嗓門,這刺耳的聲音足足叫了半個時辰,直到止水峰中的人全部起牀,這才作罷。
秦歌昨夜被郝仁拉到他房中,將聚神訣的口訣傳給了他,這口訣雖短,但偏生郝仁話語羅嗦,不到兩百字的口訣他硬是用了四五個時辰纔講得清楚。
此刻,秦歌仍舊是睡眼惺忪,極不情願的下了牀,打開房門,眼前只覺一個身影飛撲過來,秦歌頓時驚醒,定睛望去,卻是郝仁。
“師弟,快隨我去修煉,有我教導,我保你不出一個月便能進入融本境界。”不由分說,郝仁當下拉着他的手,徑直往止水峰的後山奔去。
一衆人等還未回過神來,便眼睜睜的看着秦歌被郝仁一把拉走,看這情形只怕是去無憂寒潭了。
衆人確定了郝仁與秦歌是去了無憂寒潭,這才放下心來,便又再度睡去了,在衆人意識之中,只要郝仁不去丹房,那意味着秦歌暫時算是安全的,由此可見郝仁煉製的丹藥對衆人的影響力了。
話分兩頭,卻說郝仁拉着秦歌風風火火地來到無憂寒潭,郝仁對着在黑暗的天色中泛着碧綠色的水面說道:“師弟,這無憂寒潭中的潭水極爲寒冷,但是靈氣十足,若你能夠忍得住寒冷,在水中修煉比起岸上來說,簡直是事半功倍。”
秦歌將信將疑,吶吶說道:“師兄,你說的可是真的?你不會是胡亂說的吧,我聽師姐說過,沒有融本境界,不可輕易進入這潭中。”
郝仁楞了一下,擺了擺手道:“師弟,你莫非是不相信我,若我沒有在這潭中修煉過,又怎敢隨便叫你下去,你放心便是了,沒有危險的,最多不過是冷的夠嗆。”
秦歌仍舊有些疑慮,哀求說道:“師兄,我還是在岸邊修煉就好,這水潭我還是不下了。”
郝仁登時不悅,說道:“聖人有云: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那什麼來着,反正你給我下去就是了。”
秦歌見郝仁將這句警世名言說到一半,再也說不下去,就替他說道:“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爲,所以動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郝仁訕訕笑道:“師弟不愧爲大儒之後,這道理說起來倒是有模有樣,不過就算你會幾句酸詞,也照樣得給我下去。”
話畢,郝仁抓起秦歌的手臂,用勁一提,再用力一拋,便將他拋入潭水之中。
“嘶嘶。”剛一入水,秦歌只覺全身突然冰冷,刺骨的寒意就算是一柄柄鋒利的匕首,不斷地刮割着身體的血肉與骨骼。
“師弟,心中默唸聚神訣的口訣,將穴道中的精元慢慢運轉,在體內化作一道暖流,這樣纔不至於被寒氣凍傷。”
聞言,秦歌立即默唸聚神訣,全部的念頭都放在穴道之中蘊含的精元上面,這樣一來,刺骨的冷意倒是削弱了幾分。時間久了,他再也難以堅持下去,忙向着岸邊游去。
回到岸上,秦歌大喘了一口氣,渾身抖了抖,像是要將渾身的寒意驅散一般。
郝仁見了,哈哈笑道:“師弟,我這法子如何,你現在是不是覺得能夠調動穴道之中的一絲精元了,好好努力,哈哈。”
秦歌揉了揉着被凍僵的臉頰,點點頭,說道:“師兄這法子是好,就是這潭中的寒氣太重了,我手腳都快凍僵了。”
郝仁神秘的笑了一下,說道:“這簡單,只要你服下我煉製的赤炎丹,就算是在這潭中呆上一整天,也會感覺不到絲毫的寒冷。”
秦歌忙搖頭,說道:“不必了,我可不想與莫師兄那樣被你整得上吐下瀉,躺在牀上整整一個月。”
被提起糗事,郝仁難得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來,他尷尬地笑道:“那次純屬意外,本來我是依照丹方煉製的,沒想到突然少了一份藥材,不得已我就在庫房中隨便找來一味藥代替,沒想到藥效卻截然不同,不過你儘可放心,我這赤炎丹可是完全的按照丹方煉製,絲毫不會錯了。”
秦歌依舊不爲所動,二話不說便再次跳入潭水之中,他寧可受這潭中寒氣之苦,也不會去服用郝仁煉製的丹藥了,畢竟止水峰中的師兄可是對郝仁的丹藥有着很不好的評價。
過得片刻,天空放亮,朝霞升起,郝仁在這守候了片刻,便回去爲衆人準備早飯,而秦歌也從潭中爬了上來,稍作收拾一番,便也回到了止水峰。
換了一身乾爽的衣裳,秦歌這纔來到大廳,卻撞見一衆人在那訓斥郝仁,略微一聽,卻都是責怪郝仁不該讓自己入潭中修煉。
“師兄、師姐,你們就別怪罪郝師兄了,我覺得他這法子甚好,我只修煉了兩個時辰就能夠操控體內的一絲精元了,我相信不用多久,我就能操控全身的精元,全部納入丹田之中,真真正正的進入融本境界了。”
郝仁見秦歌相助,登時一改頹然的神色,大咧咧說道:“師弟都說這法子好,這就說明我的想法是沒錯的了,若不是我天生奇才,又怎會想得到這麼好的法子。”
秦歌愕然,原來先前郝仁竟然是誆騙自己,他並未入潭修煉過,不過秦歌也並不生氣,事實證明這法子是頗爲有效的。
一向寡言少語的葉浩也說道:“六師弟說的不錯,這潭中靈氣充足,其中的寒氣雖然傷身,但是亦能夠將小師弟體內的精元給激發出來,這些精元操縱起來也比在地面上容易了許多。”
郝仁聽得眉開眼笑,揮手說道:“這些寒氣倒是不懼,待師弟修煉完之後,我給他幾枚赤炎丹吃吃,保管藥到病除,將他體內殘留的寒氣給清除個一乾二淨。”
話一說完,廳內的氣氛瞬間轉冷,深受郝仁丹藥所害的莫名登時臉色烏青,而其他人也是面色俱寒,郝仁見狀心知不妙,忙揚長而去,跑的比兔子還快。
末了,他還留下一句:“我先去廚房忙活,你們先聊。”
荊少羽坐在秦歌的身旁,悄悄的將頭伸了過來,在秦歌耳邊說道:“師弟,我在爹爹的書房中拿來一本道家典籍,其中記載了一種養生之法,習之能夠驅除百病,這寒氣自然是能夠驅除的了,不過你可別告訴別人,不然我就要倒大黴了。”
荊少羽偷偷地從懷中掏出一本小冊子,塞到秦歌的懷裡,而後像裝作沒事人一般,與旁邊的陸雲萱交談了起來。
待到衆人散去,郝仁賊頭賊腦的從窗子下冒出個頭來,對着秦歌說道:“師弟,你該去修煉了。”
來到無憂寒潭旁,陸雲萱與荊少羽兩人也在,秦歌打了個招呼之後,長身跳入碧幽的潭水之中,體內的精元經由寒氣的刺激也活躍了起來,默唸凝神決,將穴道之中的精元緩緩引導出來,往丹田流去。
這一次秦歌輕車熟路,在潭中修煉了三個時辰之後,直到承受不住寒氣的侵蝕,這才上了岸,這次修煉,甚爲滿意,他已經將體內一個穴道中的精元全部納入丹田之中,照此下去,正如郝仁所說,只需要一個月時間便能進入融本境界。
這個法子雖好,但是對身體卻是有害的,餘下來的時間,秦歌必須得運起心若止水訣將體內的那股寒氣驅散,而心若止水訣乃是水系功法,對於驅除寒氣並不擅長,是以驅除的極爲緩慢。
秦歌忽然想起荊少羽交給自己的那本小冊子,這本小冊子與他一身乾爽的衣衫一起放在潭邊的石頭上。
換過乾爽的衣裳之後,尋了個清淨的地方,仔細翻閱了一遍,這本道家典籍並未闡述什麼大道之理,而是純粹的闡述了一種養生之道。
“吹呴呼吸,吐故納新,熊經鳥申,爲壽而已矣。”書中闡述的便是這狀如熊之攀枝,鳥之伸腳的養生功夫,不過這熊與鳥並非指熊與鳥,而是泛指天地之間的萬物。
這養生之法主要講的是如何養氣,以何種姿勢養氣,這書中闡述明確,天地之間萬物都以一種玄妙的軌跡運行,書中將其稱之爲‘道’,而養生之法需道輔助,這樣纔可延年益壽,去除百病。
道理易懂,秦歌看了一遍就將它領悟,而後調整呼吸,像靜立於地面的飛鳥一般,屈伸着一條腿,做出欲振翅飛翔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