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眼,秦歌已來到青蓮宗近一年半的時間,他已經煉化了無數精元,將其儲存於全身的穴道之中,只需要經過一個月時間將這些精元全數納入丹田之中,這纔算完全的踏入了融本境界。
這些時日,他亦跟着陸雲萱學了幾個道法,也算是略有小成,施展出來亦能夠產生頗大的威力。
陸雲萱教給秦歌的都是止水峰一脈中極爲粗淺的道法,而一些高深的道法皆是至少要融本境界以上的道行才能夠施展的,不過這粗淺的道法對於秦歌來說,卻是奉若珍寶,修煉起來極爲刻苦,幾乎是達到了廢寢忘食的境地。
陸雲萱看在眼中,甚是欣慰,也甚是心疼,但是她知秦歌那倔強的性子,是以對他說了些欲速則不達的話,順便勸說了幾句,也就由得他去了。
這些道理秦歌自然是懂得,將陸雲萱傳授的道法練熟了之後,他便席地而坐,在一片樹蔭下看起書來。他手中正在觀看的便是那日在玉虛殿二層得來的那本古卷。
這古卷極爲奇怪,其上的字符皆是如珠玉,圓潤飽滿,而這些字符皆是以一種玄妙的排列懸浮於這古卷之上,秦歌查閱了玉虛殿一層之中的所有典籍,也未發現有任何一本典籍之上的文字與這古卷之上的文字相同或者是相似。
顯然,這古卷的文字只怕是遠古時期的文字,而玉虛殿之中也只有遠古時期的文字纔沒有收集進來,這古卷之上的字跡飄若浮雲,矯若遊龍,每個字符都對應着天地之間萬物的神態。
這古卷,秦歌未曾給任何人觀看,荊少羽那日從玉虛殿二層回來之後,再也不提玉虛殿二層之事,這古卷他也是隻字未提,反倒是秦歌,他向荊少羽提過幾次,而且將腦海中隱約記得的兩人進過玉虛殿第三層之事問了幾句,不料荊少羽當場便否認了,斬釘截鐵的說那些都是幻覺,秦歌這才作罷。
將這古卷納入懷中,順便將懷中的小冊子拿了出來,細細觀看,這小冊子中皆是儒家的大道理,每一句都像是一聲警鐘在腦海之中敲響,將腦海之中的萬千雜念都驅散,獨留腦海之中那顆浩然正氣的種子,這警鐘每一次敲響,浩然正氣的種子都像是得到了一次甘霖的洗禮,隱約可見得其壯大了一些。
“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誠其意。”秦歌讀到此處,腦海之中忽然霍然開朗,當下驚叫了出來,道:“赤誠之道,赤子之心,這纔是這卷冊子最終想要表達的意思,原來修養浩然正氣是要我時刻保持着真誠、坦然之心。”
明白此處,秦歌腦海之中的浩然正氣種子竟然緩緩龜裂開來,長出了嫩芽,當然這只不過是比喻之詞,而不是他腦袋裡真的長出一縷嫩芽來。
而後,秦歌運起儒家的坐忘之法,拋開六識,進入無垢境界,這一坐便是幾個時辰,直到日落西山,他這纔回過神來。
回到住處,一衆人等都在等候着他。
衛陽說道:“師弟,快些吃飯,莫要餓着了。”衆人見秦歌修煉的如此勤奮,心內憐惜,是以對他極爲關懷。
過後,衛陽特意向秦歌問道:“師弟,這些日子我見你修煉的甚是刻苦,心若止水訣的修煉可是有了很大的進展?”
秦歌點了點頭,說道:“我已將煉化的精元存於體內的穴道之中,不過今日我嘗試着操控這些精元,想將它們全部納入丹田,可惜失敗了。”
衛陽呵呵一笑,道:“師弟莫急,你還未懂得控制體內精元的法子,雖然先前你隨陸師妹學過一些道法,懂得操控真元,但是你現今操控的是精元,而不是真元,難度自然是大了幾倍。”
說完,衛陽思考了一會兒,說道:“我們止水峰一脈論起對體內精元的操控,當屬郝師弟了,不過郝師弟……,還是算了,日後你就跟隨傅師兄學習這精元的操控之法吧,爭取早日進入融本境界。”
不料傅恆一還未說話,郝仁便扯着嗓子大叫道:“師兄,你這什麼意思,爲何我就不能教秦師弟這操控精元之法呢,你今日不說出個結果來,我是不會罷休的。”
衛陽見此,苦笑一聲道:“不是不相信你,實在是你太難以讓人相信了,我怕秦師弟跟着你,會遭你‘毒手’,我還是將秦師弟交予傅師弟,這樣穩妥一些。”
郝仁不滿道:“這止水峰中之人論起對體內精元的操控來,除了我之外,沒有別人了。”而後他嘿嘿笑道:“若是哪位能夠將聚神訣修煉至最高境界,我便將秦師弟拱手讓於他。”
衆人頓時啞然,這聚神訣並非什麼高深道法,只不過是凝聚體內精氣神的法子,雖是如此,這法子卻是極爲難練,饒是以止水峰中這些人的資質,也難以修煉至最高境界,但是郝仁卻是例外,這說來也是一樁趣事,有一日,郝仁道行剛進入凝華境界,便自覺已經非常厲害,隨即就去青蓮大殿廣場去找宗內的師兄弟切磋,不料一番切磋下來,輸的一敗塗地,當即他就灰溜溜的走下場去。
又一日後,郝仁千方百計的打聽那將他打敗之人,得知這人有一件極爲厲害的法寶,能夠將人的精氣神給鎖住,傷人於無形,郝仁一聽就知那一戰他全身的精氣神定是被這人的法寶定住,所以才敗於他手。
痛定思痛,郝仁狠下心來,埋頭苦修止水峰中最爲雞肋的道法,聚神訣,整整花費了三年時間,他已然將這最爲雞肋又最爲難修的聚神訣生生地修煉到最高境界。
聚神訣修煉至最高境界能夠將全身的精氣神斂去,能夠抵禦任何能夠鎖定人身精氣神的法寶,郝仁學成之後,便主動找上門去,將那人三招給擊敗了,這一戰績令他至今都常常在嘴巴唸叨。
執拗不過這渾人,衛陽唯有將秦歌交予他,不過卻千叮嚀萬囑咐的說道:“郝師弟,你煉製那些勞什子丹藥,切不可以秦師弟試藥,萬一弄出個好歹來,你罪過可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