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卷小冊子其中全是儒家的大道理,蘊含着天地之道,其中的浩然正氣像是一汪深邃的潭水,汲之不盡,用之不竭,也正是如此,玄青子纔將它作爲整個玉虛殿二層的陣眼,將殿中的陰風給鎮壓住,若是換了其他諸子百家典籍,只怕還鎮壓不住它。
“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爲,所以動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秦歌細細咀嚼這話中之意,心中也有一絲明悟,讀了許多諸子百家的典籍,其中包含的至理名言不知凡幾,但是都沒有這句所給予的感觸深厚。
“師弟。”門外,卻是郝仁扯着超大的嗓門,箭步走了過來,在秦歌身上左捏右捏,嘴中還在不斷的唸叨:“師弟,這三個月真是苦了你了,你看你瘦成這樣了,那些持法堂師兄做的饅頭定然是不合你的胃口,也罷,待會我就在你的飯菜之中多加十個饅頭。”說完,他還用力的點了點頭,拍了拍秦歌的肩膀之後,一頭鑽進了廚房。
“十……十個饅頭。”關心則亂,郝仁平時挺機靈的一人,卻是做了件令秦歌哭笑不得的事,十個饅頭他怎麼吃的下,當下追至廚房,正要與郝仁說道一番。
這時,衛陽與幾人也回到院中,聽見廚房裡傳來鍋碗瓢盆的響聲,便來到廚房,卻見到郝仁一邊自言自語,一邊還自以爲是的猛點頭,而秦歌則在旁邊欲言又止,完全被郝仁拋在一邊。
荊少羽耳朵甚是靈敏,將郝仁口中碎碎細語聽了個大概,當下捂着肚子狂笑道:“六師兄,你……你也不看看秦師弟這肚量,能吃得下十個饅頭嗎?”
郝仁看了幾人一眼,又埋頭忙活了起來,口中說道:“秦師弟許久未吃我做的饅頭了,定然是十分想念,我特意多做一些,將這些日子欠着他的饅頭全補回來。”
衛陽哭笑不得,笑罵道:“你這渾人,日後有的是時間,你今日做了如此之多,這叫秦師弟怎麼吃的完。”
不料,郝仁臉色微恙,扯着嗓子說道:“師兄,你這話可不對了,你看秦師弟瘦成這樣,我不多做些饅頭給他補補,這能成嗎?”
衛陽愕然,知道郝仁此時犯渾,也不與他計較,郝仁平常性情直爽,沒有什麼心機,但是對於庖廚之事,卻是容不得別人說他一句不是,不然他定然會與你爭辯出個是非曲直來。
無法,衛陽只得將秦歌帶出了廚房,來到大廳,此時除去郝仁在廚房忙活之外,葉浩、陸雲萱、莫名、傅一恆、荊少羽與衛陽都在場,衛陽神色莊重地說道:“師弟,你此次被師傅責罰,也是應該,今後你定要引以爲戒,切不可重蹈覆轍。”
而後,他繼續說道:“你來止水峰已有九個月了,本該早就傳你止水峰一脈的道法,只是你根基尚淺,難以駕馭,這才待到今日,待會用完飯之後,你便與陸師妹、荊師弟去無憂寒潭修煉,無憂寒潭之中水系靈氣甚足,是個修煉的好地兒。”
聽完,秦歌頗爲興奮,這九個月以來,他一直修煉心法口訣,但是實質性的道法卻未修煉過,只是止水峰一脈的道法極爲厲害,若無根基貿然修煉,只怕會適得其反,道法未練成,反倒被道法所傷。
先前,他雖然在玉虛殿二層面壁三個月,神位之上也放了青蓮宗歷代先輩的絕學,不過這些絕學全被玄青子以道術封印,以他的道行,哪裡能夠破除的了玄青子親自下的封印。
不過,就算是秦歌可以將其中的封印破除,他也絕不會觀看絕學之中的內容,只因這些絕學多是殺伐之道,擅自修煉,容易誤入魔道,青蓮宗先輩之中也有數人因殺氣太盛,誤入魔道,淪爲邪魔。
正是因爲如此,到了玄青子這一代,青蓮宗衆多首座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是以玄青子才提倡門下弟子入門之時通讀儒家典籍,以儒家的赤誠之道將體內的殺伐之氣逐漸的驅除。
道家數百年以來都輕視儒家學說,視其學問爲微末雜學,縱然知道儒家赤誠之道能夠鎮壓殺氣,各門下弟子卻是不願去看,不得已玄青子也只有作罷。
止水峰這一脈的道法乃是五行之中最爲柔和的水系道法,殺伐之氣並不熾烈,況且青松亦創出水若止水訣來,注重心境的修煉,將青蓮宗道法之中的殺意降至最低。
不多時,郝仁便已做好飯菜,爲衆人端了上來,令人瞠目結舌的是,郝仁這渾人最後端上了約有五六十個饅頭,堆起來像是小山一般。
衆人同時呵斥了起來,不料郝仁面對衆人的呵斥,只是說了一句:“先前我打算單獨爲小師弟準備十個饅頭,但是思來想去,覺得不妥當,有失公允,這才特地爲諸位也準備了一些。”
衆人一陣暈倒,咬牙切齒地將桌上的饅頭一掃而光,不過陸雲萱只吃了兩個便吃不下去,而其他人每人至少是吃了十個以上,其中要數秦歌吃的最多,足足十五個,肚子都撐得極爲難受。
還好,衆人都是修煉之人,當下便運功打坐,將腹內的饅頭給消化掉了,不過衆人臉色都頗爲難看,若是讓青松知道了衆人將止水峰一脈的絕學用來消化腹中的饅頭,只怕會將他給氣的七佛昇天。
飯後,衆人都各自去修煉了,秦歌自然地隨着陸雲萱與荊少羽兩人去無憂寒潭了。無憂寒潭位於止水峰南側,有五里路程,不過這對於三人來說算不得什麼,半個時辰便到了。
無憂寒潭顧名思義,是一個充滿着寒氣的水潭,而這水潭上方則是一個瀑布,這瀑布從高聳入雲的峰頂傾瀉而下,宛如九天銀河落九天,玉瀑飛瀉,飛射出一顆顆水珠,飛花碎玉般的往四處散開,化爲一絲絲雨點。
有幾滴水珠破空飛來,擊在秦歌的臉上,頓時只覺臉頰一陣冰涼,這瀑布之中的水竟然冰冷刺骨,比起普通的水來,要冷上幾倍。
伴隨着瀑布飛瀉,一道道白色的靈氣凝結成霧,彷如一條條玉帶,橫鋪在無憂寒潭之上。
景象極爲壯觀,秦歌還是初次見到,是以便沉迷於其中,而後還是荊少羽在他耳邊大叫了幾句,這纔回過神來。
陸雲萱臉上總是掛着淡淡的笑意,雖然她姿色不是絕美,但是有着一種嫺靜的氣質,可以用靜若處子來形容。
對於這師姐,秦歌也甚是喜歡,不過卻不是男女之間的喜歡,而是單純的姐弟之情。
“小師弟,你隨我來。”秦歌隨着陸雲萱走去,來到無憂寒潭旁的一處空地,在這停下之後,陸雲萱朱脣輕啓,說道:“今日我教你們的乃是水系道法之中的入門術法,凝冰訣。”
陸雲萱隨手一招,一道藍色的水霧出現在她指尖,而後素手一彈,這道藍色的水霧瞬間飛出,在空中形成一條冰錐,往着前方不遠處的一棵水桶般粗壯的樹木射去。
“噗。”這條冰錐直接將這棵水桶般粗壯的樹木洞穿,爆發出一陣飛揚的木屑,而後只聽見咔嚓一聲,這棵樹竟然被攔腰截斷,斷口處竟然平整無比,像是用鋸子鋸過一般。
秦歌自然是未見過這等神奇道術了,登時看得心潮澎湃,迫不及待的央求陸雲萱將其中的竅門細細講來,他聽得極爲認真,不多時便聽了個明白。
聽起來簡單,但是做起來就難了,整個上午秦歌都在不斷的練習着這凝冰訣,但是練了幾個時辰,他只能在指尖凝聚出一團像是火苗般的藍色霧氣,彈向空中之後,瞬間便消散。
陸雲萱見秦歌顯得有些急躁,遂出言安慰道:“師弟,這修煉道術非一日之功,需循序漸進,像你這般已經不錯了,依我看來,不用一個月時間便能將這凝冰訣學會。”
秦歌驚呼道:“要這麼久?”
陸雲萱嫣然一笑,卻是不再說話。
這凝冰訣是水系道術的入門功夫,極爲粗淺,一般五日功夫便能學會,而荊少羽更是不簡單,第三天的光景他便能夠凝聚出冰錐將一棵碗大的樹木給攔腰截斷了。
這些陸雲萱當然不會向秦歌提起,不然只怕會打消他的積極性,讓他生出自卑感來,這樣反而對他的修行有害。
秦歌亦知道自己的資質差,日後修煉起來更是刻苦了,不過說也奇怪,秦歌竟然在第十五天就將這凝冰訣完全給掌握,比陸雲萱預期的要早了一些,經過不斷練習他已然能夠凝聚出冰錐將一棵手臂粗的樹給斬斷,這使得他修煉起來更爲用功了,不過這無憂寒潭旁的樹木便遭殃了,每天都會被秦歌的冰錐給照顧,一段時日下來,無憂寒潭旁的一些地方的樹木完全被摧毀,變成一大塊的空地,這一切都是秦歌的功勞。
隨着時間的飛逝,秦歌體內的奇經八脈都充滿了精元,這說明他的道行已經離融本境界不遠,只需要將奇經八脈之中的精元抽出,納入丹田,這纔算是正式進入融本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