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尓將諸事佈置完畢,黑衣人便帶着他在原地消失不見,而得到苟尓這個上清派祖師之命的一衆上清弟子無奈之下皆忙了起來。
來到廟宇之中,苟尓諂笑道:“主人想殺他,何必如此大費周章,區區一個化神境界之人,我一人足矣。”
黑衣人語氣淡然,半晌說道:“哼,你這個蠢貨,以爲殺了他,就會完事了嗎,我們的世界,不是你這個低層仙人能夠理解的,就算殺了他,他依然會再度輪迴,我要的便是毀了他,讓他萬劫不復。”
苟尓點頭哈腰道:“主人說的是,狗兒愚鈍,不及主人萬分之一。”
黑衣人冷笑道:“像你這等無恥小仙,我見的不多,不過本座喜歡。”
是夜,天空一道亮麗的虹芒劃過長空,在豐都山落了下來。
豐都山漆黑一片,唯獨那虛空之門,卻是黑的發亮,在漆黑的夜色之中,纖毫畢現,端的是奇異無比。這道亮麗的虹芒斂去,露出苟尓一張仙風道骨的臉容,此際的他,頗具威嚴,與在黑衣人前那副卑躬屈膝的神態,迥然不同。
豐都山下的那間草廬之中燭火搖曳,裡面傳來兩個清脆的笑聲,爲這死寂的山間添加了無限的生氣,在豐都山守候的林月兒與水盈兒兩人聊的正歡,各自都在回憶着有關心上人的種種趣事,說到好笑之處便咯咯笑個不停。
兩人聊的極歡,想起一幕幕往事,心頭的愁緒也化解了許多。
“你們哪個是林月兒。”門外,苟尓負手而立,悄然運轉仙元力,捲起一陣風,將草廬的屋門給吹開。
林月兒凝眉說道:“你是何人?若是無事,請離開。”
苟尓冷哼一聲,道:“想來你就是林月兒了,我家主人有請。”捲起一陣狂風,林月兒瞬間便在原地消失不見,而苟尓隨即消失。
遭逢此變,水盈兒俏臉煞白,跑出門外,狂呼道:“月兒姐姐……。”大呼幾聲之後,無人應答,心中惶恐不安,強自按捺住眼中的淚水,朝着邪王殿方向飛去,欲將此事告訴邪王,讓他定奪。
且說秦歌與荊少羽、祝熔三人,他們已進入鬼界半年時間,鬼界如同其名,整片天空都昏暗無比,灰濛濛的,沒有絲毫的生氣,有的只是無數飄蕩於天地間的怨靈與腐爛不堪的屍體與無數張牙舞爪的鬼兵。
經過六個月的大逃亡,三人每天面對着無數怨靈與無數鬼兵,早已是變的麻木不堪了,而血魔在初一進入鬼界之時,便被鬼界之中的鬼將擊殺,變成他們口中的食物。
鬼界,時時刻刻都充滿着危機,這是一個殺戮的世界,一個瘋狂的世界,強者爲尊,而鬼界之中也有着無數修煉者,這些修煉者與人間修道者不同,鬼界之中的修煉者,皆是由吞噬其他怨靈而成長,鬼界之中實力劃分爲鬼兵、鬼役、鬼將、鬼王、天鬼,鬼皇。
而三人此際,正面臨着三個鬼將的追殺,而鬼將的實力與人間寂滅境界高手的實力相當。
連續六個月的追殺,三人已經累的筋疲力盡,而在鬼界因靈氣稀薄,無法御劍飛行,唯有踏着陸地奔襲。六個月來,三人也不知奔襲了多久,也不知殺了多少攔路的鬼兵。
祝熔綴在二人後方,爲兩人斷後,體內真火瘋狂釋放,火海所過之處,攔路的怨靈瞬間被火焰焚燒。
荊少羽面色冷峻,刀氣凜然劈出,身前的鬼兵成片倒下,腥臭的血水四濺。
荊少羽冷聲說道:“這些鬼兵似乎知道我們的路線一般,每次都會出現在我們身前,真是古怪至極。”
秦歌與荊少羽並肩站立,望着眼前殺之不盡的鬼兵,說道:“這些鬼兵似乎是能夠聞到生人的氣息,我們將氣息斂去,看能否逃脫的開。”
三人立即斂去氣息,悄然遊走於這羣鬼兵之中,斂去氣息之後,這些鬼兵皆茫然在原地打轉,縱然是三人經過他的身旁,亦發覺不出來。
此刻,灰濛濛的天空之中,升起一彎紅色的太陽,赤紅如血的光芒灑下,天地皆赤,而在紅日升起之時,這些鬼兵也悄然散去。
秦歌剛毅的臉上也露出一絲微笑,每半個月時間,高天之上便會出現一輪紅日,這紅日升起之時,也是無數鬼界怨靈與鬼物蟄伏之時,只有此刻三人才絕對的安全。
三人日行千里,流連於無數鬼兵之中,連戰無數鬼物,看着天際紅日升起,一直緊繃的心絃也放了下來,臉上疲憊之意甚濃,不免疲乏困頓。
祝熔朗聲說道:“他奶奶的,連續幾天奔襲,我已是累的夠嗆,現在終於可以安心的休息一會兒了。”三人連續幾個月的大逃亡,彼此之間結下了深厚的友誼。
秦歌和衣而睡,體內逍遙遊功法自動運轉,將鬼界稀薄的靈氣不斷引入體內,煉化爲真元,存於丹田之中,連續幾天的狂奔,他體內的真元早已枯竭,若不是強自支撐着,只怕此刻早已力竭而亡。
秦歌睡了一會兒,突然聽到一聲淒厲的異嘯聲,心絃一緊,猛然醒來。環顧四周,黑影綽綽,盡是浩蕩涌來的鬼兵,再看天際那輪紅日,早已沉入地底。
心中一凜,沒想到這一睡竟然睡了三個時辰,再看一旁的兩人,也被這異嘯之聲驚醒,三人同時跳了起來,睏意頓消,看着重重鬼影,心驚膽寒,這鬼兵少說也有數萬之多,縱然三人道行高深,也絕不是對手。
“跑。”祝熔驚呼一聲,運轉真元,化作一道黑影朝前狂奔而去。秦歌、荊少羽聞聲而動,真元鼓舞,隨着祝熔一同絕塵而去,而那些鬼兵之中冒出三個騎着骷髏戰馬擎着黝黑長槍的鬼將,長槍一指,皆長嘯一聲,驅使胯下骷髏戰馬,向着三人追去。
四周昏暗蒼茫,寂寥無聲,陰森的寒風呼呼吹瑟,三人全力狂奔,森冷的寒風撲面而來,沁涼入骨。身後馬蹄錚錚,像是索命冤魂一般追在三人身後。
三人與這三個鬼將糾纏了數月時間,彼此之間激鬥了數百次,已是知根知底,這三名鬼將着實厲害,堪比寂滅頂峰境界,就算是祝熔的道行也要弱於這三名鬼將。
好在秦歌體內葆光神奇無比,能夠剋制這些鬼將的詭異法術,每每三人處於危險邊緣,全賴於秦歌體內葆光與古卷相救,這才得以逃脫。
追逃之間,三人已飛奔了數百里,來到一條大河邊。注目而望,三人心中驚駭,這條大河之中,無數鬼兵涌動,這些鬼兵眼白翻動,張口赫赫怒吼,不斷朝着河岸攀爬。
無數鬼兵爬上河岸,機械的邁着整齊的步伐,口中桀桀怪叫,張牙舞爪的朝他們撲來。
還未等秦歌有任何動作,只聽得祝熔哈哈大笑一聲,道:“滾你奶奶的。”烈火戟祭出,橫空怒掃,戟芒吞吐,道道火光肆虐,甫一接觸這些鬼兵便猛地炸開,噗噗聲響,這些鬼兵渾身着火,過得片刻化爲灰燼。
秦歌朗聲笑道:“祝大哥,我來助你。”剛毅的臉龐閃過一絲笑意,凝聚出一柄氣刀,天府之中的葆光透臂而出,整個氣刀頓時變成金色,金色刀氣亂舞,在鬼兵之中不斷閃耀,凡是被刀氣接觸的鬼兵,頓時骨血爆碎,化爲一灘污血。
面對此等情形,三人早已習慣,各自撲入這些鬼兵之中,揮舞手中兵刃,不斷斬殺。
當是時,那三名鬼將也騎着骷髏戰馬踏來,手提長槍,朝着三人殺來。
森森鬼氣頓時冒將出來,朝着三人激射而去。
祝熔哈哈笑道:“三具破骨頭,嚐嚐你祝爺爺的本命真火。”兩條火龍咆哮而出,熾熱的火焰熊熊燃燒,照射的四周一片通紅,火龍所過之處,無數鬼兵皆悽聲慘叫,被烈火焚燬。
火龍撲至三名鬼將跟前,張口吐出一團碧藍色的火焰,正是可焚萬物的三昧真火,三昧真火一出,黑色鬼氣頓時被焚燒殆盡,碧藍色的火焰虛空跳躍,將三名鬼將團團圍住。
祝熔舌尖一咬,一道血箭飆出,吐在兩條火龍身上,這兩條火龍登時火焰高漲,再次吐出數團三味真火,將三名鬼將包圍的結結實實。
三名鬼將長嘯一聲,手中長槍橫掃,一道道鬼氣噴薄而出,撞在三昧真火之上,滋滋作響,三昧真火與鬼氣頓時相互消融。
祝熔臉色一變,這三名鬼將比起先前道行更是精進了許多,原本這三名鬼將在三昧真火的包圍之下,不會如此從容。此法無效,祝熔頓時將火龍收回,這火龍乃是他本命真火所化,多用一分其中的三昧真火則少一分,而且回覆的奇慢。
秦歌見祝熔此次的三昧真火被如此輕易破去,心中一寒,腦海之中不斷思索,尋找脫身之法。環顧四周,卻見得這條大河寬約百丈,而且河中無數鬼兵跌宕沉浮,再放眼遠望,隱約可見一座石橋橫鋪於大河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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