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清祖師哈哈狂笑道:“揚我上清之威,若有不從者,滅派!”
一衆上清弟子此刻已經陷入瘋狂,隨着上清祖師高呼,皆士氣高昂,揚言要滅青蓮。
“區區一個仙人,來到凡間竟然如此狂妄,莫非你以爲除了你之外,就沒有其他人了麼。”話音不溫不火,但是聽在上清派弟子與上清祖師耳中卻是猶如雷霆迸炸,轟隆作響。
上清祖師揚眉怒道:“你是何人,本大仙的事豈容得你這個螻蟻來管,簡直是活的不耐煩了。”
無數上清派弟子循聲看去,只見遠隔數百丈處的一座大殿頂上,站着一個黑衣人,再仔細看去,卻怎麼樣也看不清這人的臉,似乎這人臉上覆蓋着一層濃霧,讓人看的異常模糊。
上清祖師心中微一驚駭,心中暗道:“還有仙人下凡了嗎,怎麼沒有聽到紫薇大帝提起過。”思索片刻,旋即冷聲說道:“我不管你是何人,這乃是我上清派之事,還請閣下不要插手。”
這個黑衣人低沉着嗓音說道:“這事我自然不管,不過我卻是找你有事。”
上清祖師料定眼前之人頗難對付,也不想節外生枝,沉着氣問道:“閣下找我有何事,若是能夠幫的上忙的,我一定盡力而爲。”
黑衣人伸手一指,淡淡說道:“我要你做我的奴僕,幫我賣命。”
上清祖師登時怒火滔天,雖然他在仙界是個三流角色,但是下得凡來卻是趾高氣揚的絕頂人物,渾然不將人間修者放在眼中,在他眼中這些修道者皆是螻蟻。
上清祖師亦是個頗有城府之人,早已確定天界除他之外,再無任何仙人下凡,心中稍寬,只要眼前之人不是仙界中人,對於他來說,都是微不足道的人物。
是以,他凜然無懼,祭出仙家仙劍來,頓時一道璀璨的金光怒舞,燦燦仙氣噴薄而出,意念一引,向着這個黑衣人電射而去,劍光掃過之處,無數上清大殿被劍罡席捲,像是紙糊的一般,轟然倒塌。
上清祖師這柄仙劍那是一柄品次不低的仙劍,他被天界紫薇大帝派遣下凡,乃是爲了尋找軒轅黃帝的佩劍軒轅劍,他才得紫薇大帝賜予這等仙兵。
仙劍甫一祭出之時,漫天颳起獵獵狂風,將轟然倒塌的上清大殿零星散落的磚石卷的沖天狂舞,一股腦兒的向着黑衣人襲去,滂沱的劍氣摧朽拉枯,一路所過之處,無數大殿都紛紛遭殃,成排倒塌。
上清派掌門李道陵在一旁看的大爲心疼,這些大殿可是上清派花費上百年時間所造,被祖師這驚天一劍給擊的土崩瓦解,心中暗痛,卻又不敢出言指責。
上清祖師是個眥睚必報之人,先前黑衣人之言,已然是觸動了他的痛腳,他在仙界待遇比之奴僕還不如,若不是他乃是最近凡間得賜仙骨昇仙之人,而且又熟知軒轅劍的下落,這才得蒙天界紫薇大帝看中,派他下凡來奪取軒轅劍。
仙劍倏然劃過,燦燦劍光,直朝着黑衣人襲去,眼見就要將黑衣人給洞穿。
不料,這柄足可以毀山斷海的仙劍竟然停在這黑衣人的身前,那洶涌澎湃看似無堅不摧的劍氣頓時斂去,黑衣人冷笑一聲,伸出兩指,輕輕的夾在劍鋒之上,微微用力一折。
這柄無堅不摧的仙劍竟然在他指間迸碎,斷爲兩截。
黑衣人將斷爲兩截的仙劍隨手一丟,身子微動,瞬間出現在上清祖師身前,淡淡說道:“做我的奴僕,只要你聽話,誠心爲我做事,這種破銅爛鐵你要多少我給你多少。”
上清祖師見仙劍一斷,心如死灰,這乃是紫薇大帝欽賜之物,有一絲損壞都會受到重罰,現在仙劍斷爲兩截,上清祖師必死無疑。
聽得黑衣人這般說來,上清祖師一掃戚容,諂笑道:“給主人請安。”納頭便拜,咚咚咚磕了九個響頭,這才作罷,前後神態變化之快,令人咋舌。
而下方目瞪口呆的上清派弟子,皆是神色呆傻,看着前後變化如此之大的祖師,心中對於得道成仙之念突然消散,皆暗道:“若是仙人都是如祖師這般模樣,這道也就不必再修了。”經此事後,一些上清派弟子修道之念盡去,歸隱山林或匿於市井之中,這些人甘於平淡之餘,還略施恩惠,倒是贏得百姓愛戴,日子過的比修道更加的踏實。當然,這都是後話。
黑衣人微微點了點頭,說道:“不錯,是條聽話的狗,今後本座就叫你狗兒,你覺得這稱呼如何?”
上清祖師微一錯愕,旋即納頭便拜,口中直呼道:“主人這名氣取的好,取的妙,今後我就叫狗兒了。”說完,又是三跪九拜,喊道:“多謝主人賜名。”
黑衣人十分滿意狗兒的態度,欣然道:“你這奴僕不錯,本座十分喜歡,這穿雲破空梭就當做是本座給狗兒的見面禮了。”
狗兒驚聲道:“這……這竟然是上品仙器,就算是天界真仙也難以得到的上等仙器。”
下方的上清派弟子看着這一幕,心中冰涼一片,皆吶吶自問道:“這就是我們上清派一直引以爲榮的祖師嗎,這是我們上清派的驕傲嗎,這是我們上清派無數弟子仰慕的祖師嗎?”不知不覺間,一衆上清弟子心中那尊神聖的神像轟然間倒塌。
而上清派祖師,狗兒卻是獨自沾沾自喜,爲尋到一個明主而欣喜若狂,爲得到一件上品仙器而瘋狂。忽而,狗兒喜極而泣,對天長呼道:“我終於能做人了。”
黑衣人冷笑一聲,揮出一道清光,瞬間便與狗兒消失在上清派弟子的視線之中。
上清派衆人,木然望天,皆沉默不語,往自己的住處走去。
入夜,一間金碧輝煌的廟宇之中,一個黑衣人對着廟中的佛像負手而立,而他旁邊,站着一個畢恭畢敬頗具仙風道骨的道士。
黑衣人指着眼前的佛像說道:“狗兒,你知道這尊佛像雕刻的是誰嗎?”
狗兒微微搖頭,說道:“主人英明,狗兒資質愚鈍,不知道這佛像雕刻的是什麼。”
黑衣人沉聲說道:“這佛像有句禪語,安忍不動如大地,靜慮深密如秘藏,說的就是他。”
狗兒諂媚說道:“主人聖明,這禪語極難懂,狗兒還未猜透,還請主人明示。”
黑衣人對這話嗤之以鼻,不屑地道:“你們道門中人怎會懂得。”話畢,從袖中拿出一張紙箋,丟在地上,說道:“你去幫我將這件事辦了,好處少不了你的。”
狗兒欣然領命,瞬間便消失在黑衣人眼前。
狗兒領命來到上清派,此際上清派諸多大殿被毀,滿目殘椽斷壁,行至李道陵所居之處,見得李道陵正在潛心觀看道家經卷,微一皺眉,開口說道:“道陵,祖師有件事需要你去辦。”
李道陵微微皺眉,神色有些怠慢,說道:“祖師究竟有何事要我去辦?”
狗兒臉有恙色,沉聲道:“怎麼,看你神色之間有些不願意,難道我說的話你也不聽了嗎。”旋即,想了一下,正色說道:“今後我正式改名苟尓,你將這消息傳達下去。”
李道陵點了點頭,說道:“弟子知道了。”說完,繼續拿起手中的經卷,觀閱起來。
苟尓忽然勃然大怒,厲聲說道:“現在就給我滾過去,馬上集合門下弟子,我有事宣佈。”
李道陵稍整臉色,低頭走開,吩咐派中長老敲響銅鐘,聽得鐘聲的上清派弟子,皆往廣場奔來,瞬間便集合完畢。
苟尓踱步挺胸,打量着一衆上清派弟子,偶爾看見一些弟子面露譏諷之色,頓時火氣沖天,閃身飛至這些弟子身旁,穿雲破空梭從袖中飛出,瞬間穿過這些上清弟子的胸膛。
苟尓冷笑道:“這就是對祖師大不敬之罪,若是誰敢對我不敬,下場只有死。”
一衆上清派弟子看在眼中,寒在心裡,皆是噤聲,大氣都不敢出。
忽然,黑衣人驀然從天空出現,淡淡說道:“狗兒,還在磨蹭什麼,將我要做的事,傳達給你門下弟子。”
苟尓冷着的臉頓時燦爛如菊花,點頭哈腰道:“是,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