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兒淡淡笑了起來,瑰麗變幻的落日餘暉照在她臉上,鍍上了一層淡淡的紅光,沐浴在落日餘暈中的她,嫣然笑道:“不管他能否回的來,我已將這一生許給他了。”
邪王皺眉說道:“月兒,如今天色將黑,我們還是先回去,待日後我想辦法,看能否將這虛空之門打開。”
林月兒異常固執的搖了搖頭,道:“不,我要在這裡等他。”
邪王看着這從小一手養大的女兒,臉上疼惜,勸道:“月兒,你快隨我回去,這山間露重,若是着涼了怎麼辦?”
林月兒搖頭道:“我要在這等他,我要在這山中守候着他。”
邪王臉色微變,看着固執無比的女兒,厲聲說道:“月兒,從小到大我都依着你,可是這次我絕不依你。”在他心中,早已認定秦歌是回不來了。
林月兒仍是搖了搖頭,異常堅決地說道:“爹爹,你不懂,你不懂孤獨的滋味,不懂受萬人唾棄的滋味,不懂親手屠殺萬餘無辜百姓的那種撕心裂肺的痛楚,所以爹爹你也不懂我的心,我的心早已和他的心交融在一起了,生死相隨,永不離棄。”
在一旁許久未說話的烏樸對着邪王低聲說道:“宗主,月兒有她自己的選擇,你就讓她按照自己的意思去做吧。”
邪王深吸了一口氣,黑着臉說道:“我會派人在這裡保護你的,你可不要再拒絕了。”對着烏樸低聲說了幾句,烏樸聽完之後便獨自離去,看來是去挑選精銳弟子來保護林月兒了。
“呆子,我知道你一定會回來的,我會在這等你。”落日餘暉下,只有一個明麗少女俏立於山巔,看着天空之中那繚繞着墨雲的虛空之門。
碧空如洗,白雲悠悠,翩躚流舞,一輪紅日從黛藍山間冉冉升起,金光流離變幻,羣山層染。黛藍羣山間,那道虛空之門墨黑氣焰彷彿亙古不滅,映着嬌陽,迎風搖擺。
悠悠白雲間,一道白色虹芒落了下來,靜立於虛空之門旁。白虹散去,露出一個少女的身影來,這個少女秀雅脫俗,自有一股輕靈之氣,卻見得少女似一泓清泉的眼眸中,淚水連連滾落,滑過臉龐,打溼了衣襟。
“嗚嗚,荊師兄……。”這個少女正是水盈兒,許久未見,這個少女已是出落的亭亭玉立,但是那副嬌柔模樣絲毫未變,得知荊少羽進入鬼界之事,她便焦急趕了過來。
十年,水盈兒都未見過荊少羽,十年的相思刻骨,將這少女嬌柔的心折騰地支離破碎,十年以來,派中長輩諄諄教誨,切不可與魔門中人來往,而少女也銘記在心,不再與荊少羽有任何的瓜葛。
今日,少女聽得這個消息,再也不顧派中長輩的諄諄教誨,擅自離開山門,隻身前往豐都山。
“嗚嗚,我以爲我已經將你徹底的忘了,沒想到……。”水盈兒本就面子薄,一些女兒家的心事也隻身埋在心裡,說些情話實是難以啓齒。
“你是何人?”虛空之門下方,一間草廬的木門打開,走出一個女子來,正是在這山間結廬等候秦歌的林月兒。
水盈兒聽得下方有人說話,忙將臉上淚痕擦去,柔聲說道:“我是靈寶派的水盈兒,姐姐你是誰?”
林月兒醒悟過來,說道:“你就是呆子所說的那個水盈兒姑娘,你是來這裡等荊少羽的吧?”
被說穿心事,水盈兒臉上微微一紅,羞怯的點了點頭,說道:“是的,我要在這裡等荊師兄,一直等到他回來爲止。”
林月兒嫣然笑道:“水盈兒妹妹,快下來吧,山頂風大。”
水盈兒默默點了點頭,從虛空之門旁落下地來,緊緊抱着秋水無痕劍,走到林月兒身旁,說道:“你是林月兒姐姐?與秦師弟患難與共的紅顏知己?”
林月兒微笑着點頭,說道:“嗯。”爾後,拉着她的手,在草廬旁的石凳上坐了下來,說道:“盈兒妹妹,你今後便住在草廬之中吧,這山間清苦,我們也正好有個伴。”
水盈兒頷首道:“多謝月兒姐姐收留。”
晃眼間,過了近六個月時間,豐都山中那道虛空之門仍是緊閉着,不見絲毫打開的跡象。山間的林月兒與水盈兒望眼欲穿,每日早起之時便凝視着空中的虛空之門,希冀這道緊閉的虛空之門突然之間會打開,自己心愛之人會從中走出來。
這近六個月時間,最令道門中人震撼的一件事便是:上清祖師即將下凡。
這一日,無數上清派弟子臉上洋溢着燦爛的笑容,皆聚齊在上清派大殿的廣場,等候着祖師下凡。
等得片刻,只見碧虛無雲的天空之中,璀璨霞光如雲錦,緩緩在天空之中綻放出千條瑞彩,橫掛長空,萬道霞光噴薄而出,碧虛盡染,漫天流霞飛舞,景色美輪美奐。
緩緩地,天邊飄來幾朵金色祥雲,瑞氣繚繞,千萬道霞光破雲,一個金色人影從霞光之中冉冉下落,隨着上清派弟子山呼之後,這個金色人影才飄立於上清派祖師殿最高處,以睥睨衆生的姿態,對着下方的上清派衆弟子說道:“爾等身爲我上清弟子,卻不思進取,累得我上清千年基業不穩,含辱屈於人後,實在是讓我失望。”
一衆上清派弟子皆羞愧異常,上清派掌門李道陵跪在地上,哽聲說道:“都是弟子無能,不能將上清一派發揚光大,還請師祖責罰。”
這個金色的人影怒哼一聲,渾身金光盡數斂去,露出真容來,他一副仙風道骨、童顏鶴髮模樣,臉上淡漠神色,微閉着的雙眼,流露出一絲輕蔑之意,凝視着青蓮宗方向,冷聲說道:“我上清派與青蓮宗千年宿仇是到了該解決的時候了,徒孫們,隨老祖前去青蓮宗,殺他個片甲不留。”
“殺殺殺。”聽得祖師發話,一衆上清派弟子羣情激奮,誓要從青蓮宗處將道門第一大派名分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