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旗忍氣吞聲,心裡就算再不爽,想想前途和命運也只能向眼前的年輕人低頭。
世界變化太快了,現在的年輕人怎麼就這麼壞呢?我作風上雖然跑偏了一些,但是我對工作的態度還是非常認真的,你怎麼可以利用這種事情來要挾我?實在是太卑鄙,太無恥了吧。
陸雲旗賠着笑道:“許主任您看這件事已經解決了,完全是一場誤會,咱們是兄弟城市,又都是爲了巍山湖度假區工作,有些磕磕碰碰也是難免的。”
許純良道:“不錯,都是爲了工作。陸主任是個識大體的人,我欣賞你的工作態度。”
他沒打算把陸雲旗一棒子打死,畢竟陸雲旗現在有小辮子落在自己的手上,以後開展工作肯定要方便許多,換個人上來,還不知是什麼工作態度。
陸雲旗謙虛道:“哪裡哪裡,比不上許主任年輕有爲。”聊到這裡,一顆心漸漸安定下來,他也意識到許純良並沒有將自己和樑馨的事情曝光的打算,雖然以後頭頂懸着一把劍,總比現在就砍下來要好得多,更何況關係是人處的,自己在濟州,許純良在東州,兩人從根本上並沒有什麼不可化解的矛盾。
想到這一層,陸雲旗有些後悔了,自己不該在這件事上小題大做,原本就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事兒,現在作到自己身上了,必須抓緊亡羊補牢。
陸雲旗滿臉堆笑道:“許主任,您來濟州,我應當盡地主之誼,這樣,您今晚就別走了,我來招待,大家一起坐坐,增進一下感情。”
他本來是客氣,沒想到許純良居然爽快地答應了,表示先回去和同事見見面,等會兒再和陸雲旗聯繫。
陸雲旗等許純良走後,趕緊把樑馨給叫到辦公室,樑馨進來之後,充滿不解道:“爲什麼?他這麼不講道理,你爲什麼要讓步?”
陸雲旗一言不發,打開自己的手機,把剛纔許純良發給自己的消息給樑馨看了,樑馨一看,臉都嚇白了,顫聲道:“怎麼辦?”看到陸雲旗嚴肅的表情,馬上解釋道:“不是我泄漏出去的。”
陸雲旗心說伱現在解釋還有什麼用,低聲道:“這個人很聰明,他並不是針對我,而是要通過這種途徑來達成他的目的。”
“你的意思是,他會幫我們保密?”樑馨小心問道,內心中又產生了一絲慶幸。
陸雲旗道:“你去訂酒店,翠湖雅岸吧,再幫他開個房。”
樑馨一臉錯愕:“什麼?你讓我……”
陸雲旗哭笑不得,這女人想到哪裡去了,我特麼是讓你幫人家開房,不是讓你去跟他開房。
樑馨看到陸雲旗的表情,才知道自己會錯了意,一張臉羞得通紅,啐道:“你說話也說不清楚。”
陸雲旗心中隱隱覺得哪裡不對,如果真讓她去做這件事,說不定她也願意犧牲一下,畢竟許純良年輕有爲,長得更是一表人才。
許純良回到太白窪水上治安管理隊,李成波他們幾個已經把人給領出來了,三名臨時工耷拉着腦袋跟斗敗了的公雞似的,他們非常清楚這次犯了錯,給湖山鎮丟了人,李成波肯定不會饒了他們。
許純良把李成波叫到一邊,李成波向他豎起大拇指:“還是你厲害,我早就知道你一出馬,再麻煩的事情也能迎刃而解。”
許純良道:“那你也不能遇到麻煩就把我給扯進來。”
李成波笑道:“下不爲例,主要是咱們湖山鎮沒有別人能解決好這麼棘手的問題。”
許純良道:“晚上濟州市巍山湖國家級度假區指揮部請我吃飯,你要不要一起留下?”
李成波道:“我就不必了,得趕着回去交差,這三個傢伙惹了這麼大的麻煩,我打算把他們都給開了,秦書記那邊我也得去當面彙報一下。”
許純良望着李成波,李成波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笑得有些尷尬。
許純良頓時明白了,李成波之所以找上自己是秦正陽給他出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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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成波道:“那我先回去了,明天你什麼時候回去,我親自過來接你。”
許純良道:“不用,我坐車回去。”
李成波感慨道:“說是兄弟城市,大家共同建設國家級度假區,到現在雙方都沒有開通航線。”
許純良心中一動,今天就要把這件事給解決了。
劉德順也跟着李成波一起走了,通過這件事許純良看清了劉德順的工作能力,這個人別看有編制還不如張海濤呢,等他回去就把劉德順給弄走。
樑馨打來了電話,語氣明顯變得溫柔可親起來:“許主任您好,我是樑馨。”
許純良道:“小樑啊!”
樑馨愣了一下,心說你不見得比我大吧,怎麼這麼稱呼我?不過她很快意識到人家是上級對下級的稱呼,她把今晚吃飯的事情告訴了許純良,還告訴他已經爲他安排好了房間。
許純良看了看時間,告訴樑馨自己晚上準點到。
許純良叫車的時候,一輛早就停在路邊等客的出租車開了過來,司機落下車窗道:“去哪兒啊?”
許純良把地點告訴他,司機讓他上車。
許純良在後座坐下,途中他給傅國民打了個電話,把事情處理的情況簡單彙報了一遍,傅國民非常高興,他讓許純良藉着這個機會和濟州方面好好溝通一下,如果大家能夠在開發建設中做到取長補短,互通有無,那樣也避免了對國家資源的浪費。
許純良掛上電話,發現周圍變得有些荒涼,馬上警惕了起來,他向司機道:“師傅,您這是往哪兒開啊?”
司機道:“翠湖雅岸啊,你們外地人不知道情況,原來的路正在修路不好走。”
許純良道:“聽出來了?外地人你就給我繞路?”他打開地圖看了一眼,這可繞的不近,想不到遇上了一位黑出租。
司機猛地一腳踩下了剎車,許純良的身體因慣性向前衝,他趕緊扶住前面座椅的靠背,這個司機有點虎。
司機憤然道:“你怎麼說話呢?什麼叫給你繞路?”
許純良道:“越開越遠還不是繞路?”
司機道:“你下車我還不樂意拉你呢。”
許純良道:“信不信我投訴你。”
“去投訴唄,我不怕,大不了老子不幹了。”
司機推開車門走了下去,許純良就沒見過這麼刺毛的司機,司機下車之後,突然拔腿就往旁邊的樹林跑。
許純良有點懵了,至於怕成這個樣子嗎?擔心我揍你啊!
許純良推開車門走了下去,發現這段路非常荒涼,周圍別說車,連個人影子都沒有。
這時候他聽到拖拖拖的農用三輪的聲音,三輛農用三輪從樹林裡鑽了出來,每輛車上都坐着五六個人,粗略估計一下,總共十七個。
許純良一看就明白了,這特麼是個局啊,那出租車司機從一開始就盯上自己了,等自己叫車的時候主動開了過去,把自己帶到了這個地方,這十七個人都是事先埋伏好的。
許純良沒有馬上就逃,區區十七個有什麼好怕,他有段時間沒動過手了,剛好鬆鬆筋骨。
動手之前先錄像許純良掏出手機把證據先拍下來。
前來圍堵他的十七個人,也不說廢話,抄起各種兇器就下了車,其中有木棍、有鐵管、還有鐵杴,爲首的頭髮花白的中年男子指着許純良道:“偷狗賊,打他!”
這也是常規套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想要師出有名就得給目標人物安排一個罪名。
許純良從頭到尾也沒見過一條狗,怎麼就成了偷狗賊。
通常遇到這種場面,正常的反應是轉身逃走,可許純良非但沒逃,反而勇敢地向着那幫人衝了過去。
在那羣人看來這廝是捱打找竅門,主動送死。
在許純良看來,這十七人是被虐的命,吃飯之前剛好做個熱身運動,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許純良直奔着那個帶頭的中年人去了。
一名曬得黑黝黝的精壯小夥揮舞着鐵棍向許純良橫掃而來,出手很快,可許純良更快,不等他這一棍掄實,一拳擊中了他的下頜,將小夥一百七十多斤的身體直接打飛到了半空中。
許大教主殺入敵陣,如入無人之境,拳打腳踢,轉瞬之間已經將五人打翻在地。
對方不乏訓練有素之人,但是他們的戰鬥力和許純良根本不是一個等量級的,帶頭的中年男子很快就意識到了這一點,看到許純良驚人的戰鬥力,別說他們來了十七個人,就算七十人也不夠他打的。
許純良一腳將一名體重足有二百斤的胖子踹倒在地,他和那位帶頭的中年人之間已經再無阻礙。
中年人應變也是奇快,大聲道:“大家住手,是不是搞錯了……”話都沒說完,許純良已經衝到他面前,甩手抽了他一個大嘴巴子:“沒搞錯,打的就是你!”
中年人被抽得原地轉了兩圈,變成了人肉陀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