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國唯一的共識,就是怎麼對付法國,這也是團結的基礎,法國這幾年擠兌黃金,確實把英美兩國整的很難受,比起英國,美國因爲超發美元過多,承受了巨大的壓力。
英鎊不是美元的對手這沒關係,只要別像是美元超發這麼多就行了。
“美國人透露了一個消息,這個世界的黃金太少,不足以支撐經濟上漲帶來的貨幣需求。”在斯德哥爾摩的代表英國政府的人,是艾倫威爾遜長期的私人秘書威克,他透漏了這個消息。
“美國人現在就在尋找,代替黃金的東西了?”艾倫威爾遜聽了之後暗自吃驚,他當然知道美國最終把視線放在了石油美元上面,導致石油美元橫空出世,不過他也提前做了準備。
這個準備就是往沙特的屁股底下塞了一顆炸彈,讓也門完整的獨立,故意忽視了廣泛遍佈在阿拉伯國家的自由軍官組織威脅,哪怕知道這個組織存在,也當做沒看見讓其完整的接收了也門,然後看着蘇聯把這個炸彈拿在了手裡。
沙特本人的武力是不值一提的,這個年代的沙特還不如二十一世紀的沙特,自從沙特的創始人尹本沙特把王位更迭變成兄終弟及之後,保持王國穩定在自己的家族控制下確實是成功了,可是兄終弟及也不能解決一切問題,同輩的王子這麼多,總有不服氣的。
這就導致了沙特很長時間不敢把軍隊擴大,軍隊的存在目的在於維穩,並不是沙特因爲有錢所以不重視軍隊和國民福利,沙特也是在石油危機之後才變成了土豪,在這個年代石油帶給沙特的利潤,還不如一讓沙特和傳統阿拉伯強國抗衡。
總之沙特屁股下面的統一也門,已經在蘇聯的武裝下變成了阿拉伯世界的列強之一,也門自己的問題也很大,但架不住蘇聯能惠。
更何況也門自己也有金礦做背書,也敘利亞一起,成了阿拉伯世界中蘇聯的兩個打手之一。
石油美元的抓手是沙特,一旦搞定了沙特,讓美元成爲石油國家石油出口的唯一計價與結算貨幣,就是說,讓美元錨定這個世界離不開,而且用量巨大的商品,如此,需要大量進口石油的歐洲各國將不得不把美元繼續當成最重要的國際儲備貨幣。
第二,如果石油價格不斷上漲,以致世界所需美元不斷增多,美國就可以不斷增大美元供給,保住美元“鑄幣”收益;第三,確保石油國家所獲美元通過購買美國債券、股票、基金等金融商品重回美國。
不過艾倫威爾遜記得,這是以美國對沙特做出安全承諾爲目的的,如果美國做不到這一點,石油美元就不成立。
當前英國還保留着索科特拉島,作爲對也門的離岸平衡基地,捂着這個炸彈讓其沒工夫威脅沙特,只要英軍不撤也門就是把英國當成假想敵,沙特就應該對英國禮遇有加,美國想要打石油美元的主意也沒這麼簡單。
不過當前,還是以維護佈雷頓森林體系爲優先,讓法國把之前擠兌的黃金吐出來,至少是吐出來一部分,把金融秩序穩固住。
石油美元畢竟還是下一個問題,把這個底線告訴威克,表示共同對付法國爲先。
在法國一片癱瘓的時候,拋出法郎買進黃金運出去的操作也就隨之開始,一年前倫敦黃金交易被做空的時候,平均每天被擠兌十噸黃金。雖然十噸黃金擺在一起也就是一張桌子這麼大,但一個多月的做空也讓英國承受了巨大的壓力。
現在的法郎一天的時間被兌換二十噸黃金,規模已經遠遠超過了去年英鎊被做空的時候,而整個法國正處在近乎癱瘓的狀態。
連續幾天的擠兌之後,法國人終於如夢初醒,知道這一次的總罷工對帶來什麼。
壓力來到了蓬皮杜總理的身上,歐洲合衆國的擁護者希望戴高樂下去,重啓戴高樂任期之內一直沒有進展的歐洲一體化進程。但現在的混亂顯然有些過大了,一旦法國在這一次的總罷工當中損失慘重,基礎都沒了,還談什麼歐洲一體化?
可惜的是艾倫威爾遜在金融上面幫不上什麼忙,他並非是專業人士,也不好意思表現的過於關心,只能一副決勝於千里之外的模樣掩蓋心中的茫然,他現在都不好意思打擾進入狀態的妻子。
暫住的公寓門口,費雯麗輕輕地敲門,等了一會兒海蒂·拉瑪纔過來開門,“薇薇安,什麼事啊。”
“海蒂,你在倫敦似乎很開心。”費雯麗語氣中帶有一絲酸意,然後往屋裡走,“艾倫呢?”
“還在睡覺!”海蒂·拉瑪身手撩了一下長髮,樣子風情萬種的道,“好不容易趕上雙休,還不能休息休息麼?”
兩人對話的時候,英格麗·褒曼小心翼翼的打開房門,輕手輕腳的走出來,對着費雯麗點了一下頭,“小點聲,別吵醒他。”
“艾倫現在年齡也不小了,你們小心一點。”費雯麗有些擔心的滴咕道,“差不多就行了。”
“薇薇安,我們可沒有主動,主動權都在他手上。”看見費雯麗不相信,海蒂·拉瑪一副我沒撒謊的樣子回答,“我只不過是對他說,相信他也不想白廳知道,夢露和他的關係吧。”
“薇薇安,其實我是反對的。”英格麗·褒曼瞪了一眼始作俑者解釋着,“只是一個情趣笑話,你不要擔心。”
“我就叫他起來。”海蒂·拉瑪無奈的搖頭,走到房門推開了一道縫隙,開口呼喚,“我和英格麗換了一套新的內衣。”
“嗯?”艾倫威爾遜閉着眼睛蹦起來,錘死當中驚坐起,大喊姐姐我可以,“快換上。”
“你們真能胡鬧。”費雯麗看不下去了,在這麼下去,英國的無上權威很可能英年早逝。
過週末就好好過週末,但是公主殿下想要談一談關於半導體發展的事情,王室對半導體產業的關注,白廳也必須表示一下,這就很麻煩。
當然不只是自由世界碰到了麻煩,蘇聯集團也有自己的麻煩,莫斯科,一男一女沿着幽靜的街道散步,明顯是母子關係,其中這位女性也是時不時的就出現在蘇聯的電視上,此時正在對男青年進行管教,“回去做什麼?這個國家離不開你麼?”
“母親,別這麼說嘛。我正在華沙任職,在這個時候怎麼能擅離職守?”
阿列克謝耶夫一臉的無奈,誰讓這個人是自己的母親呢,只能解釋道,“如果讓人知道我是一個臨陣脫逃的人,以後在工作上可能會被評價不被信任,母親你是知道的,盧比揚卡考覈標準可多着呢。我相信我聽你的話,也可以做一個按部就班,輕鬆過一輩子的人,不過自己做出一點成績不是更好麼?”
“我就不應該同意你去華沙,誰知道會這樣?還不如讓你去西歐。”福爾採娃臉色稍緩,開始反省自己的判斷失誤,沒料到這一天。
“不過說到這個問題,葛羅米柯同志倒是希望我去倫敦大使館。”阿列克謝耶夫告知了上一次彙報工作時候,蘇聯外交一號人物的話。
阿列克謝耶夫這麼說的時候,只是想要轉移母親的注意力,沒注意福爾採娃臉色一僵,還在自顧自的闡述對未來的規劃,“我要親眼見識一下帝國主義的強國是什麼樣,這樣纔有一個判斷。”
“先把眼前的工作弄好,不要一件事沒做完,就想着以後要怎麼樣。有時候你想的沒這麼順利。”福爾採娃打斷了兒子的暢想。
“我馬上回華沙。”阿列克謝耶夫沒多想母親的心不在焉,調皮的敬了一個軍禮,“我要是在大幾歲,這一次之後沒準就是中校了。我聽說帝俄時期很多貴族出生就算軍齡,不得不說帝俄也有值得學習的地方。”
“我看你應該去古拉格接受一下再教育。”福爾採娃作勢伸出手,要教育一下不聽話的兒子。
“我錯了,你就等我的好消息。”阿列克謝耶夫臉色一正,“我一定會讓你覺得驕傲的。”
“注意安全!”福爾採娃凝視着兒子,“我不需要你讓我多麼驕傲,我只希望你平安,這就是母親最大的心願。”
第二天一早,福爾採娃親眼看着兒子登機,返回暗潮洶涌的華沙,不來由的嘆了一口氣,“還不如當初把他塞進科學團隊裡面。還能多領工資。”
文化沙皇怎麼說也是蘇聯有數的人物,怎麼可能不知道,克林姆林宮已經下定決心,確保波蘭團結在社會主義大家庭當中,至於確保的手段就是來一場外科手術打擊,趁着法國那邊吸引了帝國主義所有目光的時候,一擊必殺清除掉波蘭內部的腐肉。
換上便裝的阿列克謝耶夫在華莎機場降落,將整個機場的佈置全部記在腦海中,他知道不長時間之後,這裡將會是成功的關鍵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