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系統的“延遲”習慣,薛白逐漸麻木,反應很快啊!立馬又抓起崔文緣的胳膊,嚴肅說道:“本百戶又想了想,九品也就那麼回事兒,這種人不教訓反而助長他囂張的氣焰。所以,崔兄弟想幹什麼就去吧!”
說完,薛白滿是期待的眼神看着崔文緣,似乎在說抓緊揍他!
崔文緣滿臉震驚地看向薛白,一個人怎麼可以翻臉那麼快呢?前一刻還是和平使者,下一刻就攛掇着大人,中間幾乎無縫銜接。一時間,崔文緣也不知自己該怎麼辦,愣在了原地。
陳告山心中有些得意,平日總聽玄衣衛如何如何,好像多麼高高在上,在陳府還不是要老實做人?自己故意讓他們多等十幾分鍾,他們就得在門前等着。
一邊走一邊想,哎?身邊人呢?陳告山回頭,看到薛白三人沒跟過來,在原地竊竊私語,沉浸在大人物想象中的他發怒了。
“你們幹什麼?不想進來就快點滾.....”
“啪”,伴隨清脆的巴掌聲,陳告山飛了出去,滿嘴鮮血、牙也掉了幾顆。
顧不得疼痛,陳告山捂着臉就想喊人,閃爍寒光的刀刃貼上脖頸,打人的崔文緣冷冷地看着他:“喊!阻撓辦案,視爲從犯,殺!”
陳告山哪見過這陣仗,一陣熱流順腿而下,嚇尿了。
……
有些人就是賤骨頭,捱揍之後就老實了,陳告山就是這種人,接下來老老實實帶路,什麼幺蛾子也沒了。
案發現場,陳大祥的房間。
單宇飛指了指牀說道:“陳大祥就是死在上面,赤身裸體,不知道是被什麼邪物吸乾了。”
薛白來到牀邊,牀上用白灰畫出一道人形輪廓,標示屍體發現時的狀態。
左右掃了幾眼增加些參與感,薛白感覺很滿意。我來過,我看過,我參與調查了!如果之後誰再說我不幹正事,別怪薛某人發飆了。
隨意在屋子裡逛了逛,陳設簡單,除了日常必需的東西並無其他多餘的擺設,整體來說清新典雅。誰能想到這是個變態淫徒的房間。
突然放在牆角的小木箱吸引了薛白的目光,似乎被撬開後丟棄在一邊。薛白好奇地打開箱子,哎呦,沒眼瞧!一箱子不可言說的東西,很多都有用過的痕跡。
玩得真花......一想到陳大祥可能用這些東西欺負那些無辜女子,薛白心中不由地涌起憤怒情緒,深感陳大祥此人死有餘辜,頓時更不想查案了。
想到“餘辜”,門口就來了一名男子,三十歲左右的模樣,身後跟着兩名年紀不大的下人。單宇飛粗略介紹,來人名爲陳大德,是陳大祥的兄長,禮部尚書陳時的長子。
陳大德來者不善,上前責問道:“三位是來查案的,不知我家門房有哪些地方得罪了,下如此重的手?”
轉頭看了對方一眼,薛白還能被他嚇到了?同樣冷冷問道:“不知陳尚書擔任的是戶部尚書還是禮部尚書?”
這一問不僅陳大德愣住了,連身邊兩個玄衣衛小弟都不明所以。
陳大德:“家父身居禮部尚書一職,這是朝野皆知的事情。”
回答在意料之中,薛白冷冷一笑,張嘴開始胡說:“我還以爲陳尚書是戶部管錢糧的呢,家中門房都都教育的那麼有金錢觀念。本百戶來貴府調查,被你家門房堵住要了二十兩銀子,不給錢還進不來呢。”
陳大德下意識反駁:“不可能!”接着吩咐旁邊下人道,“去把陳告山喊過來對峙!要是做了這種事,我剝了他的皮。”
薛白假裝急切阻止道:“可別了,人我也教訓過了,二十兩銀子本百戶還是給得起,就當辦案子的開銷了。你現在把他拉來,肯定不承認,何必爲難。我一個百戶還能污衊一個門房?跟他對峙,平白降了我的身份。”
這兩句話無疑火上澆油。“快去!”陳大德怒道。
薛白閃身擋在要出去的下人面前。
“百戶大人這是什麼意思?”陳大德直視薛白問道。
wWW☢ тт κan☢ C○ 薛白呵呵一笑,道:“算了算了,二十兩銀子一條人命不至於,就當沒這回事吧。就當我剛纔胡說吧,給老兄道個歉。單宇長、崔文緣,咱們沒給銀子吧?”
“沒給!”
“沒。”
真話說起來,兩人毫無壓力。
薛白一頓胡扯不僅把話題扯的沒邊,整個人更是無賴作派,你敢對峙我就敢認錯,但我認錯不是不佔理而是爲了救你家下人,傳出去我還有個好名聲,愛咋咋地。
一旁的下人小兄弟看薛白的眼神頓時不一樣了,剛剛對薛白印象很差,覺得這個年紀不大的百戶咄咄逼人。誰知下一刻,人家一個做官的,爲了咱們下人性命,把他人的錯往自己身上攬。
至於薛白污衊陳告山?在下人小兄弟心中完全沒這個可能性,就像薛白所說,一個百戶怎麼可能污衊一個小門房。更何況陳告山他是認識的,不是什麼好人,更佐證了薛白的好身份。
陳大德好像蓄力一拳打在空處,渾身難受,這個事情糾結不下去了。
“百戶大人來了時間不短,不知可查出什麼來?”
薛白麪露難色,道:“令弟作惡太多,實在難以鎖定兇手。”
陳大德怒火再難以抑制,眼前的玄衣衛百戶自進門以來,字字句句無一不是在挑釁,其中惡意幾乎擺在明面上。
“百戶大人這話何意?吾弟被奸人所害,你們玄衣衛不思抓捕兇手,竟尋我這幼弟的罪過?”
“別激動,別激動,本百戶心直口快,沒把閣下當外人。”薛白似笑非笑看着陳大德,接着說道,“不過,陳兄這生氣也是毫無來由。本官覺得,陳大祥雖然被殺死了,但不能因爲他死了,就突然一個罪該萬死的狗東西就變成好人了,您說是不?”
此言一出,陳大德怒道:“來人!送客!陳府不歡迎三位,這個案子我會請家父出面奏請皇上交予其他部門審理,就不勞煩玄衣衛的諸位了!”
一羣護院圍了上來,薛白不以爲意,繼續笑道:“這是你說的,可不是本百戶不查案子,而是你們不配合,先是坑我二十兩,現在還要趕人。”
“趙管事,去賬房取二十兩銀子,給這位百戶大人帶上!送客!”陳大德陰沉說道。
“這怎麼好意思啊。哈哈哈哈,趙管事,賬房在哪,本百戶隨你去取,你自己去我不放心......”